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昏

「所謂螢石，就是會發出螢光對嗎？」

「你所謂的螢光，應該是反射或折射光所產生的現象，而不是自體發光。」

「那自體發光的石頭要去哪裡找？」

「很多灌漿酸洗的假貨都會有螢光反應，至於東西去哪找，應該不用我介紹了。」

「沒有天然發光的石頭嗎？比方夜明珠。」

「你要找夜明珠怎麼不早說？繞那麼大圈彎。」

「所以你知道哪裡有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為什麼，你不相信有那種東西的存在嗎？」

「其實你看很多古代的文獻，都會扯到這一類的東西，不論是夜明珠、天神遺落在凡間的寶鏡、某些具有靈性的刀劍等，通常都會說這東西夜晚會發光，而且能避邪，甚至在山裡行走還能驅趕野獸保平安，乍聽很是神奇，但你用現代邏輯一想，就知道那些東西不過就是具有放射線的致癌物質。放射性越強，動物比人敏感，自然跑得快，而避邪者，不過就是殺死病毒、細菌、寄生蟲等微生物。然後這些東西的主人通常都會遭遇橫禍，古人會說是因為福澤不夠，所以無法長久持有神器，可其實就是罹癌掛了而已，就像居里夫人因為發現了鐳而掛了一樣。可下一個主人依舊當寶，直到終於有個聰明人把這東西視為不祥，扔進深谷，或者什麼河裡有蛟龍怪獸，扔進水中降妖，反正水裡有輻射，對方不是翻肚，就是再也不敢回來，村民大樂，視為神蹟或祥瑞，幾代人卻都開始染起了怪病.....」

「你可以不要再說了嗎？我一點都不想聽了！」

「所以這樣可以解開你對夜明珠的迷思了嗎？」

「.............我覺得一定還是有我心中所想的那種夜明珠，而不是你說的那樣。」

「沒錯，那叫做蒙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