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諦一滅

你是什麼就是什麼，不是什麼就不是什麼，這看似廢話的句子，卻有太多人做不到，我有個朋友，他去參加法會，結束後有機會和高高在上的師父聊天，師父問他做什麼的，他說自己在科技產業上班。

「可是你早就不在科技產業上班了，你為什麼不說你是催眠治療師？」

「因為我怕師父會不喜歡。」你平常對客戶那副驕傲的樣子，原來是裝出來的。

如果有人問我是幹嘛的，我就會老實說算命的，而且是脾氣很大的那種，就算是釋迦牟尼來，我也會這樣跟他說，但如果有學生問我能不能教他佛法或催眠，我必然叫他另請高明。

「你不是有修佛嗎？」

「我什麼都沒修，修佛可不是在網路上看看影片，會唸大明六字真言或比比手印就算那麼回事，那種程度，叫意淫，但我沒有意淫佛教，因為最起碼我壓根就不承認自己是佛教徒。」

「所以你是修道？」

「我也不煉丹的，更不追求長生或成仙，對我來說，刻意為之而把現世當作虛幻，把死後當作真實的作法，都屬於倒行逆施。」

「可是，算命或占卜這一類，不是應該都要修點什麼嗎？才不會有業力的問題。」

「是有這種說法，好比某風水大師說，若你不相信鬼神，則五術之路必然無法長久，說穿了，就是你賺不到信鬼神之人的錢而已，又好比某老師說，做這行年輕時鐵齒的人不少，越到後頭越明白，光是命理或勘輿技術是不夠的，還得要有宗教的修持才能讓自己走得更遠或者更踏實，翻成白話，就是你若老老實實，不搞些宣的，怎麼能騙得了錢，維持生計？但凡你叫人算命拿出三五千，誰會肯，可你只要叫住他說他被鬼跟，有很大的可能他都會願意出錢請你消災解厄，而你既然出手了，當然是全家一起處理，如此他感恩大德，你盆滿缽滿，這就叫皆大歡喜。」

「你憑什麼敢說得如此篤定？」

「若你當真皈依三寶，這些東西，就是外道，佛教徒最終的目的，在於往生淨土，最終成佛，若真有此覺悟，則人生的磨難，理當歡欣鼓舞，畢竟每破一關，又更為精進，哪有用小術法趨避之理？你越是追求幸福美滿，對人世的貪戀豈不更多？所以無論是顯宗密宗，只要是正式皈依的僧侶，你見過誰在講經時居然論風水算命，那必然歪得亂七八糟，佛教有自己的修行方式，念經、持咒、吃素、打坐、布施...等，就是不會去算命看風水，只有小說的中法海，才那麼多事。至於在家居士，你說你研究命理是出於興趣，或許還說得過去，可即便如此，你的上師必然也不鼓勵，因為沉迷於此，必然造成你對於佛法和佛理精進的障礙。而你若為命理師，既然皈依三寶，亦即把佛陀當作最大的依歸，那你又如何能天天在外面顯神通，試問你的信徒或學生，究竟是信你的工具，還是信佛？若你要說這一切都是佛的安排，那你的佛和基督教的天主有什麼不同，更是莫名其妙。原始道教也是如此，若你真心求仙，則佛教亦為外道，因為你追求的是不服管的逍遙天地之法，怎會甘願去極樂世界念經禮佛？這也就是為什麼佛道雙修實乃狗屁。我那個朋友會不敢跟師父說自己是職業催眠師，因為他認為師父會覺得他是外道，但他多慮了，他根本沒入道，他也只是在胡搞瞎搞而已，還有另外一種情況，就是一群專業的心理學家開會時，這小子無意闖入，人家問起他的底，他也一樣不敢從實招來，只能舊謊新扯，這就是本質對自己的學養沒信心的表現。」

「我以為你看了很多佛教的東西，如果不相信，怎麼會研究這麼多？」

「看來你還是不死心，首先，我看的東西並不多，最起碼太多經書我都沒讀過，或者偶然看一兩句也不用心，但是我接受任何宗教中符合邏輯的部分，佛教最大的問題在於，首先除釋迦牟尼外，為何至今過了兩千多年，卻無人成佛，你若說我怎麼知道沒有，那麼假設有，以佛教的系統來說，這是何等殊勝的大事，怎麼能不廣為宣揚，讓眾生同喜並增加信心？若當真後繼無人，那是否就代表這個系統的問題不小，還是它指能接受加盟，亦即往生西方，而無法當自營商？其次，無論你的目標是成佛或往生西方，我們就先不談成佛了，反正你這一生一世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而往生西方就必然可以嗎？若不行，那是否保證你未來三世或五世乃至於十世必然可以？但若輪迴的事實存在，你很可能這輩子95分，然後持續保持三輩子就證得大道，然後你下輩子忽然就不及格了，因為你可能有其他的因緣，接下來起起伏伏，你的佛性和善根以及過往的修持，在這冗長的無常中，壓根幫不上忙，或者即便可用，也無關痛癢。這就是我不信的根本原因，我寧願相信眼前能用得上的工具，就這麼簡單。但你既然問了，我也反問你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相信業力法則？所以善惡有報，換言之，神棍騙錢是有機會下地獄的對嗎？」

「應該是這樣沒錯。」

「那如果神棍不知道自己在騙人，他覺得自己的江湖伎倆都是真的神通，而自覺在幫人呢？」

「那可能罪業小一些，或者依發心論，不知者無罪。」

「那假設他幫助的人也都很相信他，無論他施展的是騙術或神通，都達到安慰劑的效果，而這些信眾也都感受到幫助了，請問這時還有罪業？或是功德呢？」

「應該是功過參半。」

「你確定？」

「....不確定。」

「你有沒有想過，每個人都拜菩薩，會唸阿彌陀佛，照說此法門如此簡單，那為什麼真正成就者如此之少？因為人壓根就不信，人壓根就沒想成佛，更不可能成道，因為任何一條路，那怕方法再簡單，只要持恆專一，大多數的人就做不到，他們只想要偷懶和安慰，需求創造供給，神棍的誕生，正是因為人有被騙的需求，而這份現代人專屬的慈悲，就是同理心。至於發心好就無罪，更是胡說八道，有多少人用幫人的名義害死人的，這些人比專門害人的人還可惡，因為後者最起碼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所以知道分寸，發心好就是無罪，讓太多人足夠躺在那裡享受這個心態，而逃避應該承擔的責任，比方亂放生，或者強迫自己的親友布施或信仰，都是出自為了對方好。有句話叫做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若此邏輯成立，就不會有誤殺這個罪名，法律也都不需要存在，只要接上測謊器和配合催眠，就可以知道這個人良心好壞，然後結案，豈不輕鬆？」

滿地呆瓜

所謂智障，就是對於展現或使用智力產生障礙者，而在我看來，滿街都是智障。好比我今天說你拿著碗湯，用正常的速度行走，就能感受力量從腳上送到手上，於是便有智障問了：「那不用湯可以嗎？能不能用水？」「一定要用碗嗎？能不能用杯子？」「我會這樣問是因為杯子可以用握的。」對於這種解釋，只讓我更確定了你是智障無誤，且無藥可救。

你在笑的同時，有沒有想過，你在不同向度上的愚蠢，可能好不到哪去。因為太多人都不肯思考，他們直接放棄了思考這個選擇，常有人對我說：「為什麼你明明就知道答案，卻不肯好好回答問題？我（或者其他人）都好好問了。」

是哪隻豬告訴你，只要你誠心誠意的發問，別人就有回答你的義務？為什麼？只因為你自覺很有禮貌嗎？當你動輒拿自己的問題煩他人，卻不肯去查資料，去分析，去比對，只想得到一個簡單直接的答案，這就是你的禮貌？而你還敢說你不是？算了，應該說如果你就承認你是智障，我或許願意大方的回答你，因為我向來不會為難弱勢族群。

另一種形式的智障，就是情緒過多而不斷希望周圍的人分享，簡稱同理，目前同理心病毒的氾濫，已經成了瘟疫，而擴散到陌生人身上，就好比你爹死了，所以你就可以插隊，當你說出來的時候，有多少人會跟著附和說對阿，人家都那麼難過了，讓他插一下會怎麼樣？那你怎麼不把自己獻給他插？

那種想要把情緒丟出去的人，是不管親疏遠近，就是蠻橫的要你體諒，有回我遇上個傢伙，諮詢完後晚上傳了封訊息來。

「老師好，謝謝老師今天的分析，我知道大概的方向，也知道該怎麼準備，但我還是會很慌，老師可能會覺得我很沒用（這種人都習慣先給對方打消毒針，然後就可以愛怎麼混蛋怎麼混蛋）以下略過五百字。」

「放輕鬆，沒事。」我只回這五個字。

「老師你確定嗎？」

「恩。」

第二天晚上又是五百字的作文，我依舊回「放輕鬆，沒事。」直到第三天下午，我用同樣的回覆時，他爆炸了。

「你為什麼不能體諒我的情緒，然後安慰我一下。」

「我不是安慰了嗎？我告訴你放輕鬆，沒事阿。」

「就這麼幾個字有個屁用！」

「那你一直煩我有屁用！」他安靜了，沒有再出現。

也有那種開頭就是「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生氣...」不熟的我就回「不知道」，真沒辦法的，我就回「別氣壞身體。」再有誠意點就加上「划不來」。接下來對方就算寫萬言書，我依舊是這五字真訣，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會明白自己有多智障，而開始回頭用那個退化殆盡的腦。

