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通勤擠公車捷運，總是覺得特別無奈？放假想看電影，吃具有特色的小吃或待在具人氣的咖啡廳，卻還是得面臨排隊的人潮，烙賽APP可以解決你所有的問題，無論使用熱鍵或藍芽操作，手機即會發出濃厚的連環水屁聲，以兩分鐘唯一個間距，保證有效驅散人群，還你自在空間。
2018年9月28日 星期五
2018年9月27日 星期四
2018年9月26日 星期三
愛貓之城
動物和人的距離太近，不是成了食物，便是階下囚，若太遠則沒人關心其死活，貓向來在維持距離同時又不失掌控力上，維持得挺高竿。人若不能和其他的生物共享這個世界，便不配被稱為萬物之靈，只能算是萬劫不復，而歷經了五次大滅絕，大多數的人類還是學不會這個道理。MIB的經典台詞說得很好，「一個人是聰明的，群眾是愚笨且容易恐慌的。」一旦恐慌，就容易被控制，愚笨也是如此，是以這個世界的人越少，才會對世界越有幫助。
寵物不見得要養在家裡，毛孩子其實也不是你的孩子而已，若大家都有這種觀念，社會也許會出現更多愛，但這樣的事卻在逐漸式微，缺愛的情況比缺電還嚴重。樓蓋得越高越密集，只是把天給遮住，同時磨掉那所剩無幾的情分。而人的眼界也就和井蛙差不了幾許，還沾沾自喜。
樓就和經濟一樣，早晚會塌的，屆時自然必重新掌權。無論人們是驚慌恐懼、自矜自傲、甚或勤勉奮發，貓也是一貫的幽雅，用自己的魅力使人臣服。
不傳之祕
「不客氣，結帳。」
「老師，請問你有收徒弟嗎？」
「沒有。」
「我聽說你之前有收。」那你是明知故問嗎？
「之前收的不是徒弟，是學生。」
「這兩者有什麼不同？」
「簡單來說就是徒弟的責任重些，學生都是繳錢然後混，浪費自己的生命和我的時間的人。」
「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要問他們。」
「所以你現在不收學生了？」
「學生如果學會了，就不需要找我，如果怎麼教都學不會，我幹嘛收？」
「可是我真的很想和老師一樣幫助人，我覺得我有天命。」
「我都不知道天命這種狗屁是什麼，你居然如此肯定，看樣子我應該拜你為師。」
「對不起，我可能班門弄斧了，但我真的很想學。」
「你有兩千萬閒錢嗎？」
「沒有。」
「你能有每天一小時的時間持續一年不間斷嗎？」
「沒有。」
「剛才也算出來你三個月就追得到你要的對象了，所以最後一項條件你也不符合，死心吧！」
「為什麼要這三個條件呢？」他的耐性正在消失，我也是。
「你有閒錢和時間，才付得起學費，且不會三天捕魚兩天曬網，淨扯些光怪陸離的藉口請假，放完假回來你的本事也早就忘光了，你該不會真以為號稱學生，就有寒暑假吧？至於有了感情，還妄想要幫助別人，純屬智能不足。」
「你！！！」
「你什麼你！你以為幫助別人那麼容易？你以為沒有責任？別人憑什麼要聽你的？就憑你那誤判的三角貓功夫？你有天命你早成天子了，來找我幹嘛？」
「難道我不能當興趣嗎？」他如同被吐掉的口香糖，頓時失了一切。
「才兩句話你就從天命要改成興趣，我問你，你去修車，師父本事很好，你會想要當黑手試試看嗎？最好還跟他說當興趣。」
「不會。」
「那你哪來的狗膽消遣大爺我？」
2018年9月25日 星期二
銀之匙
又一部產業電影，日本人總能用較輕鬆的方式告訴社會，唸書不是唯一的路，也不該是。相形比較之下，所謂的高等教育，往往代表著高度不負責任，徒然識字而不明道理。話說回來，台灣似乎也該拍一些這樣的電影，我失言了，台灣拍出來恐怕負面效果居多。
能逃避是件是幸福的事，逃走畢竟是生物本能，戰敗乃或不戰而走，都未必算不上勇氣。而沒有夢想，也相對沒有框架。中國古代有個叫農家的學派，吃東西自己種，穿衣服自己織，自己面對要吃的食物，給予致命的一擊，其實是對生命的尊重，也更不容易浪費。孟子卻說統治者不需要這樣，光治國就得花上不知道多少心思，怎能浪費時間來這個，但事實證明孟子只是嘴砲，現在抬面上的首長都腦滿腸肥，連自己都不尊重，還不如拿他們當肥料。
學校生活就算再貼近現實生活，也只是趨近，絕非現實，一旦進入職場，犯錯獲得原諒實乃恩惠，被怪罪是理所當然，可如今這個島上的人不知得了哪種瘟疫，一天到晚只曉得追著人要諒解，否則就是他人的錯。
2018年9月21日 星期五
鯨脂
那些日子在暗網上搜尋藍鯨遊戲的資料，不多時信箱就來了十多封「要玩嗎？」的訊息，為什麼瀏覽器的加密系統這麼爛，就跟脆弱的人心一樣。好在我信箱向來都沒放什麼資料。只有幾個壓縮檔，當然密碼很複雜，但又不置於太難破解，解開了就可以得到勒索病毒，這是那個俄羅斯駭客好友幫我設定的小禮物，這叫願者上鉤。
才剛說到他，就敲訊息了：「魚兒上鉤了。」
「恩，你可以敲竹槓。」
「這是什麼意思？」他的中文還沒有好到這個程度。
「就是跟他要一大筆錢。」
「他們不是你的同胞嗎？」
「我可以接受自然死亡，但是我不會開著船逼藍鯨擱淺。你說他們是什麼意思？不只一個人嗎？」
「有兩個人企圖闖入你的信箱，現在都中毒了。」真該死，應該是一夥的。
「那你打算跟他們要多少？」
「一人十萬。」
「他們真的會給嗎？」
「我駭進了不只一台主機，還有電話，放心吧！」
「那記得多要點，祝你發財。」
事情如果只有這樣，就沒有遊戲的趣味了，過了兩週，確認好友收足款項，才倉皇的回訊息：「不好意思，我之前中了病毒，剛剛才用零用錢贖回我的檔案，我想玩，可以讓我加入嗎？」
