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12日 星期二
鼠患
「老師,你可以幫我處置我的仇人嗎?」
「怎麼樣的仇人?」
「他搶了我未婚妻。」奪妻之恨,若所言屬實,的確該處理一下。
「你和你未婚妻交往多久?」
「三年!」
「你什麼時候發現他存在?」
「訂婚前半年我開始注意到我前未婚妻經常和某個男性友人出去吃飯,後來我有點介意,她就稍微收斂,但在我們訂婚後兩個月,她居然說自己已經愛上對方,還說感情的事沒有對錯,現在居然人間蒸發了。」案情顯然不單純。
「你願意卜個卦嗎?也許能從卦象裡推敲出事實全貌,咳!我的意思是,對方介入的情形。」
他不甘願的抽了牌,局勢已經很明顯了,我清了情喉嚨道:「你的確佔了一先,但對方早在一年半的時候就已經介入你們的感情了,你未婚妻是個專業瑜珈老師,及早放生吧!善哉。」
「那處罰仇人怎麼辦?」
「你想處罰誰?你前未婚妻?還是小王?」
「能的話兩個都要!」
「很貴喔!」
「多貴都不是問題,但是你能做到什麼程度?」這可是明刀明槍的挑釁!
「什麼程度?你不要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能污辱我的專業。」
「這只是一半,完成後還有另一半。」他丟了一疊鈔票過來,那厚度,應該有二十萬。
我吞了吞口水道:「我可以讓其中一個人被冷氣機砸到,另一個被酒駕的撞,如何?」
看他失落的表情,難道這傢伙喜歡慢性折磨,改口道:「癌症怎麼樣?」
「只有這樣?我知道別家都比你還厲害!」
「怎麼厲害法?」他居然做過市調,真不簡單,而且我也不相信有人比我厲害。
「她說可以幫我把人變成老鼠。」
「哈!笑話!」哪有這種事?
「她打包票,而且還比你便宜!」他朝我扔了張名片。
「那你為什麼還來找我?」
「因為我同事說找她會有後遺症,找你沒這個問題,還說你比較公道,但我還是回去找她好了。」他同事應該有巫術成癮症吧!
到手的鴨子居然飛了,我看看桌上那張名片,該去拜訪一下了。
果然跟童話故事裡的巫婆長得一樣醜,我就不客套了:「聽說妳有本事把人變成老鼠。」
「我只讓他看到想看的。」我想也是。
「這樣會有麻煩的,給你個忠告,務實點,別靠幻術。」
「忠告!哈哈哈哈哈!你是警察嗎?」尖銳的聲音,同時對我比手畫腳故弄玄虛。
「我不怕你這套。」半空中浮現了道印。
「啊!」她發出了尖銳的叫聲,身體如蜘蛛人般竄上天花板間,房裡的吊燈都在震動,額上浮現奇怪的符號怪笑道:「很古老的傳承,墮落的隱仙派後人,你配得上這個標誌嗎?」
「你想試試嗎?」她都肯表演雜技了,我怎能不還禮?
她從牆砰的上摔了下來,直挺挺緊閉雙眼三秒後,微笑的站起身,額頭上的符號已經不見:「隱仙派也不過如此,你真是唯一的傳人嗎?用念的方法怎麼如此粗淺直接?」
「不然你想怎麼樣?」我還沒說完就後悔了,發覺自己長了條尾巴,還不聽話的騷我的腦袋,這可不是幻術!
