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29日 星期五

悲歡離合


「如果你看到姊妹的男友偷吃?該不該告訴她?」

「恩,應該是妳看到姊妹的男友偷吃吧!所以妳告訴她了?」

珍妮後來告訴我,其實是看到姊妹剛分手兩天的前男友,摟著另一個女生逛街。

「既然是前男友,那也是人家的自由吧!」

「可是他手腳也太快了!他一定有劈腿。」

「所以妳一定大嘴巴的說了。」

「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是因為這樣的大嘴巴還挺不少,他應該愛她,可為什麼不?她不可以愛他卻愛了。其實愛從來沒有應不應該或可不可以,它是一種主觀的感受,例如我說妳不可以愛冰淇淋,應該要愛巧克力,你有九成的機率會罵我神經病,另外一成的機率覺得我有精神病。

你可以說我的比喻過於膚淺,那麼我們換個說法,你覺得當面臨生命的誕生或消逝,是有辦法用應該不應該悲傷,或可以不可以高興來限制的嗎?感覺從來就無法被限制,而愛與恨,生與死,都經歷不起消磨,爺爺在我三歲的時候走了,那時我什麼都不懂,只有一種莫名的難過,到了國中,我還會偶爾想起這個疼我的老人,而感到鼻酸。可是現在,我已經沒有那種感覺了,因為記憶開始模糊,我的確還是會想起我老頭,因為他是比較新的悲傷,悲傷是可以被覆蓋的,是可以被統合的,是一種隨時會被取代或欺騙自己的感覺。

愛也一樣,我在父親過世前,沒有想過愛他與否的問題,而在那個當下,我哭不出來,兩個星期後,那種強烈的鼻酸襲了上來,乃至一發不可收拾。你問我現在愛他嗎?如果我告訴妳我可以抑制我的悲傷,少去想這件事,而我娘即便抑制了,她也無法不悲傷,我想愛其實是可以被比較和量化的。不是只有逝去的愛才會衰退,有時活生生的愛消磨的更快,溝通不良、摩擦、誤會、不公平、欺騙、處世態度、價值觀、甚至興趣的不同,都能夠造成情感的降溫甚至退化,而當事人不是不想努力去轉圜,實在是已經無力去改變現狀,只能等待感情一點一滴的耗盡,女人的第六感很靈,但男人其實更為敏感脆弱,只是讓滿臉鬍渣和汗臭給遮住了。我不相信誰真的都笨到什麼都不知道,很多時候,我們選擇裝傻,更多時候,我們不想讓對方知道我們發現了,因為那會損失的不只愛,還有自己的一份尊嚴。

正義使者最大的問題在於,在揭開了當事人企圖封印的秘密後,世界並不會變得比較美好,因為兩個人之間,不論是你情我願,抑或是一廂情願,從來就不關其他人的事,熱戀時誰在乎公道?而在告別後,你抓不住的,又豈止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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