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29日 星期一
2014年9月28日 星期日
鎮定劑
要說百貨週年慶會釀成什麼災情,大概就屬荷包失血了,大約十多天前,先是看上了一件皮衣,七折八扣後,還要十七張小朋友,這讓我猶豫了些,於是向一位朋友領取忠告,他回答倒也中肯:「先別急著做決定,許多家百貨都在陸續週年慶,你多逛幾家,說不定喜歡的樣式最後才出現。」
於是花了一個多禮拜逛街,確定都沒有喜歡的款式,正打算回頭,忽然經過一個名牌精品的櫥窗,裡面有件夾克的樣式挺吸引我,向櫃臺詢問後,發現只剩一件,且要價三萬多元,還是打折後的,可這價錢沒嚇著我,反倒讓我有些心動,又逛了一下,看到一件風衣也不錯,價錢一樣是三萬多,而我失心瘋的竟然想兩件都買。
經過幾次深呼吸,決定先離開那裡,回去看看原來那件皮衣,卻發現怎麼瞧都不順眼了,這時我打給原先的朋友求救,他可妙了,笑說:「這還不簡單,那你就再去把PRADA、 Giorgio Armani、Burberry都逛上一圈,然後你就會發現只有二十萬以上的才較好看,可你一定買不下去,然後就會回去買一件兩千塊假皮的.........」
這桶冷水果然透徹,只是把人的興致全壞了,而此人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我只能打斷他:「你真是一個好朋友。」
「不敢當。」他楞住了,顯然也想知道我下面要說什麼。
「好朋友的定義就是可以互相罵髒話!」我說了那個字,然後掛掉電話。
2014年9月26日 星期五
非誠勿擾
大宏是新認識的朋友,雖然已經過了三十五歲,卻還對所有的事物都感到好奇,兩天前約我一起出去買東西,我回說要練功,他一定得來瞧瞧。
「你要來無所謂,我先告訴你很無聊。」
「那我可以拍照嗎?」
「隨你,不要上傳就好,免得丟人現眼。」
我們約在公園,他的興趣大概維持了二十分鐘,之後都在划手機,還不時打呵欠,我停下來說:「告訴過你很無聊了,你先走吧!別等我。」
「不行,做事要有始有終。」真不知道他堅持什麼。
我又走起拳來,一老人散步到身旁問:「這是太極吧!」
我沒理他,繼續打了一陣,他和大宏扯了一會,然後離開了。
「你為什麼不理人?友善一點不是很好,還可以順便推廣武術。」大宏趁中場休息時發問。
「別逗了,他不是來練功的,只是無聊想找人抬槓。坐在亭子的歐巴桑,上回滿臉是傷的說要來跟我練拳,家暴就該找警察,看要離婚還改個性,練拳是要跟老公在家裡全武行嗎?還有那兩個邊打籃球邊抽煙的小鬼,之前也說想學,都不是塊料,別耽誤我時間了。」
「那怎麼樣才算是想練的?」
「就是站在旁邊看上一兩個禮拜,然後默默的跟我練上一個月,等我去調他動作的那種才是。」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人?」
「因為我當年就是這樣!」我不想多說,起身繼續,今天的進度還差得遠。
啟蒙恩師曾說:「功夫深的人,朋友一定少。練功都來不及了,怎麼有時間交朋友?」
到今天我從不覺得自己功夫深,但朋友的確越來越少,可說實話,我還挺沈浸在其中,也沒打算和誰分享這份孤獨。
精闢
A君是摔角迷,卻把女友的來電鈴聲設成WWE的片頭曲,我好奇的問:「你跟女友的關係有這麼緊張嗎?」
「情感就和摔角一樣,誰都企圖主導並且想贏,可是優勢轉眼就消失了,局面不停演變,親友常看得一頭霧水,只有兩人自己知道不過是作一場戲。」
2014年9月23日 星期二
決殺令
不公義永遠都存在,而神則否,邪惡之人甚至利用神的名義來傷害他人。弱勢者只能讓自己變強,然後自救,否則一輩子都只能任人宰割,法律其實永遠站在強者那邊。力量並不會讓歧視消失,但是能讓你在必要時挽回自尊。
對付積非成是,需要技巧、智慧,但最重要的,是挺身而出的勇氣,明辨是非是一回事,但勇於為真理而戰則是令一回事,很多時候,我們都會選擇得過且過,還自以為聰明。不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應該解除武裝,一旦這麼做了,也就失去了談判的籌碼。
