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淋頭

 

「老師，我懷孕了。」半夜十二點收到這種訊息，還好旁邊沒人，不然誤會可大了。

「我可以不要生嗎？」你不該問我吧！又不是我的小孩？但我瞭解她是什麼意思。

「你和我說做什麼，你應該去和你的另一半溝通，討論清楚再做決定。」

行走江湖這些年，這種事是我不會主動管的，除非今天客人直接找我出去占卜，然後面對這件事，否則連建議其出來占算，都是多餘的，我和很多老一輩不同，背後有佛教或道教的觀念，所以遇到這種事，一律以「一枝草、一點露」這種話逼人生，人會不想生，就是有自己的考量或苦衷，命理師就該以命理工具為依歸，卦象的吉凶好壞來審時度勢，就算把時間拉長，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甚至到命主生前的影響都要考量進去，這才適合理的態度，就像太多當法官的整天看佛經，然後覺得離婚都不能判，死刑不能判，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出家當法師，當法官貪慕虛榮幹嘛？至於另外有一派人會說如果生與不生，對來世或世界的影響之類的量子糾纏，那就不是我要討論的範圍，這種事情交給漫威或日本漫畫家即可。

既然如此，為什麼我不管呢？這事就牽扯到矛盾了，若我當下叫人家出來占卜，然後直批說這孩子不該生，就算當事人也是這麼想，但還是會覺得我冷血，人工流產時受苦，大概有一半的怨氣都怪到我身上，但又不是我射的，我憑什麼擔？若卦象顯示生了大吉大利，除了頭三年有些累，後面五十年一路長紅，首先，這就有利益迴避的問題，若我叫人家生，那是不是接下來很容易被聯想到擇吉時、安胎、甚至取名，指不定後面又怨我。第二，我雖然說出了結論，但那也只是結論而已，所有的過程你就得自己擔待，也許前三年你都捱不下去，硬是把小孩丟給爺爺奶奶帶，那麼後面的五十年，你又如何能享受？人都是這樣，說甲好，但是得先投資，投資到一半，就吃不了苦，然後說想改成乙，但乙的辛苦得重新受不說，雖然較短，但成就也低，等低成了，又羨慕嫉妒恨人家走甲的。

再來，就情感面的因素來說，懷孕這事，不論要如何處理，本來就該跟枕邊人商量，若毫無疑慮，根本不需要問任何人，要生就生，要拿就拿，比割痔瘡還瀟灑，現在猶豫不決，也就是感情考驗，你說不想生，但能不告訴對方偷偷拿？被知道了必然感情破裂，那如果你告訴對方，對方答曰「拿吧！反正我也不想生」難道你會痛快？這就如同剛約會沒幾次的男人，就積極的想結婚，或者女方沒那麼熱情，先說了「我其實並不憧憬婚姻....」結果男方一臉欣喜道：「太好了，我也這麼想....」兩者都不是好事，回到生產，如果討論完還是決定拿小孩，可是男的不高興，那感情依舊埋下炸彈。

但最詭異的是，懷孕這事若堅決不想，偶發意外之後，到處都有藥局能善後，如何能懷上？可見這種狀態經常都是長期不避孕，順其自然的投機分子，很多人無論生或不生，都會告訴我，自己活得太辛苦了，很累，但這份累，但他們的內心深處，只有把自己搞到精疲力竭，才有藉口告訴自己不用想透徹。當然也有我的學生會問：「你為什麼要想那麼多？為什麼不直接幫人賺錢就好？」

幫人和賺錢是兩件事，而你連這一步都想不到，卻會問這種問題，就代表你只適合當一個業餘的命理愛好者，還是別出道禍亂世間了。

天地哀

興衰氣運從來就不需要什麼特別的技巧或指數分析，以常識來說，一個都市乃至國家的經濟發展，取決於其多元便利性，什麼是便利性，就好比你半夜上街，也能吃到東西，超商仍可提供多種服務，什麼是多元？就是你不會只有某牌超商、或者全都是超商，若是後者，就形成壟斷且讓消費者沒有選擇，所以超商旁有雜貨店，也是好事，那麼你現在往那些復甦的商圈乃至百貨超市去逛逛，就以運動用品來說，所有的店家幾乎都只進運動鞋，因為要規避風險，其他商品情形也相去不遠，你說還有網購，若只剩網購，那麼最終我們仍失去了多元性，而至今仍有許多便利商店晚上就打烊了，甚至假日不營業，你說這都是小問題，大病之後，體質本來恢復就沒那麼快，那麼你不妨看看人蛇丟包事件，那證明了我們的政府至今都沒有大刀闊斧的打擊此事，是不是根本盤根錯節而無力為之？再看看死了一隻狒狒後，有多少人在作秀，誰又承擔了責任？

交錯而成

若你夠強大，就可以把一切視為雜訊，而不用接受任訊息；然若你能聆聽一切且願意消化，別人就會覺得你很強大。可不論是你或他人的感覺，皆非實相。如同萬花筒鏡子彼此互相反射，如果你在每個人事物，包含在自己的眼中，都微不足道，抑或你在每個人事物，包含在自己的眼中，都變得不可或缺，都只是投射或被投射的斷見。

轉舵

「那個男的又帶著一堆東西來公園撒，其實有人要餵鴿子我沒意見，但他每次餅乾、可麗露、甚至饅頭都不掰開，直接扔出來就走的，到最後還不是要我來擦屁股，果然今天又是整塊的硬麵包，我真很氣，就跟他說：『先生，如果你要餵鳥的話，麻煩你把食物弄碎，否則他們不吃，只會引來蟑螂老鼠，下雨天會更難收拾。』」

「然後呢？」

「他只看看我回喔，然後繼續扔，扔完走人。你說我是不是該找人揍他？」

「但揍他沒用，他聽不懂，他感覺就是五官已經被封印的人，你就算揍完他，他依舊不會改的，指不定還會來弄你的貓。」

「要是你會怎麼辦？」

「我會很高興。」

「什麼？」

「如果你今天沒有碰到過這個人，然後經常在公園看到這些東西，你會怎麼做？」

「只要不是廚餘，我就會掰碎給鴿子。」

「那你會不爽嗎？」

「不會，因為有人關心鳥類總是好事，而且我在掰碎這些食物時，就算有人以為是我在餵，我還可以把責任甩出去，反而變成我在清潔環境。你說得對，當他不存在就好了。」

「你現在懂了。」

「我還是不懂，你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你從前也會揍人的。」

「年輕時揍人，頗有點想看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的味道，後來你就會發現，生命其實很脆弱，不需要動手就能傷害，而生命同時也很強悍，在怎麼嚴重的傷害，人都未必會改變，畢竟天下傻瓜死不光，有時候只是需要面對現實，就能改變觀念。」

「最後兩句我不懂。」

「好比你走在路上，遠遠看到一隻死老鼠，作何感想？」

「很噁心，或者很害怕，如果被車子壓爛的話。」

「那如果你走過去一看，發現是枯樹葉呢？」

「那我就會鬆一口氣，覺得還好，然後停止念佛號，哈哈！」

「那為什麼樹葉就不用念佛號？死老鼠就要？兩個都是逝去的生命不是？且不談這個，你有沒有想過，在你走近之前，無論你看到的是什麼，其實都不現實，然後你自己投射出了情緒，驚恐、噁心、甚至哀傷或慈悲，乃至於你給出後收回的佛號，都是浪費。」

「所以不要有情緒？」

「情緒是一定會有的，但是應該釐清為什麼有，以後就不會那麼容易產生，也不會第一時間被情緒主導。」

「這不會又是哪個神仙教你的？」

「神仙？」

「對阿，你不是認識個地仙嗎？」

「你說林子大阿，他前兩天在新家頂樓撒米的時候，我看他的身體彷彿越來越透明了，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後來問他，他就說為了避劫，所以把自己的靈魂隨著米分給這些眾生，我可能有一陣子不會見到他了。」