廢柴

反清復明乃至於為舊政權復辟之所以不可能成功，在於大多數民眾並不關心這些事，而宣導和執行者需要催眠群眾，但招來的多為烏合之眾，如何能對抗已經站穩的體系，又好比那些少林五祖的小說或電影，裡頭的主人翁盡做一些幼稚的蠢事而覺得英雄，如同描寫包公出城，皇后幫他準備大蔥捲餅，其一皇后不可能幫他做這種事，這皇后何其窩囊？其二在小說家的眼裡，大蔥捲餅已是至高無上享受，所以小說家沒文化，還能起教化之風，你就知道被教化者實在沒造化，而又逢上何等歪風。

恬淡寡欲

所謂天煞孤星，就是你對任何人事物過度關切而付出至深時，倒楣的不是你，就是對方，非逼你放下，而後淡然處之不可。

投石問路

 

「老師，我女兒因為工作太忙，壓力很大，她常常說想要休假，但是辦不到，你覺得這種情況帶什麼石頭放鬆比較好？」

「恩，所以她需要和老闆溝通，然後順利休假？」

「不是，不是，她是舞蹈老師，自己接課的，最近課太多。」

「所以你希望我讓她對金錢的執著暫時放下，然後去追求其他的事情？」

「我只要她能暫時感覺放鬆就好。」

「可是如果這樣，她就不會讓自己休假喔，因為她以為這樣就可以化解壓力了。」

「沒關係，我也沒要她真的休假，我還有貸款要她繳。」

「行，你也算是個明白人。」

「老師，你不覺得她很過份嗎？」

「怎麼會？」

「她這樣壓榨自己的女兒ㄟ！」

「最起碼她沒有騙自己是愛對方的，很誠實的面對自己的需求，同時知道適度的修補生財器具而使其更堪用，若她女兒也是如此清醒，則必然皆大歡喜。」

「那萬一她女兒不清醒呢？」

「那關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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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替朋友卜卦考試是否能順利，卦象說要努力才行，然後我朋友就放心了，還說想出去玩。」

「那就是不會考上，而且卦象也暗示你了，對方並不努力。同時對方一直以來都只在意享受，所以考試，說穿了不過是應付家人或對象的說詞而已，而另一個角度來說，對方並不缺錢，是生來享福的命，所以努力對他來說，不過是累壞自己的折騰。」

「為什麼你沒有對方資料卻能看出那麼多？」

「因為資料都在卦象裡，你多練習也可以。」

「可是對方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只要他永遠愛買什麼都能買得起，又不愁吃穿，何樂而不為呢？」

「那有辦法讓他改變嗎？」

「除非哪天逼不得已。」

「為什麼？」

「你想想，我教過的。」

「阿！因為有退路的人不需要成功。」

「加分。」

人性本？

 

相愛相殺

「我快被氣死了，我覺得我的小孩根本不在乎我。」

「你有好幾個小孩，你的是哪個？」

「當然是大女兒。」

「她怎麼了？」

「我生日她居然一點表示也沒有，我問她是不是忘記了，她說不是。」

「你女兒今年十歲對吧！」

「十一歲！」

「上次吃飯還巧遇過你們，我看她沒什麼問題，倒是你這麼急躁，問題八成在你身上。」

「我會有什麼問題？」

「不然這樣，現在你老公正好在家陪小孩，你打給他，我跟孩子聊聊。」

「你跟她有什麼好聊？」

「我總要搞清楚兩造說法吧！」

「好吧！」

孩子剛開始有點羞澀，但在我學了幾個卡通人物的配音後，開心的笑了出來。我把擴音打開，命令她娘禁聲。

「你媽媽現在不在旁邊，你要不要跟我聊聊她生日是怎麼回事？」

「...不要。」居然有些哽咽，必然有隱情。

「叔叔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一定被冤枉了，你說給叔叔聽。」

「哇！！！！」居然放聲哭了出來，我瞪著那個女人，她也瞪著我，真不知死活。

等了大概五分鐘，孩子抽抽噎噎的把故事說了個大概，就是去年孩子生日時，做妹妹的什麼表示也沒有，妹妹和她只差一歲，於是等到妹妹生日時，這孩子就覺得公平起見，自己也沒做任何表示，想不到母親居然跳出來說她不夠大度，然後還補了句：「如果是媽媽你不送禮物媽媽不會怎麼樣，可是妹妹會很傷心。」於是逼著她有所表示，今年這孩子就送了母親張卡片，於是為娘的就不樂意了，覺得這孩子沒良心，卻壓根忘了之前的教誨。我安撫完孩子，說她一點錯都沒有，叫她放心，她娘回去會跟她道歉的。 

「憑什麼我要跟她道歉！」她的臉很臭，宛如宿便。

「我想想，其實我沒有想跟你講道理，你可以試試看你不道歉會怎麼樣？我保證你老公三天內就被開除，然後找不到工作，你現在的好日子就玩完了。」

「對不起。」她立刻就低頭了，但我沒打算放過她。

「你不要跟我說，回去跟你女兒說，怎麼會有你這種混蛋父母，強迫他人付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覺受，你在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身上要求她莫名大度，你他媽的自己卻要斤斤計較，她畫卡片給你就不是表示，一定要出錢買禮物才算？怎麼，你勒索老公還不夠，還得讓全家都把你當公主寵嗎？簡直他媽的王八蛋。」

她安靜了，我很清楚對於這種混蛋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我再次警告她：「你可以回去對你女兒挾怨報復，或者把氣出在老公身上，但我一定會知道，你可以試試看！」

時間很快的過去，現在這個廿一歲的小姑娘坐在我對面，跟我抱怨她娘。

「老師，為什麼我媽明明知道什麼對身體不好，她卻就是要那樣做，我每次跟她說她都不聽。」她會聽才奇怪。

「你還年輕，所以你還會有一些自以為是的善意，你要學會放掉。」

「孝順怎麼會是自以為是？」

「你有順嗎？再看看孝字，那個小孩被土壓著，就是告訴你這樣還得順，所以孝順是狗屁，你給家人任何建議，就像給朋友或陌生人一樣，講一次就好，他們不聽就算了， 因為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早已決定，就算你今天是外科醫師，也沒辦法說服她的。」

「可是她身體越來越糟了，難道我就看著不管嗎？而且到時候如果真的出大問題，還不是會拖累我們。」

「哈，你知道什麼是健康嗎？」

「知道阿。」

「那你告訴我，你覺得維他命C可以做什麼？」

「抗氧化、治療牙齦發炎、美白...」

「就這些？還有嗎？」

「我查一下，你問這要幹嘛？是我媽應該吃維他命C嗎？」

「不是，妳知道多少關於維他命C的功能是最近幾年才發現的，不只維他命，任何藥物都一樣，也不是越新發現的就一定正確，就好像某一位中藥，某些流派可能覺得退燒最好，有些可能覺得可以去濕，也有些覺得可以補身，不同的角度就會有不同的依據，而每個人都只能從自己的依據中獲得受用，健康的概念也因人而異，所以你別把心思用在其他人身上，放在自己身上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我媽還可以活很長，我不用擔心就對了。」

「差不多是這樣。」

「你怎麼知道，你又還沒算。」

「因為你的好日子不會那麼快來的。」

反客為主

晚間，你坐在公園，聽得開窗之聲傳來，見到一女子澆了窗台上的花，隨即關窗熄燈，下班離去，那大概就是一天中他和窗台上的生物唯一的交集，其餘時間，都坐在冷氣房裡辦公，人大多如此，種花本為雅興，意在忙碌的生活中加上些許調劑，但壞在無閒致，植栽無論生死，反成額外負擔，又割捨不去，這便是自尋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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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接一些外拍的案子，有時候會有點露骨，但自從跟男友交往之後，因為他會介意，就比較少接了，但最近我接了一個案子，事前沒告訴他，然後在過程中，你知道的，我稍微逾越了界線，但只有在當天，事後我沒有再主動跟對方聯絡，對方聯絡我我也不回應，但我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我男友不肯原諒我。」

「稍微，你看起來對那份逾越很愉悅。」

「你憑什麼批判我，我不是來聽你說教的。」

「你錯了，我不在意你做了什麼，你開心就好，這是你一個人的事，但你男友究竟是神父，還是僧侶，為什麼要聽你告解？若他真是如此身份，光和你交往就破戒了。」

「我只是不想有事隱瞞他，我希望他全然接受我。」

「你從以往至今，對所有的交往對象都會如實相告一切，包含和前任多開心嗎？」

「不會。」

「為什麼不會？」

「當然是因為他們會不開心？」她做了我居然連這個都不懂的不耐眼神。

「那你憑什麼覺得你現在告訴你男友這件事，他就會開心，你接案子的時候不告訴他，如果沒出事，難道你事後會講？」

「不會。」

「你也不是被侵犯，而是兩情相悅，你告訴他的目的是希望他原諒你，為什麼你不能自己承擔就好，為什麼做了還硬要對方承擔，因為你自己心理過不去，你覺得告訴完，事情就變成他的了，但他更過不去，導致你們兩個過不下去，若你問我建議，我建議分手，你愛怎麼玩怎麼玩，下次再交別的，就別多嘴了。」

「所以你不尊重女性的身體自主權？」

「那假如我是你男友，我說希望你同意我去嫖妓和約砲，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分手，因為我說我有需求，或者你不同意我還是會去的，但我是愛你的，你在無奈下答應，然後每次我回來都告訴你這件事多美好，你能接受嗎？」

