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30日 星期一
揖盜
他們是朋友介紹認識的,頭一回和她約會時,他顯得特別笨拙,倒是喝了酒的她像孩子般機哩刮拉個沒完:「我聽說你是刑警,而且還是霹靂小組,ˋ抓過很多壞人嗎?」
「霹靂小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心虛的瞄自己的小腹一眼,和剛結訓時的身材實在不能比,只能偷偷吸了口氣。
「那如果我家裡有壞人,你會來救我嗎?」
「哈,當然!」他終於給她逗笑了,
交往中期,她經常行蹤不定,電話也不接,兩人經常為此口角。
「我最討厭別人懷疑我!我光明正大的,又不是賊,你憑什麼懷疑我!」
「我沒有懷疑妳,是妳自己沒辦法交代清楚事情。」他真厭惡用辦案的態度吵架。
「或許我們該冷靜一陣子。」她如此提議。
他沒答腔,直接甩門離開,在街上亂逛,過了半小時,收到一封訊息:「如果現在家裡有壞人,你會來救我嗎?」
他笑了,於是兩人言歸於好。好景不常,她開始變本加厲的和不少人玩曖昧,他雖然不想過問,但長期敏感的直覺,卻總能嗅出端倪。
分手後的某天夜裡,他又接到了簡訊:「如果現在家裡有壞人,你會來救我嗎?」
「不會有壞人的,有也是你招來的。」
2017年1月29日 星期日
2017年1月23日 星期一
2017年1月21日 星期六
人造美女
常去的餃子館大排長龍,好容易等到了座位,店員卻口齒不清的和排在我後頭的小姐說:「先生要外帶還是內用?」
他是累壞了需要蠻牛嗎?還好對方並不在意,只點了外帶的餐點,沒多久要離開時,又聽到另一位店員竟也含糊的說:「先生慢走。」
沒等她消失在地平線,我就忍不住問:「她到底是男是女,為什麼你們都叫她先生?」
老闆苦笑回道:「本來她只是一般的客人,但最近說改了名,堅持要我們大家都叫她的名字。」
說完他指了指廚房的一張告示:「顧客羅西施小姐,見到她一定要稱名,但不用慣姓。」
2017年1月20日 星期五
醍醐灌頂
我喜歡去于老的軍用品店,雖然不一定買東西,但總有免費的茶可以喝,還能聽他臭蓋以前當兵的神勇事蹟,雖然大家都知道瞎掰的成分居多,但因為于老講話有趣,所以願意捧場的人還不少。而再那裡也認識了許多朋友,勇哥是其中之一,勇哥是前海軍陸戰隊蛙人士官長退伍,同時苦練拳擊多年,身材有如鐵塔,平日裡抬頭挺胸,雄赳赳氣昂昂,說起話來都中氣十足,今日卻一反常態,但見他臉色靦腆的走到櫃臺,壓低了音量問:「我想買....」
他越是這樣,反而越引人注意,大夥全聽見了後面那幾個細如蚊聲的「防狼噴霧」四字。眾人還在驚訝之際,于老可扯開了大嗓門:「你還需要防狼噴霧?誰敢惹我們勇哥?」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個兄弟跨年時和朋友一起喝酒,喝到一半他女朋友說屋裡太悶,想出去散散步,誰知道過了半小時還沒有回來,打電話也不接,我兄弟和朋友們上街找尋,才發現她被三個醉漢糾纏非禮,我那個兄弟脾氣比我還火爆,把那三個人都打成了重傷害,現在還吃上官司!」
「所以你要買防狼噴霧?」
「對阿,我想如果遇到這種事,噴霧比較不會惹麻煩。」
「有道理,但前提是,你必須先有女友。」
2017年1月19日 星期四
情路多舛
十年的時間,好像一轉眼般,那時候她要出國,可是去的地方政局不穩,治安又亂,於是說想學個兩招防身。
「你有多久的時間可以練?如果沒時間練,也是白教,不如出國買把槍,或者提高保額比較實際。」
「我每天可以給你一個小時,到出國前三個月不間斷。」這女人口氣不小。
而她的確做到了,而作徒弟的如此努力,師父怎能不全力以赴。她經常帶著淤青回家。三個月後她已經可以輕易撂倒兩個大男生,我們彼此都很滿意。
現在這個人又坐在我面前,輕啜著咖啡,多了點滄桑,還有些不悅:「你當初教了我膝蹴、肘擊、挖眼這些招數,的確讓我逃過了兩次搶劫的危機,卻沒教我怎麼對付寢技。」
「有人用那寢技對付妳嗎?」
「沒有。」