十五分鐘後才有回應：「你的零用錢有多少？」
「不一定，我爸心情好的時候會給多一點，比方今天就有一萬，平常大概是一天五千。所以我要在凌晨四點叫醒你嗎？我有先做功課了。」
「先等一下，我先給你帳戶，你匯錢給我。」
「多少錢？」
「四十萬。」挖靠！你賣腎嗎？
「我沒有那麼多錢，而且我也不會轉帳。」
「我可以教你怎麼操作。」
「可是我才國小五年級。」
「國小五年級會上暗網？」
「我偷用我爸的電腦看色情網站。」
「哈！你爸做什麼的？」你不是要叫我自殺嗎？怎麼還有空閒聊？
「賣手機的。」
「賣手機還是手機零件？」
「我不知道，就賣手機的。」
「你現在手邊有多少錢？」
「你等一下，我去算。」
我讓他枯等了十五分鐘，才回：「19萬3千5百18元。」
「十八塊就不用了，剩下的錢你帶出來，當作遊戲款項。」
「好，那我們要在哪裡見？」
「我會聯絡你。現在你先自拍裸照傳給我。」
「裸照喔？」
「你連這都不敢就算了。」修圖的事，還是教給駭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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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俄羅斯，玩藍鯨遊戲的人都很偏激，我不知道在台灣是什麼情形，但我勸你不要去跟他們會面。雖然你有一些心靈把戲，但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安全。」只見過一次的朋友這麼掏心掏肺真令我感動。
「台灣沒有偏激的人，只有被偏愛的騙子。你可以幫我弄到小孩子講話聲音的軟體嗎？」
「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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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預防萬一，我還是和林君借了掌心雷，這傢伙改了好幾次地點和時間，我都假裝為難的答應。晚間七點在三重和新莊交界的某條巷子。
果然是兩個人，真是一點江湖經驗都沒有，難道不知道遠距離觀察嗎？我向他們點點頭道：「錢拿來了。」
「你是誰？」這兩人有些面面相覷。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有約小五生嗎？」
他們沒有回答，似乎想離開，我接著說：「沒有就算了，那我就把錢帶走了。」
「等等！」那個打電話的總算說話了，終於可以放心。
「不用等了，上樓。」推開停車場大樓的安全門。
其中一個似乎想跑，拿起手提袋向他甩去，磚頭和膝蓋接吻的聲音是如此浪漫，聽幾遍都不膩。
現在兩個人都乖乖的在二樓了，挺好。
「藍鯨遊戲的精神就是淨化，我為了要淨化你們，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你們跳下去吧！」
「跳你媽！」為什麼挨揍的人腦袋都不好？
拿出掌心雷，指著另一個人道：「你推他下去，好嗎？」
他只能照做，繼續有禮貌的懇求：「你跳下去陪他，好嗎？」
「小心別．．．．」我還來不及說完，他已經壓到那個倒楣鬼了。
二樓是摔不死人的，所以得多摔幾次。
「爬上去好嗎？」
兩個人都搖頭，一個人的小腿立刻入珠，他不斷慘嚎，我溫柔的說：「再一發好嗎？」
「拜託，不要．．．．．」
「那爬上去好嗎？再一次就好，拜託！」媽媽有教過，做人一定要有禮貌。
我確定他們不能爬上去第三次了，只好改換一種方式：「互相打巴掌好嗎？聲音要大喔！誰的牙齒先掉，另一個人就不用吃子彈，好嗎？」
我還蠻喜歡這個遊戲的。
2018年9月20日 星期四
無罪之城
街上眾人又驚叫了起來，一個傢伙拿著刀隨機亂砍，我看著群眾四散，心中說不出的歡喜。
他衝到我面前，看了看我手中的榔頭，冷笑道：「我有精神病的，你要是傷害我，就會吃官司。」
「你有證明嗎？」
「我不需要證明，到時候大家都會相信。」他蹲下來抓了一把狗屎塞進嘴裡。
「了不起，這叫做專業能力，但你沒有證照。」我亮出了兩年來的就醫證明，上頭註記了憂鬱症、強迫症、人格分裂等，還附上藥單。
「原來你是專業經理人，失禮。」他鞠躬後轉回原路繼續砍殺，機會果然是留給準備好的人。
傍晚新聞卻宣告那傢伙一命嗚呼，記者詢問民眾：「請問您有看見事發經過嗎？」
「他剛剛遇上一隻鱷魚，那隻鱷魚說自己有狂犬病，但拿不出證照，他們打起來，結果就...........」
「至於咬死人的鱷魚，目前確定罹患狂犬病，至於是否要安樂死，還需要檢警進一步調查，以上為本台報導。」
2018年9月18日 星期二
絕虎
「獵殺流浪貓又到了台南，真是什麼變態的人都有。」
「你說放狗咬貓的事嗎？那可不是單純的變態。」
「這樣還不叫變態？」
「他們不過在試水溫，你也沒說錯，人為了利益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就這個層面而言，還蠻變態的。」