「他是耶穌嗎？那萬一這些動物都死掉了怎麼辦？」

「那他就回歸本我了，豈不更好。」

「所以你想成為地仙嗎？」

「我不想，地仙也好，薩滿也罷，最高境界無非就是死無全屍或死無葬生之地而已，若有得選，我寧願種生基，讓自己活得長些。」

「生基是什麼？」

「你今天的資訊量夠了，下次再說。」

顯化

你八成聽過「這世界少了誰仍會繼續運轉」或「沒有誰是不可取代的」這類的話，假如此二句屬實，那麼所有人的生命也都沒有意義，但我們必須承認，在大多數人身上，這兩句話是成立的，所以這個世界就是由那些不可取代者的投射而成，而眾生存在的目的，在於幫助這些人成就。

身分曝光

正統宗教的本質，與童話故事沒什麼不同，好比大家都知道有聖誕老公公，但如果你得到了新手機，卻信誓旦旦說是聖誕老人送的，就別怪人家覺得你瘋了。同理，無論是正信的佛教徒相信西方極樂世界，或者虔誠的基督徒相信天堂的存在，可若有人說自己是從那過來，或者去過，又或者跟那邊的誰誰誰有啥關係，必然被認定是邪教，反觀人家邪教多大方。

論格局

 

利養

「我試了你上次提到的招財法，但我覺得很辛苦，會不會那個招財法不適合我？」

「有可能。」

「什麼！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你也沒早問阿！」

「那為什麼會不適合我？」

「我提供了一個方法，那怕是減肥，也不會適合每個人，上次提到的稱為小氣財神法，如果你的目的就不是累積資本，而是享受花錢的快感，那當然就不適合你。」

「那有別的方法嗎？更適合我的。」

「有，比方說不要對發票。」

「ㄟ！我是小資族ㄟ，對發票是一種很重要的激勵，也是偏財的重要來源。」

「你每次對發票，都會中獎嗎？」

「不是。」

「那每次中獎，你都會中很多錢嗎？最起碼你薪水的三分之一。」

「當然沒有，有幾百塊就不錯了。」

「所以對發票無論是在時間成本，或者期待上，都是不符合經濟效益的，除非你今天中了兩百塊，就能飽餐一頓，而那是你這個月唯一一次覺得自己活的像人時，才需要去做，對發票的另一個負面效益在於，你一直期待這個小財運的發生，如果沒有，你就會覺得更失落，如果發生了，你就被這麼小的金額制約了，而這些對發票的時間，還不如你拿來加班，即便你可能覺得加班一個小時的薪水，和對發票中獎差不多，但最起碼那是實質的工作表現，老闆還容易看到。」

「可是老闆看到有什麼用？他又不會真的加薪。還是我應該換工作？」

「你在任何行業基本上都不會影響財運，重點是你的觀念，好比你從事餐飲業，然後每次看到客滿，你就擺臭臉，然後店裡沒人，你就覺得鬆了一口氣，並且無聊的想找朋友聊天，那就是窮人思維，假如你是老闆，你怎麼會討厭客滿？你怎麼會一天到晚想休息？你想的就是賺錢、賺錢跟賺錢，你的思維不改變，你就不會賺到大錢，就跟大多數人一樣，覺得偷懶就是小確幸，好像家禽家畜被關在籠子裡，卻還說外面實在太危險，不適合我，可是我又很不自由，早晚有被吃掉的可能，那怎麼辦呢？不如叫主人在籠子旁放電視吧！這樣就可以殺時間了。」

「.....你是說人不該追劇嗎？」

「不是，是不該用追劇作為逃避人生的方式，觀念改變是全面的，也不是你聽完片面就能全然理解，你有太多東西需要升級，好比你手邊這個保溫瓶，應該很貴吧！」

「對！我覺得要喝水就要買好一點的，這個快兩千！」

「好，那你用了多久？」

「大概一年多。」

「你天天洗嗎？」

「當然阿！」

「那麼你有沒有覺得，它似乎越來越難洗乾淨了？」

「沒錯，所以我最近就會去買清潔錠來泡。」

「那你知道這也是窮人思維嗎？你如果只是一般的清洗就算了，可是你要花很多時間去保養一個保溫瓶，就算這個保溫瓶的品質很好，但這也不過就是快兩千元的東西，你用了一年多，分攤費用也沒多少錢，如果你買一個八九百元，品質也不差，但是一旦超過了正常沖洗的範圍，你就可以毫不在意換新的，你才會有更多時間和精神去聚財，畢竟你發財的目的就是為了消費，這樣懂了嗎？」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訣竅嗎？」

「錢就是錢，不要鑽牛角尖。」

「什麼意思？」

「好比你最近希望有點偏財，不論你去拜拜或進行儀式，結果現在要發六千了，你會不會覺得這件事不算偏財？」

「會！因為每個人都有。」

「可是你確實有獲得好處阿！所以不要在乎誰有沒有，只要把握住當下的利益。」

「....，很複雜。」

「覺得複雜是對的，就怕你覺得完全沒問題，那問題就大了。」

「那我可以問你另一個問題嗎？那就是怎麼才能修神通？」

「你要神通作什麼？」

「不知道，就覺得有法力很酷。」

「你想要有錢，還是有法力？」

「不能兩個都有嗎？」

「這麼說好了，如果你擁有強大的精神力量，也就是實證的修者，那你就不會需要錢，因為錢給你的滿足遠比不上你和宇宙的溝通，那是天道，你會喜歡獨處，或者與自然融為一體，然後稍有不慎，就會變成清高症，所以神通越強，越與錢絕緣，一旦要結緣，就退神了。而發財，是人之道，所以我不要你修行，不要你討厭任何人世間的產物，不要去想著如果一切回歸自然有多好，最近有一個頗有意思的動畫，叫做擁有超常技能的異世界流浪美食家，你轉生到異世界也好，穿越到古代也罷，那些日子都不會是你想過的，而在那個當下，只要有一點現代的享受，哪怕是肥皂洗髮精，你都不會嫌棄它不自然或化學，所謂商道，就是人道，就是以人為本，一切要讓人更舒服，更享受，在這個前提下，文化才會精進，而財富增加的同時，也對一切便利的造物感恩，而非嫌棄，如此才有意義，可若你追求天道，很容易與人道背道而馳。」

「那人道跟天道哪個強？」

「你可已沒有宗教信仰，也可以不與大自然接觸，但是現代人必須用到洗衣機、微波爐、智慧型手機、吹風機、抖音、IG、NETFLEX等，那你說誰強大？」

「可是你還不是擁有力量？」

「我擁有的，是叫你付錢的力量。」

天性涼薄

五術老師這行很容易被人捧上天，生意好壞倒並非絕對的關連，而是對方經常會仰望你，那份來自於最後希望的仰望。而無論是前輩或同行，我都看過不少教主，所謂教主，就是人間的神，你也可以說是活神仙，他們對於接受仰望樂在其中，但我不是，我真不行，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呢？若有人哭爹喊娘，或者跪在我面前求救，我必逃之夭夭，一來沒打算接下這麼重的擔子，二來有本是把自己搞成這副境地者，九成都講不聽，剩下一成過河拆橋，所以俺寧可面對思慮清楚，而只需要稍微點撥，就能找到方向的人。說這個並不是要批評其他人，你能吃得起那口飯，亦即背負眾人的崇拜，我怎麼都是佩服的，只是我做不到而已。

那為什麼我做不到呢？第一個原因，可能是由於情感欠缺，打小，我就不會安慰人，或者說我也不願意安慰人，我可以在氣氛良好時開玩笑，或者氣氛有點糟的時候企圖開玩笑把人弄開心，超過這個範圍，無論是哀傷、憤怒、憂鬱等其他的情緒或事件，我大概都不會陪著你，這是我最近才發現的事，我不擅長做這件事，所以乾脆就不做了，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善於安慰他人者，而在我們這行也不少，所已有需要的儘可以去尋找專業。

