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其實我們家從前開過花店!」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對妳比較有興趣。
「真的嗎?」
「是阿,妳這裡生意好嗎?」
「還OK,畢竟我才開不到兩個月,不過有時候得應付些人。」
「應付?」
「恩,就是那些會來收保護費的。」
「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事?妳怎麼不報警?」
「我問過房東了,他說整條街都給的,而且人家和管區也熟,一點辦法也沒有,出來做生意就有這些事吧!」
「太過份了,他們再來,妳就打電話給我,我一定馬上趕到。」
「你來幹嘛?事情不會越弄越糟嗎?」
「沒問題的,妳放心,這些人欺善怕惡,我一定可以制服他們。」不過幾個毛賊,哪裡會是練家子的對手?再說這可是英雄救美的好機會。
Joan笑了起來,她笑起來真好看。
隔天晚上,我正在幫兩個客戶開釋,這時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我沒理,它卻嗡嗡個沒完,客戶很體恤的說:「沒關係,你先接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卻是Joan來電:「他們又來了,我就打給你,他們現在在這裡等你。」
「有多少人?」
「六七個吧!不過他們還在打電話。你會來吧!」
我有點頭暈,但這時候只能硬著頭皮了,掛了電話,向客戶道歉:「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需要去處理,可以改天再和你們約嗎?我可以算你們免費當作補償。」
其中一人有些錯愕,但是立刻會意的點點頭,另一人還沒算,問道:「什麼急事?」
「我的朋友有些麻煩,我可能需要去幫忙。」
「看你的臉色,麻煩似乎不小吧!」
我邊收東西邊點頭,補了句:「真抱歉。」
「沒關係,你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謝謝!」
我剛要跳上計程車,多話的客戶卻跟了上來,一起爬進後座,然後說:「我這人最喜歡解決麻煩了。」
現在和他爭吵也只是浪費時間,只好先請司機大哥飆到花店。車停在路口,因為整條街上都是穿著黑衣服的傢伙,花店門口更是擠滿了人,少說也有兩百人吧!
我有點猶豫該不該下車,倒是那位客戶興奮的打開門說:「怎麼這麼熱鬧?」
見他毫不畏懼的衝下車,當然只能跟上。一路走到花店門口,所有人都用不懷好意的眼光瞪著我們,客戶大踏步向前,我緊跟其後,宛如他的小弟。
他一進門,對方一個看似老大的男子問道:「你就是靠山嗎?」
「我不是,他才是。」他朝我一指。
「我以為是什麼三頭六臂,就兩個人來,你是什麼東西,敢跟我做對!」
「收保護費可以這麼光明正大嗎?」我也火了,反正事情已經到頭上,龜縮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幹你娘!」一個小弟跳出來,當頭便是一巴掌。
不知道是不是腎上腺素的關係,我居然覺得他動作好慢,不閃不避,只向前踏了一大步,頭一頂,已經撞上他的鼻梁。
那小弟不堪一擊,暈了過去,老大有點驚訝了,說道:「看不出來叫小賀!(台語)」
「誰叫小賀?你認錯人了!」但轉念一想,若是小賀是他們的熟人,是否應該假扮一下?
「等等,這裡你是老大嗎?」那位中年大叔客戶插嘴道。
「對!你有什麼指教?」
「對付一個女孩子,」他指了指坐在角落的Joan,接著說:「需要那麼多人來嗎?這不合江湖規矩吧!又不是深仇大恨,只是收保護費,你們這樣算是保護街坊嗎?」
「你憑什麼跟恁爸說教?我們這裡一人一口口水就淹死你。」
大叔笑了笑,解開襯衫袖子的鈕釦,將袖子緩緩捲了上去,然後將手攤在桌上,他難道想跟那人比腕力嗎?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卻看見他小手臂內側一個不尋常的鬼頭刺青,鬼頭不稀奇,刺青也看得不少,但能刺到宛如活物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那老大的臉色一變,顫聲道:「你....你...你是縱貫線誠哥?」
「給面子才叫誠哥,不給面子都叫毒手。這位大哥願意賣個面子嗎?」
老大的臉色就像快死的變色龍般,一下羞愧,一下慘白,他吞了口唾沫,回頭像小弟喝道:「走!」
這群人消失的真快,誠哥喘了口大氣說:「還好唬住他了,不然這麼多人真麻煩。」
我向他道謝,他揮揮手說:「小事一樁。」
「誠哥,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說吧!」
「小賀是哪一位江湖前輩?你認識嗎?」
他笑了起來,然後跳上計程車消失了,警察在所有人離開後的一分鐘進入店內,詢問所有的細節,時間算的真準。
自此沒人再來收過保護費,Joan問我到底怎麼認識誠哥的?
「他阿!從前我爸跟他是拜把兄弟,還救過他的命,所以他欠我們一份情.....」我開始瞎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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