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9日 星期日

濁涇清渭

練武究竟要不要練對打?武術是否應該在不斷的切磋中找出自己所欠缺的,然後同時磨練膽識和技巧,以求進步?這個問題永遠都不會有標準答案,而每一個世代,都有如此的爭執,或者,我們可以從另一個話題開始,什麼是假大師?不能打的老師,就是假大師?既如此,為什麼假大師還是名氣大,收入多,而且頗得學生喜愛?不是每個人都想成為格鬥高手,有很多人練武只是為了武俠夢,作夢純屬個人自由,所以對某些人來說,練武如同COSPLAY,在過程中幻想自己是高手、英雄,如此而已,對方想作夢,你一定要拉他出來跟他說,上擂臺才有意義,對方只想幻想自己的帥,關你屁事?難道你會攔下COSPLAY的鳴人或佐助、抑或索隆,然後強迫切磋?

換個角度說,若一個人在家裡比劃詠春、太極或自創什麼流體招式,如果他純粹屬自嗨,然後與世無爭,心情大好,這又有什麼不可以?即便他和周圍的人分享喜悅,也沒有過錯。如果有一群人都不想跟人動手,覺得受傷流血很可怕,於是把武術當作宗教行為,也是合法的,你沒有理由去糾正對方,這世界從來不是只有一種活法,也不是你的活法最為正確。那些不斷的叫囂說要打假,要證明什麼的人,實際上只是想找到舞台而已。而你若真有本事,又豈會淪落到找這種舞台?有多少人聽過這類的話「你練那麼壯?給人打幾下應該都不會痛。」、「你那麼壯,以後有壞人就靠你了。」「捷運上有壞人,如果你在車上,就可以制服對方了。」這種話的背後只顯示了佔便宜的混蛋心態,為什麼健身的人就該去擋刀?練武的人命就那麼賤?為什麼練武就要站出來?練武的初心是保護自己,練成了眼力勁,知道哪裡是危險的,知道應該避開危險,這是基本武人該有的態度。站出來保護大眾,是警察的責任,不是武術家。

你應該要挺身而出,從頭到尾就是一個混蛋觀念,為什麼你應該?為什麼別人不應該?什麼是英雄?很多人覺得就算犧牲了,然後能夠阻止或減少兇手的行兇,就是英雄,值得稱謂,值得我輩效法,笑話,你沒有老婆孩子,沒有家人,假如你犧牲了,然後得到媒體的讚賞,然後孤兒寡母卻還是活得不健康,同時因為沒有你的保護,可能被欺凌,你的兒子在比較好的情況,仍然尊敬和企圖效法你,於是成為一個濫用私刑的警察,見到壞人就痛毆,因為遺憾留在他身上,然後他有可能被開除,或者調到某個冷門的地下室管檔案,一輩子不能碰槍,然後抑鬱身亡。更糟的情況是他不認同你的行為,因為你導致了他缺乏父愛,然後他走偏了,變成了小混混,成了你的對立面,而周遭的輿論更是拿他和你做比較,導致他越走越偏,最後鋃鐺入獄或在混黑道的過程因為被視為失控的危險人物而遭做掉。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荒謬且矛盾的觀點,可是經由媒體的渲染,大部分的人都會當真,首先,刀很危險,如果手上沒有槍,最好直接逃跑。甚至刀可能比槍還危險,若果真如此,你告訴我當年馬雅文化和北美原住民如何被毀滅?為什麼會有這種觀念,和人權氾濫脫不了干係,因為你開槍斃了拿刀的混蛋,還可能有法律上和政治上的麻煩,人權真的很重要?當然,因為混蛋的家族,可能有很大的靠山,不然他能如此囂張還活到大?除了刀之外,難道其他東西都不危險?街上有一群人拿棒子砸車砸店,你是職業拳擊手就可以上去一拳一個?沒有概念的傻瓜,才會說出奪棒這種概念。假如今天鎮暴警察手上只有棍子跟盾牌,而沒有槍,是不是遇到拿刀的也得跑,回去還不會被處置?

再來,什麼是英雄?衝上去奪刀然後犧牲自己,留下破碎家庭是英雄?還是善心人士每個月捐十萬元,幫你把五歲的孩子養到十八歲的?你見過那麼多次戰爭,有多少戰爭遺孤受到真正完善的補償?當制度不站在正義面,你憑什麼奢望英雄?英雄是那個有辦法砸錢,讓立院通過警察可以正常用槍的人。英雄是那個提倡反戰,讓所有熱血瘋子和民族主義者痛恨,卻仍願意努力用自己的方式救他們性命的人。真正的英雄不應該是一次性消耗品,但在台灣沒用的,小偷闖進你家,你為了保護妻兒出手把對方勒死,在戰技上合格,但法院還是要緩起訴你。曾經有陣子按喇叭前車就會下來叫囂,企圖敲打你的窗戶,甚至伸手進車內揪助你毆打,曾經有人跟我說要小心這樣的人,我說如果對方這樣對我,我甚至不用下車,只要狂轉方向盤碾過去就好,然後警告我的人大驚失色,說我這是混蛋行為,可是人家都上你頭上拉屎了,你還不能反擊,還得考慮後果,還得期待法律給你一個公平,這是大多數人的婦人之仁或扭曲的正義觀,活該他們遇到事情,因為他們從頭到尾都沒覺悟,不曾在心中真正想過如何面對這樣的事。大多數人所認為的正義,只是不斷轉型的偽善,轉型的目的,只是逃避,如同虛偽的雅典娜,從頭到尾不敢對自己的叔叔出手,只能把氣發洩在無辜的美杜沙身上,若這是正義女神,我對於世間的正義敬謝不敏。

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說練武之人就該挺身而出,因為那是一個舞台,你沒有舞台,所以嚮往當一次英雄,真正的戰爭英雄,那些帶著創傷症候群的傢伙,他們的眼神都死了,靈魂早已留在戰場,他們從來不羨慕英雄,因為那個代價誰也付不起。就好像熱衷參與遊行或社運的群眾,他們真的瞭解政治的本質和內在嗎?他們知道自己將獲得或失去什麼嗎?還是他們只是任意的發洩情感,以為有選擇,其實只是被投射左右並盲從,最終為人作嫁?

回到奪刀吧,從年輕時我就認識一些人,他們不善社交,是軍武迷,沒事喜歡著迷彩服、軍靴,卻不願加入志願役,身上經常帶不止一把刀、或甩棍、催淚瓦斯,講究點還會綁上特種部隊的護膝,穿上防刺衣出門,這類群的人期望戰爭,若真遇上隨機砍人,他們或許能因為準備充分而倖存,但說老實話,他們的眼神和砍人者的眼神,確實有那麼一些難以分辨,你不知道哪個才是未爆彈,或兩者皆然。

說到這,或許有很多人要問,有沒有預防隨機砍人的法術或符咒,還真有,就送你四字真言吧!搭計程車,但這只能預防隨機砍人,若遇上怒路症司機,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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