有人可能會認為我在說謊，但我真不是，我也不喜歡被安慰，本人就像AI，只會提出解決問題的方式，若問題超出我能解決的範圍，要嘛我就會去找其他方法，或請你另尋高明，而不想停在安慰的狀態。你說那如果是至親呢？難道也不安慰？且舉幾個例子好了，我爹從前養過一隻鸚鵡，後來鸚鵡掛了，死於營養不良，白話文就是沒照顧好，他在獸醫院看著鸚鵡的屍體發呆，我聽到獸醫悄聲對我說：「去安慰一下你爸！」

那時我大約20出頭，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換成如今，依舊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沒有任何想說而能說出口的話，我的大腦只得到一個結論，別再養動物了，除非你能保證那不會是很糟的結果。父親去世多年後，母親曾跟我抱怨：「他死的時候我那麼傷心，為什麼你弟弟都會說以後靠他了，但你什麼都不說？」

是阿，為什麼我不說？我反覆的詢問自己，然後得出了答案，那可能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打小受的教育和家庭環境，讓我得到了兩個結論，第一，說出來的話若做不到，還是別說吧！所以我不安慰人，我不會告訴你事情會越來越好的，將來的好壞，純粹取決於你的決定。我不會告訴你一切有我，因為我清楚明白，就算有我也改變不了什麼，若真能改變，那結果怎麼會是現在這樣？第二，很多人跟你要安慰或情感依靠的時候，其實是鬧劇來的，你若真給了，對方馬上就會翻臉不認人，告訴你安慰有什麼用，立刻就會讓你覺得自己下作，這種情形即便是親人也一樣，或者說，親人才更嚴重。

大學期間某任女友的姐姐自殺了，傷心自然不在話下，我除了陪伴，並沒有說什麼，有一天她忽然問我：「為什麼你都不說點什麼？」

「因為我不知道你要什麼？」

「我只想要她回來！」她忽然歇斯底里，然後哭得悉哩嘩啦，把頭埋在我懷裡。

「那你想要招魂嗎？」她的眼神，彷彿我瘋了。

這些年常有人說我負能量，這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我最正能量了，但凡有那種被負能量纏繞者，我都離得遠遠的，怎麼叫我都不過去，因為我不會解決情緒。朋友失戀了，可能大傢伙會約出來吃個飯，聽人說說經過，但只限一次，原因是我不想聽重複的故事，很累，又沒什麼幫助，更不會單獨成為垃圾桶。。除非今天對方是客戶，那我非得聽，即便如此，我也會把問題引導到解決上。

感情欠缺的另一個層面，在於我很少會想念人，小時候去郊遊或畢旅回家，母親都會問我有沒有想她，我不否認在年幼時，比方小學三四年級前，那份想念是存在的，慢慢的，大多數人，甚至包含我自己，都認為我是木訥，而不擅長表達感情，直到最近，我才發現很多人對我說想念這件事時，我都沒有什麼感覺，感情生活自然另當別論，在交往初期見不到對方，也不純然是想念，而是激情作祟，時間久了，則是習慣讓你覺得某些時候該見到那個人，如此而已。因此我經常獲得兩極的評價，有的人說我很搞笑，有的人覺得我很枯燥，後者通常是家人，因為我不習慣和家人分享自己的狀況，好的壞的都一樣，我會維持禮貌、保持安靜、點頭、微笑、或者當個句點王，必要時撒點小謊，以防透露過多情報，我相信人就該維持這樣，你一旦底牌盡現，最有資格對你指手劃腳的，永遠是家人，可事實上每個人終究都會是某種形式上的孤家寡人，唯有保持心態上的孤獨，才能自主。

有天我在和少爺對話的時候，忽然說出了：「謝謝你教會我的事。」畢竟貓只能哄，但其實要教會我是很辛苦的，我也沒少對他發脾氣。我不會安慰人，也不太會在對方盛怒時哄人，畢竟我喜歡平淡安穩的日子，基本上不興在感情中去激怒或刺探對方，因而對於突如其來的情緒起伏，向來敬謝不敏，了不起耐著性子哄兩句，若對方不依，我也就放下，去作自己的事了。這些年看多了抖音，才明白那是年輕男女間的情趣，好在我也不年輕了。

至於另一個當不了教主的理由，便是教主必須要有使命感，這個程式我也無法安裝，不論是小時候父母親告誡我不該自私，自私就是不能只顧著自己好，但自己都搞不好，去顧別人究竟是什麼道理？或者學校告訴你每個人都是小螺絲釘，又或者讀到什麼捐撲滿愛國的課文、甚至是八百壯士或者木蘭帶父從軍、我都沒有絲毫被打動，我不具備任何國家民族的憧憬，甚或世界大同的理想，也不想改變這個世界，但凡去改變的人，都只是在另一個層面讓世界更糟，要知道你心想事成的同時，必然有其他人要受苦。而至今所累積的能力，都只為了讓自己能在一個角落裡安身立命。卻因此得到了另一個稱號：嚴格。很多人在介紹我的時候都會說，這個人不好相處、這個人很嚴格，但我從來面對客人，都是客客氣氣的，不至於失態，可這份評語怎麼來的？可能就是覺得很難從我這裡討到同情，或者妥協，別誤會，妥協這件事，還真不是我說了算，好比有人問甲乙丙三個選擇，我告訴他甲，但他說他喜歡的是乙，我只能告訴你我的建議就是這樣，我不會去想你為什麼喜歡乙或者多喜歡乙，畢竟乙的風險評估就是糟糕的，這時候我就會得到不近人情或嚴苛的評語，卻不曾想我是被雇用來解決問題，而你卻只想繼續製造問題。又或者儀式得怎麼做都要跟我討價還價，說要改儀式，不然就要找替代品、改時間、剛開始我都會好言相勸，肯就此聽勸告的已經謝天謝地，有太多人反而會質疑，有必要這樣嗎？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麼規定這麼硬？甚至是財位，都還要跟我說為什麼一定要放哪裡？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又或者執行完之後才跑來跟我說把儀式改了，還沾沾自喜的也不再少數。而這一切的一切，就會導致開頭我說的那個問題，要嘛哭天喊地或下跪，要嘛誇下海口說多少錢都不是問題，錢當然不是問題，問題從來就是你沒錢。

完納劫數

黃老邪是行裡有名的巫醫，他最擅長治療業力病，多年前有個富商去找他，說自己長年痛苦不已，因為當年婚外情被妻子發現，導致妻子自殺，雖然兒女都諒解他，畢竟是妻子先精神失常，不斷家暴他導致如此，但他自己仍良心不安，看遍了心理醫師，做了不知多少次法會、祭改，都沒有辦法讓緊繃的眉頭鬆開，甚至因此而開始劇烈頭痛，後來遇上了老蕭，老蕭打電話給我時，我正號頭痛得厲害，就把案子推了，然後轉到黃老邪那，但他既然叫老邪，辦事的手段自是有些邪門，但凡一般人能處理得了的，都不願到他那去。

黃老邪聽完對方所有的敘述，只是淡淡的問：「所以你只是想要擺脫痛苦？」

「只是？這很容易嗎？如果你能讓我快樂，那我多少錢都願意付。」

黃老邪開了個驚人的數字，同時沒人知道他對那個富商做了什麼，富商回去後，眉頭便鬆開了，同時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容，然而沒多久，他便被驗出了罹患阿茲海默症，可兒女們非但不怪黃老邪，反而很感激他，他們的說法是，父親和一般的施憶症患者不同，成天都像孩子般開心。

可我就不開心了，本來對方也許有更好的結果，如果不是我當天頭痛的話。

「得了吧！關鍵時刻，你沒有一次不掉鍊的。」老蕭居然這樣說。

「你說這話會不會太過分了。」

「我說得難道不是實話嗎？誰叫你們家祖師爺護著你。」

這其實不能怪祖師爺，他老人家向來知道我怕麻煩又不夠慈悲，所以但凡某級數以上的案件，就幫我檔下了，擋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體會一下當事人的痛苦，然後我就會決定直接倒在家養生了。但老蕭這樣說，還是讓我覺得面子很下不來。