「那妳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麼沒有?」女人就是這樣,講話都愛繞彎。
「恩,因為你的夫妻宮是空的,福德宮又化忌........」
「你早就知道了嗎?」
「對於自己的學生,多瞭解總是必要的。」
「幹!那為什麼你還教我功夫,不教我招桃花?」我是招誰惹誰了。
2017年1月18日 星期三
放棄治療
隔壁桌的女子不停的用大嗓門轟炸周圍的人,她應該不是在聊天,而是在演講,或者我應該發揮同理心,對方雖然年紀輕,也可能有聽力障礙。既然被干擾到帶耳機都無發工作,索性聽聽她說什麼。
「我最近超常作夢的,而且每個夢都有情節,連醒過來都好清楚。」
「你都做什麼夢?」
「我都夢見我被鬼追,然後有神來救我,鬼還變成浩克。」
「每天都夢見嗎?」
「對阿,跟連續劇一樣,每天都有。」
「你最近是不是超級英雄電影看太多?」我必須承認,和她聊天的女人推斷還算合理。
「沒ㄟ,我跟妳說,我從小就常常夢見我能毀滅世界,而且還有其他的超能力。」
「好特別!」
「而且恐怖的是,我到現在都覺得我應該真的有超能力,而且最好不要亂許願,不然世界可能會毀滅。」
如果是一個心理醫師遇到這個情況,可能會推斷對方壓力過大、精神分裂傾向、幻覺、也可能推論至原生家庭,缺乏父愛母愛或者戀父戀母情節之類的,半年內能結案算是很不錯了。
若是一個宮廟系統遇到這類人,那就是被鬼跟,而且很多鬼跟,甚至祖墳風水不好,需要祭改或者雙修之類的,通常三個月內可以被騙光錢。
如果是我來處理這個人,我只有三個問題就可以結案:「你有沒有嗑藥或酗酒?」「你有沒有吸二手毒品?」「你媽懷你的時候有沒有嗑藥或酗酒?」
虎威猶存
「你看我的字是不是很漂亮?」看著那行超級迷你的字,想起小時候常聽到的一句話,「小孩子規規矩矩就好,花樣不要那麼多。」
我耐著性子說:「這樣寫不會漂亮,只是你把所有的筆畫都縮小了,所以看不出醜來而已。而且久了大人會沒耐心看,所以你寫錯沒有也不知道。」
太后讚曰:「說得太好了。」
「還好,只是你小時候跟我說的而已。」
「是我說的嗎?」
「恩,只是口氣和我現在完全不同,妳變慈祥了,有點過度。」
「你是不是想死?」
2017年1月17日 星期二
仗義
上了年紀的外婆提著一堆東西,後面跟著個小孫女,小女孩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說:「我好累!我不想走了。」
「再走一下就好,家就在前面了。」老人家指著不遠處一戶紅色大門。
「我不想走,你抱我!」
「婆婆手上太多東西,而且你現在太重,婆婆抱不動你了。」
「我不管!我好累!哇~~」說哭就哭向來是女人的本事。
老太太露出為難的神色,英雄該出場了,我大踏不上前說:「不如交給我吧!」
「那怎麼好意思!」當外婆的還在推辭,賴在地上的孫女卻已經把手臂打開,準備鉤住我。
我悄悄的在她耳邊說:「叔叔是壞人,把妳抱去賣掉。」
她大叫一聲:「不要!」便跳起身直奔回家門口。
誤解
「我又跟我老婆吵架了。」
「怎麼拉?」
「還不是為了公司成本的事,她根本不懂什麼是厚積薄發。」
「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第一,厚積薄發根本不是你說的意思,第二,如果你老婆懂得厚積薄發,你就不會娶她了。」
「為什麼?」
「因為真正懂得這四個字含意,而且能貫徹實行的,都是老太婆。」
2017年1月16日 星期一
一線生機
我有某位萍水之交的友人,向來喜歡出餿主意,每每惹得大夥頭痛不已,之所以在極其偶然的情況下還願意接觸此人,純粹是因為想瞭解這個世界到底變得有多荒唐。前陣子他忽然舉辦了購物群組,並宣稱能夠替大家買到極為便宜的日本食材,此言一出,眾人大都有數,試問之下,果然是核災地區的輻射商品。
這下犯了眾怒,但此人死不認錯,還對曰:「為什麼你們不給他們機會呢?」
一朋友答得妙:「那你怎麼不給我們機會,我們還想活呢!」
2017年1月15日 星期日
父不父
捷運上一對夫妻帶著兩個孩子上車,媽媽抱著小的坐在博愛座,五六歲的姐姐甩脫了爸爸的手,在車廂裡亂竄,爸爸命她過來坐在媽媽旁邊,但她就是不肯。
