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開車嗎?有時候要幫公司送貨。」
「會。」
「你能夠接受有時候需要加班嗎?」
「可以。」
「那你會簡單的網頁設計嗎?」
「會。」
「我到目前為止都很滿意,但我很害怕你會跟前幾個求職者一樣,在這裡做不到三個月就覺得壓力大而離職了,你也會這樣嗎?」
「不會,但是我可以學。」
「你會開車嗎?有時候要幫公司送貨。」
「會。」
「你能夠接受有時候需要加班嗎?」
「可以。」
「那你會簡單的網頁設計嗎?」
「會。」
「我到目前為止都很滿意,但我很害怕你會跟前幾個求職者一樣,在這裡做不到三個月就覺得壓力大而離職了,你也會這樣嗎?」
「不會,但是我可以學。」
三年級的孩子只會發呆,然後有一天他長大了,他沒有結婚,沒有小孩,他劫持了一架飛機,在引爆炸彈前,他向所有人怒吼:「你們有想過我嗎?你們有想過我每天加班到很晚,都沒有吃飯嗎?你們只在乎你們自己。」
炸彈爆炸的那瞬間,他彷彿聽到了一個從座位飛出去的小女孩回答:「可是你是大人阿,你為什麼不能自己照顧自己!」
然後他回到了三年級,看著眼前發瘋的父母,他知道他們不過是想推卸責任並逃避自己是失敗者,狗屁的義務就是這麼來的,他壓根不需要受這種氣,只是冷冷的回:「你是成年人,我未成年,為什麼我應該照顧你!」
「我記得你說過,國運也不難算對嗎?那台灣會被打嗎?這種真的算的出來嗎?呵,雖然打來也不能怎麼樣。」
「若你即刻參軍,我代表台灣感謝你。」
對方退下了,這些年問這類問題的人不少,我從來沒有認真回答過,畢竟,他們也不是認真想知道,這個世界充滿了偽善和矛盾,該從哪一個部分說起呢?就從戰爭的起源談起好了,也就是四個字,搧風點火,再簡化就是渣呼,什麼是渣呼?舉例來說,你老公剛把車停好,然後兩人準備去逛商場,這時有個人走過來說,這是殘障車位你沒看見嗎?你一看真是,但氣就是嚥不下,於是叫囂對方口氣為什麼那壞,對方可不是你老公,什麼都得吞,吼了起來,於是你叫你老公揍他,然後對方出現三五個人,把你老公揍了一頓,本來就是移車的事,你說這女人賤不賤?我沒指名誰,反正只是個例子。
我們再舉個例子,你朋友的老公會家暴她,你勸她逃走好了,她說逃不了,小孩怎麼辦?那只能暫時忍忍,你會勸她說老公家暴就是不對,跟他對著幹好了,反正警察會來的,法律一定還你公道,警察可能會來,但必然不是及時出現,你若是白癡,就這麼勸,她若是白癡,就活該聽你的,反正天下傻瓜死不光。
所以,戰爭是怎麼來的?會叫囂的倚仗的是什麼?我最近不止一次聽到女人說:「我覺得我們應該要誓死捍衛台灣!」我很想回答這些人:「用你的身體累死共軍嗎?還是卸妝嚇死他們?」大部分的人遇上行車糾紛的第一件事是關上窗戶尖叫,你連架都沒打過,憑什麼說這話?你所仗恃著,不過是女人不用當兵,站著說話腰不疼而已,但你的老公和兒子,以及父親和哥哥,假如你夠年輕,是有機會死在你面前的,希望你到時候能笑得很開心,因為你都誓死過了,除了女人,還有很多男人也紛紛表現英勇,說自己平常有在施行自主槍械訓練,我們都知道那是什麼,好比你今天要參加越野機車大賽,但你沒有機車,於是你說你賽前三個月,天天都騎腳踏車,這樣正式比賽時,也不會差人太多才是,你儘管騙自己吧,我等著看笑話。就連捷運上的老鼠,都能造成恐慌,有人覺得這些大驚小怪,還會被罵沒有同理心,你告訴我這類人準備好戰爭了?這不是笑話是什麼?
你說我只會說風涼話,能不能提點建設性的建議,少跟我放屁,我的建議就是別堅持要打,會說出尊嚴很重要的,跟當年說出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有什麼不同?有命才能談尊嚴,除非你言行一致,就是你說誓死,明天就去簽志願役,來展現你的決心,你說還沒戰爭,戰爭難道不需要準備嗎?你連準備的覺悟都沒有,就給我閉嘴。很多人表面不渣呼,只是因為口才不好,於是當某些台面上的媒體或政客搧風點火時,他們依舊開心極了,說這些人道出他們的心聲,一定要全力支持,如果這真的是心聲,戰爭時你就沒什麼好怕,理當一往無前。
我知道談到這裡,一定會有人說,難道尊嚴都不重要嗎?我願意降低智商同理你一下,容我舉個例子,現代人接到陌生電話不稀奇,有詐騙、仲介、保險、直銷、電銷、酒店等,你大可以不接這些沒有顯示號碼,或者陌生號碼的電話,然後加以封鎖,一點都沒有損失尊嚴,但有人就會覺得有什麼機會,或多認識點人是好的,那你活該損失,因為我從沒見過有誰因為這類電話發大財的,如果你已經淪落到需要和這種電話聊天來排遣寂寞,那你不只是人際關係出了問題,同時也代表你壓根看不起自己,又期望誰會瞧得起?說這話很多人可能會扯到什麼情緒創傷,憂鬱症之類的事, 雖然我罵這玩意已經很多年了,但為了舊雨新知,不妨再表明一次立場,畢竟最近粉絲變多了不太習慣,正好火力全開,讓人看清真面目。簡言之,現代科學說憂鬱症是腦部病變,並且很難根治,但本人我不全信,除非你是車禍、意外、或者腦瘤、中風等重大疾病導致血管神經壓迫,而產生的精神病,那我就完全感到同情,且深表遺憾,否則,很多情況下,憂鬱本身,是一種選擇,我舉一個很多年前就說過的例子,你現在失戀了,心情必然不好,然後你決定耍廢待在家,誰也不理,三天五天,這很正常,誰都會如此,但你覺得這次太丟臉,於是拉長了時間,看劇聽歌不停的沉浸,直到你打開冰箱,發現有兩個小蛋糕,你吃完之後,因血糖衝升而感到愉悅非常,於是決定好好寵自己一下,叫了很多小蛋糕,之後,你每天都要吃上兩到三個小蛋糕,半年過去,你已經變成每天吃六到時二個小蛋糕,並且極度發胖,當消防隊把你從房裡抬出來時,你超過兩百公斤,同時擁有厭食、暴食、憂鬱等症狀,請告訴我,從第二個禮拜到哪一天為止,是你自己還能夠告訴自己「我他媽不能這樣下去了,得好好當個人」,抑或是「算了,管他的,放縱一下也無所謂」,然後你就成這樣了,你能說這不是選擇?一切都是選擇,都是你的選擇,而選擇就有代價,就算你什麼都不選,也是種選擇,這個例子或許極端,但有多少「輕微」卻能拿到醫師診斷證明者是因為情變而產生的憂鬱,那是否該立法禁止這些人談戀愛?