但沒多久，又有個顧客找上門，大約五十多歲，他說自己本來是膝蓋韌帶拉傷，修養一段時間後，卻始終仍然無法正常運作，於是開始看復健科、中醫、推拿、整骨、各式各樣的偏方也都試過了，卻仍然找不出原因，他的膝蓋也時抽時不抽，他來找我，就是想用卜卦或其他的方式，看看能否找到好醫師。

我把幾個口袋名醫都抽完了，卦象都不樂觀，就在陷入僵局時，我的膝蓋內側忽然抽痛起來，正好是客戶的病灶所在，當下靈機一動，就問卦是否該去找黃老邪，結果居然是先破後立的大吉卦。於是把情形和客人說了，對方說要轉診，非得叫我陪著去，即便再不甘願，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我們去的時候，黃老邪正在處理另一個人，後來我們才知道對方是某大醫院的腫瘤科主任，本來甚為鐵齒，前陣子卻忽然開始整個人虛胖起來，全身檢查完畢，也看不出是什麼問題，同時伴隨身體局部化膿潰爛，去了各個宮廟都束手無策，只得找上黃老邪，黃老邪只看了一眼就道：「業力病，這個好治。」

我們去的時候他剛做完儀式，同時還塞了一個錦囊，說出現異狀就打開來。

那醫師的眼神充滿懷疑，但還是不甘願的走了，我反而覺得，他是很希望儀式不靈，然後來拆招牌。

現在輪到我們了，我向黃老邪打了招呼，他冷笑道：「你家祖師爺又逼你把客戶讓出來了，很難受吧！」

「你可以不要這麼廢話嗎？」

「等我治好你們兩個的膝蓋痛，你就不會說我廢話了。」

「只有他要治而已，別扯到我，謝謝。」

「業力病，很簡單的，你想要怎麼樣？」他轉向客戶。

「我只要我的膝蓋能正常活動就好。」

「我看看，是這裡痛嗎？恩，那你能接受復健一段時間嗎？」

「多久？」

「最多三個月。」

「你敢保證？」

「當然。」

「一言為定。」

然後黃老邪當著我的面，拿磚頭往人家的膝蓋上砸，就那麼一下，對方叫的是一個慘烈，我則幫忙叫救護車，然後他換了人工關節。我本來擔心對方要提出告訴，可自從換了關節後，他所有的不舒服都消失了。

我還是很不服氣，找到老蕭，說了此事，然後跟他打聽那個腫瘤醫師的八卦，老蕭說他知道這件事，那個醫師回家後就開始腹瀉，一連拉了六七天，全都是黑便，拉到後來痔瘡都破了，流出來的也是黑血，然後他的身體逐漸消腫，但大概第七天晚上，他發現臉上出現了六七顆痣，這可把他嚇壞了，連忙打開錦囊，裡面寫的是痣長到九顆病就好了，果然到第二天中午，又多出了兩顆痣，同時他的虛胖也全都消失，全身的皮膚也回到二十多歲的狀態，他只想著去整型外科點痣，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幾天後的早晨，他照鏡子時發現，臉上的痣全消失了。

「這回我真服了，老蕭，話說你也有退化性關節炎，為什麼不去找他？」

「我去過了，他說過陣子就會好。」老蕭忽然露出詭異的微笑。

「過陣子，要多久，唉喲！！」我的膝蓋忽然劇痛起來。

清醒藥

少爺窩在樹叢裡，享受著隱形的特權，也不管老爹已經被蚊子包圍，後幾名喝醉的傢伙經過，他們決定坐在旁變的石凳繼續聊，少爺更不肯出來了，我也只能坐到一旁等，其中一個男人大概以為我盯著他們看，有點不爽的走過來。

「你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在等我兒子。」我衝著樹叢指了指。

「那隻貓是你兒子？」他一臉不信，唉，喝醉酒的人很難解釋，只有這樣了。

「不是，那是我兒子的貓，我兒子就葬在那顆樹下。三年了，他每天都會來看我。」

他走回去的時候，顯然很是清醒，其他人也撤退的很快，些許醉態也無。

冰封三尺

癌症有許多種，但最讓我不能接受的說法，就是吃太燙而導致食道癌，畢竟不是所有嗜吃燙者皆罹癌，在我看來，會想要吃熱的，通常是和裡寒有關，若內有熱，則自然會想吃涼的，所以不斷吃熱，其實是想要擺脫內在的寒，那早已是一個病因，而要形成癌症，必然還有許多其他因素，若以能量的角度來看，食道癌恰恰是內在的陰寒能量，攻陷你外援堡壘的結果。

也成

氣出現在中華文化已有很長的歷史，氣可以形容任何事物，比方火氣大、脾氣壞、邪氣重，但凡不易形容，可彷彿中卻能感者，皆可以氣名之，氣也會相互流動，因此也有借氣之說，借氣並不限於狹義的夫妻或陰陽宅，好比你一定聽過去找整骨或按摩師父，不要排在太後面，因為後面他已經交換了一堆人的病氣，你當然可視為無稽之談，畢竟這就是肌肉的關連而已，了不起是師傅太累，後面力道不足，或者長期積累運動傷害而手骨變形，可你若見得多了，就會發現這些師傅或有自己的棑毒絕招，或真的就這麼病倒了，於是你又狐疑起來，就好比你是科學派，必然會覺得微波爐、電磁爐和瓦斯爐煮熟的東西沒什麼不同，只要都有煮熟就好，但這些東西的性其實天南地北，就算是瓦斯爐的明火，和柴火的性也完全不同，必然有信仰科學者覺得我在胡說八道，但我只是承認了你不願意承認的東西而已，畢竟你若要接受那是科學的一部分，而未來必然如此，你必然要推翻掉很多你原有的信仰，而倍感不便。又好比假設我的貓有泡疹病毒，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貓和人是不會共通傳染疾病的，最起碼這個泡疹病毒不會，所以我就算親了我的貓，我也不會因此得到這個症狀，但有沒有可能身體接收了其他的負面能量信號，而對我產生影響呢？說到這裡，一定有人開始擔心，那你家外面的鴿子怎麼辦？禽流感怎麼辦？你家的老狗老貓長期吃藥，是不是還是少碰為妙？你家雖然離醫院只有兩條街，但無形病氣會不會影響你？我只能說，你一旦有這樣的想法，就是摒棄了慈悲和愛，而跳上恐懼的船，那麼不管你想得多糟，都必然實現。

完蛋大吉

有人搶不到BLACKPINK的票、有人被詐騙買到假的、有人買貴了，都會給人嘲笑，嘲笑的人說這些人蠢，盤子，或者這有什麼值得搶，說這些話的人其實是見不得人好，你不甘心看到有人能把這麼多錢用在讓自己快樂上，而你卻還停在搶蛋的焦慮，以國家的政策和機制而言，讓人民缺蛋是一大失策，但就個體而言，你本該準備替代方案，有些人覺得一天要吃三到四顆但才健康，那份覺得，也只是某些資訊，人們對於資訊的選擇，並非出於自主，而是媒體的鼓譟，所以另外一群人始終相信，吃蛋並不健康，這些人又開心起來，好險自己不用搶蛋。而見不得人好有許多層面，好比年輕女生穿短裙上班，會引來辦公室的婆婆媽媽非議，說傷風敗俗，傷風敗俗是代碼，意思是戳了他人的自尊，提醒她們早已變形嚴重連自己都不願面對的身材，所以非得逼人穿得保守點，也不願改變自己，這樣的人，無論搶不搶得到什麼，都是要完蛋的。

試斬

 