做爹的搶過女兒手上拎的塑膠袋,怒曰:「這不給你了!」
「還我!」女孩伸手便搶。
「你還敢搶,信不信下車我給你好看!」爸爸開始怒吼起來。
但這孩子使發了性子,就是不放手,那男人越罵越大聲,整個車廂都是他倆的噪音公害,他還不停的企圖甩開拽著自己的女兒,忽然手上的塑膠袋因為角度太大,脫手向我飛來。
我揚起左手抄住,裡頭應該是豆漿之類的玩意吧,還好沒灑出來。那男人急忙向我道歉,又對孩子大吼,但孩子絲毫不怕。
「沒關係,但你不要在罵她了。」我把東西遞回他手裡,摘下眼鏡,拿出布來擦拭。猛地抬頭,向那個女孩一瞪,釋放出「我要宰了妳」的意念,她直接跌回椅子上,頭還撞上了椅背,但見眼淚狂流,卻不敢放聲大哭,連那個當娘的似乎也被波及,尖叫了一聲。
男人則是傻了,我看了看他說:「你連你自己都管不好。」
2017年1月14日 星期六
冷酷的代課老師
等待電影的空檔,看完了這本書,短篇的好處就是負擔不會太重。人生有許多不如意之處,大部分的人都不喜歡自己的工作,可是如果你逃離了工作,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這個世界在許多地方確實充滿惡意,而維持清醒,守住自己才更加重要,要達到此目標最簡單且有效的辦法就是紀律。
所謂紀律,就是無論天候、身體狀況、心情好壞等種種因素,都必須確實執行的事項,你可以對世界懷有恨意,而你唯一有資格傷害的,只有自己。罪惡本身並不難發現,大部分的手法都很粗糙,就算是精心策劃,也還是會留下破綻,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我們可以犯很多次錯,但只要犯下一次無法回頭的錯,很可能毀掉自己和對方的人生,付諸行動前請三思。
如同封面所言,就算是孩子,也會有邪惡的一面,他們並不是真的那麼純潔,也懂得比你想像的多太多。除惡務盡,斬草除根,小錯就用至剛的態度來處理,則無後患,妥協必然姑息養奸。
夜行人生
暴利是能夠讓人利欲薰心之物,因為眼睛只見到利,而忽略了暴所帶來的危機。當運氣好的時候,我們經常自以為能夠掌握,其實人生的大部分,是被壞運掌握。有的人一輩子沒談過戀愛,甚至婚後也覺得索然無味,期待這樣的人體會浪漫,無異緣木求魚。傳宗接代是愚蠢的觀念,因為絕大多數有成就者的後代,表現的都不怎麼傑出。邊際效益其實不是新名詞,古云貪得無厭,或者用俚語來說,叫做一碗米養恩人,一鍋米養仇人。
失戀或許傷心,但真正令人心碎的,是你曾經不顧一切的付出,最終發現對方其實根本沒當回事。任何事的好與壞,只在於程度差別,賭、酒、性和自由皆是如此。見好就收之所以如此困難,在於好者,女子也,大部分的人都缺乏一個好的女人,好女人像是能自動偵測危險的煞車系統,而壞女人如同故障的變速箱乘上踩死的油門。情深不壽與好景不常的最重要原因,在於上天極度完美的愛情。世上所有的規則和制度,幾乎都是騙局,因為掌權者根本不甩這套,而為了鞏固他們的權力,他們會迫使所有的人信奉並遵行它。但是破壞規則是有風險的,而又沒有幾個人真的能忍受離群索居。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出來混都是求財,沒有永遠的敵人,當然幾種情況例外,曾經出賣過你的人,必然還會再犯,另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類的事,必須親自處理,並且快速果決,才能永絕後患。沒有不能打敗的敵人,只需冷靜和決心,確實存在不該姘上的男人和女人,但在這種情況下,光靠冷靜和決心經常不夠。宗教是一種藥物,用來安撫惶恐的人心,但沒病不需要吃藥,信奉宗教越虔誠者,往往病得越重,若不是濫用藥物,就是被藥頭控制了。
2017年1月12日 星期四
明碼實價
「我想跟他離婚。」