很多人都說過程重要,但其實結果注定了一切,所以奸詐和手段,是一種在這個社會必須具備的技能。諷刺其實是一種高深的學問,而要懂得其中三昧,和學歷及知識的高低無關,決定因素在於你對環境的瞭解和敏銳觀察。自卑之人就算地位再高,也撐不起空虛的內心。窮與富的定義其實只是看你怎麼花錢。
2014年9月22日 星期一
移動迷宮
惡靈古堡的彼得潘版,情節有些不知其所以然卻還算緊湊,有點像是你跟著一群穿著制服的人跑馬拉松,到了終點才發現根本沒主辦單位,也沒有紀錄,更沒有名次,但你確實燃燒了熱量。
人很容易盲從體制,即便制度本身在不合理,就像被集體被關在籠子裡的老鼠或猴子一樣,新成員或許經驗不足,卻能勇敢的衝撞體制,可是這種勇氣,往往會被適應體制的老鳥折騰殆盡,因為人們害怕改變。在一個群體裡面,主動示弱並臣服其實是高明的行為,只要選對了主子,接下來就輕鬆了。年輕的男孩總會被不必要的義氣所牽絆,聰明的老人才知道把家小顧好才是王道。
要破壞七矮人的團結,只要讓白雪公主對其中一名的態度與眾不同即可。
2014年9月21日 星期日
別相信任何人
腳踏兩條船,一艘觸礁,另一艘是賊船,可說是悲慘的海難故事。不論你有沒有失憶,依舊可能每天照著一成不變的方式過日子,卻還認為自己掌握著人生,而新的事物,早已引不起你的興趣,你自以為瞭解了一切而沾沾自喜,其實比誰都無知。
一時的放縱,和毀掉自己的人生,只有一線之隔。但這都是自主的選擇,怪不了誰。有時候什麼都想不起來也是一種不錯的自我保護機制,記憶也是會錯亂的,不是全然靠得住,今天你所認定的,到了明天還剩下什麼?這法則在哪都通用。同一個環境背景,你能得勝一次,卻可能在第二次慘敗,和心態有極大的關係。
沒有人受得了誘惑和試探,所以聰明人會遠離它們。我們經常給自己找犯錯的藉口,最常見的就是共犯結構,說好聽的是想原諒自己,其實只是壓根不想改。
PS.這個故事最大的啟示就是只有光頭是好人。
2014年9月18日 星期四
東坡棋
趙爺身材中廣,頂門發亮,為一餃子店老闆,但他不甘於作老闆,亦好為人師,沒事就充當鄰居孩子的書法老師,大清早起來不桿麵,卻跑到公園裡教一票老人打太極拳,有人問他打得是哪一派,他說:「就是我趙派。」
我吃了他多年餃子,卻沒聽過他懂什麼拳,有回問了他,他說他看書學的,書名早忘了,只依稀記得作者和他同姓,「趙派」一說證明他沒扯謊。但隨著練拳之人數與日具增,趙爺的名氣也越來越大,練拳人數的暴增,不外乎是因為亮出趙爺徒弟的招牌,吃餃子還能打折。
而這也惹出了另一段是非,兩天前的早晨,公園裡出現一年輕小伙子,他先是自己練拳,吆喝聲甚大,加之拳腳俐落,讓原本練太極的老人們紛紛閃避,然後便指明要找趙老師討教兩手。
根據現場張奶奶的描述,趙爺非常有氣勢的往場中一站,然後說道:「小伙子,要動手也行,後果自負。」
年輕人絲毫不懼,卻亮了個空手道三戰的架勢,看那功架,少說也有五年以上功力。卻見趙爺不慌不忙,竟也擺出了一模一樣的架勢,小伙子吃了一驚,忙問:「前輩也是習練空手道的嗎?」
「我練空手道三十多年了。」趙爺冷冷的說,年輕人不戰而走,老人則群聚歡呼,紛紛誇趙爺寶刀未老,實力雄厚。
「我不知道你會空手道。」我實在忍不住好奇,硬是趁四下無人纏著他問。
「我會個屁!依樣畫葫蘆罷了,還好那小子沒見識。」趙爺雙腳不自覺的發起抖來。
2014年9月17日 星期三
知易行難
「你覺得漂亮的女生吃香,還是個性好的吃香?」
「年輕的時候漂亮女生吃香,後來就是個性好的。」
「此話怎講?」
「女生年輕又漂亮,就算有些小嬌縱,男生也會買單,可是女生不會察覺自己的個性有問題,隨著年紀漸長,美色不再,古怪個性已經養成,而且男人不再買單,那時就遲了,尤有甚者,她們還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因為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我懂了,所以你比較喜歡個性好的女生。」