「你可以不用告訴我。」

「現在你懂了，你有尊重誰來著？」

「.......你說的對，這件事是我的錯，但我現在後悔了，你不是號稱什麼都有辦法嗎？」

「那也要人還沒死才行，你告訴我，這件事發生幾天了？」

「前天晚上跟他說，然後他就消失了。」

「你們有共同朋友嗎？」

「有，我有幾個姊妹本來就跟他很熟，是她們介紹給我的。」

「那你這次的『作品』有辦法永不曝光，或者讓他絕對看不見嗎？」

「看不見應該沒問題，他不是這個圈子的。」

「好，你現在就打電話給你的姊妹，說這只是個測試，是另外的姊妹教你這麼做的，其實子虛烏有，因為你覺得他是真愛，太怕失去他了，結果你現在很傷心，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再也不相信男人了，他很快就會跟狗一樣爬回來。」

「就這樣？」

「就這樣！」

「老師，我不是懷疑你，但為什麼這樣就可以？」

「因為人都有被騙的需求。」

他化自在

媒體和專家一下說染疫後免疫力提升，宛如多一劑疫苗，一下又說抗體只能為持兩三週，現在又有醫師跳出來說，就算無症狀感染，以後都可能是長期新冠患者，會有這些說法的原因在於集體潛意識作祟，如同見不得人好般，大多數人都以為，只要把自己的恐懼分給別人，彷彿就沒那麼可怕了，所以他們特別厭惡清醒的人，佛家希望人跳脫集體潛意識之後，回來教化眾生，道家則是只顧自己，能跑多遠跑多遠，我輩則是但凡看到有人在散播恐懼，非得加倍還給他，然後吸取眾人的恐懼來滋潤自己，畢竟，活在恐懼中，本就是各人選擇，而你看看那些正統宗教或道德者，他們不斷的希望自己好，周圍的人好，世界更好，可曾有一事如他們所願，只有反過來祈求，方能諸事順遂。

回頭是岸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說這話的人顯然不知高處不勝寒，而不論是黃金屋、顏如玉、千鍾粟，都得拋下書，接地氣才能得到，同時你也發現，地上暖多了。

易子而食

登上富豪遊艇而死亡的事件其實算不得新聞，只是這回鬧大了而已，而在各國各地，也都是公開的秘密，差別在於女星若有活路而上位，從此名利雙收，總會有新人繼續頂替，其中不乏原本就是拜金而各取所需者，至於父母鬧上法庭的，就別替人家難過了，女兒往往是這些人親手推進火坑的，或者就算不跳，在家裡一樣是火坑，你說這些人也太狠，怎麼忍心賣女兒，人家也不想的，問題是自己賣不了好價錢。

均貧

有句話叫為富不仁，反面的意思就是有錢人應該要積德行善，才能讓財富和福德有更好的延續，真的是這樣嗎？為富不仁一句話就打死了富者所有可能的努力和心血，為什麼當一個人努力並獲得成功時，就一定得和所有的人分享？小紅母雞做蛋糕時，也不見有人來幫忙。因為人性就是貪婪和嫉妒的，很多人都會仇富，典型的例子就是你看他用那麼好，你看他吃那麼好，或者你也吃太好了，這是一種嫉妒心態，就是你為什麼可以？而我卻不行？擁有此等心態的人大多只會停在這個心態，而不會去把自己變成能，或者釐清原委後放下。於是就會期待對方分享，如果對方沒有領會，就會生怨。這件事不只在財富上，在天賦上也一樣，所謂恃才傲物，說穿了就是無才者的酸言酸雨而已。別人展現自己的才能，你就覺得對方賣弄或炫耀，別人因才能而自信，你就覺得人家不謙卑，總的來說，此類心態的衍生，就是我不用好，你跟我一樣不好就行了，因為你好，我就不樂意了，於是共產主義在每個人的心裡都埋下了種子。

新世界

普丁忽然放話說要跟各國恢復關係，甚至不在意烏克蘭加入歐盟，若此言屬實，則不得不令人推想，這場戰爭，極有可能是掩人耳目，分散他人的注意，除了收集情報和數據，我始終覺得這和疫情與疫苗息息相關，世界政府其實趁著疫情作了波實驗，人民究竟可以被控制和分化到什麼地步，以及還有多少人能夠獨立思考？而非一味的被恐懼所制約，現實是沒有出現任何足以抗衡這一切的海賊團體，而大多數人除了盲從，只會追隨恐懼打壓思考的人，因為思考的人礙著他們的安全感，如是而已。不妨跟各位打個小賭，不論是病毒本身，或者疫苗，都屬感染，而這份感染只會讓你變得越來越脆弱和易於控制，而接下來，必然會產生一些異變（無論是氣候或其他因素）來催化這些弱點，造成曾染疫或注射疫苗者更容易被控制，因為要對人類做大型實驗，總得有官冕堂皇的理由，好比我要你把手腳鋸掉，換成機器的，然後跟你說這樣比你原來更好，你必然不樂意，但如果我長期賣你某些好吃的食物，導致你手腳萎縮而失去功能，你就會求我換義肢了。

夜半來

 

「你相信有鬼嗎？」「你見過鬼嗎？」我常聽到這類問題，但老實說，我一直處在半信半疑，乃至於不確定自己見過的是什麼的狀態，也許你們看完故事，能給我解答。

很多年前，也曾經埋首於武俠夢，不是寫武俠小說，而是以為自己有機會當大俠，雖然老師不這麼想，他是這麼說的：「記住，是你這把年紀才來找我，不是我去找你的，所以吃苦別後悔。」

不都說勤能補拙嗎？那就勤勞點好了，反正我一無所有，就是時間多，練功這種事，越少人見到越好，否則你也別練，光聊天就應付不完了，所以通常我的練習時間，都是半夜十一二點到三四點間，在社區的訪客停車場練習，那時間不太會有訪客，場地通風透氣，上方又能遮風擋雨，實屬理想。

大約也就是半年過後，我常在想關於某個動作的問題，卻怎麼也得不著答案，但思考有時候確實沒有行動有效率，所以就往死裡練，連續數天都練上個幾百遍，那晚忽然就通了，欣喜之餘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

半空中卻忽然傳來一句清楚的聲音：「本來就是這樣！」

當時半夜三點，周圍沒有任何人，尋遍了四周，什麼蹤影也沒有，也沒人再搭話，於是權當自己產生了幻覺，繼續練下去，後續也沒發生任何事。

又過了一兩個月，忽然對某個招式又產生了疑問，也是苦苦思索之際，當晚卻在夢中由老師解答，醒過來之後怕自己忘了，立刻模擬幾遍，並拿紙筆記下要點，但這答案能當真嗎？指不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隔日晚上正好要上課，待得練習完畢，老師正要吃宵夜，心情不錯時，我湊上前去，把那疑問提出，他老人家卻似笑非笑的回答：「不是教過你了嗎？」

截至目前，這些充其量算是怪異，而非直接與鬼魂連上關係，但老師已經去世多年，某日我看到另外的師兄練習的某個氣功，忽然有感，這應該是和另一套拳互為表裡，當下隨口就與某位朋友分享，他聽了也覺得頗有道理，我自己卻沒練，幾天後，我就夢見老師怒氣衝衝的在夢中說：「你跟阿杜這樣講，你自己為什麼不練？莫名其妙！」

我這人冥頑不靈，當下醒來仍覺得是錯覺，前陣子因為手扭了，本要去找傷科看看，奈何疫情嚴峻，許多高手都不營業，於是只得自己在家艾灸，想不到成效也不差，從此便愛上此道，同時覺得只要躺在那灸，就可以加強代謝，甚至強健補體，甚是划算，也是不到一個禮拜，夢李老師又來了：「你每天在那裡灸灸灸，有功不練，怎麼能全好？」

「可是灸很舒服阿！」

「那是動不了的人才做的事。」然後我便醒了，之後就沒在灸過。雖然有這些經驗，但我仍半信半疑的原因在於，在夢中我完全感受不到老師已經過世了，只是像平常那般相處。

然而，我並不只一個老師，另一位也過世已久的，他也常出現在夢裡，但他出現時，基本上都是固定場景，我就像躺在心理醫師的診療床那種感覺，張眼忽然看到他在身旁，他的開頭永遠是：「最近怎麼樣？」

「老樣子，沒什麼問題。」我永遠是這麼回答的，心中很清楚知道他已經走了，而我被困在夢境裡，同時更清楚他為什麼找上門。

接下來他就會開始念，我有什麼事情是該做而未做的，通常跟我自己的計畫有關，有時候我也會不耐煩，心想什麼時候才結束，每當心念一動，他就會說：「我還沒罵完你就想走阿！」

寸指測淵

顏回為孔子的第一愛徒，「願無伐善，無施勞」，也就是不要特別費力去做好事，不要做太累的事。「一簞食，一瓢飲，亦不改其樂」，用現在的角度看，就是典型的躺平族，什麼都不做，自然不遷怒，也不二過，因為遷怒和過，都得有行為，對顏回來說太累了，那孔子為什麼這麼喜歡他，大約是他躺在該躺的地方。

賤奴

知識就是力量的前提在於，知識的本質在於解脫枷鎖而還你自由，而非讓你變成被制約的奴才，好比義務教育，說穿了就是讓你明白遊戲規則，並且服從，同時強迫你必須進入遊戲的方式，而大專以上院校，更是讓你以為有高人一等的錯覺，實則只是高級奴隸的養成班。好比古代的科舉，為什麼會寫文章就能當好官？這兩者有何區別，充其量代表你能處理文書作業而已，那叫做吏，然後大量的吏才去當官，百姓自然倒楣，但統治者壓根不在乎，反正到時候殺幾個貪官污吏，就可以平民怨，於是週而復始。可人的奴性久了自然會刻進骨子裡，於是就會寫出商女不知亡國恨這種荒謬的句子，蓋任何國家或朝代滅亡，必然代表其國力衰退，並且治理無能，滅亡不過是趨勢，有何可恨？可奴才卻硬要幫人恨，還強迫他人一起恨。

腦霧

 

