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假的最後一天,小鬼頭開始還債,愁眉苦臉的想著「一年計畫」,我則幸災樂禍的笑問:「這玩意可新鮮,我小時候怎麼沒這種作業?」
「怎麼沒有,你們那時候叫新年希望!」太后提醒我,同時給了我個眼色,叫我別再干擾那個不專心的。
但來不及了,她立刻答腔:「吼,我覺得新年希望比一年計畫簡單很多,不公平!」
「這你就錯了,其實這兩個東西差不多,都是你不會去實現,隔一陣子就忘了,來年再寫一樣的東西,只是計畫聽起來比較細節,讓你誤以為會去執行。」
「不會嗎?」
「當然不會,計畫趕不上變化,你長大就懂了,沒有幾個人會真的擬訂計畫並順利執行的,這就是人生,人生就是過日子。」
「ㄟ!你現在是要幫忙還是澆冷水?」太后的耐心快用完了。
我看看那張紙寫了班級姓名的稿紙,輕蔑的笑曰:「給我半小時,我教她怎麼寫!」
「你確定?」
「當然!」她不太滿意的離開了,畢竟小鬼頭炒著吃炸年糕。
「你不要管今年什麼計畫什麼的,你不是想當妙麗嗎?那妳現在就來預測你今年可能發生的事情,一個月一件事。」
「這樣寫很快ㄟ!」
「對阿,但光這樣不好玩,你寫完之後拿另外一張紙,寫上你覺得你從現在起到二十歲的時候在做什麼,我跟妳打賭,我這裡也寫一張,等一下我們兩個的答案會一樣。」聽到打賭,她眼睛放出光來。
「你想偷看!」
「我不會偷看。」
「這是一種魔術嗎?你輸了要怎麼辦?」
「誰贏了,就可以吃全部的炸年糕。」
「好!」
她開始絞盡腦汁的思考,我責打開電腦,開始批哩啪啦的調資料兼打字。沒一會功夫,熱騰騰的年糕已經上桌了,太后見她振筆疾書,感到非常滿意。
「我寫好了,你呢!」她很滿意的把紙翻過來。
「我也好了!」我把電腦螢幕轉向她。
「這是什麼?」太后盯著我的電腦,同時抽過了她手上的紙,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你在作法嗎?」她口氣不太好,一副想把我放進油鍋炸的臉色。
「用字遣詞不可能一模一樣,但意思相同就好,我只是排出她的流年加以註記,另一份是她自己的預測。」
「我知道,但是怎麼可能.....」
「這和抓周是一個道理,人原本都清楚自己要幹嘛,所以不需要計畫。」
小鬼頭趁不注意,還是偷夾了兩塊年糕,然後看著我說:「那我可以預測今年都不會有功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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