「不,我喜歡漂亮的女生。」
2014年9月16日 星期二
2014年9月15日 星期一
第七度感應
知識就是力量,當你明瞭了一切,就會有不再害怕的權力。無知本身並不邪惡,但可能招致邪惡。而對於宗教者和玄學家來說,懷疑論者總是站在挑戰奇蹟的一方,這其實是極端危險的,因為無助又無知的人,總是寄望奇蹟,這樣的人不會有太好的修養和造化,當你揭露了戲法時,其實得到的,往往是怒氣而多過感激。
人是情感的動物,極端的理智通常不會維持太久,若能,則極有可能在情感上已經受到了傷害而有缺損,簡言之就是恨。信仰其實就是一種感覺,而高明的騙徒,就是讓你相信他能操縱你的感覺,而你一旦相信了,接下來就只是自己騙自己,有時候越聰明的人,反而越難看清真相。
規則是人用來幫助釐清和界定事實的工具,但有時後規則太過完善,卻讓人產生依賴,而忽略了規則之外的可能,這是惰性引發的慣性,鑽進死胡同的人總不願意出來。
我相信巧合,但不相信神蹟,世上有兩種人天賦異稟,一種是真的認為自己有超能力,另一種是認為別人都無法拆穿他們的把戲,但他們都錯了。
2014年9月14日 星期日
劫財
星座運勢上說我本週要小心,可能有破財的機會,掐指一算,屬於交通事故,八成是老黑驢找我的麻煩,乾脆搭公車,也省去了被開罰單的可能,轉眼一個星期即將過去,命宮黑氣逐漸散去,心情頗為舒暢,趁著最後一天,什麼也不帶就出門散步,吸收點陽光和正面能量。
剛轉進某條小巷,緊急煞車之音破空而來,接著便是一聲巨響,一名女子被超速的機車撞得離地而起,然後重重的跌落地上,撞人的那位老兄倉皇下車,後方另一婦人不知是受害人的媽媽還是姊姊,大聲嚷嚷起來:「夭壽喔!你會不會騎車阿?怎麼在小巷子裡騎這麼快........」
那男人不停道歉,然後彎下腰去,要扶起受傷的女子,那婦人吼道:「你不要碰她,你想破壞現場阿,你不要跑喔!」
那人似乎是慌了手腳,支吾的辯解道:「也不是我的錯,她走太外面了。」
「阿你還有理由喔...........」那婦人爆跳起來。
躺在地上的女子呻吟道:「拜託你們先別吵了。」
「阿,對,叫救護車,叫救護車拉!」這婦人狂說要叫救護車,卻拿著手機不打電話。
我看不下去了,插話道:「你不是有手機,幹嘛不打電話?」
「對吼!」她倉皇的解鎖,然後說出了一句智障的對白:「阿救護車怎麼叫?救護車怎麼叫?」
「阿不就喔伊喔伊!」我接口道。
所有人都呆住了,躺在地上的傷患大笑起來,救護車來的時候,她都快笑到休克了,到醫院挨了兩針鎮定劑才恢復正常,撞他那人賠多少我不知道,但無釐頭讓我包了三千給她壓驚,果然是在劫難逃。
感情危機
小李約莫二十五,向來以健壯的體魄傲人,還常說女友就是拜服在他的八塊腹肌和人魚線之下,興趣除了健身外,還是健身。前兩天告訴我們他想要增重,讓胸肌再大上一號,今天卻忽然宣布要節食瘦身。
「怎麼拉?難道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老張如是說。
「ㄜ........其實,是我女友警告我再不瘦身,她就要跟我分手了。」
「哈,一定是她覺得沒安全感,怕你身材太好,外面的人被你吸引吧!」我武斷的下了結論。
「其實是我每次睡著都很難叫醒,然後腿壓在她身上,她搬不開,快悶死了。」
2014年9月13日 星期六
洩憤
四師兄約有半年沒來道館了,聽說是因為情傷,真相只有二師哥清楚,可他總是絕口不提,還告誡我們別亂嚼舌根。四師兄是全武館最能打的,師父見他練功總會誇像年輕時的自己,但也因為其脾氣火爆,經常在外惹事,讓師父頭疼不已。
在四師兄沒來的這段期間,一個新來的師弟,本身已有跆拳道黑帶四段的底子,衝著師父的名氣來道館觀摩,一待就是半年,在這期間,除了大師兄,幾乎每個施兄弟都和他切磋過,說切磋是好聽,其實就是被修理。就連二師兄的金蟾吐絲,都封不住他的快腿,不過他很機靈,都挑師父和大師兄不在的時間,才會用跆拳道的招式嗑我們爛飯。在師父面前,練功倒是出奇的賣力,讓師父直說:「後生可畏!你們除了老四,誰也比不上他。」