「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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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這些傢伙在台北肆虐時，最開始在報上聽到的是哨音操控，類似六犬大盜的情節，倒引起了我的注意，新聞說有一千五百隻貓被獵殺，我想數字可能遠超過如此，但地點幾乎都落在固定的區域，反正很久沒買舊書了，去走走也無妨。
公館附近的貓不少，我記得常在巷子裡看到，以前都會隨身帶罐頭以備不時之需，今晚這條街倒冷清，把車塞進停車格，等了半小時，沒見到任何比蚊子大的生物。根據莫非定律，你一心專念想完成一件事的時候，宇宙必然跟你唱反調。
於是我換個心態：「今晚我要去找海蒂出來唱歌，跟她玩通宵，拜託現在別來其他的事。」
剛許願完街角就傳來兩聲貓叫，邊彈著罐頭拉環邊往前走。看貓咪吃東西真的是一大滿足，尤其是並不搶食卻有禮貌的兩隻小貓，一黑一花，應該不是血親。忽然兩隻貓都停下來，並且仔細聆聽四周，感覺很緊張，說時遲那時快，我身旁已經圍上了四條齜牙咧嘴的惡犬，體積都不小。
我站起身，解下皮帶就當頭甩去，牠的表情充滿痛苦和害怕，卻不退縮，另一隻也挨了一下，這些傢伙被割了聲帶，沒辦法吠叫，只能發出氣音，角落裡傳來一陣口哨聲，這些狗隨即往前方的廂型車奔去，好在我早有準備，拿出了彈弓和玻璃彈珠，那傢伙來不及關上車門前，四發中三發，最後一發打在汽車玻璃上。彈珠和玻璃都碎了。車停了下來，跳出了兩個傢伙，我拿出雙節棍準備迎敵，他們楞了一下，又回車上去了。
「炳哥，可以跟你借幾個小弟嗎？」
「你要幹嘛？誰弄你你跟我說，我幫你搞定。」
「喔，也沒什麼。」我跟他說了貓的事。
他忽然變得臉色凝重起來：「你不要管這件事。」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貓是你養的嗎？如果是你養的，我叫人家不要動你的貓。」
「人家是誰？這件事你有份？」
「我怎麼可能那麼缺德。」
「所以你知情。」
「唉壓，煩死了，不要問，這件事你管不起。」
「我為什麼管不起？」
「人家後面是財團。」
「財團？」
「他們不是真的要殺流浪貓，他們會在各地訓練狗做這件事，其實是要用來獵石虎。」
石虎？我好像忽然懂了什麼。
「該不會跟建地有關吧！」
「你知道就好了。」
「所以你不肯借我小弟，是怕得罪人。」
「這後面錢太大，擋人財路我怕你會被埋起來。」
「這年頭有土葬還不錯。」
「我拜託你，別再管這件事，就算你不怕死，你家人也會被找麻煩。」
「這話說的實在，謝了炳哥。」
「我才謝謝你，難得這麼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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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算了？」
「不完全是。」
「什麼意思？」
「我又交手了幾回，但都沒讓對方看清楚臉，後來不知道是台北貓死得差不多了，還是他們覺得風聲太警，這些人消失了一陣子，、現在又到台南了。」
「我只有一個問題。」
「說！」
「誰是海蒂？」
「第三人稱單數，不是很重要。」
「你最好交代清楚。」
2018年9月17日 星期一
2018年9月16日 星期日
哪啊哪啊~神去村
放棄是人的特權，任何時候你都能放棄，還可以給自己找上無止盡的藉口，唯一的副作用是後悔，但通常會在你闔眼前才發作。隔行如隔山，而普天最沒用的行當，卻最有吹噓自己的本事，就是所謂的高學歷知識份子。過慣了四肢不勤的生活，非但五穀不分，也不尊重他人起來。但人常忘了，一旦不自重，就會招來輕賤。無論是自然，或是任何能幫助你吃飯的環境乃至工具，都是值得敬畏的。只有短視近利者，才會把一切當作理所當然並不懂得回饋。
當別人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的時候，得先衡量你手邊的事對自己來說重要與否，才不致被耽誤了，畢竟每個人認知的重要都不相同。愛情來得莫名，去得奇妙，而你能留下的，只有你最不願留下的回憶。
2018年9月14日 星期五
雲夢大澤
「那你覺得多久算太久呢？」他嚴肅的看著我。
「我覺得一個星期上一天班就足夠了，反正我的效率夠高。」
「你的業績的確很漂亮，但我讓你這樣做，其他人會說話。」
「你是地獄王，誰囉唆放地獄犬咬他就好了。」
他點點頭，頗讚許的道：「話是不錯，但你放假我有什麼好處。」
「我哪回出去不是讓世間更充滿不幸？而且讓更多人嚮往地獄。」
現在我放假了，且薪水照算，放多久也隨我，但每天需要有一百條靈魂作為條件，這太容易。
才逛不到幾條街，就看到兩幫人馬互相叫囂，走近一觀，原來是一群中年人企圖教訓年輕人，但現在的孩子沒那麼好騙。
「你們這些年輕人，動不動就批評政府，動不動就覺得加班很累，我們從前怎麼會這樣，老闆願意多叫你做事是器重你，這樣以後才會有更多機會。」
「你們知不知道什麼叫勞基法？慣老闆就是你們這些人養出來的。」他們互相仇視，根本就不需要我，但是參與才能有遊戲的趣味。
「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大，長輩的話要多聽，至於當長輩的，發脾氣當心血壓高。」
「你到底幫誰？」
「我是來幫大家的。」老人總是比較好搞定，彈了兩下手指，每個人手上都多了一杯烏梅山楂茶，登時和顏悅色起來。
