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18日 星期二

絕虎



「獵殺流浪貓又到了台南,真是什麼變態的人都有。」

「你說放狗咬貓的事嗎?那可不是單純的變態。」

「這樣還不叫變態?」

「他們不過在試水溫,你也沒說錯,人為了利益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就這個層面而言,還蠻變態的。」

「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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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這些傢伙在台北肆虐時,最開始在報上聽到的是哨音操控,類似六犬大盜的情節,倒引起了我的注意,新聞說有一千五百隻貓被獵殺,我想數字可能遠超過如此,但地點幾乎都落在固定的區域,反正很久沒買舊書了,去走走也無妨。

公館附近的貓不少,我記得常在巷子裡看到,以前都會隨身帶罐頭以備不時之需,今晚這條街倒冷清,把車塞進停車格,等了半小時,沒見到任何比蚊子大的生物。根據莫非定律,你一心專念想完成一件事的時候,宇宙必然跟你唱反調。

於是我換個心態:「今晚我要去找海蒂出來唱歌,跟她玩通宵,拜託現在別來其他的事。」

剛許願完街角就傳來兩聲貓叫,邊彈著罐頭拉環邊往前走。看貓咪吃東西真的是一大滿足,尤其是並不搶食卻有禮貌的兩隻小貓,一黑一花,應該不是血親。忽然兩隻貓都停下來,並且仔細聆聽四周,感覺很緊張,說時遲那時快,我身旁已經圍上了四條齜牙咧嘴的惡犬,體積都不小。

我站起身,解下皮帶就當頭甩去,牠的表情充滿痛苦和害怕,卻不退縮,另一隻也挨了一下,這些傢伙被割了聲帶,沒辦法吠叫,只能發出氣音,角落裡傳來一陣口哨聲,這些狗隨即往前方的廂型車奔去,好在我早有準備,拿出了彈弓和玻璃彈珠,那傢伙來不及關上車門前,四發中三發,最後一發打在汽車玻璃上。彈珠和玻璃都碎了。車停了下來,跳出了兩個傢伙,我拿出雙節棍準備迎敵,他們楞了一下,又回車上去了。

「炳哥,可以跟你借幾個小弟嗎?」

「你要幹嘛?誰弄你你跟我說,我幫你搞定。」

「喔,也沒什麼。」我跟他說了貓的事。

他忽然變得臉色凝重起來:「你不要管這件事。」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貓是你養的嗎?如果是你養的,我叫人家不要動你的貓。」

「人家是誰?這件事你有份?」

「我怎麼可能那麼缺德。」

「所以你知情。」

「唉壓,煩死了,不要問,這件事你管不起。」

「我為什麼管不起?」

「人家後面是財團。」

「財團?」

「他們不是真的要殺流浪貓,他們會在各地訓練狗做這件事,其實是要用來獵石虎。」

石虎?我好像忽然懂了什麼。

「該不會跟建地有關吧!」

「你知道就好了。」

「所以你不肯借我小弟,是怕得罪人。」

「這後面錢太大,擋人財路我怕你會被埋起來。」

「這年頭有土葬還不錯。」

「我拜託你,別再管這件事,就算你不怕死,你家人也會被找麻煩。」

「這話說的實在,謝了炳哥。」

「我才謝謝你,難得這麼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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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算了?」

「不完全是。」

「什麼意思?」

「我又交手了幾回,但都沒讓對方看清楚臉,後來不知道是台北貓死得差不多了,還是他們覺得風聲太警,這些人消失了一陣子,、現在又到台南了。」

「我只有一個問題。」

「說!」

「誰是海蒂?」

「第三人稱單數,不是很重要。」

「你最好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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