大師兄因為輩份和年歲都比我們長一大截,屬於德高望重類型,自然新人也不會去找他麻煩,但他卻把師父的話刻在心裡,三不五時就和我們打聽四師兄。那天晚上,當他又趁師父不在,竟然口出狂言:「二師兄,三師兄,我看不如你們兩個對我一個好了。」
「你也太囂張了。」三師哥把袖子挽了起來。
「這樣不大好吧!」二師哥有些猶豫。
「說實在的,你們就算全部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對手,我可是陸軍矩拳隊冠軍呢!」他揚了揚比沙鍋還大的拳頭。
三師哥氣到臉都紅了,正要衝出去,卻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老三,幹嘛動氣?」
大夥往門邊看去,竟是久違的四師哥,他本就高瘦,現在留著一頭長亂髮,鬍鬚也掛得滿臉,更顯憔悴瘦削。
除了那新人,大夥全圍上去寒暄,畢竟四師哥不在,全武館的人都在受這小子的窩囊氣,那傢伙冷冷的打量過來,問道:「你就是那個最能打的?」
「我不是最能打的,但打你絕對夠了。」四師哥雙眉一軒。
「好極了,那就來吧!要不要穿護具?」
「你穿吧!我不需要。」四師哥的眼神比刀子還利。
「受傷可別怪我。」那人穿上護具,同時劈開一字馬,開始拉筋。
這新人和我們任何人動手時,也從來不需要暖身,更不屑穿護具,莫非他看出四師哥身手了得,想趁人不備?我們都捏了把冷汗,三師哥走到四師哥身旁道:「還是把護具穿上吧!」
他掀起上衣,左側胸部到下腹部有大片黑青,補了一句道:「我穿了護具還這樣。」
四師兄點點頭說:「我會幫你討回來。」
新人暖身終於完畢,瞪著四師哥說:「這是你最後的機會,穿上護具。」
「少廢話,我趕時間!」
對方大喝一聲,運起連環飛腳,動作比平常更添迅捷,但四師哥卻比他更快,如豹子般一個竄身,雙掌以推到對方剛跳起來的大腿兩側,接著一發勁,新人就和天花板喇舌了,接著他向旁一閃,那人重重的往地上一摔,發出沈重的悶響,戰事瞬間告終,但四師哥沒停手,他走到對方身旁,狠狠的用腳踢著新人穿著護具的腹部,同時怒罵:「劈腿?我最恨人劈腿,你再劈阿,你劈阿..........」
最後動用了六個人才把他拉開,而大家也都知道他的情傷是怎麼回事了,至於那新人,肋骨斷了四根,左手腕骨脫臼,鎖骨有粉碎性骨折,同時頸椎脫位,足足住院三個多月,也再沒回來了。
師父針對這件事,制訂了一條新門規:「即日起,凡打跑一學員者,需負責拉三人進門,若員額不滿,需繳納相當的學費充作罰金。」
從那之後,四師哥比誰都溫。
2014年9月12日 星期五
案外案
南天門正殿上,十殿閻羅一字排開,跪在地上,瑟縮發抖,玉帝老兒的臉色鐵青,含怒問道:「地獄油鍋裡的油怎麼跑到凡間去的?」
「稟玉帝,卑職目前只知油鍋底部破了個大洞,導致鍋油不斷滲漏,但至於是什麼原因,還有待查清。」首殿閻羅給了個連我都會火的答案。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回整鍋假油翻了,遺禍人間的事還沒跟你算,分明推託。蔣子文!!你有幾顆腦袋,是不是要朕砍了你!」玉帝難得動肝火,首殿閻羅的腦袋往地上狂叩,登時腫起滿頭大包,乍看之下頗像如來。
玉帝登時緩過顏色,恭聲道:「原來是佛祖來了,您快別多禮,怎麼跪在那!」
我走上前,把他的老花眼鏡扯下來,順手用一旁侍衛的制服擦乾淨,再掛回他鼻子上,他這才回過神來,驚道:「佛祖人呢?」
「他走了,還叫你別氣,免得血壓高。」
玉帝點點頭,接著好像想到了什麼,朗聲說:「哪位愛卿願意替朕查明此案?」
眾人第一個望向李麥克,他把頭撇過一邊,假裝沒瞧見,我知道他已經報名了國際越野車大賽,才不想管這麻煩事,Miss 林則繼續滑著手機,大概在跟修緣哥聊天吧!老周則梳著假髮。玉帝見沒人答腔,一臉靴貓的表情衝我來了,我向來看不得人窩囊,只得應了差使,但玉帝也答應我有號令任何單位協助調查的權力。