還有一種人,喜歡當正義使者,要嘛企圖教育電話那頭的陌生人,要嘛就是痛罵或惡整對方,然後自我感覺良好,你只是浪費自己的時間而已,尤有甚者,你激怒了對方,對方可能威脅要訴諸法律或者非法的途徑,於是你慌了,你覺得你只是捍衛你的尊嚴而已,但白癡都知道你不是,你自己把尊嚴搞丟的。
另一類渣呼,就是擁有雙重國籍,或者早已移民國外者,不停的號稱要打倒邪惡的誰誰誰,不論怎麼樣都要支持香港,支持烏克蘭,支持台灣,當事件發生時,這些人除了繼續叫囂,有什麼幫助?而你平時聽著這些人打雞血,然後自己去送死,死前都不明白為什麼這些戰友沒出現,我告訴你為什麼這些人如此慷慨激昂,就跟前面叫囂的女人一樣,反正打起來沒他們的事,而他們的潛意識裡頭,比誰都期望戰爭發生,唯有如此,才能證明他們早早移民是正確且優秀的決定。
人就是這麼虛偽,多少人會告訴你某某戰爭是偉大的,是不可避免的,這完全是狗屁,每一次戰爭給人帶來的危害都是永久的,如果你有任何宗教信仰,而且夠深入,就不會相信戰爭英雄這種鬼話,因為你的教義就是教你如何避免紛爭,如果你相信的是科學,你就該瞭解,只有人類的戰爭,會帶來跨物種的毀滅,你曾幾何時見到兩族螞蟻甚至兩群獅子打完,叢林全毀的場景?若你洞悉人性,就該明白人總會為所有的事情找藉口,企圖讓他合理化,好比各種荒謬動物實驗,現在的產品,動輒就需要經過動物實驗,你說藥物當然需要經過實驗,才能用在人身上,那請問魚肉蛋奶、蔬菜水果、五穀雜糧要經過動物實驗才能吃嗎?你要說食物沒有療效,所以不用嗎?如果食物沒有效力,那你試試一天吃兩個木瓜,連吃兩個月會怎麼樣?食物有它的性,就有效力,人們剛開始拿動物實驗的心態究竟是什麼不好說,但現在就連美妝產品,也要實驗了,你實驗完對人畜無害的防曬產品,然後在海邊不停的塗著它,接著跳下水,污染整個海洋,我不知道為什麼需要有前面的實驗,純天然的產品就不會污染?你試試每天把橄欖油到進河裡。而時至今日,你都還可以看見第四台的瘦身產品廣告,是把油和水到進燒杯裡,然後放入不明粉末,以證明能分解脂肪,稍微具備常識的人,都知道人體構造絕非如此簡單,可主持人和來賓願意裝白癡,,彷彿一切就都是真的,而電視機前的人也就願意相信了,畢竟你覺得他們應該都不是白癡,但他們只是演員,收了錢什麼劇本都得演,別說會去買,光是願意花大把時間看他們演的你,是什麼就不好說了。寫到這個份上,諸君一定以為我自認聰明,恰恰相反,從小到大,我都知道我不是聰明的那個,從來就不是,可如今最糟糕的卻是,周圍的白癡越來越多。
剛轉身欲離開,他卻出了聲:「施主請留步。」
「怎麼了?」
「貧僧想與施主討論一件公案。」
「公案?我對禪機沒意思。」
「施主謬矣,此案非彼岸,施主可知道方同慶此人嗎?」
這人三年多前,因為惹上了李軍,她本來要對方的命,我還記得勸了她,說與其讓人速死,不如活著受苦,然後就代為處理了,但這事向來只有我和李軍知道,莫非此人...!
「你是德惠和尚!!」
「阿彌陀佛,貧僧正是德惠,施主願意借步一談嗎?」
德惠是誰?在我們這些使用力量來制裁世界的人中,有個極為詭異的傳說,就是相傳有一僧侶,只消被詛咒者找到他,他便會替人消災解難,解難的方式就是去勸說詛咒者或當事人,希望他們放手,如有不從,他就會來硬的,直接用更強的法術破掉原本咒術師的念,廢掉對方的功體,或者將詛咒反彈回對方身上。
現在我坐在蒲團上,喝著茶,但仍然不屑的問:「就算你是德惠,我也不怕你,你不問清楚下咒的緣由嗎?」
「他調戲了李小姐,這一點的確是他的錯,他已經向貧僧懺悔了。」
「他透過各種人脈,反覆不斷騷擾對方,他本來該死的,若人死了,也輪不到你出頭,何況那人是我女人,我赦免了他的死刑,已經是寬宏大量了。他如果真的懺悔,應該去找李小姐懺悔,而不是你。」
「每個人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你懲罰了他三年多,難道還不夠嗎?」
「不夠,遠遠不夠。」
「墮落的隱仙,你真以為貧僧會讓你為所欲為?」他的眼睛忽然睜開,露出霸道的殺氣。
「暴力和尚,你想打一架嗎?我可不怕你,佛祖是這麼教你的嗎?」
「我佛如來,也要降魔。」
「魔你的大頭鬼,我剛剛才供養三寶,你就敢對我不敬。」
「阿彌陀佛!」五十元還真有用。
「和尚,以你的本事,你應該很清楚對方中了什麼咒對吧!」
「施主那自以為是的變胖咒和爛臉咒。」
