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在這裡晃了兩個小時,要不要告訴我你到底要找什麼?」老蕭已經快要磨光耐心。「我想要一種斬斷桃花或戀情的道具。」
「你上次不是買了一堆,不好用嗎?」
「不是不好用,而是效果太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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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師,你真的認為我回去連點這個香塔三天,就能跟我那個糾纏不清的孽緣分手?我們已經分分合合十年了ㄟ?」
「可以的,你只要每天燒完一柱,必然沒問題。」
「那萬一效果不好或不夠怎麼辦?你要不要多給我一點?」
「不行,這是藥,不能亂用。」
回報消息照例是兩週後,她不是很滿意:「我是分手了,而且是我忽然開始嫌棄他。」
「這是好事,你本來就該嫌棄他。」
「但是我之前都不是嫌棄他的口臭,現在我忽然覺得他嘴好臭,臭到受不了。」
「他是忽然有了牙周問題?還是胃不好?」
「不是,他一直都有口臭,只是從前我就是覺得那是屬於他的味道。」原來這香有治療鼻病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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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點了三天香後,我忽然就覺得那個男人不帥了。」
「何以見得?」
「我想到我的歷任男友,每個人抽煙的樣子都好帥,只有他抽煙的樣子好猥瑣,所以我受不了了。」
「不管怎麼說,如你所願分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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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有什麼症頭?我去查一下成分。」老蕭難得一臉凝重。
「說什麼從前覺得對方吃鼻屎很可愛,現在覺得很噁心,就是那一類的。」
「我配的是古方,應該不會錯阿!」他又開始搔頭。
「重點不是古方,是有沒有替代品?」
他抓起櫃臺上的某物朝我手裡一塞:「你先用這個好了。」
「你拿錯了吧!這不是對你愛不完嗎?使用者會讓雙方對彼此產生極強的性趣,然後亦發恩愛,沒完沒了...」
「不是你想的那個東西,少囉唆,拿去用就對了。」
「可是明明就一模一樣阿,你不說清楚我怎麼敢用?」
「反正你拿去,不算你錢行了吧!」
「免費的當然好,那這玩意有咒語嗎?」因為對你愛不完是有咒語的。
「和對你愛不完一樣。」
「真的可以嗎?」我還在狐疑,就被他搡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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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確定咒語是這樣,這聽起來在開玩笑。」
「誰有那個閒工夫開玩笑,再說了,咒語是你自己在使用前念,對方又聽不到,有什麼關係?」
「可是我還是覺得很滑稽,我怕會笑出來。」
「不會的,跟我念一次『寶寶睡,乖乖睡,窗外天已黑,小鳥回巢去,太陽也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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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說,老師的法寶真管用,我剛開使用的時候覺得我們感情好像變好了,然後性志高昂,幾乎天天都做,一天好幾次,然後兩週之後忽然就一點感覺都沒了,彼此都覺得好膩,再也提不起激情。」
「有效就好。」其實我比他還好奇。
當晚又出現在老蕭面前:「我不明白,前段明明就是對你愛不完的效果,為什麼後段會差這麼多。」
「我跟你說,但你別傳出去,其實這批東西是對你愛不完的瑕疵品,因為儀式的過程中本要倒過來的一個發音被念反了,導致該來的愛神變成奇怪的惡靈,所以產生反效果。我自己送人實驗的結果,發現它會把人的緣分加速用完,自然就相看兩厭,我叫它強極則辱。」
「有道理,那還有免費的嗎?」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愛佔便宜?」
「可能我們之間就是這種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