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2月25日 星期四

撲朔迷離


「你相信真愛的存在嗎?」

「不相信。」

「為什麼?」

「那你先告訴我,什麼是真愛?」

「我覺得每個人對真愛的定義都不太一樣,但都對自己的所期待的愛有特定的想法。」

「既然每個人的定義都不一樣,怎麼還會有真愛呢?換句話說,你覺得誰真正懂愛?」

「你為麼要那麼黑暗?」

「我沒有黑暗,我只是看清事物的本質,而且我也沒有否定愛這件事,只是向你提出一個問題。」

「可是你的問題都好難。」

「哈哈,只是你不想思考吧!」

「那答案到底是什麼?」

「我覺得牠就挺懂!而且人和寵物的愛是最美好的,在正常的情況下。」衝著角落的貓一指。

「那不一樣,我說的是人和人之間。」

「其實都是一樣的,我先問你,對於貓咪,你會給予疼愛和關懷,而妳的要求也許只是不要尿在貓盆外,就算牠經常尿在外面,你會把牠轟走嗎?」

「當然不會。」

「可是為什麼當你發現情人的本質是你無法改變的時候,你就會轟他走?」

「因為兩個人在一起不是應該互相有良好的反餽嗎?」

「你的情人一開始給你的良好反餽,鐵定比貓咪多吧!只是後來你就不會對他的反餽滿足,而開始抱怨,每一任都一樣。」

「這是我的問題嗎?」

「不是,這是每個人的問題。」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賀爾蒙作祟,在激情期從兩周到三個月的時間,會因為數量眾多的性行為而達到平衡和滿足,但之後新鮮感會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倦怠和爭執,我們並不是一開始不能瞭解彼此的不同,而是選擇將其美化和忽略,等到蜜月期過了,又開始回到本位主義,問題就開始產生。」

「難道上天就不能給我一個能夠溝通的男人嗎?」

「你說的是聽話的男人吧!不聽話的情人就像貓,你永遠無法輕易把她叫過來,得看牠心情,但聽話的情人就像狗,每次見到你都很熱情,你卻很難將他攆開,你喜歡很黏的男人嗎?」

「拜託不要。」

「可是碰到貓一般對你愛理不理的,妳也受不了不是?」

「難道每個人都碰不到自己想要的伴侶嗎?」

「哈哈,你還是不死心,我的意思是你不可能改變一個人的本質,可是大多數的人都不會放棄這件事,而就算對方改變了一部份,也很難見好就收,反而會得寸進尺,要得更多,等到發現辦不到時,情緒就上來了。你認為這個人不適合你,他也許適合其他人,但換下一個時,你還是希望對方能配合你,而要保持初衷,其實很難,至於在人群中找到一個渾然天成,完全不需要調整改變,就和你是天生絕配的,可謂無稽。」

「難道愛情只能磨和嗎?我以為婚姻才是磨和。」

「我剛一開始就說了,有幾個人真正懂愛,就以亞洲地方來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造就的婚姻,比起自由戀愛來久得多吧!」

「你的意思是相親比較好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在那個連彼此一面都沒見過,然後就要訂下終生的年代裡,大部分人也還是甘願的過上了一輩子,等到另一半過世時,依舊哭到肝腸寸斷,哀痛不已。這是愛嗎?如果不是,這是什麼?是社會價值的集體制約嗎?如果是,愛是否可被植入?我們所自認為高高在上的自由意志,只怕也沒那麼自主吧!」

「為什麼每次和你聊完,都有一種陷入更深迷沼的感覺?」

「因為你只想從我這裡得到答案,而我只想讓你進入真正的思考,所以回到你一開始的問題,我相不相信真愛?我覺得只有對於寵物的關係,算是真愛。」

「但你不可能把情人當寵物阿!」

「為什麼不行?就像我要幫貓咪餵藥時,他絕對不會乖乖就範,而也不會瞭解這是為他好的,但我不會管他的心情,只會強灌,然後他可能跟我生一陣子的氣,之後就好了,我也不會期待他下次吃藥就變乖。」

「所以你根本就只是把你想做的事加諸對方,根本不在乎對方的感覺阿!」

「我知道我是為她好的,這樣就夠了,她也可以對我做同樣的事,只是我明白我比較高階,畢竟是主人嘛!」

「你根本就很大男人阿!」

「錯了,我是大女人主義的,我奉行的是男人的錢就該給女人花。」

「說得那麼好聽,那應該早就結婚了。」

「問題是我沒錢阿!」

「我好想揍你!」

「可以,但是請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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