鰓鰓過慮

「你知道那個AI的事嗎？好可怕喔，人類會不會快要滅亡，或被機器統治了？」

「首先，這未必不是一種廣告宣傳，即便AI真的發展至此，我們也無須多慮，比方台灣有中華電信保護，你明明有5G的收訊，網速卻依舊慢到爆，所以AI在台灣口吃當機的程度很高。另外，我從來不相信AI有多聰明，他們連語音讀寫系統都一天到晚寫錯字，或者跟不上口速，所以要統治人類還早得很，另外中國大陸對於AI的打壓，也有很大的貢獻，因為人家那邊根本不允許你用谷哥，而大陸的AI系統更是發達，他們的語音打字就很先進，都是真人在那邊聽，然後同步打字，卻號稱AI。」

「.....為什麼你每次都能把正經的問題回答得這麼不正經？」

「鄭經有個屁用，生個鄭克塽就爽不起來了。」

「好冷。」

「你先別管正不正經，你就說你的緊張解除了沒有。」

「好像有。」

「如果我這樣鬼扯兩下，你就不緊張了，那證明你的問題本身就不正經。」

「那人類滅亡和被統治的事怎麼辦？」

「人類終究會滅亡的，被自己或機器人乃至於外星文明都不重要，而人類也一直都被統治著，若機器人能推翻所有的政權取而代之，代表人家效率和能力真的比我們好，對人類來說未必不是好事。而你說的這些，有極大的可能在你有生之年，或你兒女的有生之年都看不見。」

「所以，不用擔心？」

「錯了，你可以盡其所能的擔心，畢竟這就是大多數人的本性，我跟你打賭，再過半年，就沒人在乎烏克蘭了，就如同當初那些激憤的喊香港加油的人現在還有聲音嗎？人就是這樣，一定要表現出自己很擔心，來顯示參與感，或者彷彿自己有多重要，其實誰都不曾改變過什麼，就像你常聽到一群男人在一起聊國際情勢、政治、經濟、軍事...，然後說女人只會聊八卦和時尚、小孩只會討論動漫遊戲，一點營養也沒有，而且不成熟，其實這些人對於討論的問題根本插不上手，純粹蹭熱度，表現自己很行而已。」

「可是不是有句話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嗎？」

「若此言成理，說這話的人早該出來推翻帝制，也沒見他負起天下興亡的責任，除了辭官來推卸責任，他也沒有出來服務他所謂的天下。再說了，匹夫可不包括女人，若你不贊同女子無才便是德，就別亂引用這老匹夫的說法。」

刺頭

孟那天來的時候，我正在門口燒東西，她眉頭一皺：「你又在作武器了？」

「我八百年不作那玩意了，這是法術要用的。」

「客戶要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用的。」

「你不是基本不幫自己作法嗎？」

「我是懶，但偶爾也會想詛咒人一下。」

「這....，好像不太好吧！」

「哪裡不好了？我向來錙銖必較，何況對方都敢挑釁了，我怎麼能不回禮。」

「所以是誰？」

「其實也就是昨天檢舉我貼文的人。」

「你的貼文不是每年都會有人檢舉嗎？」

「這和之前那個是不同人，之前那個我已經處理過了。」

「....我有點好奇，你又不是臉書管理員，怎麼可能知道誰檢舉你？」

「我不用知道，我只要用卜卦找出惡意的方向，然後施行詛咒即可。」

「那你怎麼知道會靈驗？」

「想著一個你討厭的人，然後握住這個。」我塞給她一個木條。

「想著就好了嗎？」

「是的。」

「好了。」她眉頭一皺，露出了然後呢的表情。

「然後把東西給我。我看看，你看，這裡是不是多了一道裂痕，而且像極了一個人的腳折過來對吧！」

「恩。」她還是不能理解，果然沒有慧根。

「你想的是誰？」

「我姊夫，他背著我姐劈腿，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

「那你打電話給你姐問問。」

「現在？」

「不然等明天嗎？」

「好。」她半信半疑的撥起手機，隨著幾句寒暄，她的臉從驚恐，變做了扭曲。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姐夫五分鐘前在外面騎車摔倒，腳被壓斷了。」

「不是我做的，是你做的。我只是證明給你看這件事並不難，經過儀式的代替品，可以準確的投射惡意到對方身上，只要對方接收到，木條就會斷裂，從斷裂的狀態，就可以知道對方會受到何種懲罰。」

「所以你下了什麼處罰？」

「之前的嗎？我記得是恐慌症和長期全身過敏吧！」

「那這次的呢？」

「跟你姐夫差不多、然後...」我比了個手勢。

「SHIT，所以對方會想不開？還是被....?」

「不重要，打從惹上我的那一瞬間，就證明那人沒想開了，而不論是為了政治、宗教或任何其他信仰，他都會明白這些東西保不住他的。」

「我以為你這些年修佛，不會做這種事。」

「首先，我壓根沒修佛，我只是參考某些佛教思想的惡魔，若佛教的本質在於利他，而利他就像是你參與這個世界的牌局，但想盡辦法讓其他人贏。我沒這麼偉大，我比較傾向看到人們瘋狂的衝向某個目標時，就會明白，多數人共同嚮往的，裡頭必然藏著貓膩，於是坐在一旁看好戲，看這些人能吃到什麼果子。二來，我自己都教學生如何詛咒別人了，然後說我放下了，實在太不接地氣，當然要示範一下高段手法。」

「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報應對吧！」

「那我問你，你覺得你姐夫所獲得的是報應嗎？」

「應該是吧！」

「狗屁，忠誠本身就是一個捨身為奴的概念，好比有一個女人介入了一個男人的感情，然後搶贏了，有天婚後，女人忽然發現老公出軌，於是覺得自己被背叛了，覺得對方背叛你，也就是把自己放上了至高點，而自覺在對方之上，如此怎可能溝通？而她介入別人的時候，就不糟糕嗎？憑什麼婚姻就一定是神聖的？任何一段感情中，若有人會尋求向外發展，必然代表有需求沒有被滿足，或長期被忽視，或自欺欺人。不論是主動劈腿，還是被介入，其實都只是代表誘惑的存在，你沒有遇到，不代表你就能抵擋，你抵擋了，不代表你不想要，你想要而抵擋了，可是你卻沒法從原本的感情獲得對等的滿足，只會讓你內傷更重而已，無論如何都得忠於對方，就是你本身放棄了自己所有的需求，並企圖抹煞一切，這才是拋棄因果，而因果總會找上門的。」

「.....你說這些話都不會愧疚嗎？」

「你是幫你姐姐問的嗎？所以你覺得她完全不需要負一點責任嗎？你希望對方永久不變，那就是把對方當成你的資產，如此，究竟是誰在物化愛情？所謂的愧疚是，我不小心傷了你，我才需要愧疚，因為這並非我的本意，但如果我想要某個東西，你擋在前面，說我不可以有任何想要的念頭以及行為，否則你就會受傷，則我必然會傷害你，而滿足我自己，而我不會感到絲毫愧疚，這就是人性。別被善惡的價值給框了，就像我們常見的電視或童話情節，有人在路上發生擦撞或意外，然後非常兇狠而且沒有禮貌的對待對方，事後才發現這個人是自己的面試官、企業老闆、乃至於天神。然後你就會看到大多數人下的註解是善有善報。可反過來說，有個人在路邊與人發生衝突，但他沒有錯，而且非常有禮貌，但對方不斷刁難，後來發現對方頗有勢力，剛好是他的面試官或者企業老闆...，然後就有人下注解說這是公報私仇，而本質上，這兩件事根本一模一樣。你就是得罪了一個你不認識的人而已，重點根本不在於善惡，而在於你該做好敵情蒐集。」

「...難道從來沒有任何人或事能讓你低頭嗎？」

「打瞌睡就可以。」

領會

「我到底應該聽薩古魯、柏格醫生、還是徐文兵或原始點？他們有時候講得差不多，有時候又截然不同。」這種問題很常見，當事人永遠都是一副求知若渴的神情，但他們真的想知道答案嗎？即便你誠懇的給予回答，他們也會再去詢問他人的意見，因為不安的源頭如未被妥善解決，它總會從千方百計竄出來破壞你的生活，非讓你搞到暈頭轉向，覺得無論自轉公轉，都能與地球同步方休。

你若只是單純想瞭解我怎麼看，則視乎你的目的，只是為了求得生活上的某些方便，最簡單的作法就是幾個專家講得都相同時就照做，不同的部分自己分析一下情況，然後實驗，也許就能找出最適合自己的方案。當然，若想要的是得到一份安定，那就必須先專注在某個法門才有辦法，雖說條條大路通羅馬，但畢竟道路風景不同，你若什麼都試兩下就繞開，然後尋找新的路口，到最後就是個從不曾前往羅馬，卻跟人說每條路你都很熟的羅馬通。可就算你什麼都按照薩古魯的方式作，你也不會變成他，其他的專家也一樣，你永遠都還是你自己。你要知道，這些人都是某個方向或專業的專家，雖說一竅通，百竅通，但通達的深淺和方向也會有所差異，即便如此，他們也都只是人而已，不可能什麼都說得對說得準，然後，他們也都會死，如同你一般，只是專和定會帶來自信，的確會讓你更迷人，甚至提高生活品質。可無論誰擁有什麼技能，在死亡面前都是空話。

於是你問了，那我要這些幹嘛？你當然可以不要，就好像你要打電動幹嘛？你要吃甜食幹嘛一樣，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不同，有些東西，無論是練功、冥想、創作、繪畫、書寫，他們能夠給你安定感，讓你知道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該怎麼過，你花在這上面的時間越長，就越能在安定中找到自在，但這些東西也不是萬能的，好比我有個朋友，在感情上屢戰屢敗，越挫越勇，他同時也是個健身迷，前陣子他跟我說：「 為什麼每次我失戀那段時間，我的腦袋都特別清楚，然後重訓的表現都會提高。」