「你們一定覺得努力必然有收穫，而且吃苦就是吃補，能做多久就該繼續做下去，好好的為下一代奮鬥，只怕自己幹不了活，覺得沒有產值和競爭力就很慌對吧！」
「沒錯。」老一輩的不知道是誰訓練的，真的都是有觀念技巧又好的奴隸，不操到死真浪費。
「我知道有個地方，永遠不會淘汰退休勞工，同時每天都有足夠的工作量，甚至讓你們感覺就像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樣。」我可沒說謊，薪資的部分絕對比你剛出社會還低，而且你根本別想退休。
「台灣哪有這種地方？」
「是國外產業，你也知道現在公司都外移了，而我覺得你們需要一個更好的機會，才不會在不景氣的時候被公司莫名裁員。」
兩輛遊覽車載走了老人，現在我回頭看看年輕人，他們還是滿臉敵意。
「你們不用這麼氣憤，我知道你們都是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我想聽聽你們的想法。」
一片靜默之後，有個人開口了：「我們不想向從前的人一樣只會埋首工作，我們還有夢想。」
「對對對！有夢想最偉大。」眾人齊聲附和。
「那請問你的夢想是什麼？」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值得追求的夢想，和許多偉大的人讓我們更懂得勇於表現自己.........」追隨者被漫無邊際的廢話搞得很激動，而不斷鼓譟。
「那你可以說說看你具體的夢想是什麼？你想成為什麼？而既然你有獨立思考的能力，為什麼還需要別人才能勇於表現自己？」
「.............不管我的夢想是什麼，社會太現實了，已經不是努力就能成功的。」
「社會現實的好處就是你可以清楚明白你在哪各位階，比方那邊那個女孩，她身材很好，就會有許多人願意聽她表達自己的想法，即使大部分她說的都沒有道理，甚至沒有邏輯。而你看起來沒什麼錢，長相堪比坐輪椅的霍金，就該瞭解除了詐騙，莫名其妙的好事不會發生在你身上。這個世界沒有地方不現實，若你有大把鈔票，就另當別論。」
「那我可以追求小確幸就好嗎？」另一個人開口了。
「當然可以，只要你不怕被長輩或女友嫌沒出息，畢竟你是男人。」他立刻安靜了。
「我是女生，我只要小確幸就好，這沒什麼不對，我覺得根本不需要在意別人的眼光，這世上的事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對跟錯。」
「你說得很好，那你告訴我你隨時隨地都快樂嗎？」她無助的搖搖頭。
「你若真的如你所說的，已經可以完全不用在乎別人怎麼想怎麼看，就不用出現在此地，而且應該很快樂，你受到良心譴責或周遭壓力而快樂不起來，就代表你壓根只是放屁，離你的豁達還有幾億光年。」
大家都安靜了，原先的意見領袖忽然發難：「我不管，有夢想就是最偉大的，誰都不能阻止我的夢想。」
我走上前甩了他一耳光：「你那是夢遺，不是夢想，給我醒醒！」
有人開始低聲啜泣起來，老一輩的都是好奴才，年輕一輩的太多不成材，清了清喉嚨道：「有個地方倒是可以讓你們持續保有夢想，也不會有人批判。」
「在哪裡，是真的嗎？」當然是，每個下地獄的人都夢想有一天能脫離並上天堂。
「看到那邊來的兩台遊覽車嗎？上去就對了。」接下來兩天，我可以安心度假了。
2018年9月13日 星期四
分家
「若前男友跟我說我算是他的家人，你覺得是什麼意思？」
「這話有很多含意，分手前就是分手的宣告，意思是他愛上別人了，然後他說你只是他的家人，分手後還沒找到女友，他還想利用你繼續讓他可以有個分享感覺得對象，等到有對象了，他還可以跟你說，你是我家人，所以我第一時間告訴你，等你崩潰到不能自已，他早就抱著新歡忘了你這個家人。」
「你可以不要把事情講得那麼糟嗎？」
「你覺得事情糟是因為我說了真話，其實前男友或前女友就像是你已經過世的親人，只該偶爾出現在回憶裡，若你在街上巧遇，必然大吃一驚且有看到鬼的感嘆，畢竟陰陽兩隔。」
「你不覺得愛應該有很多種形式嗎？」
「我知道太多愛可能會惹上刑事案件。」
「我的意思是愛一定就是這麼狹隘嗎？」
「你當然可以愛妳的狗，同時愛妳的丈夫，愛妳的孩子，愛妳的父母。但必然知道這中間的不同，也會對某一份愛特別執著，除非你三歲，否則對象通常不會是父母，蜜月期可能是老公，生產後可能是孩子，丈夫出軌，孩子在學校不斷闖禍後，可能才輪到狗，問題是狗已經老了，陪不了你多久。」
「停！我不聽，我一點也不想聽你這種打進骨髓的詛咒。我只是單純的問，你覺得單純的友誼轉化或昇華不存在嗎？」
「這不是詛咒，我只是陳述事實。但你既然那麼想知道真相，不如這麼說吧！你的老公若是一名雙性戀者，他可不可以跟你說，我可以是你的老公，也可以同時是別人的老婆，這兩份愛不衝突，你必須對我性別認同，你也明白他說的部分是事實，因為你用的器官和對方用的可能不一樣。」
「幹！你可以不要把事情複雜化嗎？我火都上來了。」
「那你可以接受老公說我愛妳，也愛小三，兩份愛不一樣。或者是你老公說我愛妳，我和小三只是肉慾，若你能滿足我天天SM，我也不用找她。」
「這些聽起來都很屁話跟藉口。」
「你剛剛說的什麼友誼轉化之類的也差不多，就跟用愛發電一樣。」
「算了，我還是期望新的白馬王子好了。」
「哈！騎白馬的很多，唐僧也是，別認錯了，找上吳鳳也不太妙。前者只能超渡你，後者是拉著你殉情。再說王子愛的是白馬，除非你想做牛做馬。」