純友誼

為什麼釋迦牟尼不允許徒弟們使用神通？畢竟佛有三不度，三不度恰恰說明了佛不願意去強迫改變他人的意志或干擾因果，可是一旦示現神通，則對方很有可能改變初衷，但卻非為佛法而來，很多人會覺得這個說法牽強，但完全可以套用在現實狀況，好比你追一個女孩子，若她不喜歡你的本質，卻只是因為你不斷的顯示能耐和便利，則你很可能無法修成正果，而淪為工具人，或sugar daddy。

鈔能力

 

「符咒真的有用嗎？」

「當然！」

「那你可以示範給我看嗎？」

「看清楚，這張紅色的符咒，將為我轉換能量和心情。」

「那是百元鈔而已。」

「對，但我剛才和宇宙交換了能量。」

「你只是拿來買珍奶。」

「可見符咒的力量是有效的。」

「我說的是更強大的力量，不是交易行為，比方驅逐負能量之類的。」

「這是一張藍色的符咒，你現在給我滾。」

「遵命。」

傻逼

都說擁有赤子之心，就能返老還童，但這可不是誰都能消受的份，你成年許久後，聽到小學生講的生硬笑話，還能和他們笑得一樣開心嗎？關於赤子之心比較直接的解釋，就是白癡。

一落千丈

其實你無須召喚惡魔，只需否定天堂和任何美好的嚮往，即可無限制的為自己的墮落找到完美的藉口。假如你仍不死心，非得要見著貨真價實的惡魔，更無須念經布陣這般麻煩，上監獄晃晃即可，那裡頭被惡魔附身的還少嗎？

型格

「你覺得黑魔法和白魔法誰強些？」問這種問題的人也不算少，但通常是下一個問題比較令人無奈。

「你覺得黑魔法不太好對不對？」

「對阿，大家都這樣說。」

「那黑人施展的魔法，算是黑魔法嗎？」

「幹！你那叫歧視好嗎？」

「那就對了，黑魔法不也有歧視的味道，你以為真有黑暗料理界嗎？」

「......那，你有召喚過惡魔嗎？可不可以教我？」我說的就是這個，至今有兩打以上的人問過了。

「我就是惡魔，你找我什麼事？」

「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真的惡魔，要用魔法陣的那種。」

「魔法陣？你數學很好嗎？你連財位都找不好，還想召喚惡魔？」

「那你能召喚出來嗎？」人陷入執著，就很難死心了。

「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召喚出觀世音菩薩或釋迦牟尼嗎？」

「不能吧！」

「那為什麼惡魔就可以？人類歷史初估五千年，任何一個有來歷的惡魔應該都比信史悠久些，我們初估兩萬五千歲好了，他什麼沒見過？你有什麼可以吸引他來的籌碼？把心挖出來放在祭壇上？如果只是什麼烏鴉羽毛，老鼠尾巴那些你自己都不希罕的，他為什麼要？」

「那如果是奉上自己的靈魂呢？」

「這位客人您說到重點了，常看影視劇或動漫，也該知道，惡魔最感興趣的，是純潔到不行，然後即將墜毀的靈魂，我們這種凡夫有什麼？還有，就算你能召喚，你都定義對方是惡魔了，那是打算要來完成你那見不得光的願望？你如果能夠坦承的面對自己所有的黑暗面，並且毫不在意他人怎麼看，或許還有機會成功，若你的願望也只是什麼招桃花、財運、健康的，然後你連廟裡的聖杯都求不到，卻奢望召喚惡魔？」

「那如果我的願望是為了提高自己的層次或格局呢？」

「你要談型格，我們就來談，格需要純才有力量，但格需要配合時空，好比你是一流的電腦人才，結果出生在六十年前的非洲，有個屁用？反過來說，你是一個天生的獵手，出生今天的台灣，也一樣無用武之地，相書的型格可以粗略分為五行，當然還有所謂的男女、南北、動物像等，人之所以被稱為萬物之靈，就在於我們一旦搞清楚自己的型格，假如我長得像猴子，而且也適合這個時空，我就該練習登高遠眺，培養自己看得遠些，多吃點水果，並且融入人群。假如你對眼鏡蛇式瑜伽特別有心得且感到自在，那麼也許可以試著斷食配合高蛋白飲食，以及多曬太陽。當然，時代在轉變，如果他的機械舞跳得很好，同時又擅長邏輯分析，就應該試著多接觸AI...」

「可是光別說要找出型格不容易，就算找到，也未必每個人都能那麼快融入，又不是每個人都是演員。」

「那你就錯了，每個人都是很好的編劇和演員，你會作夢吧！夢裡什麼情節都有，你也從來都沒有不入戲過，每一場你都盡情演出。就像黃帝內經說肝盛則夢怒，當你肝經有能量累積時，大腦自然會排成一個合理的劇本，讓你有所發洩。」

「.....你到底是怎麼想出這些事的？」

「不用想，你們問我的時候我就會知道阿！」

「這是什麼超能力？算了！那如果我追求的是幸運呢？或者說，運氣不好又該怎麼解決？」

「教你一個最簡單而且不太花錢的辦法，去看中醫。」

「什麼？」

「如果你用身心靈的角度來說，不論你是感情不順、財運不佳、事業受阻等問題，都代表你的脈輪或能量出現了破口，那麼你或有點不舒服，或突然產生了小毛病，中醫開了藥，就能把你的破口暫時補上，一旦補上了，原本干擾你的問題就算不能解決，也能稍微緩解。」

就在此篇文章寫完前兩小時，我又收到了一則莫名訊息「老師，您好，聽說您是很厲害的咒術師，請問有可以教我黑魔法和召喚惡魔嗎？」

「你是聽誰說的呢？」

「我是老衲的心意六合拳的粉絲。」

「喔，所以你有練心意六合嗎？」

「我自己看網路練的。」

「那等你練成了，自然就會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從前有個武林高手練成之後，就有說過『六合之外，存而不論』意思是除了把心意六合練好，其他都不重要。」

「六合之外，存而不論？那不是孔子說的嗎？」

「對阿，他周遊列國都是踩雞步的你知道嗎？」

肉醬麵

 

非常道

「你聽過帶三破嗎？就是學習玄學要到非常厲害，必須選擇孤、夭、貧。」

「你是說通達宇宙的真相，就會發生糟糕的事對吧！我相信。」

「所以你知道有符合這個例子的人？」

「有阿，霍金、圖靈、約翰納許都是。」

「我是說玄學好嗎？」

「高等數學和物理學，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是玄學了。」

「我以為你會說諸葛孔明或劉伯溫之類的。」

「那不過是用幻象去應付那些沉迷於假象的人而已。」

孤峰獨聳

我是沒有信仰的人，這裡並不是指宗教，於今宗教早就不是信仰了，充其量算次文化，而今日的信仰，多為令人詬病的一神教。亦即，你跟我信的不同，你就去吃屎或去死。打從十多年前與政治狂熱份子聊天，攻擊了他們的矛盾或痛處後，就會得到這個回應：「難道你要選國民黨？」

這就是你最好的底牌了嗎？你的邏輯只有這點程度？我向來誰都不選，不選的人也會被批評，說你沒有盡到應盡的義務，或者投廢票也是放棄自己的權力....。錯了，不選恰恰是反映出你們這些人，不管扯再荒謬的理由或藉口，都沒辦法讓我願意買單，連差強人意都做不到，而很久之前，我之所以會去投廢票，完全是應付某些壓力而已，廢票代表的是，你可以強迫我的行為，但我依舊不認同你的任何價值。至於那個詭異的邏輯從哪來的，其實不難發現，美國人的態度就是如此，不往我們靠，難道你要靠中國嗎？一樣的意思，我承認國際向來沒有正義，只有利益，但光就歷史軌跡而言，我比較欣賞英國，最起碼他們能維持某種形式的君子風度，即便代價是看起來笨拙。以鴉片戰爭為例，英國不許國內自己種鴉片，最起碼以敵我論來說，還懂得維持國人的健康。但你看看現在的瘦肉精等一系列操作，就是連自己的國人都一併毒了，反正一切以利益為優先。政府當然可以接受政治現實，並予以妥協，但不能說這些東西沒有害處之類的屁話。英國人碰到甘地絕食，就退讓了，如果換成共產黨，甘地可能和法輪功學員一樣被摘掉器官，換成美國，甘地可能就忽然病逝。英國研究向來被當作笑話，可這也表現出他們的思想是自由的，人能夠表達自己的思想。而從英國獨立出來的那貨，就不是這樣了，什麼都以政治正確為優先，如果有人做了違反政治正確的發言，就會被圍剿，然後廢掉，他們可以輕易的捧出一個偶像，一個社交明星，這些人出名的原因只是因為自己的個性，然後擁有了各種代言，當你接受了代言，意味你就得當乖乖牌，你必須失去你的個性，你只能展現大環境希望你展現的一面，否則你立刻就會從神壇上墜落，這就是現今的神話。而無論是曲洋與劉正風、練霓裳和卓一航，都是先知們給我們的預言。