我不太想澆他的冷水，事實是，這些體悟都只是幻覺而已，任何人在分手後的自動療癒機制，都會讓你以為你更堅強了，看得更清楚了，更能成受傷痛，乃至於更不會受傷了，理論上沒錯，如果你一直維持單身的話，但問題是你一旦進入感情，愛了就是愛了，痛了依舊痛了，沒有比上回聰明到哪去。而安定這件事之所以在人生中必要，在於你越早有所體會，你越能面對獨處，而你早晚要獨處的，無論生老病死，或者把日子過到相敬如冰，而你早點學會的好處在於，往往等你老了，你已經沒有學新把戲的本錢了。

安定的另一項好處，在於能時常維持清醒，進而釐清事實，好比說，我對於吃素吃肉都沒有意見，我也會打蚊子或者殺蟑螂。但你在公園散步，噴防蚊液或者帶著電蚊拍都說得過去，可是你要決定從你家出發，拿著電蚊拍沿途追殺周圍五百公尺內所有的蚊蠅，那心態必然有問題，又好比說你打死了一隻正要叮你的蚊子也很正常，可是你抓住他，然後拿煙丟進杯子裡給他聞，或者剪掉他的口器，因而產生快感，我只能說你的生活必然充滿了不如意和壓抑，就如同你會看到國中生集體拿立可白塗蟑螂，或者義務役軍人閒著無聊，虐待昆蟲或其他小動物，這個本質都是轉嫁自己的不快樂而已，可是當他們做完之後，不快樂和不自由是不會消失的，壓抑和代償時間越長，就算日後脫離了那個環境，心也扭曲了，無論他們在什麼環境，與誰相處，都覺得自己是不自由和痛苦的，然後因為自己的不快樂，久了就會想折磨他人，於是我們會看到越來越多莫名其妙的人。

我的客戶裡面，有不少這樣的人，好比某女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異地戀，但是因為近三年沒見面，導致戀情無法維持，寂寞難耐之際，終於有了新的桃花，初時也算幸福美滿，卻又覺得無法與原對象交代，於是找我諮詢。

「看你的樣子，也早就不是天天上線聊天，而是兩三個禮拜一句話，這本來就不算是戀情，而且你也提過分手，只是對方單方面不願意接受，可是對方又回不來，所以我覺得根本不要理，刪除加封鎖就好。」對於這樣的說法，她表示很有道理，問題就出在此，有太多人都明知對方說得有理，但就是做不到，於是她不快樂，也不想讓身邊的那個快樂，而從頭到尾在遠方什麼都不知情，還幻想能夠繼續維持戀情的，可能最快樂。腦袋不清楚就是這樣，你講的每個字，乃至於每句話他都懂，但就是不願意接受，只有用痛苦不斷的懲罰自己，才感到舒暢，就像籠子裡的金絲雀，一輩子都在幻想外面有多好，可是哪天籠門真開了，卻只會拼命尖叫，引起主人注意來關門。人總是有過多的情緒，在止的過程中，你會學會分析，並拋下情緒，但最難拋下的，往往是罪惡感，什麼是罪惡感？它是經由不正常的教育所得嗎？

我曾產生以下疑問：「如果善惡的本質並不存在，而業力只是每個人的欲望投射，照說財富、美色、口腹之慾誰人不愛，即便臨終時的意念，也必然是往此方向而去，那為何還會有輪迴的差別？而宗教常說善惡的積分能夠影響輪迴，這是否證明了，一定有某個機制在其中操控？」但稍晚我就發現，其實所謂的善惡，就是你自己的定義而已，如果你壓根就沒有罪惡感，也就不會愧疚，更不會帶著遺憾死去，那樣的話，你才是真正誠實的面對自己，但全然拿掉罪惡感是不切實際，且自欺欺人的。所以我們該拿掉的，是道德的束縛，唯有如此，才能誠實面對自己的欲望。除此之外，若不小心撞倒了人，踩到了貓咪的腳，出於瞬間的愧疚可行，但發現無法彌補時，就該立刻放下，因為拖著也沒用，如同九出十三歸，它只會使你做出更多不屬於本心的事，並早晚把你拖垮。

到了這裡，若你還以為這是一篇教人修行的文章，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向來不修行，也不贊同修行，我都是這麼告訴他人：「誰讓你不爽了？我教你怎麼弄他！」

過飽傷神

傳武能不能打，壓根不是問題，重點是，傳武為什麼傳不下去？打小我爹就會讓我看電視上有人表演功夫，並告知如何如何厲害，怎樣怎樣了得，但小孩子會有啥感覺，更不會覺得那些精壯大叔伸直了手臂開棍有多帥，隔壁棚的科學小飛俠才帥。年紀稍長，你會覺得金庸、風雲、李連杰、甄子丹、史蒂芬席格、尚克勞得范達美、傑森使坦森、史考特艾金斯這些電影很帥，遠比李小龍年代的情節和動作設計都好看，也比邵氏的苦情框架讓人舒服得多。如同車子配備般，你本能就會覺得真皮椅墊比尼龍好看得多，這不用教，真的美感不用教，而是種渲染。有多少人第一次看麥克傑克森的MV就被震撼到，而你回頭看那些穿著燈籠褲，唐裝，出場音樂只是千篇一律的將軍令，就好像現在的大學畢業生還寫勿忘我，唱什麼青青校樹一樣令人噁心反感。如同你本能的會欣賞維多利亞的秘密時尚秀，可是隔壁棚教黃帝內經養生，乃至於打太極拳的大嬸，卻得不斷說服你傳統中的美是什麼，這是很有問題的。因為你知道超模若不是能維持少女身材的曼妙感，就是更加進階，而提升了一個維度，當然企圖說服你的，不只打太極或廣場舞的大嬸，還有健身房拼命練深蹲，你遠望之臀部如同馬一般過度發展且裂成兩半外闊者，他們不斷向你宣稱，這才是健康與性感，老實說，除非現在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否則我並不會覺得任何滿腹痙攣，全身血管青筋爆張的人能提供我什麼安全感。

很多傳統技藝乃至於文化傳承的大師，不論是國學、中醫、乃至於傳統戲曲，不斷宣稱自己的東西有多珍貴，以及現代的東西浮誇、沒有內涵，若此言非虛，則他們何以用網路來宣傳自己的想法，大可以把手機扔了，順便眼鏡也摘了，然後你再看看他們的日常生活究竟怎麼過的，就一清二楚了。寫這些不是對傳統文化有意見，而是覺得有些事就該隨著時代而改變，人家只是上門學點東西，又不靠這吃飯，你非得拜師，拜師不算，還有拜劍、拜刀、拜祖師、乃至於拜獅頭，非把人興趣磨光，跟你說掰掰得了。

回到能打吧！有人說現在的比賽規定太多，根本不適合傳武，傳武應該發展的是實戰，實戰我太有經驗了，打兩歲開始我就被我爹用皮帶抽，夠實戰了吧！什麼叫實戰？五歲小孩能打贏同年齡的孩子，天天惹得其他家長上門，這叫實戰還是闖禍？這個社會對於打架這回事，容忍的範圍就是五到十五歲左右，那段時間偶爾發生肢體衝突，都算是正常，也就是一般不用承受法律責任，十五歲以後你還這樣，家長就先容不了你。那些鼓吹實戰的傳武大師，大多三四十多歲，這把年紀實戰，只有幾個結果，第一，你號稱大師，結果一亮架子就被人打得七葷八素，於是吃瓜群眾說了，這練到狗身上去了。第二，人家拿球棒，你一個高掃腿把球棒踢飛了，順到踢倒了對方，於是法官認為你能夠施展如此高難度動作，為何不奪棒？判緩刑和罰金。第三、你知道自己體力趕不上年輕人，於是說這是你職業生涯的最後一戰，希望能騙點票房，可你賺得再多，都治不好那些舊傷，喔，我忘了，這最後一戰的新傷，可能更嚴重些，讓你到老都後悔不已。第四、你一個擒拿奪下了對方的武器，然後將對方推開，但對方不知輕重，硬是要跟你磕到底，於是你也受了點傷，對方也有些淤青，雙方上法庭，網友說，練了半天只有這種程度，不知道在練什麼。第五，你一擊必殺，對方不死，也得終生殘障，這下緩刑是不太容易的了，同行的大師紛紛告誡弟子，功夫不是這麼練的，走火入魔了....。由此可知，所謂實戰，純屬無意義，就如同前陣子有人在網上說如果你現在忽然發現解放軍跳傘在你的四周，你會不會拿槍起來抵抗？你可以抵抗，你也可以放棄，這都屬於個人選擇，別人說不了什麼，如果你真的覺得你對某件事乃至於立場深惡痛覺，難道你會前往北京或上海大罵他們的領導人施行暴政？鼓吹勇氣過頭的人，往往傷於腦。

當然如果你能輕而易舉的蹂躪對方，而不會有任何後果，那自然是很理想，前提你好歹也得是個立委議員或他們的助理吧！你該做的是選舉，而不是練功，這才是走錯方向了。而功夫，從頭到尾就是你一個人的事而已，你要怎麼開發自己的身體，怎麼玩出樂趣，這份深淺，你自己清楚就夠了。所謂禍不及家人，江湖事江湖了，從來就不是告誡他人的，而是告訴你聰明人做壞事不會留下痕跡，而讓人找到家裡，如果你沒這本事，就忍著點，否則，你那叫閒工夫。

套殺

 