「你竟敢說我最自豪的兩個法術是自以為是,好吧,既然你那麼有本事,你不妨就把那兩個法術反彈回我身上試試,只要你做得到,我以後掩旗息鼓,拆掉招牌去便利商店打工。」
「此話當真?」
「絕不食言。」
他立即閉目念咒,過了好半天,也沒見我有什麼異樣,詫異道:「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以後當出頭鳥之前搞清楚狀況,我下的咒是只要對方悔改,就自然消失,他不悔改,有什麼辦法?」
「貧僧如何證明施主沒有說謊?」
「好,我先教你變胖咒的第一句,人要舒服豬要肥。你懂了嗎?」
「人要舒服豬...,你是說他依舊獸性不改,還是繼續騷擾他人?」
「算你還有點慧根,爛臉咒的前兩句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哈利波特騎著掃帚飛。」
「....這兩句恕小僧愚鈍,不知何解?」
「很簡單,任一句單看,都沒有好壞高下,合在一起,人自己就有了分別,所有的道德是非皆是如此,但你若能執於任何一方,始終不變,自然不為所害,就怕你表面太上老君,心裡哈利波特,反之亦然,因矛盾而產生糾結內疚,他始終都覺得心虛,所以才會找上你。」
「阿彌陀佛,貧僧謬矣,施主請勿見怪。」
「算你懂點禮數,我可以走了吧!」
「施主請便,但施主可曾聽過,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境界?」
「我比較習慣揮揮手,那些混蛋的人事物就跟雲彩一起滾了。」
早年學命理時,聽老師提過關於小兒善知人意主夭,白話文就是學齡前兒童若大人聊什麼都聽得懂,通常容易夭折,那時覺得荒謬,難道天才兒童都早死嗎?但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確是現實中常見的情形,畢竟孩子再聰明,依舊是孩子,若背負了太多大人的期待,總快樂不起來,甚至他又能瞭解大人所有的痛苦和掙扎,乃至於惡意,那孩子就必然痛苦了,痛苦的聰明人不少,所以提造放棄也大有可能。上述是我在大約二十年前的推論,可現在我相信主夭這件事,但前提是,那孩子不是單純的聰明,而是有過齡的成熟和世故,正常人要花五六十年才能明白的道理,他好像從胎裡帶來似的,既如此,他又何需長壽,畢竟該學的都學會了。
同理,十三四歲的青少年熱愛球類運動乃至於線上遊戲實為常態,而此年紀若有過人的太極拳修為,且竟出於心甘情願,此人必然有恙,我說的不是套路,套路必然是被教練逼出來的,那就如同散打校隊一樣,而套路打得行雲流水,也不代表功力深厚,明白人自然明白俺在說什麼,所以一個年紀有一個年紀該做的事,若過了頭,通常不太妙,這就是為什麼我常說命理和宗教不是給年輕人玩的,大多數人在退休後的年紀,方能全然明白並接受此間的道理。
既然說到此處,那就不妨談談這些年越來越多人嚮往的,不論是肉身證道、往生淨土、得登彼岸,都說的是一件事,個人比較喜歡彼岸這個說法,因為最原汁原味,而且也代表了選擇性,假設六道的整體就是一面海,如同一個球體般,而六道的界線就像公海的界線,然後六道紛紛想要前往彼岸?假設是如此好了,那麼岸只有一個嗎?會不會六道也有自己的岸?現在大多數人說的,是佛所見的岸,假設你是一隻鹹水鱷,然後上了彼岸,看到所有的人都在灑蓮花,包含你很想吃的青蛙,他也坐在蓮花上,而你怎麼都咬不了他。然後你才發現你上錯岸,你的鱷魚朋友都在同一座島嶼的另一邊大快朵頤,這時你該怎麼辦?
所以除了年紀有該做的事,你難道不該摸清你的個性,究竟適合天堂還是地獄嗎?所謂六道,那不過是佛家和印度教的說法,若眾生真平等,則哪來善惡?又為什麼有墮?你出生在人道,享受六十歲,一輩子窮困潦倒,疾病纏身,又豈能和一隻比佛利山的寵物犬相提並論?你都投了胎,早就執著於當下,又豈還會在乎他人眼光?那些投射眼光者,難道無須投胎?天堂地獄,也不過是主觀表述而已,如果你可以無限的吃喝嫖賭,而且無須面對任何法律和其他的制裁,這是天堂還是地獄?你可以24小時不斷懺悔,除了為自己,也為全宇宙,除此之外,你還可以念經、持咒、或者接觸宇宙真理,你不用吃喝,也無法追劇或擁有其他任何娛樂,因為你永恆存在的目的,在於幫助這個宇宙一切有需要的、困頓的、苦難的眾生,我不知道這算什麼,但最起碼我不想去。當然你還有一個選擇,稱為常寂光,就是你拼上了幾輩子,不光是人的壽命,還包括天人、菩薩,那有如幾億光年的生命,終於回歸常寂光,白話文就是你可以睡一個沒有人會吵你的覺,那現在就把手機關了,豈不省事?