「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我沒有得到結婚該有的好處。」其實她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我聽到好多這樣的故事,男孩和女孩告白後,女孩回答:「我和你在一起有什麼好處?」
男人和女人求婚,女人說:「我嫁給你有什麼好處?」
蓋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濃若蜜,戀情既無法淡如水,是故將本求利。又君子易出難進,小人易進難出,普觀當世之戀,多小人也。而吾唯見獨善其身之利也。
陀地驅魔人
港版康士坦丁,比起盂蘭神功好太多的電影。疑心生暗鬼,許多災禍的發生都來自於莫名恐慌。人都以為自己想知道真相,卻不知到許多真相其實沒人承受得起。有能力就該免費服務大眾嗎?這真是個狗屁觀念!好像培養專業不需要成本似的。
人相信符號或圖騰產生的力量,是因為背後隱藏的精神,如果那份精神已經遭人遺忘,又怎麼會產生力量?畢竟人靈,菩薩才靈,人不靈,泥巴靈什麼?陰陽兩隔,活人都忙不轉了,何必招惹死人?除非你想讓對方惦記上,那又是另一回事。法術這回事,看起來很神奇,但少碰為妙,因為結果只有兩種,要嘛碰上騙徒,失身傷財,要嘛就和沾了毒品一樣,早晚把自己搞瘋。
人會被騙,不是懶,就是貪,或者又懶又貪,久了就壞了,無有例外,因為相信捷徑和速成,本來活該被騙,耕耘沒那麼難。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然因果曲折,起源難辨,故世人往往不信。冥婚其實挺浪漫的,否則誰能保證至死不渝?有多少道行,就算能瞞過他人,本也騙不過自己,但欺世盜名久了,經常連自己也騙進去。
危城
逃難就應該有逃難的樣子,雖然像魔戒那種整個世界拍成蒙上了一層灰的手法並不討喜,但就算畫面清晰的,難民也不該穿得光鮮亮麗,這實在沒有說服力。細節是電影或故事是否用心的關鍵。英雄片和搞笑片應該有清楚的區隔度,而這部,我不知道該怎麼定義。有些演員年輕時沒資格挑片,只好什麼都接,有了資歷之後,就懂得愛惜羽毛,每部都企圖是嘔心瀝血之作,也有人年輕時就得了彩,之後反而不挑片,因此爛得快。
世上有善,則必然有惡。好人壞人其實並不難分,一眼能辨,但要取捨才是困難的,就像光是相信善惡之報不夠,必得身體力行。遇到壞事,當機立斷,不可拖延,遇到壞人,能閃快閃,不能則誅,莫要猶豫,猶豫從來沒有好果子。即便真遇上不能力敵之人,屈服也得迅速,何需多受苦?助人是好事,但也不是誰都值得幫,或者有些人就是一副你欠他的樣子,能者多勞這種論述只會讓人的同情迅速消耗殆盡。功夫這回事,職業和業餘的差別很大,悲哀的是,真要分出差別的場合,往往只見生死。
正義不是人群可背負的,只有孤獨者能消受。這個世界上,很多時候並也不需要正義,所以別自作多情。
2017年1月11日 星期三
2017年1月10日 星期二
隱者
把成封已久的膠帶一層層撕開,開始替刀身做保養。
「這回睡的可久,有沒有五年阿?」她眨了眨眼。
「對不起,是我讓你委屈了,因為找不到合適的刀鞘,所以只能這樣。」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生鏽,倒是你,找到平衡的方法了嗎?」
「平衡嗎?我想這輩子都找不到吧!」
「你還是這個樣子,把我封起來其實是你怕管不住自己吧!」
「藏鋒是該做的事,不論對你對我都好。別提這個了,你還記得我們怎麼相遇的嗎?」
「當然記得,十五年前你和你學長打賭,看誰的拳頭硬,結果你贏了,他才不甘願的把我交出。」
『而剛開始我只想駕馭你,是你教會我要懂得讓你自行揮灑。」
「你們男人都一樣,完全不浪漫。」
「可完全順著你,也是會闖禍的。」我擦著刀身上的一個小坑洞。
「這個疤痕你大概忘了,有天你帶我出門,在公車上遇到某個神棍在行騙,吹噓自己有超能力,於是你揍了他,之後他找了個有個練過幾招的,拿了對拐子來挑戰。」
「我沒忘,只是懶得想起那些臉孔。」
「這一切對我來說,彷彿昨天,那個拿拐子的人下場好慘,你重新把我擦亮,該不會是為了要對付誰吧!」