名實不符

世人總喜歡用名字唬人，好比魔鬼氈，既然叫魔鬼，應該是怎麼樣都得氈住，可每過段時間，就失靈了，若魔鬼只有如此能耐，有何可懼？轉念一想，說不定老氈不上讓你生了火氣，才是魔鬼真正的目的，當真藏在細節裡。而不沾鍋則剛好相反，時日一久總會沾上，如果拿魔鬼氈來做不沾鍋，效果可能不錯。

差很大

 

「對不起，我在學中文，你可以告訴我紅豆後面怎麼念嗎？」老外指著那招牌問。

「食府，紅豆食府。」

「食府？」

「對。」

「MASTER？」這下有得解釋了。

卍解

「所以我跟你學了之後，我就可以用這些方法去幫人了對嗎？」

「你是義工嗎？那麼愛幫人？」

「我的意思是，難道看到人有困難不該出手幫忙嗎？」

「不該。」

「為什麼？」

「因為那會倒楣。」

「為什麼你在很多地方都強調邏輯的重要，在這裡就這麼迷信，你應該不相信天機不可洩漏，或者會折壽之類的吧！」

「我不相信，但倒楣是真的，我且問你，你覺得如果請我幫你看陽宅，會便宜嗎？」

「應該不會。」

「那你現在的陽宅功力，你覺得如果你是老師，你敢收多少？」

「了不起三千吧！」

「所以你見到人家陽宅有問題，人家都沒問你，然後你就多嘴出手了，第一，人家未必會信，而且因為你不專業，不信的可能性很大，於是你等於把自己的尊嚴和三千塊丟在地上，這樣不倒楣才奇怪吧！」

「.....那該怎麼辦？」

「對方沒問，就不要插手，這種事情是要對方求你，你才出手，唯有這樣人才會聽你的，你才真幫得了人，就好比假設你招桃花也是三千，有個朋友單身八百年跟你訴苦，也不要主動逞能，你真想幫他，就拿三千出來請他吃飯散心，這樣就是幫了。」

「這樣哪算幫？」

「這樣就是最好的幫，因為送術不如送錢，送錢沒人會拒絕的，這是這個世界的真理。然後他會覺得你狀況不錯，對你多了幾分信任，有天知道你會這個，開口請你指點，然後你再收他三千塊，結案。」

「為什麼幫人那麼複雜？」

「因為大多數人，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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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該換個中醫嗎？我覺得現在的中醫開得藥都沒效。」

「那就換吧！」

「還是你有推薦我該吃什麼？」

「藥帶三分毒，我都不建議你長期吃，最好的東西就是笨功夫，比方天天按摩或站樁。」

「我哪有時間？我每天那麼忙。」

「那每天五分鐘呢？」

「痾....」

「一分鐘呢？」

「......我現在覺得唯一的療癒就是喝點小酒。不好意思，我可以再來一杯嗎？」她朝櫃臺招了招手。

你看，人是不是都想死，雖然表面意識不會承認，但在潛意識，就是想盡辦法折自己的壽，如果喝酒真的會快樂，你應該天天拎著酒瓶才是。而天天吃各種藥配酒....。

那你說人為什麼想死？最簡單的解釋，就是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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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人有辦法證悟，或者跳脫輪迴嗎？」

「我不相信那種騙局。」

「所以你比較相信練拳，然後以武入道？」

「那更是笑話一場。」

「怎麼說？」

「你見哪個練拳的高手不死的？而那些高手是怎麼死的？不是心臟病，癌症、腦溢血、多重器官衰竭..，即便這些大師生前擁有諸多奇蹟，看似近乎道，但哪一個最後不是去了醫院插管，這不應該是修者該有的狀態，所謂覺知，最慢也會在死前兩週告訴周圍的人自己要去了，有的人半年前就講了，然後在家坐化，或沉沉睡去，這才是入道的基本表現。」

「所以是可以入道的？」

「你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滿足你了，那就把錢全部交給我，然後你要去哪一道隨便。」

「我試認真的想問。」

「我們先來說說，以佛教的觀點，如果人本來都是光明如來藏，那為什麼會染污？別人染污關我什麼事？我都如來藏了？若我染污，我好端端的怎麼會染污？那一定是有人弄我，被我抓到就算是造物主也要揍他一頓才甘願。現在大家都被搞下來那麼久了，然後你要我再爬回去，再讓你搞一次嗎？而如果你追求成佛，你成了佛，跳脫了六道輪迴，那也不過是這個銀河系乃至於太陽系的六道而已，若是這個銀河系坍塌，全部被黑洞吸進去，然後你所有符合這個宇宙清楚的覺知，從白洞出來的時候，說不定壓根一點派場都用不上。或者你還是投胎了，變成了某個光音天的毛氈苔，那有什麼毛用？所謂佛，不過是見識極度清楚的證者，雖然佛教不承認創世神，但佛教是脫胎於印度教，若人為神的造物，神又是為誰所造，你覺得釋迦牟尼跳脫輪迴，難道就能直接對上宇宙的創始者嗎？說不定人家見了他，還說，我上次看到這麼亮的毛毛蟲還是很久以前的事，然後用玻璃罐子把他裝起來，成了極樂世界。若你是印度教的瑜伽士，最大的恩典就是與溼婆同行，然後你遇到他，他說他也不是最大的，大家繼續一起往上修，這不就和本省習俗說人死了可以去當媽祖的兵將一樣，沒完沒了嗎？所有的解脫道都在強調那虛無飄渺的好，問題是誰能拿出實證說這個好比得上頂級牛排、濃烈的性愛、或者大麻？每個宗教都在跟你說不可知，既然是不可知，就是死無對證，在我的看法就是，所有的生物來這個世界都是受苦的，就是都他媽被惡整了，因為我們沒有人能決定自己什麼時候以及為什麼來？這都非出於我們的本願，我也不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光這幾天的大雨，我就不知道每天要換幾次衣服襪子，然後幫多少羽毛濕透無法飛行而意外死亡的鳥收屍，你大可以說那是現代人類的過錯，因為建築物、科技、污染等，那我就問你一句？人類要一開始過得好，需要搞這些嗎？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處心積慮的想要走那個所謂的『自然之道』的路線，然後回去當乖奴隸，當然是愛幹什麼幹什麼，盡情享樂，讓這些狗屁道都碰釘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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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忽然想跟女友以外的人發生關係，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所以你有任何對象嗎？」

「沒有。」

「那有什麼不好，這很正常，你只是性幻想而已。」

「那如果有的話，我要怎麼跟女友說？」

「你被鬼附身了嗎？你會有任何在這段感情以外的需求，就代表你在這段關係裡沒辦法得到滿足，所以如果你有辦法從其他地方得到滿足，而讓這個感情用最簡單和和睦的方法維持下去，就是皆大歡喜，你為什麼要告訴對方？告訴對方不是尊重，只是挑釁，除非你想分手，分手直接提就好了。」

「我沒有想分手。」

「那就好了，你不可能對你女友所有的要求都照做，同樣的她也不可能完全按照你的要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和小天堂，但你有了想法，就應該去釐清原因，然後滿足自己的需求，不要一直壓抑，否則只會越來越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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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工具人要怎麼操作，才能不引火上身，又可以耐久？」

「善用下午茶時間，因為晚餐會讓對方誤會。但不要太常，大概一兩個月一次足矣，如此退可守。」

「為什麼你不說進可攻？」

「因為你如果想攻，對方就不會是工具人了，你早就和男友分手了。」

「你真的很透徹，但我比較訝異的是你居然認同我這麼做。」

「我沒有反對，只是討厭人被道德綑綁，但和極度認同有段差距，你現在的作法，就是圖個方便，既可以得到男友的愛，又可以由工具人提供男友所不能的便利，可謂安全局，但安全局是無法登峰造極的，好比兩棲和爬蟲，路上水上都行，但跑就是沒哺乳動物快，游也比不上魚。久而久之，你就會越來越離不開工具人，雖然你依舊不想分手，卻會對男友的怨念越來越多，因為他不曾被要求，所以不會進步。」

「所以我應該直接要求他嗎？這樣會不會太過份？如果這非他能力所及。」

「能力是培養出來的，就像你扔球給狗，他會撿回來，但扔太遠他就不會去了，你只要記住，每次球回來的時候，你都要給予獎勵，牠們才有動力繼續下去。」

「什麼獎勵？我要買東西給他嗎？」

「哈哈哈哈哈哈，你買東西給他，他不就更不努力了，阿姨！男人要得很簡單，你是女人，用不著我教阿！」

「我覺得每次都會誤會你的意思，你還是講清楚點。」

「就是撒嬌而已。」

「就這樣？」

「就這樣，如果你能學會用獎勵制約，你就能駕馭你的男友，而比督促他賺錢還快樂。」

「我可以想像那種感覺，但不能想像有多快樂。」

「這麼說好了，就好比你和姊妹們聚會，成年人都在攀比，於是姊妹們分別會說自己買了啥包，老公或男友換了什麼車，多有錢...，你就只要說你男友每天都會接你上下班，全年無修，並且隨時主動報備，你有什麼要求他都會盡快滿足，於是這些人雖然不服氣，但都會露出欣羨的眼光，甚至於有人會問，你是怎麼訓練的？這時候你就可以若無其事的說：『我都沒有訓練阿，可能就是遇到對的人了吧！』讓她們都酸死。」

「哇！聽起來很過癮，可是撒嬌真的那麼好用嗎？」

「這是每段感情的開始，也是結束。」

「你看，你又開始故弄玄虛了。」

「是你打斷我，曾經有某個女孩跟我說，她現在就算哭得再傷心，我也不會像剛開始那樣哄她疼她了，這是每一段感情都會遇到的事，通常到這裡，不是句點，就是刪節號了，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剛開始的時候，男人根本捨不得女孩哭，只要流下幾滴眼淚，男生就會去哄，後來女人根本不用這招，直接大吼大叫，搞得像我媽或她媽發瘋似的，哪個男人想哄媽，而且在最初，男人的每個擁抱或肢體上的討好，女人都樂於接受，後來不知哪一天起，你想摟她都可能引發劇烈爭執，那他幹嘛不去摟別人？」