信仰的問題並不只存在於政治上，好比如今重訓和肌肉劃上等號，已成了王道，彷彿任何運動只要沒有和這兩個搭上邊，就是有問題的，任何不符合增肌減脂的飲食，就不是正確的。說到搏擊，如果你不是練綜合格鬥、或者散打類型的，就會被瞧不起，硬要給你扣一個不能打的帽子，可你敢說重訓和其飲食方式真的是和每個人都練到老嗎？又或者練散打以及綜合格鬥的每個都很能打嗎？能打的定義是什麼？一定得上擂臺，然後拿了冠軍，有天上街給人揍了不還手，說自己有武德？見人練傳武，就一定得說能不能打過散打？能不能打過綜合格鬥？問這些問題的人，絕大多數在格鬥的歷史上，都是白癡，他們不知道台灣早期拿下了多少搏擊冠軍的紀錄嗎？而那個時候甚至還沒有綜合格鬥。有的人只要見到傳武或中醫，就得一昧噴，我承認這裡頭有騙子，而且不少，但哪行沒有？拿張健身教練證，肚子比孕婦還大的也一大把。這總讓我想起滿清末年的自強運動，那個來自骨子裡的不自信。另一種則是過度膨脹，把中醫或傳武當神拜，什麼都是中國傳統最好，對岸這幾年風氣吹得挺兇，既然中國傳統思哲如此高大上，那社會主義是否該閃邊？

什麼是惡魔？就是在各個信仰中都不待見者，而現代人的信仰究竟為何？這使我想起另一個先知的預言，那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在第二天，所有的人都驚訝或哀悼於小女孩的死亡，這相當於在社群軟體分享按讚，卻不曾有誰真的買過她的火柴，或企圖幫助她，而她自己，則反映出受困者當下，只能愚蠢的規範和制度，認為賣完火柴就能過下去，而就算火柴在凌晨前賣完，她也撐不下去，家中未必有食物等著她，否則何以要上街？可人們不會思考，他們只習慣被牽著走，有人願意騙他們，這樣就安心了，彷彿失去信仰，就找不到重心，或被制約一生，或時日無多方感後悔、怨恨、質疑...。

弗若一得

「我最近作夢，可是看周公解夢我覺得好像不準。」

「你會說好像，就不是絕對不準，而是搔不到癢處，對吧！」

「對對對！你怎麼知道？」

「周公距離今天，差得太遠，很多那個時代會用的東西，現在都不用了，比方正常人誰家裡會有漁網？或者見過漁網？而漁網還是比較簡單的意象，畢竟這許多年來，它的功用和外型都沒有改變。而你就算拿起一本五十年前，距離今日近些的解夢書，裡面說的熨斗，到了今天，誰家裡還放那個？就算有，形象也完全不同了，對應的本質也就不一樣，所以如果你只是想要單純的解出自己的夢境，去買一本最近兩三年內出的書，會比較符合現代人的思維和反射，如此而已。」

「那為什麼我媽就覺得周公解夢很準？」

「因為令堂是舊時代的人，她的思想被舊時代定型和拘束的比例較高，而她既然覺得周公解夢準，必然代表她也不愛用網路、甚至不喜歡智慧型手機，可能還很愛看老書對吧！」

「對ㄟ！那按照你這個說法，如果一個古代人穿越到今天，然後接受了這裡的文化，並生活了兩三年甚至更久，那他解夢要看什麼？」

「新舊都看，然後自己比對什麼才是最適合，最精準的。」

「這樣不是很麻煩？」

「你想發懶，就來找我，你付錢，我解決，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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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就不相信有神？為什麼會建議我拜地基主？」

「因為你相信。」

「我不能接受這個理由。你能不能講清楚一點，是你產生了矛盾嗎？」

「首先，地基主不是神，這是基本常識。至於你若要說我不信神，嚴格來說，我不信鬼神這套，那麼對於一般的祭祀，我的看法是這樣，大部分的人，其實不知道怎麼跟自己的身體和靈魂溝通，所以用一個假借的、投射的虛擬概念，來產生對應，地基主、紓困娃娃、許願池、乃至於神明，都是相同的，有個叫Eddie Griffin的大師說得很好，身體就是我們的殿堂，而有太多種供奉自己的方式，大多數人卻都棄若敝屣，寧願向外索求。而當你們找上我時，往往問題已經浮現，而且很嚴重，這時候叫你們靜下心來聽自己的聲音根本不可能，所以乾脆先讓你們用代償。」

「供奉自己？你能不能舉個明白點的例子。」

「你沒聽過祭五臟廟嗎？」

「......，這真的會有效嗎？如果這樣說的話，那抽煙喝酒不是更好？」

「你大可一試。」

「你為什麼不能直接公布答案？」

「我總要保障付費學生的權益吧！」

多吃魚

「我覺得你說的不準，破財消災根本不存在。」

「你破了什麼財？」

「我上星期手機保護貼摔裂了，然後機車煞車把手也斷掉，可是我覺得最近還是很倒楣，亂七八糟的衰事不斷。你該不會要說本來有更大的災難，這些都是另類化解吧！」

「不可能，不是那樣。你先說說，手機保護貼摔裂，你去換新的沒？」

「沒有，我想撐一下，過一陣子連手機一起換。」

「那你的機車把手該不會也是黏回去吧！」

「你怎麼知道？」

「所以你根本沒有破財阿，你只是卡在舊的霉運裡，你糾結在省一點、撐一下，而寧願讓自己的生活不斷累積各式各樣的小委屈，你怎麼會消災？你根本就是在跟宇宙下訂單，叫所有的倒楣事都來找你，直到你想通為止。」

「什麼！你為什麼不早講？」

「你也沒早問阿，破財消災這四個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一毛不拔，哪裡破財了？唯有立新，才能把舊運破掉，哪有人破了都不立，你見過蛋殼破了，鳥還不出來的嗎？」

「所以還是要先花錢，那萬一我花錢完還是倒楣怎麼辦？」

「你可以省著不花，我沒差。」

「等等，你剛才說，不可能是另類化解，為什麼你說的那麼肯定？」

「我看你祖上應該沒有積這方面的德。」

「這面相看得出來？」

「這跟面相無關，你祖上若有德，你就不會那麼笨。」

自嗨

「你知道CBD嗎？」

「你才是死肥豬。」

空氣約凝結了五秒，對方才不甘願的接話：「你可以不要那麼冷嗎？」

「我說的是真的，只是你太年輕，聽不懂。」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我只是想聽聽你對這東西的看法。」

「沒用過，想必也不好用。」

「為什麼？」

「大麻很好用，但是全世界大都不開放，因為很容易種，如果開放，煙商要吃什麼？CBD之所以熱銷，在於沒有擋了煙商財路的同時，也讓藥商大賺一筆，所以政府會禁電子煙，不會禁CBD，雖然我也不喜歡電子煙，那玩意總像是在吸液體電蚊香。而百分之八十，甚至九十以上會想去買這東西的人，主要的目的都不是為了療效，而是為了嗨。」