「恰恰相反,我只是想幫妳找個好人家嫁了。」
「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感傷,所以你所認定的邪惡之人,都已經肅清了嗎?」
「完全沒有,不論我是否介入,邪惡、謊言和偽善者的數量依舊不變。」
「這麼說來,是你變得能夠容忍他們了?」
「還是沒辦法,我痛恨所有虛假的東西,練拳就該正正當當,做人就該光明磊落。」
「為什麼你會那麼主觀?」
「刀本來就是主觀之路!不然我們怎麼會和得來,你或許覺得我太過嚴厲了,但是所有的邪惡,剛開始都不是強大而光明的,邪祟的意思,就是鬼祟而私下的行為,如果不在這個階段就加以制止,人持續不面對自己的結果,久之就會認為惡行是對的。」
「劍姐姐怎麼說?」
「她老早不理我了,劍乃雙面開刃,象徵中正之道,最愛叫人修心阿!」
「修心不好嗎?」
「修心的問題在於你會對周圍的忍耐力變高,但實質上不會解決任何問題。」
「我比較好奇的是,你既然不想再用刀劍,那要用什麼解決問題?」
我想起了當年和老師的對話,他是這麼說的:「不要為難小人,畢竟沒有人一開始就想當小人,這是教育的問題。」
當年我的回答是:「也許在某些情況下是如此,但若是瞭解了是非對錯卻依舊為惡之人呢?」
「那你能怎麼樣,殺了他嗎?」
「誅人或許不能,但可誅心。」
前幾天的太陽不錯,公園裡的某個孩子和我玩起類似井字遊戲的設施,遊戲結束後,我把所有的面相都轉成叉叉。
「為什麼你要全部轉成叉叉?圈圈比較光明不是嗎?」
「我比較喜歡這樣。」
「你都看黑暗面,這樣不太好。」
「我喜歡坦承的人,若是一個人能在我面前不隱藏他的缺點,我確信他的另一面必然有優點,反之,若對方在我面前所顯示的,都過於完美,那麼他肯定隱藏了不可告人的一面,而那一面可能是我絕對不能接受的。」
「你在發什麼呆?我的問題需要想那麼久嗎?」女人總是很快的不耐煩。
「對不起,你說解決問題嗎?我現在都用那個。」衝著牆邊的棍子一指。
「她會比我們好嗎?」她相當不服氣。
「有時候離開就是最好的解決問題方法,那不過是條柺杖。」
『而剛開始我只想駕馭你,是你教會我要懂得讓你自行揮灑。」
「你們男人都一樣,完全不浪漫。」
「可完全順著你,也是會闖禍的。」我擦著刀身上的一個小坑洞。
「這個疤痕你大概忘了,有天你帶我出門,在公車上遇到某個神棍在行騙,吹噓自己有超能力,於是你揍了他,之後他找了個有個練過幾招的,拿了對拐子來挑戰。」
「我沒忘,只是懶得想起那些臉孔。」
「這一切對我來說,彷彿昨天,那個拿拐子的人下場好慘,你重新把我擦亮,該不會是為了要對付誰吧!」
「恰恰相反,我只是想幫妳找個好人家嫁了。」
「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感傷,所以你所認定的邪惡之人,都已經肅清了嗎?」
「完全沒有,不論我是否介入,邪惡、謊言和偽善者的數量依舊不變。」
「這麼說來,是你變得能夠容忍他們了?」
「還是沒辦法,我痛恨所有虛假的東西,練拳就該正正當當,做人就該光明磊落。」
「為什麼你會那麼主觀?」
「刀本來就是主觀之路!不然我們怎麼會和得來,你或許覺得我太過嚴厲了,但是所有的邪惡,剛開始都不是強大而光明的,邪祟的意思,就是鬼祟而私下的行為,如果不在這個階段就加以制止,人持續不面對自己的結果,久之就會認為惡行是對的。」
「劍姐姐怎麼說?」
「她老早不理我了,劍乃雙面開刃,象徵中正之道,最愛叫人修心阿!」
「修心不好嗎?」
「修心的問題在於你會對周圍的忍耐力變高,但實質上不會解決任何問題。」
「我比較好奇的是,你既然不想再用刀劍,那要用什麼解決問題?」
我想起了當年和老師的對話,他是這麼說的:「不要為難小人,畢竟沒有人一開始就想當小人,這是教育的問題。」
當年我的回答是:「也許在某些情況下是如此,但若是瞭解了是非對錯卻依舊為惡之人呢?」
「那你能怎麼樣,殺了他嗎?」
「誅人或許不能,但可誅心。」
前幾天的太陽不錯,公園裡的某個孩子和我玩起類似井字遊戲的設施,遊戲結束後,我把所有的面相都轉成叉叉。
