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即斬

剛退伍時，某回和一女性友人相約在公車站，見她下車時臉色慌張且詭異，詳問之下，才知剛才被色狼調戲，沒等她說完，拉著她回到還在等紅綠燈的原班車上，見一中年醉鬼，坐在後排，又糾纏一高中女孩不放。這下連指認都不用了，衝上去給了他四記耳光，他則吐了一些牙齒，瞬間酒醒，然後用漏風的口音直說對不起，以後不敢了。

一旁的歐巴桑曰：「么壽喔！年輕人，又沒人受傷，你幹嘛出手那麼重？」

我立刻還以顏色：「那你女兒來給他摸阿！」

那婦人脹紅了臉，鬼吼鬼叫起來，朋友拉著我下車，她埋怨道：「你為什麼要把事情搞大？他喝醉了，人喝醉都會這樣的。」

我劈頭就罵：「喝醉就可以亂來，那你要不要上去給他摸到酒醒好了，南丁格爾！」

沒多久就與此女鬧翻了，我不在意，這世上永遠都有不值得為其出頭的人。後續打聽，此路公車色狼橫行已久，經此事件後卻從此銷聲匿跡。被騷擾的女孩們或許不敢吭聲，但其父親、兄弟、男友難道也都就此算了？套一句小丑的台詞：「你們的睪丸被貓抓掉了嗎？」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但過錯有分很多種，如果因為三餐不繼而行竊的孩童，那真的該給機會，但慣竊、砍人飆車族、多次酒駕、性侵或性騷擾者，原諒的意義在哪裡？技術上的錯誤可以修正，但人格一旦養成，就有三六九等之別，酒駕的累犯，似乎也沒抓去關，而他喝醉時還是可以很大聲的嗆警察，旁人還會跟你說：「他喝醉了嘛！幹嘛跟他一般見識。」

似乎誰跟他見識了，就是那個人的不對，而意識不清，永遠都是推卸責任的好藉口。這些人不知道喝酒開車違法？或者累犯的色狼不知道要進警局？喝酒鬧事的常客也一樣，他們憑藉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而因為這些人的控制不住自己，社會就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而被欺凌的受害者，一定得控制住自己，同時大多息事寧人，因為就算進入司法，也只是徒然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得不到等值的補償或公道。

人們經常以為理智和是非乃行得通之道，實則不然，一直在跟我們打交道的，是情緒，不明是非而犯錯的人是少數中的少數，大多數的人，都只在「我就是無法控制」或「我就是想做」中打滾，而當闖出禍來了，一旁的鄉愿還會幫腔說要給他機會，或者這也不是什麼大錯之類的屁話，無形中助長了這種氣焰。

對付情緒的唯一方法，就是修養自己，我瞭解修養本來就是一個比較高深的過程，但如果控制自己的目的，是為了要姑息失控之人的行為，我寧願降低自己的格調去和這些人計較，因為計較完了，我的血壓會低些。而在經驗值中，不論相熟者或初次見面，但凡有那因造化低而認為自己可以放肆或造次者，只要我釋放出一種你要是失控，我就沒打算壓抑自己的腦波，對方就會自動收斂。

時常懷念起那個童話故事裡善惡立報，是非分明的世界，雖然它已經過時很久了，就和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