2018年9月10日 星期一
顛簸
「汐止國泰，我教你怎麼走。」
「他還要你教，人家是計程車。」不舒服的人怎麼那麼多嘴。
「我汐止不太熟。」司機慢條斯理的答了腔。
「那我跟他說就好，你也不知道怎麼走比較近。」你真的有不舒服嗎？
「往前，左轉，一直順著路開。」
「現在怎麼走？」司機很困惑，我也很困惑，為什麼會開到垃圾車停車場？
「唉呀！怎麼會開到這裡？你怎麼沒跟他說？」不是你說要教他怎麼走的嗎？
終於到了急診處，司機很貼心的問：「你要不要下去先推輪椅？」
「推什麼輪椅？我可以走！」她這時候精神又好了。
量完血壓，護士吩咐：「阿姨血壓蠻高的，你去推張輪椅來，然後送她去檢查。」
司機真有先見之明，比我還神準。
「送我來急診有什麼用？」坐輪椅的還在抱怨。
「不然你告訴我你該看哪科？」我記得我向來不是脾氣好的那個，你是不是搞錯了？
抽血、量血壓、心電圖一連串的檢查之後，醫師確定是暈眩症，然後掛了下星期的門診。
「我覺得急診也沒什麼，就是他那個止暈針厲害。」不暈就好，我能說什麼。
傍晚訊息響起：「你下星期有空陪媽媽去回診嗎？」
天秤座的人就是這樣，自己沒法去，又要顯得她很關心，就會企圖安排別人，為什麼只有你可以沒空？今天你死去哪了？
但我向來不會在盛怒下出手，只淡淡的回：「當天有課喔！不好意思！」再附上一個啾咪的貼圖。
隔週末適逢大雨，回家看看太后，開門問她：「你還好吧！」
「一點也不好，我從昨天晚上暈到現在，都睡不著，醫院的藥爛死了，他都沒開止暈的藥。」
「那你要我現在帶你出去看醫生，還是我去藥局問問有沒有強效一點的藥？」
「不用，我看也沒用。」五分鐘後又道：「我看網路上說那是耳石脫落，有一種耳石手術可以把他推回去就好了。」
網路上說的十之八九都不能信，若真如此，世上還有暈眩症嗎？但此時不宜答腔，只能點點頭，說了聲：「是嗎？」
「我想只要是耳鼻喉科應該都有這種技術，不如我們看看現在哪加耳鼻喉科開的？」你剛剛不是不要看醫師嗎？
「有了，就在附近，開車大概十分鐘。」
「好，那我來開。」你有病嗎？暈眩還開車？
「開個屁！」
我扶著她上車，又開始嘶吼：「你走太快了，我受不了。」
「好，我慢一點。」
「你太快了，那天你在醫院也走很快，我全程都跟不上。」
「那天你在醫院我全程都在推你輪椅ㄟ！！」
「唉壓，我說的不是這段！」那他媽是哪段？
上車又是一番遮騰：「你開太快了，開慢一點，我好暈。」
「我開得很慢。」
「那就再慢一點，真得太快了。」時速表才三十，暈得如此厲害嗎？
忽然間我發現她還死盯著窗戶，靈機一動，把雨刷降速，然後輕催由門問道：「這樣可以嗎？」
「好多了！」現在時速五十，誰叫你盯著雨刷？
醫師告訴她：「暈眩症不會根治，但是我可以幫你開強一點的藥，讓你舒服一點。」
「那我看網路上說可以把耳石推回去。」醫師盯著我看，我搖搖頭，表明我不代表網路。
「沒有那種東西，難道要我把你的耳膜切開嗎？」
「那你幫我打止暈針好了。」
「什麼針？」
「止暈針，那天我掛急診有打。」
「世界尚沒有止暈針，只有抗過敏針，那一針打下去一次壓住你所有的過敏原，你不會暈，但是會想睡覺，你要打嗎？」
「不要。」專業勝利了。
回家的路上，依舊喋喋不休：「我真的覺得出來看一點用都沒有，只拿了藥，萬一沒效怎麼辦？」
「不會沒效的。」
「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叫他開了強效安眠藥。
2018年9月7日 星期五
糞療法
「老師，聽說你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我記得這傢伙，上次在一個聚會上認識的，喝得爛醉，還企圖對陌生女孩伸嫌豬手，是哪個白癡把我的聯絡方式給他的。
「不是聽說，是我跟你說的，我的原話是任何問題都應該有解套的方法，只是你願不願意去做。」
「對拉！就是這個意思，那你可以幫我嗎？我很愛我太太，我對她很好，但是你也知道，男人在外面就是會玩，可是我只是玩玩，她卻一直很介意.........」
「你先等等，你和你太太結婚多久了？」
「三年。」
「三年來你一直在外面有關係嗎？」
「我沒有！我只是用買的，或者偶爾去酒店。」他顯得有些激動。
「對不起，我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三年來都是如此嗎？」
他點點頭，我又再問：「你太太一直都知情？」
「她在我們剛剛交往的時候就知道了，那時候她不在乎，只說結婚以後就不可以。」我只能說真愛很難定義。
「所以你們交往多久結婚？」
「兩年。」
「是因為小孩吧！」
「對！老師你好神喔！」我他媽一點也不神，你這種咖必然不會昏了頭想結婚，除了小孩要拿什麼逼你就範？
「好，那你要我幫你什麼？」
「我希望你能幫我，讓我老婆不在意我出去玩。」
「那她可以出去玩嗎？」
「當然不行！」他覺得我說這話對他已經構成冒犯。
「我幫不了你，要知道你的問題就是你的問題，它絕對不會變成我的問題。」
「老師你要多少錢明說。」這不是錢的問題，是我想叫你去吃屎，吃屎！！！有了！
「恩！這不是錢的問題，我也願意幫助你，但是你有決心嗎？」
「當然有，男人說到要做到。」這和男人無關吧！
「算了，我覺得那個方法太傷人，還是不要好了。」
「老師你這樣就不對了，還是我要先付錢你才能洩漏天機。」
「我真的不要你的錢，但這個方法不見得適合每個人，而你很可能做不到而對我產生怨恨。」