「這不單純是念,而是經過交換後的代價。」
「沒錯,這是巫仙派的特點。」
「我以為威卡的術士早給燒光了。」
「 那只是表面,在今天以前,我也以為隱仙派的人不會輕易現出真身。」
「你看到的可能也只是表面。」我拔掉了那根噁心的尾巴,將它甩在地上,它卻跳了起來,變成掃把倒飛進她手裡。
「那不會是你的交通工具吧!」
「今天到此為止,有緣再見了。」她用掃把輕敲地板,耳際聒起了一陣狂風,再睜眼已在馬路上,一輛車朝著我猛按喇叭,剛觸到我的腿就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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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氣鬼居然帶酒來,今天吹的是什麼風?」老蕭斜眼瞪我。
「我今天不買東西,但想打聽巫仙派的消息,總不能讓你吃虧。」
「酒你自己留著喝吧,最近耳朵不太好,剛才的話我當沒聽見過。」他低頭繼續削他的魔杖。
「放心,我不是要挑釁,只是剛好遇上,單純好奇。」
「隱仙碰上巫仙,會有什麼好事,算了吧!自古正邪不兩立,我才不當導火線。」
「我沒自居正,人家沒嫌我邪就不錯了,哪有什麼對立的問題。」
「你整天就想著跟人家搶生意,怎麼對得起你過世的師父?沒見過你這麼墮落的隱仙。」最後這話倒耳熟。
「賺錢跟墮落有什麼關係?隱仙也要吃飯的,再說我也不搞救世那套,太虧本了,你到底要不要說?我保證不去找人家麻煩,了不起我下次再送你雪茄。」
他把酒收起來,然後道:「巫仙的歷史不比隱仙短,或者說,隱仙最開始是由巫仙的某一支分裂而出,但在過程中散失了先天術力的部分,所以只能追求後天之術。也就是你最長的醫命卜相,你習慣用既定現象來判定事物,最多可到達神準的境界,而藉由敏銳又強烈的念,可達到看似不可思議的現象,即便如此,你仍滯於物,只能干擾人的狀態,無法直接改變物質,但對方不同,他們可以任化萬物,而沒有限制。」
「聽起來很不錯,我似乎該找個機會認祖歸宗。」
「你剛才答應我什麼來的?」
「放心吧!我只是開開玩笑,謝謝你的情報,我也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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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色很糟,精神狀態明顯不穩定:「老師,我當初沒有選擇你,真的是很糟的決定,你可以幫我嗎?」
「幫什麼?別人動過的案子我不管。」三個月後回來說這種話,一定有鬼。
「我不是要你報復我前女友,是想要你幫我恢復原狀。」他從外套口袋掏出了黑白老鼠各一,這兩老鼠品種不盡相同,但卻十分親暱。
「哇!看來你達成你的願望了,那還要我幫什麼?話說回來,我要是你才懶得看他們倆恩愛呢!把牠們扔進下水道不好嗎?」
「可是,可是我,還愛她....」他的眼眶流下淚來。
「你要考慮多元成家嗎?」
「你不能幫我嗎?」
「我沒那個本事。」
「你不能理解,我已經失眠三個月,每天一闔眼這兩個人就出現在我面前,惡狠狠的打我、用鞭子抽、用開水燙,好痛苦,好痛苦........」這傢伙居然哭起來,真沒出息。
「好端端哭什麼,把眼淚擦乾,去掛身心科,開點藥吃幻覺就會消失了。」
「連你也不相信我,你看!」他把衣服掀開,原地轉了一圈,前胸後背果有各種傷痕。
「好吧!就算我相信你,但你為什麼不去找原來的人負責?她一定有辦法恢復原狀。」
「你不明白的,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見到她,而且許願一定要付出代價,當時我不知道代價這麼大,現在她失蹤了。」
「那我也沒輒。」
「我有錢,你要多少?五十萬嗎?還是一百萬?」
「那些錢你留著看醫師吧!也許現代科技幫得上忙。」說實話,你養十條柯基可能還管用點,最起碼分散注意力。
「你見死不救是嗎?」他忽然大吼起來。
「你冷靜點!」話還沒說完,我已抓住他揮出的右拳向旁一帶,左手往他背上一推,他便和牆吻上了,趁他有幾秒無法動彈,用意念干擾他的思緒,同時掐起五雷訣,果然他迷迷糊糊的轉過頭來,一記五雷掌轟在他額頭上,這下他應該清醒了。
卻聽得一聲慘呼,他立即倒地,用手抓爛自己的衣褲,以及全身的皮膚,兩隻老鼠衝過去對他狂咬,轉眼間他已化成了另一隻黃褐色老鼠,這老鼠明顯比其他兩隻瘦小不少,而且另外兩隻不斷的霸凌牠,地上卻連剩下的衣服和血漬都轉眼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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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要買東西嗎?」
「不買。」
「那我沒什麼好跟你說的。」老蕭這人真勢利,我果然還輸他一大截。
「你別這樣,我想寄賣東西。」我拿出了一個大籠子。
「三隻老鼠?這有什麼功用?」
「這不是一般的老鼠,我先還你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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