「為什麼你要全部轉成叉叉?圈圈比較光明不是嗎?」
「我比較喜歡這樣。」
「你都看黑暗面,這樣不太好。」
「我喜歡坦承的人,若是一個人能在我面前不隱藏他的缺點,我確信他的另一面必然有優點,反之,若對方在我面前所顯示的,都過於完美,那麼他肯定隱藏了不可告人的一面,而那一面可能是我絕對不能接受的。」
「你在發什麼呆?我的問題需要想那麼久嗎?」女人總是很快的不耐煩。
「對不起,你說解決問題嗎?我現在都用那個。」衝著牆邊的棍子一指。
「她會比我們好嗎?」她相當不服氣。
「有時候離開就是最好的解決問題方法,那不過是條柺杖。」
2017年1月9日 星期一
愛惜羽毛
「當然有,那是本好書,只是你現在還看不懂。」
「我看得懂,只是故事都很短,不好看。」
「你看懂了哪一個故事?」
她很得意的給我看課本,上面節錄了伊索寓言的其中一個故事,烏鴉拿了大家不要的羽毛參加選美大會,最後被拔光的故事。
「那你有什麼感想?」
「又不是什麼事情都要有感想。」
「你把感想這兩個字想得太嚴重了,你看完任何東西,都會有感覺,喜歡、討厭、好奇、生氣、驚訝都是感覺,如果你看完一個東西沒有感覺,代表你沒用心看,或者根本不了解。」
「恩....我覺得烏鴉很可憐,牠檢的都是人家不要的羽毛,又不是去拔別人的。」
「這點你沒說錯,有時候別人不要的東西,還是很有價值的,但是你發現他的價值之後,應該默默的享受,而不要招搖,懂嗎?」
「什麼是招搖?」
「就是炫耀,讓人家注意到你。」
她不滿意的搖搖頭說:「我還是覺得烏鴉很可憐。」
「恩,這樣說好了,如果你是烏鴉,你撿了一堆羽毛,讓自己變成全森林最漂亮的鳥,還如此宣告,在這麼做的同時,就等於是罵其他的鳥類是白癡,不懂得善用自己的資源。然後他們就會覺得自尊受損,自尊是一種不值錢的東西,但任何人,即便是一個白癡,當他覺得自尊受傷時,都可能會做出恐怖的報復行為。我這樣說會不會太難?」
「不會,就像你罵人家白癡的時候,他一定會受傷。」這下我確定她懂了。
不成材
2016年的最後一晚,讓我見識了這個世代的不專業,也開始擔心社會的未來。先容我賣個關子,讓時間回到十多年前,那時剛退伍的我去師父家裡閒聊,卻見到一個看起來身材又瘦又高,宛如一隻大馬猴,一顆光禿禿的腦袋油的發亮,年紀大概五十多歲,還帶著三白眼的傢伙。
「對不起,劉教練出門了嗎?請問您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他幫我開門時我還一度以為自己走錯了。
「我不知道,我來的時候他就不在家。」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他露出詭異的笑容道:「這個嘛?沒有門檔得住我。」
若是一刻鐘之內師父沒有回家,也許我會和他打起來也未可知。
「是你阿!什麼時候出來的?」師父開門見到他,似乎並不訝異。
「兩個月前吧!先把事情辦完了再來找你。」
「早說我就不去買菜了,今天上館子吧!算是幫你洗塵。」
「不用客氣,我只想喝酒而已,這位小兄弟是你的徒弟嗎?」
「是阿!玄,你可以去幫我買酒嗎?」
「不用叫他去,我有帶。」
「你該不會......」
「放心,都是來路清白的。」
師父似乎鬆了一口氣,那人看著我,又露出詭異的笑容道:「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個扒手,兩個月前剛出獄,和你教練是我師兄,從前一起拜師學藝,但練功真的太累,再加上年輕時交友比較雜,所以走上了歪路....」
「阿建,別說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人敢做就要敢認,師父早把我逐出師門了,要不是你好幾次救我,我怎麼能活到今天?」
「所以我應該叫你師叔還是前輩?」
「叫師叔吧!你又不是我同行,怎麼能叫我前輩?」
「師叔,我在當兵的時候聽教補具的教官說過,以前厲害的(差點說出賊這個字)高手,是可以輕易掙脫手銬的,這是真的嗎?」
「玄!你在胡說什麼?」師父大聲喝叱。