「所以嗨不好嗎？」

「難道醉還不夠嗎？」

「...可是你怎麼知道它沒效？」

「這樣說好了，如果你是一個古代的草藥師，精通五十種草藥，以及它們的組合，有一天你到了一個新的地方，發現了新的瘟疫，你的五十種草藥效果都不好，你會不會去找新的？」

「會。」

「所以如果你找到了新的草藥，而治好了瘟疫，這個草藥就會被記住，並且流傳下來，但並不會搞到亂七八糟。現代的醫師大多只能開藥，如果現代藥物無法治療，他們不能自己嘗試，如果要試，就得寫論文，做報告，科學實驗，然後實驗成功，因為花費太多，你以為是誰在贊助，你只能跟藥廠配合，生產新藥，重新進入商業輪迴。若你因為突發靈感，好比發現生活邊的可樂，或者花椒就可以治療罕見疾病或重症，而公布你治好的人，有關當局依舊會打壓你，兩年後藥廠就匯出一個什麼可樂濃縮精華，或可樂三酚，花椒介子挖溝素的，說這是處方用藥，健保不給付，然後自己喝可樂或吃花椒，純屬偏方，大家千萬別嘗試。而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麼酚，其療效被大肆鼓吹，我相信有太多沒有被炒作的東西可以取代。」

「例如什麼，大麻嗎？」

「最起碼天然些。」

「你有抽過大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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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我還在汐止，空氣濕冷到路燈都被一層白白的霧氣包著，但還是得去為小棉襖，她總是在社區的某個角落，而且不給人碰，我只能放了罐頭，就躲得遠遠的，等她吃完才能去收，那天東西放好，乾脆走到兩百公尺開外，拿出打火機，點燃了艾條，把褲管撩起，燻著那風濕的膝蓋。

大約過了五分鐘，樓上嘩啦拉的開了窗，還是三樓，有人探出頭來，然後回身叫道：「媽！你快來看。」

其母衝出窗戶一看，怒吼道：「這還得了。」

怎麼不得了了，你討厭艾草就直說，我走遠點便是，還是她長期是二手煙的受害者？環顧四周，並沒有煙蒂，又等了五分鐘，仍不見人下來吵架，也就放了心，繼續療程，就在快要燻完一條艾絨時，兩個穿制服的警員出現在我面前。

「先生，麻煩你站起來跟我們走。」

「你可以等我燒完嗎？」

「這麼囂張！等你嗨完，這是證據你知道嗎？」

「證據？你要來一點嗎？」我遞了過去，他用戴上手套的手一把搶過，正自得意的要裝進夾練袋，旁邊那個比較老練的說話了。

「等一下。」他夾過手去，聞了一聞，搖搖頭說：「先生，這不是大麻吧！」

「是艾草。」

「艾草？」

「對阿，可以去風濕。」

「不好意思，住戶剛才報警，說有人在他們樓下吸毒，可能誤會了。」

「有自信點，把可能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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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講完了？」

「講完了。」

「所以你沒呼過麻阿！」

「我沒說我呼過阿，我只是說有更好的東西。」

「所以是艾草嗎？」

「不是。」

「那是什麼？」

「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的。」

「我信，拜託。」

「我不要。」

「為什麼？」

「我公布了，大家都去搶，那我吃什麼？」

眾生相

因就是你有一堆髒衣服，髒衣服不是壞事，洗乾淨就好，緣就是你把它們扔進洗衣機，你若忘了放洗衣粉，就是惡緣，若記得，則為善緣，洗衣機的好壞，例如是否最新型能一鍵烘乾，或者老舊而且洗衣槽污漬發黴，有如你的環境限制（八字業力或命數），即便你記得加洗衣劑，若為後者機器且忘記拿出，則衣物本就洗完也不甚乾淨，久放又導致二次污染，代表你的福德不足，若遇上停電停水，則屬無常。果則是你洗出來的衣服，而早在洗衣服之前，你就知道果長什麼樣子。困於輪迴則是你無力，或者死都懶得換洗衣機。脫離六道，則是你從此不穿衣服，再也無因。

虛虛樂

剛開始，你會看到有人用手機上的虛擬木魚、虛擬念佛、虛擬念珠，後來變成把零錢照片移到許願池，把鈔票照片移到功德箱，你當然可以解釋成，反正神佛本就是虛擬概念，所以心誠則靈，按照這個邏輯，你的願望也必然以做了個夢的方式實現，這叫以虛敬虛。

犯傻

 

明諷暗刺

金庸筆下的幾名好色之徒，若說雲中鶴，這傢伙除了輕功讓人有些印象，但也沒見過他得手誰，難怪有人說是用來罵人的，田伯光同樣輕功好，就是專業採花戶，人家只幹這個，要知道輕功這活，不論你是短跑衝刺，還是長距離馬拉松，都是最耗心肺，而田伯光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案卻沒搞壞身體，或許是因為精通採補之道。可說到採花賊，就不能不提歐陽克，此人自命風流，在管理成群的妻妾上，確有其本事，可讓眾後宮和睦相處，甚至願意接納新人，若不是在寶應縣受到丐幫弟子與郭黃阻撓，指不定包含程瑤迦在內的五名少女，又會被納為新寵。而歐陽克的出生，是因為歐陽鋒與嫂子通姦而來，顯然金庸先生對於身邊姓歐陽的朋友或親戚，不太有好感，且對於歐陽氏的挖苦，仍不止於此，在倚天屠龍記的殺獅大會上，有個叫歐陽牧之的角色，只說武功高強，多高強沒具體形容，就說娶了十二名姬妾，每日沉醉在溫柔鄉，既然如此，屠獅大會關他何事？所以他來的目的很有可能只是找第十三或十四名姬妾。至於這位老兄，和白駝山有沒有關係，就不得而知了。

甘如飴

你不斷的在遊戲中死亡，然後重新開始，就是練習輪迴，然後你每次都更為熟悉，換成別的遊戲或主機，就是在六道和宇宙次元中切換，遊戲當機造成你除非關機，否則無法脫離，也不會死亡，或者卡BUG，就是不得超生，因為你知道此時關機就有可能遺失所有資料，但你最終要關的，從頭來過時，你忽然心生厭棄，再也不玩，就是開悟了。

沒門

常有人說我敏銳，但真相如何，實在不好說，多年前在受訓時，教官說到關於破門方面的知識。

「有沒有人知道，木門和鐵門差在哪裡？」

「材質不同。」有個自作聰明的說完，全部的人都笑了。

「那你覺得你能撞開木門還是鐵門？」教官似笑非笑的問。

「木門！」那傻子依舊自信滿滿。

「是嗎？大禮堂的木門你現在去撞，撞開了，我給你三天榮譽假。」

「那撞不開呢？」

「你就送三總，然後直接退伍了！」全班又大笑了起來，別搞錯，這傻子可不是我。

「告訴你們，如果門後方的鎖扣是用螺絲固定在牆上的，門本身是什麼材質都有機會踹開或撞開，但是要注意門框，金屬門框如果在外面，代表由外往裡撞很容易，因為門是往裡開的，反之，如果門框在裡面，那門就是往外開的，這種情形千萬別撞，因為你很難撞壞門框，同時門框變形更難打開。」

天才如我，總是要在這時問出最關鍵的問題：「報告教官，如果門框裡外都有呢？」

「這扇門還想不想開！」

結論就是，我瘋起來連自己都害怕。

梭哈

都說魂欲人生，魄欲人死，但你光用魂力，必然讓生命只維持在最低限度，而了無生趣，所謂拿出魄力，就是人偶爾對於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得有拼死的覺悟。