這案其實不難查,先和蔣子文調了油鍋附近的監視器畫面,可是一片黑,負責該區的兩個小鬼說剛好那幾天電線維修,所以沒錄到,首殿閻羅親自押著兩個小鬼陪我前往出事地點,只見滿地餿水,臭氣燻天,閻羅戴上了防毒面具,兩名小鬼只能把鼻子摘下,放進嘴裡。
「賤聖,您為什麼不覺得臭?」
「我某任女友是千年狐狸精,味道可比這臭多了,別小見多怪。」
走向那還在漏油的鍋底,傾斜翻倒的大鍋下,幾個並排的大洞,顯然是被銳利之物刺穿,但油卻還是不停汩汩冒出。
「這鍋不能先補補嗎?」我白了蔣子文一眼。
「稟賤聖,此鍋乃萬年寒冰玄鐵所鑄,非一般工匠和金屬材料能補焊。」
這傢伙,真是一點也不知變通,我把那兩個鬼卒的嘴扳開,讓他們在那裡喝油。不過蔣子文的話倒提點了我,既然此鍋堅硬至此,那天下間能造成如此破壞的利器,再看看那並排的洞,一、二、三、四、五......果然不出所料。
打了個電話給二郎神:「楊兄,小弟想跟你調地獄油鍋旁的監視器畫面,雖然鬼卒說沒錄到,但憑慣江口的技術,那兒一定有你們的針孔。」
「有又怎麼樣?我為什麼要幫你查?」他餘怒未熄,顯然是之前香肉事件之故。
「兄弟,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吃你們家天狗。」
「你敢發誓嗎?」
「當然敢,我以亞當的肚臍、夏娃的智商、悟空的尾巴、、陳圓圓的貞操、再加上麥嘉的頭髮來起誓,我絕對沒有.....」
「好吧!我相信你,但我還是不能把畫面給你。」
「為什麼?」
「因為如果我給你畫面了,就等於承認我在天庭各處都裝了針孔。」
「你在天庭各處.....什麼!!你在廣寒宮也裝了嗎?」
「ㄜ......這個.....我沒有,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發誓。」這傢伙竟然倒打一耙。
「你不用發誓了,我們換個話題吧!你想要地獄犬嗎?」
「地獄犬!?你確定弄得到?」他的聲音有些發顫,投其所好果然有效。
「給我畫面,我就給你地獄犬。」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針孔很清楚的拍到一隻巨大的野獸,挺著凸鼻和招風耳,手上拿著九齒釘耙,對那鍋狠很來了幾下,我很快的讓李麥克把他拘提到案。
「豬八戒,你為什麼要毀了地獄油鍋。」
「你說話要講證據,憑什麼說是我弄的,再說了,你應該尊稱我淨壇使者。」
「我看你使者的位置很難保住了,要是不老實說,我就把你的釘耙拿來補鍋,再把你侵下去當湖底油。」我邊說邊把畫面放給他看。
「這......」我很少看見這厚臉皮的竟會囁嚅起來。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話說當年豬八戒被大聖降服,和唐僧一道前往西天取經,卻始終忘不了高老莊的髮妻,而升官後也不斷的探訪對方的下落,但因為礙於名聲,只能暗中進行,終於在此女投胎十餘世後,找到對方,並與其相認,本來這也只是一段羅曼史,誰叫我們這位情種老兄多事,硬是要逞能,幫情人觀落陰,看看過世的父親流落何方,不看還好,一看便在油鍋中當泡菜,於是此女狠嗆「若救不出爹地,今生無緣再見。」老豬只好灌了自己幾杯混酒,闖出這般禍事。
「你可知砸破了油鍋,流出了多少其他孤魂野鬼?」
「我當初喝醉了,根本沒想這事。」看來現在他也沒怎麼擔心,豬的好處就是心臟大顆。
「那好吧!我把報告呈給玉帝,可以結案了。」
「這怎麼行?你再怎麼說也跟我師兄有舊,難道不該順便照顧我一下?」
「這是一碼歸一碼,我頂多在玉帝前幫你求情。」
「虧我師兄還說你仗義,和你一起拜把子,吃狗肉。」他嚷嚷起來。
急忙拿了顆鳳梨塞住他的嘴,怒道:「住口,什麼吃狗肉,你別亂說,我想想辦法就是。」
他挺識相,反正有鳳梨啃,也就安靜了。案子就這麼結了,玉帝見到油鍋補好,重新運作,十分滿意,至於元兇,我則推給上次弄翻假油,還正被通緝的司馬光,反正他出了名的喜歡砸缸。
「你用什麼補的鍋?」老周問我。