「可是老師,為什麼你現在又跟我說呢?」
「因為這是在給你上課,而且這產婦在兩個月前已經剖腹了。」
「那如果我要確定是剖腹還是流產要怎麼做?」
「你看這一橫,雖然尖銳,但畢竟尚未觸及或穿過生字,所以我們斷定剖腹居多,否則...」
「我還是覺得很玄,真的可以這樣就看出陽宅嗎?」
「前提是你要對陽宅有充分瞭解才行。」
「那我卜了兩卦,問我最近看的兩個房子,一個是天澤履,另一個是水澤節,這樣代表什麼意思?是好還是不好?」
「水澤節,代表賣家可能會裝可憐,說自己缺錢,用情緒勒索你加錢,而同時你若住進這房子,就很容易遇到一堆情緒勒索的事情。」
「所以這是一間壞房子。」
「不能這麼說,這是代表如果你的心意很堅定,就可以住進去,但如果投資,則只要守好你的底價,對方可能會回頭找你。」
「真的假的?那還有更多房子的細節嗎?」
「主要是房子過於潮濕,比方地板或磁磚因底下管線漏水反潮而變形,甚至馬桶堵住或者地上水蓋會倒淹水上來,當然磁磚凹凸不平也有可能。」
「那間房子的確很潮濕,那天澤履呢?我自己看卦詞說踩到老虎尾巴。」
「用卦義來看,就是你住進這屋裡容易行險投機而擔心,好比有人會告訴你內線交易的機會,但遊走在法律邊緣,或者其他投機的可能,而且你都說踩到老虎尾巴了,所以你在這屋裡必然睡不好,從陽宅相上來看,既然是行險,可能這是樓中樓,有被檢舉違建的機會,同時它的樓梯可能很不好走,容易造成意外或跌倒。」
「天阿!我明明沒有給你看過這房子的照片,為什麼你能這麼清楚的說出這些細節?」
「看到外面就要知道裡面,這就是我們所應該追求的。」
「每個算命師都有這種能力嗎?」
「應該說,合格的算命師必須具備這樣的能力。」
「我有一個疑問,你既然那麼厲害,為什麼自己從來不買房子?你每次都說自己沒錢,可是我看你根本就沒有很積極的賺錢阿!」
「我的確不想買房子,我們先來問幾個問題,首先,你吃一塊高級而且能帶給你滿足感的蛋糕,大概要花多少錢?」
「兩三百吧!但我不會一天到晚吃。」
「請問你花這兩三百會有任何不值得的感覺嗎?」
「完全不會。」
「那你覺得那塊蛋糕的成本多少錢?」
「可能不到五十塊。」
「沒錯,我現問你,一台最新款的英國頂級休旅車,我們就不說牌子了,要不要五百萬?」
「差不多。」
「我們就算五百萬好了,今天成交了,你覺得車商有沒有賺一百萬以上?」
「沒有...吧!ㄟ,不對,應該有。」
「對,包含店租、人事成本、展銷費、技工維修,他賺到兩百都很合理,因為這才能COVER,而業務賣出一台後,無論他的佣金是多少,老闆都會想這個月店租不賠了,可我們如果不跟車商買?而跟製造商買呢?也就是那個工廠直接私下流出貨給我們,你覺得要五百萬嗎?或者我們從另外一個角度切入,在工廠把車拼裝出來,成本需要一百萬嗎?」
「要吧!」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可悲的笑話,叫做你遲早要修歐洲車的?這個笑話的諷刺點是,除了品牌迷思,不管什麼車的品質都差不多,所以歐洲品牌的原物料,可能只比日係車的原物料貴上那麼一點點而已,但你會說車是高科技,我對這點沒意見,那我們反過來看,你的房子是高科技嗎?那不過就是鋼筋水泥加上牽一些管線的玩意,假如你自己搭一個農舍,做工精美,要花多少錢呢?」
「好事多的玻璃屋只要六萬。」
「可是若掛上建商的樣品屋,就最起碼三五百起跳了。你有想過,你花兩千多萬買房子,賺最多的人是誰嗎?」
「房仲?還是建商?」
「都不是,是銀行,銀行從建商、房仲、任何一階段的買賣都參與了,如果我今天手上的錢多到買房子就像你買塊蛋糕那樣毫無負擔,我就會這麼做,否則,我為什麼要讓參與這個充滿痛苦的詭異遊戲。」
「可是買了房子人才會覺得有安定感。」
「是嗎?你以為多少有房有錢的人來找我是為什麼?」
「....你多久以前就明白這個道理?或者說多久以前就決定這樣做?」
「我想想,應該說早在十多年前,當時的女友就希望我們一起存錢買房子,然後一起背房貸,我說也行,但生活品質會變糟,她有沒有覺悟,她說一起熬個三四十年就好了,又不是褒湯,熬什麼?熬三四十年人都不知道去哪了,而且她當時說自己不想要小孩,那如果這樣,我辛辛苦苦繳完貸款,然後等死,然後國家再把房子收走,交給銀行,我他媽是傻瓜嗎?」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樣說女生應該很難接受。」
「是,我根本不在乎她們接不接受,我後來發現大多數的人壓根不想解決問題,只希望你跟他們一起受苦,在這個島上稱為同理心,在對岸,叫做共產主義。有太多次在感情中我一眼就能看清問題的本質,但對方不讓我解決,只要我跟著一起熬,我立刻就跳開了,你那麼喜歡熬,活該你長什麼瘤什麼癌什麼梗塞。你知道有多少沒有專業、只想著花錢的女人,整天想找個有錢人嫁了。真找到了還不知足,她們還得控制對方,最好能指導對方怎麼花錢,就是錢歸她管,人家有錢要嘛家道殷實,要嘛自己創業,怎麼都比你沒錢的專業,現在你沒錢的撈到錢了,還要教對方怎麼花錢,若真聽你的,他早跟你一樣沒錢了,這不是笑話是什麼?所以我常說很多女人骨子裡就想被打。」
「ㄟ!你這樣說就過份了,我覺得錢的事你沒說錯,但誰會想被打?你只是繞彎罵人吧!」