「沒關係,年輕人有好奇心沒什麼不對,而且我喜歡直接的人,你沒說錯,手銬,繩子都對我無效。」
若他真的那麼厲害,當初怎麼會被抓?他似乎瞭解我的疑惑,拉起了褲管,指了指小腿肚上的彈疤道:「這一槍讓我進去關了五年,也決定退休。」
就在我還在胡思亂想時,他又說了:「你上街去幫師叔買些下酒菜回來,我就露一手給你瞧瞧。」
轉眼酒過三巡,師叔卻還沒有要示範的意思,我不禁有點著急了起來,他似乎看透我的心思,笑道:「我這兩下可不能在師兄面前賣弄,不如你替他送客,我在街上實驗給你看。」
「老五,你才剛出來,還沒學乖嗎?」師父臉色一沈。
「師兄別緊張,我入獄當時就發誓再也不幹了,只是變個小戲法給你徒弟看。」
上了街之後,師叔的眼神似乎變了另一個人,全身的酒意都不見了,他指著路旁的野貓說:「你看著,我能在牠毫不察覺得情況下抓住牠。」
說完便用一種極為詭異而且難看的姿勢欺了過去,而貓的感官卻出乎意料的遲鈍,直到師叔將牠抱起時,牠都沒有發覺,而牠被抱起後也乖巧得緊,比家貓還乖。但神奇的還在後面,師叔找了個椅子坐下,接著不知道從哪抖出刀片,然後開始替貓咪剃起毛來,他的手法兼具輕靈巧妙,同時異常迅速,那貓只是舒舒服服的臥在牠懷裡,完全沒發現尾巴的毛已經被剃掉半截。
不知何時師叔已收了刀,同時放開手,輕拍了貓背一下,喝道:「去吧!」
那傢伙才一股腦的從他懷裡竄出,轉瞬不見蹤影。我雖然驚訝,但仍不死心,硬是去街角的雜貨店買了一捆繩子,將他雙手置於後方,狠狠的纏上二十幾圈,死活結全用上,牢牢地縛緊了,他命我繞到前面,因為手法不是師徒不讓看,接著背一拱,手一抖,繩子全落地上了。若不是害怕被師父剁了手,我真想求他教我,但他也承認這些功夫現在年輕人都不練。
「現在人都三四個一組,互相掩護,刀片還是會用的,只是不像從前那麼俐落。」
「你還會什麼?」
「開水裡夾肥皂片。」這玩意聽起來就疼,我連試都不想試。
然後我才知道,扒手早期除了夜市或年貨大街、公車之外,真有本事的是在火車上,這位師叔就曾在自強號上橫行十餘載。
「夜路走多了,早晚會碰上鬼。」在我們分開前,他如此告誡。
隔年去迪化街採辦年貨時,左右忽然蹭了兩個傢伙,同時覺得褲子口袋一鬆,發現錢包已然不翼而飛,同時口袋給人割破。本能反應抓住身旁正在擠我之人的後頸,硬是把他拉到巷子裡,另外兩名同夥自然跟了過來。
「你們技術不錯,照行規來說,已經得手就不能白白吐出來,但我真的不想辦證件,把皮包還我,我可以給你們三成,不肯就打架。」我邊說邊亮出了不鏽鋼雙節棍。
個子最矮的明顯是老大,他感覺到我的認真,又衡量了兵器的份量,笑道:「今天賺夠了,你還知道行規,放你一馬吧!」說完把皮包扔還給我,裡面一毛不少。
我很得意的打給師叔,告訴他這件事。
「這有什麼值得開心的,我的人他們也敢招惹,不像話。」
「師叔別生氣,你又沒跟他們打過招呼,他們怎麼知道我跟你的關係。」
「哼!在這一行向來只有別人跟我打招呼的,你說在迪化街嗎?好!」他火氣不小的掛了電話。
那三個可憐人的下場,我就不贅述了。現在回到不專業的部分。跨年夜晚上八點十五分,我排在電影院的售票長龍的最後方,忽然覺得皮夾一緊,連頭都不回,手一壓,腳向後一踹,那人便倒了,皮夾還好端端的在口袋裡。
三十出頭的傢伙,受傷不算輕,腿沒斷,但也站不起身了,手確定是折了,重點是還哭了起來。
「看你的臉就知道你是二度就業的吧!技巧這麼差,連刀片都不帶,還沒有配合的搭檔,這種程度還敢出來?」
他楞著只是流淚,這笨蛋衣著不算落魄,也不知道是不是新年想錢想瘋了,我接著問:「你有沒有師父?」
「.....」還是一臉茫然,顯然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去找份工作吧!便利商店門檻沒那麼高,還有隔夜便當可以吃。」大過年的我可不想進警局找晦氣。
人就是懶又笨才變壞的,重點是這不專業的傢伙害我連看電影的心情都沒了,只好去躲在白鹿洞,十二點一到,店員下了逐客令:「不好意思,我們要打烊了。」
「你們營業到十二點而已嗎?」
「不是,但是我今天約了朋友,所以提前打烊。」
誰能告訴我專業的人在哪裡?