「我以男人的氣魄發誓，如果我會怨恨老師我就終身不舉。」真有氣魄！
「好吧！這個方法是我師父教我的，我之前有教過幾個客人，他們都覺得有神效，但是風險大了些，你附耳過來.....」
「什麼！要吃我老婆的大便！」
「你安靜點，這裡是公眾場合，不但要吃，而且要在每天早上九點到十點之間吃，連吃七天才有效。」
「九點到十點，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師父傳下來的規矩，規矩不能壞，法術才靈。」
「我太太下午上班，時間應該是可以，但你確定真的有效嗎？」
「你若不想試就算了，我不強迫，反正我也不賺你錢，就當結緣密法。」
他沒說什麼離開了，兩週後另外一個傢伙找上了我。
「老師您好，我是某某人介紹來的。」他居然會幫我介紹人，真是奇了。
「他還好嗎？」
「他很好！他說老師教他的方法異常靈驗，現在他老婆都不在乎他出去玩了。」
「那就好，你有什麼問題？」
「我女朋友是一個控制狂，每個小時會打兩次電話給我，就算我在上班也不可以不接，否則我們就會吵架，她一吵就會以死相逼，動不動拿刀自殘。對不起，我接個電話。」用膝蓋想也知道誰打來的。
「你覺得分手讓她去死怎麼樣？」等他講完十五分鐘後我這麼問。
「我狠不下這個心。」他說這話時眉毛還挑了一下，朝遠方笑笑。
「那你朋友嗎？」
「不是。」
「好，我們繼續，你女友會限制你的行動嗎？比方跟朋友出去吃飯。」
「跟女性絕對不行，若全都是男人的場合就無所謂。」
「你們在一起多久？」
「四年。」
「四年來她都是這樣？」
「是的。」
「好，我給你一個簡單的方法，你去同性戀酒吧多找幾個男人發生一夜情就得了。」
「你說什麼！」
「這就是解決的方法了，多做幾次才會讓你女友發現死心。你不想做也可以，畢竟你的問題就是你的問題，它絕對不會變成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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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他是同性戀？」
「人可以壓抑自己，但不代表能騙得了別人，他在占卜時兩次像送水的男侍者拋媚眼，還刻意觸碰對方。他女友比較可憐，根本是個幌子，從他的眼神理你看得到對方全力愛他，卻不知道為什麼得不到愛，所以變成佔有欲。」
「好可怕，但叫人吃屎的法力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人都不願意直接面對問題，所以你只要拆掉他的框架即可。他老婆根本不在乎他出去玩，在乎的只是自己的不可取代和獨特性，最起碼他不會吃別人的屎。」
「你怎麼看出來這些的？」
「每個人都有裂縫，然後企圖把裂縫補好，若失敗就企圖找別人幫忙，我只是把洞徹底搞到無法修復，他們才願意面對實相，一旦面對了，也就沒什麼好怕。」
「既然沒什麼好怕，為什麼一開始會怕？」
「因為人都習慣恐懼未知的事物，就像你半夜被惡夢驚醒卻不敢張開眼一樣。」
「等等！你怎麼知道！」
「我不知道，純粹瞎猜的，我接個電話。」
「老師，我一定要吃鴿子的大便嗎？不能吃我養的狗的嗎？感覺比較乾淨．．．．．．」
損益比
「所以損者三友是什麼意思？」我還以為她不想知道。
「友便辟就是人生沒什重點，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醫美、自拍修圖、或者追一些無聊的劇，然後幻想著嫁入豪門，或者忽然發大財，這些本來都妨礙不到你，但你要跟這種人當朋友，還得注意他們個性傲嬌，身上雷比索爾還多，而且每次跟你約都一定會遲到四十分鐘以上，出爾反爾更是常態。還自認為是公主王子，凌駕於一切，而若你有機會去他們的寢宮，簡直比豬窩還亂。」
「喔！就是會被友直修理的。」自己家的孩子果然悟性不差。
「沒錯，但他們通常比較容易有工具人可以騙，最後若嫁不了豪門，也可能被工具人回收。」
「為什麼？」你這個年紀不懂江湖險惡是正常的。
「這不是重點，先回頭說友善柔，就是一天到晚強調正能量，你結婚後有兩個小孩，忽然失心瘋姘上了年輕的健身教練，居然還想離婚，所有的朋友都說你腦子浸水了，只有這個人會跟你說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要愛自己，這種人離他遠點。」
「聽起來好像白癡，真的有這種人嗎？」你不要污辱白癡，白癡純潔多了。
「有很多，你以後就會遇到了，無論一個人的處境可能變得多糟，他們都有滿滿的正能量要你去實現夢想。這是絕症，沒得醫。」
「為什麼夢想不好？」
「夢想沒有不好，例如春，算了！我的意思是做了很棒的夢很好，但夢是會醒的，不會醒的就是瓦斯或酒精中毒，所以叫你去追夢就是叫你去死，只是語氣溫柔一點。」
「喔！」
「最後是友便佞，就是會出一些頂級餿主意，跟你說把悠遊卡的晶片拆下來，可以改程式，然後裡面的餘額永遠都是一千元，還說他朋友這麼做過都沒事，或者叫你去停車場停車時不要繳費，貼著前面的車子一起出去。甚至叫你把證照和戶頭租給詐騙集團。他講得自己就是冷知識兼這個世界的佔便宜天才，但實際上這些點子一點也不聰明，你能佔得的便宜太少，代價卻太高，而且幾乎一定會被逮，問題是他自己都沒做過，只是道聽塗說，只要聽到有人給你類似的建議，叫他去死然後遠離。」