「你以為我要說的是那個字嗎?錯了,想被打是真實存在的狀況,只有那個比她有錢有勢,在各方面都比她強的人動手揍了她,此類女人才能站在至高點,因為打女人無論如何都是錯的,從此她就可以不斷指責,藉由愧疚感來達到控制的效果,但你去控制一個比你能力強的,然後你自身的手段又不高明,偏偏還自鳴得意,不是自尋煩惱,就是走向毀滅而已,我經常在客戶身上看到這種例子。又好比說我有個曖昧對象,在疫情初期就一直鼓吹叫我陪她去打疫苗,我說不要,因為我不會得,結果後來她自己去打了,打完沒兩週就卻診了,然後被隔離,隔離期間線上看診的藥根本無效,差點沒把她搞死,跟我講電話我還以為是男人,後來我說,要不我教你一些方法,也許能讓你好受點,她才淹淹一息並不情願的說:『好吧!』結果當天晚上嗓子就回來了,第二天精神都好了,第三天她跟我說:『你還是去打疫苗吧!我覺得你不能一直靠運氣好。』這他媽是不是忘恩負義?我立刻就絕交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快笑死,但這樣的人很多阿!而且你真的很討厭疫苗。」
「你可以去查一下,關於疫情發現於2019年,而那些大藥廠卻在2017年就在研究疫苗,以及歐美政府目前準備對於尚未接種疫苗者企圖用法律強制的相關報導,就會明白了,每十年賺一次,你就不難推測之前的冠狀怎麼出現的了,而我們周圍有太多人打滿三劑,卻依舊確診兩次以上,可見疫苗對於預防感染一事,或者確診後免疫力就提高,根本為無稽之談,但大多數人壓根不想知道這件事,也不願去理政府跟著噱錢,他們只想盲從感恩惜福,然後一直說打好打滿而自豪,我花了這麼多力氣才見到實象,你不想見就算了,居然要我回去跟你蹲苦窯,我是絕對不幹的,我寧願孤獨,也不參與這荒謬的吃屎盛宴。」
「你真的完全不相信制度對吧!」
「制度應該是要幫助人,現在卻不是這樣,反而處處在製造矛盾,法律條文在完美,也要靠人來執行,從前的人打官司,只要律師腦袋清楚即可,現代人不同了,你找到好律師,結果還是一敗塗地,明明你也佔著事理,因為法官邏輯不好,而對方的律師也邏輯不好,他們頻率相近,所以互相感應。我說這話絕不是誇張,而是現實如此,否則為什麼會有恐龍的說法?」
「所以你究竟相信什麼?神嗎?」
「這是你今天說得最好的笑話了。神是荒謬的存在阿!不論哪個宗教皆是。好比天主教或基督教,你會聽見一切都是主的安排這類禱詞,既如此,你什麼都不用作了,反正他都安排好了,又或者說你為什麼要乞求他聆聽你的禱告呢?反正是他安排的,也由不得你抱怨阿!或者說希望誰成為你的牧者,你想成為忠實的僕人,為什麼一定得讓人指揮才安心?佛教在某方面也是如此,雖說他們不承認造物主,可是佛和上帝一樣,背負了多少人的依賴,我們就拿吃素這件事來說好了,本意必然是發心良善,我今天若發心吃素,的確可以減少個人的需求,進而減低某部分的供給,然後某些動物就可能少受點苦,這道理說得通,但結果會出現什麼?假設我用我的身份來實行吃素並且推廣,結論就是我的學生或客戶可分為兩類,一類是吃素的,一類是不吃素的,我必然會對吃素的產生偏愛,即便在我這個如此影響力小的人身上都會如此,何況某些宗教家呢?這就是差別心,其二,若我能夠以元首身份推動吃素,並且強制不讓動物受苦,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賣吃的、寵物業、畜牧業等多少相關產業人士的生計受到嚴重打擊,而那些動物們立刻就被拋棄而無人管理了,這不是更大的災難嗎?那如果這個目的只是將養慈悲心,然後我在還沒有戒肉之前吃飯都要帶著罪惡感,不是莫名其妙嗎?若吃素當真如此之好,為什麼人類一開始不啃樹皮就好,若自然的本質能讓人吃青草,啃樹皮救活下來,誰需要去打獵來承擔風險?而為什麼基督耶穌再臨審判或者佛再回來度世人就是正面的信仰,木乃伊復活就是迷信?至於道教,我就更不想說了,神明的分類次第嚴謹而矛盾,比方土地公小於三太子,三太子小於關聖帝君,關聖帝君小於觀世音,注意,觀世音在這裡已經變成佛道不分的混雜系統了,然後你問,你家裡祀奉的觀世音,會比巷口土地公廟的土地公大嗎?結論是不會,因為你家裡的是分靈,不是真的觀音,可是媽祖廟也有很多分靈,他們還是比你家裡的大,我們姑且不繼續研究這類矛盾,再說一件事就好,身為神明,和人類最大的分別,就是神威,比方任何一個土地公若直接出現在我眼前和我單挑,我的勝算應該為零,但這些凡間的神卻經常顯示十分無能,比方說有人家裡敗神明,神明桌後面是洗衣機不能,因為神明會覺得太吵,神明對到壁刀不能,神明不能被樑壓住.....,你究竟找來的是神明,還是嬰兒?人阿,為什麼要有信仰,只是因為怕死,因為死前會覺得一切都掌握不住了,所以希望死亡不要實現,而寄託死後的世界,那怕是地獄類的死亡都好,可誰真的回來過?誰又真的能不死,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安分的接受,死了就一切結束就好。光是我說的這些現象,我就覺得人不值得被救贖,而我永遠樂於看人受苦。」
「你不曾覺得自己所想的,可能是斷見嗎?」
「你知道那些聽到我不相信神的人就會很不爽的說,那個人一定修歪了,那個人太自大了,那個人必然會有報應的,他一點也不謙遜,這些代表什麼嗎?只代表他們被牢牢的綁住,而一點也不願意看到有人自由,所以會大聲呼叫警衛,但警衛會告訴他們沒用的,那個人不在管轄範圍內,因為就連警衛,不過是他們自己想像出來的束縛,而我若真能擔下這些人眼中所有的惡業,亦即世間一切的罪惡都歸於我,那麼這些人所執著的些許善業,又怎能敵得過我?而所謂斷見,就是我的見解,足以斷了你的一切念想。」
「你曾經有為這個世界做出什麼嗎?那怕一步都好。」
「每天撿煙蒂和垃圾算嗎?」
「你知道那是為你自己做的!」
「難得還有人還有用心看文章,加分。」
那自然是台好車,如此她才覺得有面子,當然男人的身份也讓她倍感尊榮,男人叫閻王,是道上有名的大哥,手下有五六百個小弟,江湖人稱「閻王好鬥,小鬼難纏」,說的就是閻王的小弟們,他們幾乎一天到晚闖禍,叫他們收帳、砍人、看場子,沒有一回不鬧出事來,閻王只能整天跟在屁股後面收拾,那怕就算讓小弟開車出去泡妞,都能酒駕撞進民宅家裡,畢竟素質高者,早居廟堂,何需入江湖混飯吃?但高蕙蕙覺得這樣很有面子,甚至她覺得酒醉的小弟或其他閻王的哥們用色瞇瞇的眼光打量她時,她也覺得頗有面子,因為對方識貨。