「淨壇使者的兩陀屎。」我沒心情解釋太多,畢竟平白無故還賠了一隻地獄犬,心情悶到極點,決定去傑克家坐坐。
他家永遠都在開趴,桌上擺滿各式小吃,我卻不敢動筷子,狐疑的問:「這油該不會是?」
「你放心好了,我們從來不用豬油的,這全是頂級的好油做的,外面想吃都吃不到呢?」
「你先告訴我是什麼油?」
「你進門前,沒發現社區到處貼著協尋失蹤兒童的公告嗎?」他朝我眨了眨眼,悄悄說道。
一定是吃太撐了,導致睡過頭,第二天進上班還遲到,不過老闆沒罵人,還把我叫進辦公室嘉許:「你在天庭那件事做得不錯。」
「你說補油鍋嗎?這對地獄有什麼好處?」
「你有所不知,我們前陣子研發的依波拉病毒,可以大幅提昇地獄的人口數和兵力,但是那個病毒的剋星,就是餿水油。」
「有這種事?」我可吃驚了。
「這是最高機密,別跟人說,地獄犬和這次行動的津貼,公司都會發給你的。」
我沒意見,拿人手軟不是?
陰陽相對
也許最近飲食不調,導致體質過躁了些,一早起來便發現喉嚨疼得厲害,索性讓自己排休一天,見書架上放了一陣子的黃帝內經,拿起來惡補。小鬼頭放學回來,見我難得在家,興沖沖的道:「你在看什麼?」
把書闔上,封皮上的四個大字,她應該都學過了才對,她歪過頭想了想說:「這不是我看的書。」
這孩子難得如此上道,我還在想那個是生字的同時,她接著道:「我是女生,應該要看皇后內經。」
2014年9月11日 星期四
2014年9月10日 星期三
逼婚
防身術研習營上,一個綁著馬尾,體型纖瘦的女孩緩緩的舉起了手發問:「教練,我男朋友說不管女生怎麼練,都沒辦法打得過男生,這是真的嗎?」
「這是以偏蓋全的說法,當然不是這樣的。」
「那教練可以舉個例子嗎?」
「這個....恩.....」教練有點支吾了,忽然抬頭看到牆上掛著館主兼髮妻的照片,哽咽道:「只要長的像男生的女生,就沒問題了。」
特攻聯盟2
超級英雄是一種對現實環境和法律的不滿而產生的空虛幻想物,事實上,很多角頭或黑社會的崛起一開始也是基於想要創立一個美好的地下正義。可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越走越偏偏,還是能永保軸心中正,或者說,你一開始就走歪了,沒人能指點,也沒個標準。當你戴上面具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對自我的身份不認同,「俠以武犯禁」更是自古以來的真言。
任何事都有代價,而你願意為自己的決定付出多少代價?是否真能做到絕心忘情,登峰造極,還是只想與眾不同,卻依舊寄望準時下班回家吃飯。或者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你的夢想有沒有可能拖累,甚或危害親朋好友?事實告訴我們,說會負起責任的,從來也不曾做到。
就算擁有超越凡人的力量,卻還是免不了凡人的七情六欲,武功高強和人生順遂,很有可能是兩個相反的方向。而就算天下無敵,也有保護不了的東西想要獲得力量的人應該三思,因為等你發現不值,你卻不知到自己還值些什麼了。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千萬別把狗關起來,牠絕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至少比你清楚多了。
2014年9月8日 星期一
2014年9月7日 星期日
記憶傳承人:極樂謊言
死亡既然不可避免,那麼犧牲掉一切感官和情緒的享受,是否就能將痛苦和惡性降到最低?馬克斯主義和法西斯在某種層面上都有吸引人的地方,但最終我們都會錯估人性,人或許可以被教育到無差別和共產共治,但擁有權力之人不論如何都會腐化,只要他接觸得夠久,而糟糕的是,他不會發現抑或不肯承認,只是在民主的國家,其他人可以跳出來指責他,雖然沒多久大家也就習慣了,但最起碼任期不長,禍害有限。