「除了這六種，還有其他的朋友嗎？」
「有很多，但記住朋友就是朋友，別有金錢上的往來。比方合夥或借貸，這通常是友誼破裂的開始。」
「為什麼？」
「因為賠錢傷感情，賺錢分不均更傷感情。借貸也是一個道理，對方開口你回絕，傷了對方，糟。你答應事後覺得有負擔，糟。你答應後要不回來，糟。那個數字你根本應付不來，當下雙方感覺都傷感情，真糟。若有來有往，你就習慣介入他人的生活，糟糕中的真糟糕。」
「那借錢買飲料呢？」以她的年紀來說，這個問題很務實。
「如果對方每次都會忘記帶皮包，你就不是朋友，是飲水機。」
2018年9月6日 星期四
無欲則剛
「我覺得那個女生好漂亮喔！」
「我倒覺得還好。」
「你們男生的看法本來就跟我們女生不一樣。」
「那倒是，我完全承認這點，很多女人的審美觀很偽善。」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每個女人都很漂亮，或者說都有漂亮的一面。」
「對阿！」
「那有沒有不帥的男人？我更正，應該說你覺得不好看的男人。」
「當然有。」
「這恰好證明了我剛才的說法，女人要男人承認每個女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漂亮，但卻可以接受自己覺得男人醜。」
「.......這不一樣。」
「我完全可以接受這個世界上有男人長得醜，甚至可以說大部分都不帥，這也是為什麼電影明星值錢的原因，既然男人可以長得醜，為什麼所有的女人就非得都漂亮，這不是偽善是什麼？」
「可是這樣說很傷人，男人應該要有風度。」
「我覺得你所謂的風度，正是公主癌細胞的養分，噁心得令我想吐。」
「你講話可以不要那麼賤嗎？」
「我當然可以繼續賤，畢竟我又對你沒意思。」
「你是說我長得醜嗎？」
「跟這無關，但你也可以這樣解釋。」
奇兵突出
喇叭的本意在於提醒用路人，但在台灣按喇叭，很容易變成激怒用路人，所以不能只按一聲，無論長音或短促都有風險，根據蓋伯理歐教授所著「如何成功分散注意力」，最好的方式是連按七聲，叭叭叭叭叭，叭叭。帶點俏皮的味道。重點只是干擾對方當下的行為，而不介入情緒。任何事都可以用意想不到的方式處理。教授本人曾見三樓屋簷有隻貓，從陽台餵他時意外撇見防火巷裡有歹徒押著女子意圖不軌，若喝叱對方就會介入情緒，不見得能生預期之效，還可能因身份洩漏而遭報復。下去制止他，一則太慢，一則可能被傷害。所以當下大聲學貓叫，引起他的注意，然後繼續喵喵喵，汪汪汪，咕咕咕，同時拍動雙臂假裝翅膀，讓他產生奇怪的情緒，就足以制止犯罪。
2018年9月5日 星期三
益者三友
「什麼是益者三友，損者三友？」這是一個很深奧的問題，而我完全不想按照教科書解釋。
「你現在國中了，應該可以聽比較大人的說法了。」太后送狗去洗澡，這可是機會教育。
「你說說看！」
「你要我教你，就不能擺我道。」
「什麼是擺你道？」是我不對，不該玩特定年齡梗。
「就是你不準跟婆婆說。」其實說了我也不怕，大不了閃人，分手的好處就在這裡。
「好！」
「益者三友，友直友諒有多聞，友直的意思是我們小時候，過年的時候會放鞭炮，那時候有一種很危險的東西叫大龍炮，一群小朋友在一起就會出餿主意，想把大龍炮點燃，扔進奶粉罐裡，在把罐子蓋上。這時候會有一個小朋走在旁邊說：『幹！你們白痴喔！這超危險的。」很可能有一陣子大家都因為自尊受損而不跟他說話，但他說的是對的，而且他敢不顧大家的面子，多年後這些孩子長大了，某人有天在網路上PO了一些炫富的照片，然後說有很棒的投資機會，他還是一樣直接在底下留言：『幹！你白癡喔！被騙就算了還要害人。』這樣的朋友是很寶貴的。」
「可是你剛才說髒話。」她果然完全劃錯重點。
「不是我說的，是那個友直的朋友說的。」
「那為什麼說髒話的朋友很寶貴？」
「因為研究指出，說髒話的人智商比較高。」她居然開始筆記了。
「那友諒跟友多聞呢？」
「友諒就是你在未來的三年內，可以見到班上一定會有很漂亮的女生被一群人追，也會有很賤的女生被人告白，然後她告訴對方：『我不想跟人交往，我只想一個人拼課業。』結果第二個星期就跟另外一個人在一起了，這時候原本那個男生非但不記恨，還願意繼續當工具人，等到多年後這個女生改做直銷和PO一些炫富照片非法吸金，都還能騙得到這個男生的錢，但這個男生不是笨，他只是甘願被這個女生騙而已，用不壞的工具人很珍貴。」
「真的有這種人嗎？」她的眼睛亮起來。
「工具人不少，但大部分會覺醒，只要錢花完就會了。但這不是重點，還有友多聞，比方你現在在公司好好上班，有人叫你去投資，或什麼被動收入，一個月就可以賺四千到四萬，或者你要瘋狂拉下線，於是在你被友直痛罵過，又騙完友諒的錢後，發現沒有朋友了，只好把主意打到友多聞的身上，他一聽就知道你要幹什麼，於是介紹你一票此屆的高手，又或者你本來是上班族，今年因為犯太歲加失心瘋，決定自己出來開咖啡廳，而你完全沒有任何經驗，只是想圓夢，於是找上友多聞，他也介紹了許多他的朋友給你，都是業界箇中翹楚。簡言之，他非常有辦法，什麼人脈都有。」
「為什麼他那麼厲害？」
「因為他早就被騙過了。接下來是損者三友。」
「停！損者三友你可以留著下次講，不然我吸收不了。」
「下次我沒時間。」
上師也喝酒？
