陰人之禍

「你怎麼受傷的？」

「從梯子上跌下來。」

「梯子很高嗎？」

「不算矮。」

「我先幫你安排照X光，現在非常痛嗎？」醫師按了按我的頸骨。

「心比較痛。」

颱風天過後的早上，剛打算出門赴約，卻讓太后給叫住了：「等等我叫了水電來修燈，可是外面的架子好髒，你先幫忙擦一下。」

「我要出門了，而且換燈組應該是拆下來整組換新的就OK了，還擦什麼？」

「別人會覺得不好看，你到底要不要幫我擦，你這個不孝子。」

早知道真該不孝的，我搬出了缺角的梯子，在拿出一個巧拼墊上，感覺還是不太牢靠，吩咐道：「妳幫我扶著梯子。」

才開始擦灰，老人的清潔病就開始發作了：「唉唷！好髒，灰都一直往下掉，我去拿吸塵器。」

她轉身時還不忘推了梯子一把，然後我就下來了，連跑馬燈的時間都來不及。還好師父教過：「若是摔倒或被撞，總之猛烈的狀況下跌倒時，不要立刻站起來，讓氣順一順，比較不會內傷。」

但她已經尖叫起來：「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我沒事，讓我躺一下就好！」

「你怎麼會沒事！明明都站不起來了，我去叫救護車！」

如果她不是我媽我會揍她嗎？我掙扎著站起身，只覺全身全身三千六百個毛孔，彷彿吃了臭酸的人參果，無一處不彆扭。

「你明明沒事為什麼賴在地上？」

「我看我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檢查什麼？」

「骨頭。」

「等等水電就要來了，你要不要搭他的車去。」老實說我真的搞不懂這女人的邏輯是什麼？

照完片子，醫師說：「還好骨頭目前都沒有大礙，只是頸部和健部肌肉的撕裂傷及挫傷。」

「你有很痛嗎？幹嘛去看醫師？」

「我只是去確認一下骨頭有沒有事。」

「你是不是不爽幫我做事？」

「我只是不爽你的生肖。」

「關生肖什麼事？」

「你好煩，你是屬機關槍的嗎？」說完這話，當然得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