2017年1月8日 星期日
2017年1月7日 星期六
2017年1月6日 星期五
不過粉塵
一個在網路上經營自己的朋友,最近和我抱怨他被網友攻擊了。
「怎麼樣的攻擊?木馬嗎?」
「不是,就用一些抹黑的言論。」
「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
「那就不要偽善,網路上認識的朋友,簡稱網友,不認識的就是陌生人。」
「他既然不認識我,幹嘛要針對我?」
「他不是針對你,他只是不喜歡這個世界,就有這種人,簡稱鍵盤怪,鍵盤怪對一切的事物都有意見,因為他受不了別人比他優秀,比他有想法,可是本身又一無是處,任何人只要在網路放上自己覺得不錯的東西,然後刺激到他的自卑感的,他都很有意見,這種人的數量不少,通常低調,但低調並不是一種選擇,只是他們沒有本事高調。」
「怎麼會有這種人?那我該怎麼辦?」
「直接忽略,這種人的生活重心往往只有在電腦前面,以激怒他人來建立存在感,企圖教育或開導對方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如果有真憑實據就告對方,並且不要接受和解,你會發現很有趣的一件事,大部分的鍵盤怪曝光後都不會直接道歉,通常都把錯誤歸咎於帳號被盜,或者自己有什麼罕見疾病,這年頭有病的加害人越來越多,可見有病並非弱勢,不過藉口。打完官司之後有些可能會因此學到教訓,有些不會,依舊去招惹別人,但最起碼他們會遠離你的人生。」
「他們一直這樣做,難道不會覺得累嗎?」
「不是每個人都有明確的人生目標可以努力,而只有極少數的人願意不斷的付出,無論是藝術或文學創作、健身、拍攝影片、用心的評論,而如果你因為他們的干擾就感到灰心或停止,那就趁了他們的意,因為他們希望每個人都如同自己庸庸碌碌,一事無成。有時候你甚至會發現不少人願意附和他們,因為人性的卑劣面在於,自己不願意付出,等到他人稍有成績了,卻又覺得我也可以,乃至於我比對方厲害多了。有句話叫看人挑擔不吃力,自己挑擔壓斷脊。」
「我好像懂了,可是聽完你這樣說,我更灰心了。」
「為什麼?」
「因為這樣的人好像很多,那瞭解我的東西的人不就很少了嗎?」
「這是另一個問題,真正瞭解什麼的人本來就少,所以知音難覓。人總會盲目的跟隨偶像,而偶像的功用,不是教育粉絲,只是維持高高在上而已,如果你有了高高在上的心態,對於鍵盤怪,也就能夠釋懷了,你會跟粉塵說道理嗎?」
抗顏
「宇宙超人,你好厲害喔!」孩子們看我拉單槓時的稱讚,總讓我心虛不已。
「你們長大以後會比我還厲害的。」要趕上退步的我應該不難。
但我並不是永遠都那麼好脾氣的,當學生告訴我:「老師,其實我並沒有想要像你一樣厲害。」
「你放心,你這輩子都不會像我一樣厲害,你的子子孫孫也不可能搆到我的邊,因為懶散是一種基因,而基因是會遺傳的。」
身份曝光
「恩,你希望我是誰?」
「我怎麼知道?」
「那你先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邱家全,你呢?」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能告訴別人。」他猛點頭,我附耳道:「我是宇宙超人。」
小男孩的眼睛亮了起來,便繼續和同伴飆車去了。五分鐘後,其母喚其返家。他大聲的向我道別:「宇宙超人,再見!」
這時其他的小朋友不約而同的叫道:「ㄟ!你怎麼可以把秘密說出來!」
2017年1月2日 星期一
2017年1月1日 星期日
不知止
「一共六十元。」
「你們不是一個賣廿五元嗎?」她指著上方的招牌。
「喔,那是明天開始的價錢,今天還是一個二十元。」年輕店長指了指旁邊的牌子,果然有寫清楚。
「蛤,一個漲五塊,好貴。」這女人顯然很不滿意。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一開始明明準備要多付錢了,得了便宜卻還要賣乖,只能說新年也帶不走陳舊的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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