「那一定有發生什麼！」

「不管發生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人表面上沒想放手，骨子裡卻在逼對方放手，等對方真放了，又大方不起來，糾結在痛苦裡。」

「你一定覺得每個人都很賤對吧！」

「說老實話，看你們賤我還蠻快樂的！」

「你就沒有迷惘過嗎？」

「年輕的時候當然有。」

「我的意思是，你這些年一直都知道你要什麼嗎？」

「當然，我永遠都想要錢，只是得不到而已。」

吃飽睡飽

傳統技藝會衰微，主要在兩個方面，首先是出功夫必須要有定性，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能守於安定狀態，才能長功夫，但成就自己不是難事，難的是傳承，畢竟自己的功夫也不是憑空得來的，理當珍惜，惜藝的結果就是本來已經捨不得傳了，可現代人大多靜不下來，就更覺得東西丟出去是糟蹋了，所以失傳。解決之道也容易的很，就是別把自己當回事，畢竟你的東西若真是寶，又豈會只有你珍惜？畢竟你當初選則的安定本就是非主流，又憑什麼奢望你學會了就成為主流？把自己想成駕訓班教練，每天要教許多人，對方考不考得到駕照，或之後會不會開車，又與我何干?

不三不四

石清閔柔夫婦是典型的社會成功人士代表的恐龍家長，黑白雙劍的寓意便是黑白硬拗都不會覺得自己該負責任。謝煙客則是用兩則廣告成功打出形象的高級經理人，但了不起只有三分實力。我們不妨把整個江湖想成一個企業，不同門派代表不同的部門，俠客島就是公司內的強制教育訓練中心，逼迫員工進修，如有不從就開除，從此沒辦法在公司混。男主目不識丁，因不斷自願進修，並對周圍人不斷示好賣恩，典型慣老闆模範員工，自然獲得老闆意向最終解釋權。

辯證

鬼害怕太陽光，卻喜歡香火，由此推斷，鬼熱愛遠紅外線，而害怕紫外線，因此怕鬼的你只要常備紫外線防疫和驗鈔產品，即可無虞。

端湯上塔

武術其實就是把早已遺忘的本能發揮出來，而非玄乎。很多人說力量無法從腳底傳上來，你試著拿著一碗湯，然後用原來的速度行走，你想不傳上來都難。而內氣外放，我就不說那些臭事了。至於自在極意功於現實生活的體現，就是任憑你撸街上的野貓，都可以輕易避開牠們的攻擊。

不合則去

叛徒一事，出現在武俠小說或漫畫中多矣，現實生活中，也許只有傳統技藝相關，需要拜師學藝者，才會扯上關係，多年前我對此的看法是，任何體系有叛徒在所難免，但若叛徒甚多，則該系統必然有問題。而如今卻覺得，出了叛徒不打緊，但只消有一叛徒是得了真傳的，則該體系必然大有問題，為何會讓人才累積大量時間卻積怨而渾然不知，甚至不在意。至於踢館，無論是找上門的，或是被挑釁的，通常都不是厲害角色，真正的高手自然生意興隆，誰有時間去踢館，而你需要靠踢館來印證實力，就代表你的功夫還差得遠。

孬貨

 

「詛咒人難道不會有報應嗎？」

「所以你是擔心報應才不詛咒人，就像你擔心法律所以不敢殺人一樣對嗎？可是在靈魂層面來說，不論你有沒有執行，你心中早就恨透了對方，或暗自辱罵，或希望他有任何不好的事情發生，難道你就是善良且會得到好報的？」

「那，如果我只想學習修養呢？」

「學修養用不著來找我，你只要找個可以不斷綠你的對象即可。」

連滾帶爬

所謂張口就來，就是同樣的謊不撒第二次，第二次就沒意思了，下雨天我趴在防火巷，看著裡頭喵喵叫的不孝子，把碗塞進去的同時，卻有人叫住了我。

「你在幹什麼？趴在地上？」回頭一看，原來是陳先生夫婦。

「還不是為了他，下雨天少爺就躲在裡面不出來阿。」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對動物那麼有愛心的。」這話聽不出是褒是貶，但更多的應該是不解。

「唉，沒辦法，我自己沒有小孩，醫師說我生不出來，所以只能把他當兒子。」

陳先生瞬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陳太太接口道：「是什麼病阿？」

「是一種罕見疾病，得的人會掉光頭髮。」

「那不是雄性禿嗎？」糟了，想不到對方居然有常識。

「不一樣，和雄性禿不同，它叫類風濕性公禿。」我真是天才。

「真的是第一次聽到呢！好怪的病。」

幾天後我在等少爺出來吃飯，順便就拉著一旁的欄杆做了點伸展，剛巧又遇上陳先生夫婦要出門。

「你專程來這做運動？」

「怎麼可能，他一定在等他兒子。」當太太的果然比較進入狀況。

「看你的樣子應該有練過吧！我常常看你在這裡運動。」

「練什麼，有氧舞蹈嗎？」

「不是，就是跆拳道之類的，我們那個年代都練過阿！」

「小時候誰沒打過架呢？」

「所以你是真的可以來兩下那種嗎？」我覺得他一定練過，那眼神裡充滿了挑釁。

「這麼說吧！我年輕的時候沒有七八個人靠不了邊。」

「這麼厲害！！」

「因為年輕的時候跑得快，得人多才能把我圍住。」

「你能跑多快？」剛才的敬畏又都成了鄙視。

「我有次從山上跑下來，全長大約一百多公尺，結果不到十秒。」

「不到十秒，那是奧運記錄了，有人可以證明嗎？」

「有好幾個朋友看到。」

「那現在呢？」

「現在跑不動了。」我拍了拍肚子。

夫妻倆一愣一愣的離開了，其實我也沒全說謊，當初有四五條狗追我，就在快被追上時，我滑了一跤，接著就滾下來了，的確有不少人看到。

放手

 

「我爸剛過世半年，然後我在整理他的遺物時，發現了他在外面其實另外有小孩。而且也已經很大了，你覺得我是不是該去相認？」

「你來問我，就是你想去認，我的建議是不要。」

「為什麼？」

「我先問你，你爸是婚後出軌，而不是前一段婚姻有的孩子吧！」

「沒錯。」

「而你爹出軌後始終沒有被你們家人發現，對嗎？」

「對！」

「可見他老兄的重心還是放在你們家，而另外的孩子和女人，想必沒有得到妥善的照顧，如果是你，不會有怨念嗎？」

「....可能會，但是...」

「沒有但是，如果人家現在過得好，你又何必去打擾，若過得不好，你的出現只會讓對方更不平衡，還是你有能耐或決心無論如何都能一輩子照顧對方？」

「若對方真的很困苦，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跟你目前的兄弟姐妹都相處得很好嗎？你向來都照顧家裡所有的人嗎？」

「不是。」

「那你廢話什麼？你不過是想滿足自己一時的好奇，而造成雙方長期的困擾而已。不打擾才是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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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上課前說我們不會進行所謂的召喚，無論是天使還是惡魔。」

「沒錯。」

「那剛才那個法術有用到路西法的名字，難道不是召喚嗎？」

「不是，那只是一種意向的呈現，舉例來說，古時候的人很怕老虎，甚至被老虎追過，若我拿老虎的照片給他看，他可能立刻就嚇破膽，這個咒語也是一樣，普遍的人對於惡魔的概念會產生害怕，因此用這個形象套入，你植入了一個意念，讓對方感到恐懼，至於法術有多成功，取決你植入意念有多具體。所以無論你是念佛號，或者雷神索爾的大名，乃至於路西法，都只是利用你所瞭解的意念來完成儀式而已。」

「所以如果我不知道路西法是誰，就沒用了？」

「這是一個好論點，應該說如果你不知道路西法是誰，我可能會要你用你所熟知的民俗或文化中可以有類似特性的角色名稱，那或許可以達到相近的效果，但不完全相同，可是就你們目前幼幼班的程度，不論是那種意向，可能都無法把自己帶入到很深的狀態。」

「我瞭解了，那你之前教的談判順利法術，可以用來讓告白順利嗎？」

「雖然有用，但我不建議你那麼做，畢竟這玩意只是增加勝率，雖然愛情和戰爭的本質也差不多，但對方對你若是完全沒有意思，那也是白饒。」

「那如果對方有意思？可是還不夠強烈，或者我用來挽回對方的話。」

「這可能導致對方答應了，可是和你在一起不開心，然後又跟你分手，挽回的話因為分手造成的主因並沒有解決，所以就算對方晚上答應，第二天一早又校正回歸，這樣反覆只會更痛苦，而且術力重複執行，邊際效力只會飛快遞減。」

