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劑

「對於你這個不相信任何宗教的人來說，我們這種一直追求彼岸的人，在你的眼裡看起來是不是很蠢？」

「剛好相反，其實我還挺羨慕你們的，我對任何有信仰的人都不反感，亦不排斥，你們能快樂，有所感應，或者求得心安乃至帶來希望，都是我所樂見的，有些人就像收音機，可以收到某些頻道，但我只是個吸塵器，所以沒法聽到那些宇宙的聲音。」

「但你還是很討厭有人對你傳教。」

「我說過了，宗教是一種療癒，療癒對兩種人無效，一種是沒病的人，所以不需要治療，我不屬於這類，因為我還是有煩惱。另一種是絕症，比方說我今天頭痛，你拿普拿疼給我，然後說你頭疼都吃這個，但我跟你說這我早試過了，對我無效，而且不只普拿疼，市面上所有的頭痛藥都對我無效，就是這個概念。」

「那你頭痛的時候怎麼辦？」

「繼續過日子，痛痛就過了。」

「萬一痛死怎麼辦？」

「誰不死呢？你有頭痛藥也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