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舊

雨打在窗戶上，劇烈的程度彷彿要擊破單薄的玻璃，而女人的心似乎也瀕臨崩潰，她看起來格外憔悴，黑眼圈和缺乏光澤、分岔的髮絲，和我之前對她的印象差很多。

「你覺得我應該跟他分手嗎？」常有人這麼問，但又不是我說了算。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妳為什麼還想待在他身邊？」

「因為他應該是愛我的吧！」

「應該和吧都不是非常肯定的用語，兩個合起來更不是！」

「可是他需要我。」

「這點我承認，但需要和愛不一樣，雖然有時候，需要比愛還有效。」

「可是我已經很識大體了，只要他工作，我一定不煩他，他要加班，我也沒有任何怨言，他下班後要去與朋友聚餐舒壓，如果不願意帶我去，我也會乖乖的回家，頂多睡前發簡訊。」

「恕我直言，識大體有個屁用！你變成大體他都不見得會來看妳了。他到底什麼時候陪你？」

她沈默了半天，嘆了口氣說：「喝醉的時候吧！或者他不舒服的時候都會叫我去找他。」

「為什麼？因為你很會煮檸檬蜂蜜薑茶，然後按摩很舒壓嗎？」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很火大。

「恩........」她頭低到下巴貼著胸前，似乎不敢看著我。

「說了半天你連備胎都不是，他要陪朋友、工作、加班的時候，都可以毫不考慮的犧牲你，因為你只是一個體貼的復健師。」

她咬了咬嘴唇問：「那我該怎麼辦？」

「現在嗎？隨便你要怎麼辦。你說他也不是第一次酒駕摔車了，我衷心的希望他這次別醒過來。」

雨勢越來越小，一如她逐漸冷靜的心，我終於看到久違的微笑。

「那費用呢？」

「不必了，反正我也沒想過幫前女友算。但是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不要再拿我教你的本事去取悅不對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