修行這回事和運動是一個道理，你可以靠自己閱讀許多經典，擁有不少知識，想通部分環節，甚至有可能懂得比三流宗教人士還多，但你必然還缺少什麼，若你覺得沒有，如非不誠實，就是無知。運動也如是，現代的網路資訊已經足夠教會你任何事，你甚至不用去健身房，買幾根彈力繩，看看YOUTUBE，跳跳ＴＡＢＡＴＡ，加上許多網紅教練給你的飲食建議，一樣可以練出不算差的身材，你也的確比一般人厲害，但如果你願意放下自尊走出房間，找個教練聊聊，必然會發現你離完美的路還很遠。雖然教練也不完美，但他可以督促你往這個方向去，人在還沒有養成紀律之前，都需要督促。
有了紀律之後，你就要完全靠自己，宗教家和哲學家常說，既然生死不能掌握，其他的也就不重要。其實只有生無法，死大可以自己作主，若你擔還心著受無盡輪迴之苦，你注定只能被制約，信什麼都一樣。既然理解了自己可以選擇死時死法，你就有時間去安排剩下的事，不要讓其他的人事物攔著你，否則就只是藉口。
其實一切都不重要，若你真能問心無愧，或者說，甚至連愧你都忘了，自然無須問心，初始之時，你一舉一動都在意發心，後來連心也拋了。你可以愛人，但別刻意追求，你可以相戀，但緣盡後就放手，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你可以在飢餓時再轉角處的牛排館大快朵頤，而不會去計畫著下星期去哪個網美餐廳朝聖。如此你或許能安住自在。自在是一個觀念，並非宗教，悉達多和蘇格拉底都是思想家，證悟只是打開你觀念的鑰匙，至於輪迴，不過兩件事。其一若是告訴眾人鬼神不過荒誕，唯有此生值得珍惜，人死如燈滅。那麼成千上萬離證悟甚為遙遠的愚眾，必然放棄希望。其二為善良的王子雖然叫人放下一切框架，顛覆所有的思想，但仍害怕不小心製造了惡魔，所以設計了保險。但他多慮了，惡魔不需要這些早已逍遙，而多數的人之所以無法證悟，在於缺乏勇氣，如同被結紮的狗貓，生活的重心只剩下吃。
反制
剛上捷運，想想兩站就下車了，便不找座位，靠在門邊的玻璃上，一位婦人盯著我道：「先生，你應該把後背包改成手提，才不會擋到別人。」
現在車上幾乎有大半是空的，你不去找位置坐，居然來找我麻煩！而且我今天背的是一束口袋，根本不佔體積，最重要的，我靠在玻璃上，後面是擋到鬼嗎？
但這世上瘋子甚多，跟她吵也無益，我一言把束口袋扔在腳前，她仍不依：「這樣會妨礙到上下車的旅客。」
「你是站務員嗎？」
「不是。」
唉，不顧手上還提著水果和午餐，活該我沒去坐下，又拎起了袋子，忽然鼻子一癢，噴嚏直竄上來，我能做的只有閉嘴，但還是噴得她滿臉。
「你怎麼那麼不衛生！都不會遮的嗎？」
「我兩隻手上都提滿東西，要怎麼遮！你那麼閒不會幫我遮嗎？」
她的眼神充滿訝異，終於確定我比她還瘋，訕訕的離開了。
2018年9月2日 星期日
釜底抽薪
小男孩在餐廳不斷向同桌的大人表現自己有多聰明，並且重複詢問同樣而無意義的問題，如「阿公，你光榮嗎？」「媽媽，你光榮嗎？」，但沒人理他，他長大後就會理解他的問題和答案都不重要，即便他成就再高，滿腹經綸，在這個充滿長輩的場合，也不過是陪襯品。
但他畢竟不明白，一旦發現眾人並不注意他，就跳離了座位暴走嘶喊，這是在餐廳常見的行為，而父母親也都允許，同時希望身旁的人有同理心，孩子吵鬧是應該的。這其實是父母的錯，他們先讓孩子自覺很重要，如同宇宙的中心，又維持不了謊言，任由情況崩毀失控。在這種情況下，千萬不要發脾氣，一定要溫柔，我很喜歡溫柔這兩個字的深刻含意，你看美國影集來敲門報喪的軍官多溫柔，光是壞消息就足以讓人傷心了，溫柔，是種風度，畢竟損失的不是你。
我站起身，小男孩在預計的軌道內衝撞而來，我輕輕托住他，蹲下身來極其溫柔的道：「孩子，你不會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永遠都不會，甚至連配角都算不上，所以沒有必要向任何人分享你的感受，因為沒有人在乎。」
他沒有哭，只是呆呆的站著，我想他聽懂了。
明察秋毫
「我是冤枉的！」這傢伙滿臉憤慨。
「他做了啥？」我看看書記官。
「稟賤聖，他自殺，所以當入無限輪迴地獄之苦。」
「我沒自殺，我是一個高級間諜，在敵軍即將破門而入前，我為了保護秘密而殉職。」
「殉職？你說清楚點。」
「就是吞氰化物。」他有點緊張。
「那就是自殺了！」
「可是，這不一樣，我是為國捐軀，和一般的自殺動機不同。」
我不耐煩的看了書記官一眼，他朝堂下吼道：「還不帶上來！」
魚貫而入了十幾個人，我指著第一個道：「他怎麼死的？」
「跳樓自殺。」
「我是冤枉的，我是不小心墜樓。」
「是嗎？不小心還會先爬到牆外站上半小時？」書記官冷笑道。
「...........」
「你呢！」我問第二個。
「我是死於一氧化碳中毒，純屬意外。」
「你明明是把所有的門窗緊閉，再搬一桶瓦斯到臥房中央，還吃了安眠藥，這樣不死才是意外！」
「你看看，哪個沒有理由！押下去。」自殺就是自殺，哪有那麼多美好的虛名。
正當以為結案時，卻發現還有一個人站在堂上。
「你又怎麼了？」
「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不是自殺。」他自己套上了真言套索，居然沒事。
「稟賤聖，他是在街上碰瓷，結果不小心真讓人撞死了。」
「你看，我是冤枉的，我不應該來這裡。」
「你錯了，你只是實驗自殺，然後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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