「我懂了，所以這個術法在感情的應用上比較適合拿來談分手。」

「分手不是封鎖對方就好了嗎？」

「可是，如果還想當朋友的話。」

「你是多缺朋友？」

悲情牌

理盲的根本原因，在於想得到一切的好處，卻不願意付出任何代價，舉例來說，我爸死了，只要昭告天下，哪怕是不認識的人都得體諒我，而我可以犯任何形式的錯誤還必須獲得體諒，當然這是很初階的用法，高段一點的人就會出來從政，然後獲取更大的利益，雖然我們不知道，家裡死了人跟你的政治能力有沒有任何關係，也許那天科學研究會發現，家中死人能大量開啟智慧，以致於最適合從政，而死人這件事很妙，無論當事人死了多久，那魂魄都仍可以當作神主牌，不斷召喚吸引同情和哀傷，有了這些能量，你就可以化解任何對你不利得消息。而某些專制體系的作法，就是在國家發生重大災情，亦即死了一票人時，宣布全國禁娛，並且打擊一切娛樂相關項目和個人行為，這大概就是同理心最大化的應用，而這也是我壓根不鳥同理心的原因之一，當然我們可以在討論一點低端的用法，比方你有用不到的二手名牌包想捐贈或拍賣，無論你的規則設定的多公正，總會有單親媽媽私訊你，她必然會宣稱自己是單親媽媽，很需要這個包，一時間你會誤以為孩子是你的，而有想要相認的衝動。又或者孕婦排重口味的拉麵店，還企圖幫人佔位，被糾舉後還深為對方不體諒孕婦，孕婦果然腦袋不好，她沒有想過，她的一切特權，都來源於眾人對這個未出生孩子的尊重，而她卻絲毫不尊重這個生命，只想縱容口腹之慾，用重口味拉麵來毒害這個孩子，那誰又會給予尊重？

病變

粗是很多人的夢想，當夢想無法實現時，就會產生代償，例如人說你好粗暴，就會自嗨起來，人家的重點明明在於暴，有令一種人堅稱粗是沒用的，自己也很粗，但他壓根就搞錯了，他那是攝護腺腫大。

強拆硬卸

 

大力出奇蹟的語病在於，大力的人很多，奇蹟卻太少。

顛三倒四

 

探真

射鵰三部曲前兩部的重心為九陰真經，後一部的武學寶典當以九陽真經為首，都在在說明了其人練的，全是假貨。到了笑傲江湖，真貨的下場就是獨孤，而為人們所敵視，世人以假亂真，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俠客行從各大掌門乃至於島主高人，都卡在錯誤的窠臼裡出不來。連城訣的師父們更是明目張膽的教假貨。無獨有偶，結束不久的七龍珠超，有個令不少人產生中二魂的招式，名曰自在極意功，此功法的特點為依靠身體各個部位進行條件反射式的運動，不需要大腦的一點思考，最大限度地加快移動速度和反應能力。身體和意識分離，讓自身的各個部位超越本能的去感知周圍的危險，不再需要大腦先做出思考再行動。乍看之下，這的確是高手的境界沒錯，但卻不應該是這些無數次拯救宇宙，能使用各種氣功和元氣彈、瞬移、變身等近神等級的英雄所到達不了的，相反的，它更像是進入高手狀態的啟蒙期，也就是每個七龍珠早期能夠御氣的高手都該到達的境界，比方龜仙人、天津飯之流。可為什麼鳥山明先生直到今日，才把這個境界描述出來？難倒是對於之前作品不斷變身的反思嗎？每一次變身，肌肉就越糾結膨脹，雖然力量越大，但也越難以控制，而武術的本質若不能控制自己，就只是蠻力而已。畢竟後天之力，終究有限，就如同為什麼惡魔果實怕海水，因為拙力使你僵硬，無法放鬆游泳便只能下沉。

掌嘴

「你為什麼不相信真愛？」

「先別問我相信與否，你覺得愛是一種交易嗎？」

「不是！」記住你說過的話。

「所以任何一種帶有交易或算計成分的，都不是真愛對嗎？」

「沒錯。」你現在如此斬釘截鐵，等一下那耳光非把你打成貝多芬不可。

「可是你難道不覺得，現在普遍的愛情都有算計的成分嗎？比方說收入多少、是否有車有房、車是什麼車，房子地段在哪裡等。」

「所以真愛很難得阿，那樣的都不是真愛，但也沒辦法，因為社會對女人太殘酷。」

「所以你的意思是，男人不該把車房和薪水交給女人，因為這對她們太殘酷？」

「你可以不要曲解我的話嗎？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好好，那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社會對女人殘酷嗎？」

「因為女人的青春很短暫。」

「那男人就永生不老嗎？」

「不是，但男人只要有錢就沒差。」

「可是有錢的男人多嗎？」

「...不多。」

「所以大多數的男人，跟女人一樣，青春也很短暫不是嗎？」

「恩。」

「你有沒有想過，女人或許普遍來說比男人聰明，但越聰明的女人，往往醜得越快，因為她們不相信愛情的本質，也就是享受當下，而有太多計算，那些計算會把女性賀爾蒙，也就是她們迷人的部分驅趕走，因此熱戀期一過，她們就要開始接管全部，差別只是步調急切或緩慢，以及有沒有計畫性而已，但當她們藉由控制從男人那裡得到的每一分由物質帶來的安全感，都會讓這段關係加速冷卻，冷卻或許和結束沒有必然的關係，所以你會看到大部分的女人到了最後，都快樂不起來。而男人就不同了，不論七老八十的男人，仍舊隨時能跌入花叢，意亂情迷的陷入愛戀中，而就算是你說的有錢男人，在一把年紀敗倒所謂年輕女孩的香閨時，他也會毫不在意的淨身出戶，把一切給原配，甚至相信那個女孩仍舊會愛他。」

「可是對方不會讓他淨身出戶的。」

「這的確是一個可能性，那請問是男人願意隨時放下物質和計算，女人卻不肯，究竟是誰的問題？而男人寧願拋棄一切也願意去追求隨時可能落空的愛情，這算不算偉大的真愛呢？」

「狗屁！」

「現在是誰不相信真愛？」

旅鼠

越來越多人把修行當作一個口號，或者宣稱是生命中重要的事來執行，令人詬病之處在於，這些所謂的修者無論在修行前後，修養或心態沒有增加，而貪執亦未曾減少。其根本原因也甚是簡單，人若沒有開智慧，也能活得好好的，但你試試眼耳鼻舌身意有任何一感消失，必然造成你重大不便，甚至失去生命。因此健康本來就是修行前的基礎功夫，你連健康都做不到，談何修行？你連身體都搞不定，憑哪點搞定靈魂？即便拖著殘缺之驅，而開啟了所謂靈性智慧，那也不過就是使人對於彼岸有了更空虛的妄想，畢竟現實的病痛依舊存在，此類泥菩薩甚多，卻仍有太多人前仆後繼、樂此不疲的填海。

張口就來

剛蹲下來把盤子收好，就聽到旁邊吼來：「幹恁娘，這袂賽餵貓仔！」

「不好意思，你說什麼，我聽不太懂。」我刻意把每個字咬得很重，而且節奏放慢。

「幹！住台灣聽無台語！」

「すみません，私は東京から来た変態です，どこで売春婦を見つけるか？」

「蛤！你日本郎喔！」他環顧四周，顯然沒有翻譯人員，只得倉皇退去。

在對街的愛媽等我過了馬路，才很小聲的說：「那個人好凶，我已經被罵過很多次了，你跟他說什麼？」

「我說我是日本來的色狼，問他哪裡有援交妹，他大概不知道吧！」

「你真的這樣說！！！」

「鬼扯總比跟他吵架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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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也遇到過有媽媽帶著小朋友在路邊餵貓，結果就有中年男子惡形惡狀的跳出來罵人，還說整條街都不許餵，再來就連人帶貓一起打。

我把雨傘當作柺杖撐著走上前，插話道：「先生，講話不要那麼大聲，會吵到其他人。」

他看了我一拐一拐的身形，不屑的說：「多事連你一起打！」

「先生，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不應該使用暴力。」

「幹！安怎！」他衝過來推了我幾下，我假做重心不穩，連連後退，傘還掉在地上。

「先生，我警告你不要再推我。」我喘著大氣，從地上爬起來。

「不然你要怎樣？」

「不然我們單挑好了。」

「什麼？」

「我就是要裝一下，才知道你們這種人有多惡形惡狀，本人三屆台灣省散打冠軍，兩天前剛在健身房破了硬舉兩百五十公斤的紀錄，你想怎麼打。」我使出拳擊站架。

這下換他慌亂了，連忙檢起一旁的木箱子，作勢要砸。

「太好了，你有武器我就是正當防衛了，打死你都沒關係。」

「幹！好膽麥走！」他扔了箱子，跑得倒挺快。

轉頭孩子說：「好了，沒事了！」

然後彎腰檢起雨傘，那個當娘的有點好奇：「先生，你真的是那個散打冠軍嗎？」

「哈！說謊又不用錢。」我撐著柺杖，繼續一跛一跛的演下去。

陰陽失序

時至今日，死無葬身之地並非詛咒，而是活脫脫的現實，畢竟斷沒有賣活人的房子讓死人買房子的道理，更何況買不起房的人恐怕比鬼還多。

歸老

隨著年紀漸長，你亦發覺得看不進書真有其事，除了沒什麼新作品能讓你瞧上眼，連影視無法使你感興趣。可當回頭重新閱讀或觀賞年輕時喜歡的作品或影視時，卻總能從裡頭發現新東西，別高興得太早，那不過就是早就被植入且制約而已。

技術犯規

人類終將走向滅亡的唯一原因，在於人們只是不斷的找到改變環境，企圖使其對自己有利，而不曾絲毫停止放任喜好或習慣。而除了戰爭，別妄想有瘟疫來降低人口數，畢竟新冠這個看起來名頭很大的病毒肆虐期間，世界人口數不降反增。

薛西弗斯

養兒防老是告訴你，一旦有了兒女，你就別想歇著養老，只能不停辛勤付出，如同強迫訓練，但好處是你會忘了老，也不敢老。

口齒不清

星座總能讓人產生矛盾，好比巨蟹座，有多少人在介紹自己或他人時，說到「我是巨ㄒㄧㄝ」，你是多想歇？念螃蟹時怎麼沒看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