但閻王畢竟是大哥,很快就有了其他的新歡,高蕙蕙雖不甘心,但對方確實已經不在乎自己,她開始和小弟們勾搭,很快的風聲就傳出去,閻王沒說什麼,給了小弟一筆錢,算是擺脫麻煩,小弟不到三週就賭光了,然後揍了高蕙蕙一頓,高蕙蕙報了警,然後發誓自己再也不要結交江湖人士。
她希望能找可以給自己安全感的人,但她得先找一份工作,畢竟現在沒了金主,於是找了家按摩店應徵,那店技術門檻不高,畢竟高蕙蕙長得不差,很快的,她就和一個常客眉來眼去,對方是傳產公司的老闆,家道殷實,但已經結婚,生有三個女兒,他叫高蕙蕙去公司上班,職務是秘書,都說男人沒錢,老婆當秘書,有錢,秘書當老婆,事實果真不差,高蕙蕙覺得自己頗為高人一等,尤其假日時,常開著老闆的車載著閨密們去花蓮老闆的高級別墅度假,反正假日他都在陪老婆,而那個宅子,他老婆壓根不知道。
一切似乎如此美好,直到某個假日,她和閨密們到達別墅門口時,卻發現車庫已經停著車,而大門從裡面反鎖了,她確定那不是老闆的車,大膽的按了門鈴,卻見一個比自己年輕的孕婦來應門,身為小三的她,沒有做出失去風度的事,只是和閨密若無其事的離開,當天晚上,閨密說要幫她介紹新男友,她卻只在意老闆不讀訊息。到了週一,老闆向她攤牌,那是小四,老闆有三個女兒,小四卻為自己懷了兒子,但老闆願意讓高蕙蕙繼續擔任秘書,畢竟兩人已有不少默契,而且也答應要為她找另外的房子。
高沒說什麼,但是目前她的確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和對象,只能暫時應承下來,但她心裡知道,除了養小弟的,自己也不想再沾染養小三的貨色了。就在某次與客戶應酬的機會裡,她認識了一個新的廠商,比老闆年輕,雖然不那麼有錢,但最起碼養活自己沒問題,而對方的眼神,也透露了自己依舊保持著魅力。
她很快辭職,並與對方同居,但隔了一陣子,卻發現就像初戀男友一樣,自己就是沒辦法甘願愛上這個人,這個人的故事太少了,很無聊,同時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社會地位能讓自己崇拜,最重要的是,自己大手大腳慣了,現在雖然不用工作,但一個月兩萬零花錢怎麼夠花?假日對方也不懂安排高檔餐廳,只會勸自己不要動不動花大錢,要慢慢學著過日子。
「我真的不想跟你再繼續過下去,你根本就想控制我。」
「我沒有要控制你的意思,如果你覺得我說那些話讓你不開心,我以後不提就是了。」
但她還是選擇分手,壓根不是對方想控制的問題,而是她覺得沒辦法控制對方。
閨密介紹了一個花美男,高蕙蕙覺得長得不錯,同時打扮也頗體面,比自己還年紀小,她倒不怎麼在意,先玩玩吧!但對方只是個空心磚,而且常常聯繫不到人,等高蕙蕙發現自己的證件被拿去借錢時,她氣到想吐,才發現自己已經懷孕了,那個男人用了最原始的咒綁,讓她覺自此安心踏實,因為她骨子裡明白,唯有帶著怨怒,然後繼續跟著此人過下去,才能向周圍的人不斷訴苦自己的命運多舛,並繼續獲取關注,畢竟她始終沒有別的本事。
西遊記裡的孫猴子為啥見了妖怪次次都得一棒打死,而老豬和沙僧見了妖魔卻十分淡定?這不是本事的問題,而是孫猴子本就是妖怪,他最怕人提起或想起這件事,所以出手唯恐不狠,而老豬和沙僧是被貶而已,他們本來就是神仙,所以猴子但凡聽到有人叫大聖,都會留幾分情面,因為對方顧全了他的面子,這也是為什麼如來最後得給他鬥戰勝佛這名號的原因。
「颱風沒有要進來ㄟ,你應該很高興吧!這樣餵貓比較方便。」
「算了吧,有進才有出,現在不進來也不出去一直在門口,雨也沒有比較小。就像客人進店裡,不買東西就出去也行,就怕他不進來,死站在門口盯著,搞得其他人也進不來。」
「為什麼你從前的學生都會腦洞大開,居然會想到用占卜來通靈?」現在的學生如是說。
「你難道沒有興趣嗎?」
「老實說,之前沒考慮過,但他們的確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誠實是好事,但那說穿了,沒有任何實際的目的,他們會想要這麼做,純粹就是想要表現得很厲害而已,但如果你真的很厲害,根本不需要表現。」
「等等,我覺得你開始要繞圈子了,能不能說得明白點。」
「好,我舉最簡單的例子,也是我最常舉的例子,就好像你相不相信,我能在五分鐘之內,教會一個完全不懂命理的人忽然明白怎麼算自己的流年。」
「有這個可能嗎?」
「有,我們只要應用簡單的比較科學,就可以搞定這件事,我們身邊有不少朋友都相信算命,但他們未必願意拿錢出來算命,因為沒有需求,可是每個人對於來年運勢,都會有想要掌握的期許,所以最簡單的方法,假設我要知道明年的運勢,我就去買三本不同命理師出的流年,星座的一本,生肖的兩本,當然你要互換我也無所謂,然後你把三個人的東西都攤開來,你會發現三個人講得有出入,但假設以國曆一月來說,假設三個人都提到你會破財,那你就該注意了,是不是很簡單?」
「沒錯,這種方式,對於無權不瞭解某個學問的狀態下,蠻好用的,可是,買書也需要錢阿!」
「最起碼比大師親算便宜太多,而且書好歹是實質的東西阿,消費者的感受會不一樣。」
「可是光這樣會不會太粗略?」
「問得好,而且說完這件事也用不了五分鐘,所以進階的玩法就是你比較玩一年的運勢後,你必然會發現一個跟你的狀況比較吻合的作者,以後就買他的作為基本盤,然後再去找其他跟他接近的,就可以知道的越來越完整。」
「你這樣說很有道理,但如果你公布這個訣竅,誰還要來找你算流年?」
「首先,買多本書來比較是需要時間和耐心的,其次,就算你找到了基本盤,然後每隔幾年就找到另一塊拼圖,也只是省錢花時間而已,最後,如果你買書看到的內容,就足以匹敵我本人,那不只是我,那些出書的大師自己平常又怎麼會有生意?」