與眾不同不是一種天賦,而是一種選擇,可是任何選擇都有代價,即便現在的社會裡,還是有許多的潛規則,比方責任制代表過勞死,天天準時下班代表你找死,但其實都是死,只是方法不同,而大多數人寧願被制約,因為挑戰需要勇氣,而勇氣,在承平時代,象徵著與主流價值唱反調,不見得不能成功,只是在過程中,會倍感艱辛,尤有甚者,潑你冷水的至親好友,還信誓旦旦的說是為你好。
不管一個人多有智慧,體制都能剝削他的想法,限制他的行動力,久之則讓人沒了骨氣,比流浪狗還窩囊。當然在另一個程度上來說,長者也可能知道要保住老命,讓年輕人去送死,一旦成功,還搶了頭彩。記憶其實很微妙,我們總是記得恐懼多過於愛,或許這是演化的必經之路,而就像命運規劃局裡說得一樣,自由意志其實是要靠爭取而來,如此才能證明它的可貴。
片中用蘋果的梗來諷刺伊甸園為獨裁實在很妙,只是這回是亞當帶壞夏娃,又或者就另一個角度來說,不論是創世紀的蛇,或是普羅米修司,都只是犯了傳遞統治者不願分享權力的罪而已。
2014年9月5日 星期五
至死不渝
老教授拿著懷錶,將坐在沙發上的紅衣胖女士導入夢鄉,這過程彼得已經看過不下百回,卻依舊為此神醉夢迷。那女子在幾秒內便陷入沈睡。教授緩緩的站起身來,彼得興奮的問:「她會睡多久?」
「我打算讓她睡一刻鐘。」
「那可以由我叫醒她嗎?」
「彼得,我告訴你多少次了,催眠不是遊戲,也不是變魔術,而是很嚴肅的事.....」教授又開始說他的道理。
這些道理彼得如何不明白,他當助理也三年了,做事挺仔細,學東西也很用心,可只要一提到關於催眠的事,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說不出的狂熱,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教授總不肯透露任何關於催眠細節方面的學問。但彼得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幾乎把所有關於催眠的書都看了,而且煩遍了教授的每個病人,詳細的詢問關於對方在催眠過程中的經驗,而有時他提出的見解,連教授也會感到驚訝。
「教授,你到底還要我等多久?我哪裡不夠資格?」彼得激動的吼出來,就連長椅上熟睡的女子,也慌亂的抖動起來。
「等等,彼得,你....咳....」教授從口袋掏出手帕,遮住了嘴,可手帕上滲出的紅色液體卻讓彼得明白大事不妙。
「這,是....肺癆....教授,你還有多少時間?」
他擺擺手,沒有回答問題,只是轉過身去照顧病患。教授並沒有撐太久,兩個月後,他過世了,死前把彼得叫到床前道:「桌上那個盒子,裡面有你要的東西。」
彼得打開桌上的小木盒,黑色絨布的襯裡上,有一只銀色的懷錶,隱約知道這代表的意義,有些發顫的問:「可是教授,你沒有教過我催眠阿!」
「你自己所學的,已經夠了,剩下的部分.....那支懷錶會幫助你....記住....」教授話沒說完,就了氣。
彼得在整理教授遺物時,意外的發現一本平常教授所整理的催眠大綱,他如獲至寶的打開封面,內頁第一行清楚的寫了幾個大字「催眠禁忌:絕不可利用催眠讓對方做出違背自己意願的事」。繼續往下翻,卻發現內容大多是自己已經瞭解的知識。
倒是那只銀懷錶,並不是教授平常所用之物,背後刻著一行小字,「給福朗司.賈司麥。老友席本諾上。」
福朗司.賈司麥是教授的啟蒙老師,也是催眠界的始祖,這應該是他的遺物沒錯,但席本諾這號人物卻默默無聞,相同名字的只有希臘神話中的睡神,彼得還是搞不清楚懷錶有什麼神奇之處,或許只是教授的一片心意,但喜歡穿著紅衣的胖女士首先就沒放過他,請求彼得務必幫她繼續未完成的催眠治療,彼得很緊張,畢竟他從來沒有實際操作過,但說也奇怪,當他把懷錶放在那女人的面前,叫她注視著時,她幾乎是立刻就陷入昏睡了。第一步克服後,接下來就容易了,指令出乎意料的順暢,而且不只她,所有的病患都一樣,這些人對外宣稱,彼得的功力比老教授還厲害,這也讓診所的生意日益興隆。