不進則退

「文峰塔為什麼能庇佑文昌？」

「因為從古至今，無論是建塔或高樓，都是文明和知識的展現，沒有高度文明就做不到。」

「可是塔為什麼在塔羅裡又代表驕傲？」

「問得好！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的士子，從此不再崇拜知識，只沉醉在權力欲望中。而今日無論是摩天大樓或巨塔，皆成就於知識，卻與知識無緣，成為享樂的指標，就連當年101裡的書店都被擠壓限縮，然後逃不過熄燈。這些塔或高樓，象徵的是金錢可以統治一切，包含其所立基的大地，而在塔頂端的人，也覺得自己和登天差不多。這些不全都指向了驕傲？」

「可是塔或高樓如果這麼不好，為什麼又說星氣旺財，地氣旺人？」

「你住得越高，就得付越多錢，同時你也看得更遠，擁有更先進的想法，自然能為你帶來財富，可高不勝寒，你並不會想融入周圍的人，而只會耽溺於自身的享受，而要旺人，自然得接地氣。所以如果不孕症的人，在調陽宅的基礎上，就可以看看對方是否住得太高？」

「為什麼什麼事情被你說起來都那麼簡單？你都問過你的老師嗎？」

「我很多事情都不會去問老師，而是選擇自己思考，你可能覺得聽了我給的答案很簡單，可是你卻不曾試過分析、辯證、以及接受自己可能犯錯的過程，只想要獲得一個簡單直接的答案，如果你不改變，就永遠都會被新的問題困住。」

「可是你沒問老師，你怎麼知道是對的？」

「你問了老師，就一定是對的？絕對的對或絕對的錯，都會隨著時空而改變，而你的思辨能力也會隨之進步，學習的目的在於獨立自主，而不是永遠都當學生，依靠在老師的身邊，否則哪天老師不在，這是必然發生之事，你才發現自己在任何方面都不曾真的通透，我不認為年紀一大把又玻璃心的你們能承受這種挫折。」

長眼法

無敵鐵金剛的造型很像一個高壓電巨塔，這在風水上象徵會讀書，所以兜甲兒夫婦不論年輕時多叛逆，後來都往學術發展，就連塔建得不好的阿強，也努力想當機器人博士。科學忍者隊早期的座駕是動輒發動火鳥功的鳳凰號，已經意味結局是死而復生，所以大明才會被改為人造人，後期使用的是旋風斯巴達，斯巴達在歷史上就是戰死不屈，所以到最後全部犧牲，這就是陽宅象的力量，所以辦公室風水很重要。而太空超人和神力女超人這對兄妹的力量來源，就是吃到太祖山的龍脈，為什麼反派是骷髏王及一眾魑魅魍魎？那是原先葬偏穴，被搶風水的骨骸，所以想奪回龍氣，至於戰虎和獨角獸，則如同守在墓室前的麒麟。神話原型不斷的在深層影響人的創作，即便創作者並不瞭解風水，亦不知陽宅，一樣會被拉進去，甚至你拿小說動漫中人物的姓名來算，也是吻合的，而如果像日本動漫的精細度，也就是人物都有星座，或者虛擬的朝代年歲系統，你則可以驚人的發現，連凶煞對應的時間，也出奇的巧合。

巧奪天工

長久以來，傳統命理有個說法，就是運能改，命不能改，或者就如那句俚語「三歲看八十，七歲定終身」，所謂命，就是你的個性，格局，你喜歡什麼、適合什麼，三歲看得出本性，七歲則看得出父母在教育及環境上有多大的扭轉力，當然有些命理老師說的是虛歲九歲前，其實就在七八歲左右定型，定的是什麼型？專業術語叫骨相，亦即這個年齡前的孩子，相貌很容易有大的變化，過了這個歲數，骨相以定，格局也就定了，所以後天無論是改名、陽宅或尤其他方式催旺，都仍跳脫不了格局的造化限制，除非大徹大悟遁入空門者例外。可現在不同了，以改名為例，若我要改動對方的格局，而那人已經三十多歲，本為無稽之談，可是若有醫美削骨，或者牙齒矯正器，或者鐵箍背心矯正駝背者，骨相就有機會改變，你在他剛開始從事這個方向時，順著其發展將格局作搭配改良，就有機會改變一個人的個性。

九千歲

「你看，你吃飯有這麼多人陪，果然是太子的派頭。」我邊摸阿橘，邊望向周圍的鴿子。

是的，他早就對鴿子沒興趣了，野味怎麼比得上凍乾呢？正自得意間，鴿子們卻咕咕咕的吵成一團。

我拿出手機把畫面拍下來，下午傳給林子大。

「你能聽出來他們在講什麼嗎？是不是樂透彩號嗎？」

「你想太多了，牠們說的是，你連太監和太子都分不清楚。」

牠們說的沒錯，阿橘早結紮了。

何苦來哉

本來想談談課程的問題，算了，先談案件好了，大約幾個月前，某客戶忿忿不平的說：「為什麼我們分手那麼久了，他還要來騷擾我？」

「多久？」

「大概七年吧！」

「挖，那的確很久，他怎麼騷擾你？」

「他知道我不想見他，也早就封鎖他了，就冒充其他人的身份敲我LINE，說要談工作，把我約出去。」

「所以他對你做了什麼？你是不是該先報警？」

「沒有做什麼，在咖啡廳我看到是他就直接走人了。」

「我可以理解你的不爽，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

「我覺得你可以提出告訴。」

「告訴？」

「對，冒充他人身份，是有刑責的，請聯絡你的律師朋友。」

「那是法律的部分，我找你不是為了這個。」

「我們當然可以用法術懲罰對方，但只有法律，才會讓白癡不再犯。」

於是偽造文書的官司正進行中，為什麼會說到這個部分，因為最近招生的狀況有些詭異，來了一些看起來很微妙且怪異的訊息，我都說了，兔年亂糟糟的事特多，我不在意使用法律，用官司修理一下瞎兔子，所以若是不該打擾彼此者，保持距離吧！

接下來就是學生的抱怨，其實在幾年前剛開始在個版開一個下午系列課程時，就有學生來抱怨過：「你說一個下午就能學會算命，那我學那麼久紫微斗數幹嘛？」

「喔，你斗數上了幾堂課？」

「差不多四十堂吧！」

「你覺得我有辦法一個下午上完四十堂斗數？」

「不知道，感覺不可能，但又感覺你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我就算壓縮再壓縮，一個下午要上十堂，也不太可能，所以放心，跟你學的東西無關。」

「那究竟是什麼？」

「算命就是算命，又不是只有斗數一種方法。」

「所以這樣會準嗎？」

「洪七公用降龍十八掌跟逍遙遊，都一樣要命，這樣懂了嗎？」

「那，為什麼你一開始不教我這個，如果這樣比較快上手，而且比較快有成就感。」

「是你當初纏著我說要學就要最難的，這樣感覺比較厲害，現在降龍十八掌練不好，回頭要學逍遙遊，我也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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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真的沒少遇到怪人，有人的起手式是這樣的。

「老師，能不能請教一下你的派別？師承何處？我們可以一起討論一下。」

「對不起，我沒興趣跟同行交流，如果你不打算占卜，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老師，我是學過玄空大卦的，我師父說三合派的學理有問題，所以如果你是三合派，我就只能跟你說抱歉了。」

「那真抱歉，你就當我是三合派吧！」

「什麼叫就當，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阿，老師你這樣很沒意思。」這可是你自找的。

「你說了這麼多，只有可能有兩種情形，第一，你一竅不通，是個多疑的蠢豬，完全不可能臣服於道，我一點都不想浪費時間。第二，就是我他媽瞎了狗眼，你是呂洞賓的化身，法術高牆，那更輪不到我在你面前賣弄，你就當我褻瀆神明，兩重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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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您好，我是小馬的朋友，之前跟你約上課的。」

「恩，你旁邊這位是？」

「是我朋友，他應該可以一起聽吧！」

「可以，那他要付錢嗎？」

「不能旁聽嗎？」

「當然不行，我們講好是一對一，現在多冒出一個人來，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那我叫他去坐旁邊桌可以嗎？」

「坐門口還差不多。」

「那老師，我可以錄音，然後回去放給他聽，他有問題再來問你嗎？」

「我退你錢，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