「瞭解,的確很酷。」
「所以只要肯花功夫,就能夠化腐朽為神奇,但通靈本身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你就算通靈,也是為了解決這個世界的事情而已,而就算不走占卜,要用近乎神異的方式看穿一個人也很容易。」
「願聞其詳。」
「我們繼續把比較科學延伸,好比說,你有一票朋友都喜歡練格鬥,身上難免會有傷,可是大部分的人都沒有傷科的手段,於是你經常在練習結束後,聞到整個房子裡都是撒隆趴斯噴劑的味道,但你我都知道,那玩意徒然安慰而已。所以什麼藥會有用呢?我們只要搜尋藥洗這類的關鍵字,就會出現很多產品,一罐一罐買來試曠日廢時,而且不符合成本,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六七種不同產品的成分表做比較,然後你就會發現大概四五種的成分都差不多,所以品牌根本不是重點,說不定他們都找同一家代工廠,可是必然會有一兩種是成分截然不同的,你就可以買來試試看,當然前提是大家的價位都差不多,要是有一個明顯比其他的都貴,那就不能作為比較,因為等級本來就不同。」
「可是就算不同,買來也不一定就有效阿。」
「相信我,必然比你原來用的有效。但這也只是初步阿,然後你就可以去翻醫書了,但凡看到跟這個配方類似的加減變化,你就知道這個配出來比較適合你,但凡和你原來用的類似者,你就知道對你無效。」
「我有另外一個疑問,既然大多數的東西成分是無效的,為什麼商家還一直出?」
「大哉問!人不是笨蛋,不會沒用還一直出,那個方子只是代表某個年代、區域或者形式的人,容易出現這樣的傷,但那樣的區域改變了,年代過去了,所以會有新的對應出現,但人類的演化是一個週期,所以指不定什麼時候舊方子又成了靈藥。這時候我們不妨來做個定位聯想,比方市面上有很多活絡油、保心安油、萬金油,這類東西的味道是很辛辣的,主發散,可是油本身是很厚重的,主深層和滋養,這時候你用辛辣的方子放在油裡,結果就是打不到點,所以若用油來解釋我們平常所學,女人主質,主藏、主深層,所以女人重視的關係是隨時在變的,妳門會傾向越來越多的安全感,而安全感的建立,來自於物質,如果沒辦法做到,關係就岌岌可危。男人主氣、主發散,男人的興頭是淺層的,所以要保持的只是新鮮感,就像如果你養一隻狗,每次丟球出去他都願意出去檢,那你就能駕馭得很好,用最簡單的陰陽分立來說,女人的保養用油,就像你去做SPA,會幫你用油推,男人的保養用酒。運用之妙,就是用氣生質,用質養氣,常聽人說誰氣質不好,究竟事氣不好,還是質不好?要分清楚,那假如說這個人沒氣質,那完了,兩個都不好。」
「等等,我開始暈了,你講的東西的確很玄,但這根剛才的神異有什麼關係?」
「每個人之所以會有舊傷,必然和自己的個性、業力、執著有關,如果你能治好對方,那你必然對他瞭若指掌,要操作人又有何難?而這在外人眼裡,無異神通。」
「...我覺得,我還是先跟你買藥洗比較快!」
「你今天這話最靈。」
「他若現在跟小三正恩愛,你離婚是懲罰他,還是懲罰自己?」
「對,不行!我死都不要離,這樣就可以懲罰他了!」
「你不離也不會改變現狀,你是懲罰他,還是懲罰自己?」
現代人的邏輯差到什麼程度,光看騙局如何成立就可略知一二,好比我說連續聚精會神的用腦,好比寫報告或企劃好幾個晚上,所消耗的熱量可能會讓你變瘦,所以腦力激盪的效果一點也不輸給肌肉訓練,必然有人會上當。又好比我將公園的一堆垃圾丟進塑膠袋裡,然後說沒有練過正規居合的人恐怕三五刀都無法砍斷這堆垃圾聚合物,於是說拿這個就可以擋住歹徒的刀械也會有人信。你可能覺得誇張了,那我再舉個例子,好比近年流行的同理心,追求同理心的人都不講理的,幾乎無法在邏輯上站得住腳,只講同心,那不就是典型的意義是啥小嗎?
「我一直認為,在半夜治安不好的暗巷裡,任何護身符都比不上我的不鏽鋼實心雙節棍。」
「那是因為你的心不靜,不懂得依靠神明。」
「哈哈哈哈哈哈,當有人拿著掃刀或扁鑽出現時,難道神明會有用嗎?」
「你跟我過來。」他示意我走進後堂。
後堂一般來說,不是我們這種初學者可以進去的地方,壇數不夠,輕則頭暈嘔吐,重則不好說,只知道幾個月前有個不長眼的吸毒犯打破窗戶,進來偷東西,接著村口都能聽到那聲驚天霹靂,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死在宮廟外頭,驗屍結果是心臟麻痺,但那聲闢靂怎麼來的,誰都解釋不清楚,畢竟宮壇裡外都沒有高壓電之類的東西,師父則一口咬定那是中壇元帥下的五雷令。的確,那人身上不知怎麼的,就是有股燒焦味,但卻沒有一吋皮膚真壞了,這倒是頗神奇。
今天難得能進後堂,不知道師父要拿什麼給我看,師父叫我先向九天玄女上香,叩首,然後閉上眼,默唸了一堆我沒聽清的玩意,忽然他張開眼,那眼神明顯不同了,然後他一派自信的說:「你不是很厲害嗎?現在對我出手試試?」
「師父,你認真的嗎?」
「少廢話!叫你動手就動手。」
人家都這麼交代了,我當下側踢掃過去,他卻用手一撥,輕描淡寫擋下了這一擊,然後又比了個繼續的手勢,我連續幾記重拳都讓他若無其事的化開了,這就不得不讓人感到驚訝了,難道這真是神明的力量?但師父看起來神智清醒,沒有任何起乩的癲狂作態,但難得有此機會,怎能不全力一試?當下欺近身去,運起鐵肘功,瞬間猛攻了六七下,師父的臉上竟然泛出了金光,他忽然發勁將我震飛,然後擺擺手道:「夠了。」
然後領我出了後堂,我不禁讚嘆:「師父你這是神打嗎?」
卻見他開始大口喘氣道:「老了,沒想到你拳那麼重,還好剛才母娘有幫忙擋一下。」
然後亮出手臂,全都淤青了,可是剛才怎麼感覺沒事?