彼得不費吹灰之力,就獲得了財富、名聲和日漸龐大的人脈,照說他應該很快樂了,但他卻越來越覺得空虛和不耐,而他唯一沒辦法催眠的對象,就是自己,然後某個下午,珍妮出現在他的診間,她除了兩頰上的小雀斑,皮膚還算白淨,褐色的長髮及腰,打了條辮子,身材苗條,罕見的綠眼珠透出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息,就是這股氣息吸引了彼得,他清楚的知道此生不會有任何人能比眼前這個女孩更吸引他。
珍妮是否對彼得有同樣的好感?已經無從得知,因為她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權力,她只是來治療頸臂酸痛的,彼得催眠她之後,下了一道違反禁忌的指令:「熟睡吧!你已進入潛意識中的潛意識,在這層意識中,你不會感受到任何自我的存在,你只要知道,你會愛我到永遠,記住,你會愛我到永遠。」
彼得話剛說完,珍妮作在椅上,眼睛卻刷一下睜開,狠狠的瞪著彼得道:「永遠是多久?」
彼得嚇得連連倒退,差點沒叫出聲來,可珍妮卻沒有任何其他的行動,依舊坐在椅上,似乎等著他的答案。彼得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道:「永遠是就算你死了,你還是會深愛著我,只想和我在一起。」
珍妮的眼緩緩闔上,同時復誦著:「是,永遠。」
從那時起,彼得和珍妮幾乎形影不離,半年後便結婚了,彼得以為自己無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然而好日子總敵不過老天的算計,珍妮懷孕兩個月時,同樣染上了咳血症,最後難產而死,孩子也沒保住。葬禮結束後,彼得落寞的回到家裡,他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杯,但半夜裡急促的敲門聲還是讓他退了酒意。
「誰阿?」
「是我!親愛的。」珍妮的聲音很僵硬,但確實是她沒錯。
一股寒意直衝背脊,彼得從門縫往外看去,屍體確實穿著剛下葬的衣服,站在門口死瞪著人。
「萬福聖母瑪麗亞,上帝,耶穌基督.....」他唸唸有詞,絲毫不敢再看一眼。
但敲門聲和呼喚不斷傳來,直至雞鳴,屍體才悻悻然去了。彼得連忙帶著工人和神父去檢查墓園,卻發現屍體好端端躺在棺木中,但工人說一旁的土確實被翻開過。接下來的每天晚上都是如此,而且對方撞門的力量越來越大,嘶吼聲也越來越犀利。
房子是不能住了,彼得逃到神父那裡,和他坦承了一切,神父驚訝的說:「孩子,我從來沒有經驗過這種事,但我希望天父能赦免你的罪,並且讓她安息。」
神父趁著白天前往墓園,在珍妮的身體上灑上聖水,並念了玫瑰經,同時埋了一本聖經。彼得當晚便住在教堂,隨著夜深人靜,熟悉的腳步聲右在門外晃蕩著。咚咚咚,越來越響亮的敲門聲,神父鼓起勇氣,拿著燭台和十字架走到門邊,卻碰的一聲,讓撞開的門給打暈了。
珍妮的腳已經腐爛,卻還是拖著碎肉走向彼得,空洞的眼眶望著他道:「你說過要我永遠愛你的,你不記得了嗎?」
彼得看著她,手上還抱著孩子的屍體,他嘆了一口氣,解下腰帶,往自己脖子上一套。神父醒來時,只見到三具屍體抱在一起,臉上神情盡是滿足。
小鎮再也沒出過催眠師,倒是那只懷錶被教會沒入,輾轉送到了梵諦岡的收藏室,直到幾年前,一個守衛監守自盜,洗劫了收藏室內的文物,詭異的是當天夜裡,所有其他的守衛都因不明原因而失去意識,你問我怎麼知道的?這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2014年9月4日 星期四
男性本色
太后走過身旁,看我正盯著電視,問道:「有好看的電影嗎?」
「沒有。」我頭也不抬。
「少騙人,沒有你還看得那麼入神。」她覺得我在敷衍她。
「是沒有好看的電影,但是這部片的女主角長得不錯。」
「原來如此。」她會意的離開了。
2014年9月3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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