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為上策

「你覺得這幾年內台海會發生危機嗎？」

「我不知道，這也不是我管得了的。」

「那如果台灣有危險，你會不會站出來保衛台灣？」她也太看得起我。

「我長得像美國隊長？還是復仇者聯盟裡的任何一個超級英雄？若真有得選，我一定在戰爭發生前閃人。」

「可是我覺得你很適合當職業軍人。」

「為什麼？」

「因為你都會持續運動，而且體能不錯。」

「你先告訴我，若你男友現在要入伍當三年兵，你會等他嗎？」

「不知道ㄟ！三年有點長。」

「那你就閉上嘴，別老叫人去送死，會有報應的。」

「可是男人就應該當兵阿！而且如果沒人當兵，誰來保衛國家？」

「那你怎麼不去簽志願役？」

「我是女生ㄟ！」

「女生一樣可以去死阿！」

「你怎麼這樣講話？」

「是你腦袋有洞吧！當兵本來就有風險，你真以為有了申訴制度，或者看看電視劇就可以體會？還是你蠢到認為國軍的體能會比職業運動員跟健身教練好？惡整和錯誤的觀念永遠存在，軍隊的裝備、伙食和內在官僚體系都出了名的爛，乃至於你所認知的國軍天天運動這回事，一堆志願役的人整天只在處理不知道幹什麼的業務，荒廢戰技和體能訓練，而更多主官管晚上溜出營區去酒店，最起碼我當兵的時候就是這種現況，我也不相信現在會有什麼改善。」

「那，你願意當警察嗎？」

「你是公務員推銷部的嗎？我不願意當軍人、警察、消防員、老師乃至於所有的公務員，這樣可以了嗎？」

「你為什麼這麼不信任國家？」

「你終於發現問題所在了，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媽媽叫小明做家事，洗碗和倒垃圾、掃地一次五元 ，前面幾天都如數支付，後面就耍賴了，小明寫在日記簿上，說欠款多少，以及明細。媽媽不但亂翻小明的日記，還在上面寫幫你蓋被子、餵你吃飯、帶你去看醫生等多少錢，讓小明打消要帳的念頭。這就是政府的本質，如果你訂立了對民眾有利的法律，為的是讓人民為你付出，等人民付出完，你再食言，並且說你在這個國家也有馬路可以走，有公共設施可以用，還說他已經過夠爽日子了，不該再要求什麼。」

「可是如果都沒有人願意為國家做事，國家就會垮了。」

「胡說八道，這個世界從來就不缺乏想要權力的人來定訂制度，然後把人納入管轄，若沒人肯去募兵，他就會恢復徵兵，沒人肯當警察，就會有警察役，沒人願意生小孩，他就課單身稅，這跟小明的媽媽把小明生下來折騰是一個道理，但小明長大搬出去以後，可以跟一群朋友靠背這件事，然後所有的朋友都會有共鳴，並且唾罵原本家庭的不合理，但他們只能在朋友面前說說，回到家可得安靜，對付專制體制的方式就是移民，你有雙重以上的國籍，就可以暢所欲言。」

「我覺得事情被你形容以後都好糟糕。」

「是你的想法糟糕，一天到晚希望人站出來保護你，卻不願意自己想想為什麼需要被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