「神打就是能利用咒語,借助神明的力量上身,達到暫時提升攻擊和防禦的效果。」
「不是請神上身嗎?」
「那是起乩,別混為一談。」
「所以能提升多少?」
「一般人若能持戒精進,提升一倍不是問題。」
「那師父,你提升了多少?」
「大概九成吧!我又不是主修這塊的,只是告訴你這個法門而已。」
「九成,不對阿,就算兩個你,如果沒有功夫底,只是增加力量,也應該不是我的對手,而且你剛才出手的防禦架勢,明顯是詠春,你練過詠春,只是沒練好對吧!」
「廢話那麼多幹什麼?你練不練?」
「憑白無故增加功力的事,為什麼不要?」
「不是憑白無故,我剛才說了,這要持戒,首先,初一、十五得吃素。」
「我跟你學畫符時就已經規定初一、十五要吃素了,對我根本沒有影響。」
「好,其次還要持咒,你記得拜師弟子的專屬咒嗎?」
「我一天到晚再唸,也不見功力長進阿?」
「那是因為我沒教你念咒的訣竅,聽著...」原來如此。
「那我現在可以試試嗎?」
「你試試吧!」師父忽然露出不懷好意的賊笑。
我依法默唸咒語,忽然眼睛亮了起來,同時覺得身體內的確充滿了一股不同的力量,雖然不多,可的確令人興奮。
「真有效!」
「等等!怎麼可能,你應該沒辦法用才對阿。」
「為什麼沒辦法?」
「因為我剛才還有最後一個戒條沒說,就是要禁欲一百天。你居然已經符合這個條件...」
「師父你瞧不起單身狗嗎?」
「行行行,算你有本事。」
又過了幾天,我有點覺得被耍了,為什麼怎麼練都只能提升三成左右呢?那天在武館練拳,正好被某師弟看見了,他問:「你為什麼要一直練這套拳,而且你的勁道很詭異。」
「你看出來喇,好吧,我跟你說...」
「真的假的,那你可以教我嗎?」
「我得我問師父,明天跟你說。」
當天我就被罵得臭頭。
「莫名其妙,你以為法是可以亂傳的嗎?我得請示母娘。」
然後我就跪著睡著了,後來又是二師兄把我搖醒,師父則早就消失了。
「師父呢?」
「他去吃宵夜了。叫我把這個交給你,說你拿去給你朋友。」
「他很生氣嗎?」
「沒有,還是老樣子,說上輩子欠你的,然後一直說你就是頭蠢豬。」
「....」
我把一隻紙鶴交給武館的師弟,然後按照二師兄的交代:「你這三天都得把這東西帶著,再麻煩也不能落下,不然會有災禍。」
「真的假的?」
第二天他就告訴我前晚喝多了,卻還是騎機車回家,因為覺得回家的路很荒涼,應該不會碰上警察,結果卻差點撞上人,卻在車禍前忽然一聲霹靂,車子就失去動力了,他也蓋了一晚的棉被,早上才被人叫醒,卻只是被機車壓住的地方淤青而已。因為那隻紙鶴從頭到尾都在他的車廂裡。然後他就天天供著那隻紙鶴了,靜坐也是,練功也是,紙鶴無不在旁。
「為什麼他需要紙鶴,我不需要?」
「因為他不是本門弟子,只是神明慈悲,開方便之法而已,那法也只是從你這暫借出去,他畢竟不是此道中人,終有一天要還你的。」
師父這話我始終沒搞明白,但他懶得深入解釋,反正我也沒差,畢竟多那三成是個尷尬的狀態,打不贏的高手仍舊打不贏,本來就能贏的也不需要那三成,可師弟就不同了,他功力實在太差,又再外面偷偷教課,多了三成,怎麼樣也能保住多點尊嚴。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總是很骨感,沒多久,師弟忽然問起我:「你有什麼補身體的方子嗎?我覺得最近有點虛。」
「虛?你練神打怎麼會虛?」
「老實說,我沒練成,因為要禁欲一百天太難。我每天都有需求,最少兩次。」
「你不是沒有女友嗎?」
「我自己來。」屙,這樣不虛才有鬼吧!
我沒有提供什麼方子,只是建議他去看醫師,但他顯然沒聽進去,沒多久就染上了其他的惡習,而導致牢獄之災了。某天回道館時,看見那隻皺成一團的紙鶴放在我的置物櫃,不如燒化了吧!我把它拆開,才發現裡面寫著「施者失之,失爾復得。」這是師父的筆跡沒錯,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施者是雙關語,可以是我,也可以是那個師弟的姓氏,我看著那字笑道:「我現在就燒了,看怎麼復得?」
除去擺脫了一個包袱的感受外,燒完並沒有什麼神奇的事情發生,直到數月後偶感風寒,加上訓練過度產生的疲勞,正覺渾身乏力,卻仍得強撐起精神,去接女友下班,因為她和同事在夜店聚餐,卻遇上了騷擾。
「要幫你報警嗎?」
「不用,他們剛才被我們罵走了,但夜店外面很荒涼,我怕他們懷恨在心。」
我吞了兩顆B群出門,但在計程車上仍昏昏欲睡,到了門口,果然發現幾個形跡鬼祟的人,我拉了女友就想走,卻給兩人堵上,唉,平常不該亂吹噓的,說什麼就算只剩三成功力,也足以震懾宵小,三成其實不太夠用,卻在此時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默唸起了咒語,我的疲憊感消失了,而且納股能量遠超過三成,居然加了六成,這下有意思了。
「他不是野貓,他是我的貓。」
「那也不准餵。」
「為什麼?」
「你有想過別的貓嗎?牠們的主人還沒下班,看你餵又吃不到多難過。」他指了指某棟二樓的落地窗,果然有兩隻貓向外看著。
「言之有理,我們去別的地方吧!」我帶著少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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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今天可以麻煩你幫我去餵貓嗎?」
「沒問題,交給我吧!」
「可是,有件事可能會有點麻煩,如果你遇到這個女人,記住要趕快離開,她脾氣很不好,還會拿雨傘打人跟趕貓,那附近的人都不敢惹她。」
「有這種事?」
「恩,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不會。」看來得先去準備一下。
吸引力法則說穿了就是量子物理,你擔心啥就來啥,我雖不擔心,但委託人的擔心程度已經足夠呼喚災難,可災難是相對的,好在向來秉持有備無患的原則。
就在公園角落找到貓咪時,剛開了飼料,就聽到身後有雨傘拄地伴隨著腳步聲,我本不想回頭,對方卻先怪叫起來:「你們真是打不怕ㄟ,還敢來這裡餵貓。」
貓咪最是乖覺,一溜煙跑了,我繼續蹲著,開始整裝,同時口裡開始低聲背著泰文的招鬼咒,那玩意能讓五尺之內的人都打冷顫,但老女人似乎過了更年期,陽氣頗盛,仍衝著我不依不饒。
「叫你你沒聽見嗎?」她用雨傘戳了我一下。
我瞬間轉身站起,嘴角流著假血漿,同時露出事先放好的伸縮獠牙,嘴裡仍不停唸著咒語。
她雨傘不要了,跑得時候跌了一跤,但堅毅的決心沒讓她回頭,彷彿多看我一眼就會成為鹽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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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晚又夢到帶著少爺來到公園散步,卻見一群鳥媽媽朝著我們抱怨,說少爺給牠們闖了多少禍,以及害死了多少小鳥和其他小動物。
我漲紅著臉,好半天只能吐出一句:「牠平常很乖的。」
唉,原來我也是恐龍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