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嗨

「你知道CBD嗎？」

「你才是死肥豬。」

空氣約凝結了五秒，對方才不甘願的接話：「你可以不要那麼冷嗎？」

「我說的是真的，只是你太年輕，聽不懂。」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我只是想聽聽你對這東西的看法。」

「沒用過，想必也不好用。」

「為什麼？」

「大麻很好用，但是全世界大都不開放，因為很容易種，如果開放，煙商要吃什麼？CBD之所以熱銷，在於沒有擋了煙商財路的同時，也讓藥商大賺一筆，所以政府會禁電子煙，不會禁CBD，雖然我也不喜歡電子煙，那玩意總像是在吸液體電蚊香。而百分之八十，甚至九十以上會想去買這東西的人，主要的目的都不是為了療效，而是為了嗨。」

「所以嗨不好嗎？」

「難道醉還不夠嗎？」

「...可是你怎麼知道它沒效？」

「這樣說好了，如果你是一個古代的草藥師，精通五十種草藥，以及它們的組合，有一天你到了一個新的地方，發現了新的瘟疫，你的五十種草藥效果都不好，你會不會去找新的？」

「會。」

「所以如果你找到了新的草藥，而治好了瘟疫，這個草藥就會被記住，並且流傳下來，但並不會搞到亂七八糟。現代的醫師大多只能開藥，如果現代藥物無法治療，他們不能自己嘗試，如果要試，就得寫論文，做報告，科學實驗，然後實驗成功，因為花費太多，你以為是誰在贊助，你只能跟藥廠配合，生產新藥，重新進入商業輪迴。若你因為突發靈感，好比發現生活邊的可樂，或者花椒就可以治療罕見疾病或重症，而公布你治好的人，有關當局依舊會打壓你，兩年後藥廠就匯出一個什麼可樂濃縮精華，或可樂三酚，花椒介子挖溝素的，說這是處方用藥，健保不給付，然後自己喝可樂或吃花椒，純屬偏方，大家千萬別嘗試。而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麼酚，其療效被大肆鼓吹，我相信有太多沒有被炒作的東西可以取代。」

「例如什麼，大麻嗎？」

「最起碼天然些。」

「你有抽過大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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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我還在汐止，空氣濕冷到路燈都被一層白白的霧氣包著，但還是得去為小棉襖，她總是在社區的某個角落，而且不給人碰，我只能放了罐頭，就躲得遠遠的，等她吃完才能去收，那天東西放好，乾脆走到兩百公尺開外，拿出打火機，點燃了艾條，把褲管撩起，燻著那風濕的膝蓋。

大約過了五分鐘，樓上嘩啦拉的開了窗，還是三樓，有人探出頭來，然後回身叫道：「媽！你快來看。」

其母衝出窗戶一看，怒吼道：「這還得了。」

怎麼不得了了，你討厭艾草就直說，我走遠點便是，還是她長期是二手煙的受害者？環顧四周，並沒有煙蒂，又等了五分鐘，仍不見人下來吵架，也就放了心，繼續療程，就在快要燻完一條艾絨時，兩個穿制服的警員出現在我面前。

「先生，麻煩你站起來跟我們走。」

「你可以等我燒完嗎？」

「這麼囂張！等你嗨完，這是證據你知道嗎？」

「證據？你要來一點嗎？」我遞了過去，他用戴上手套的手一把搶過，正自得意的要裝進夾練袋，旁邊那個比較老練的說話了。

「等一下。」他夾過手去，聞了一聞，搖搖頭說：「先生，這不是大麻吧！」

「是艾草。」

「艾草？」

「對阿，可以去風濕。」

「不好意思，住戶剛才報警，說有人在他們樓下吸毒，可能誤會了。」

「有自信點，把可能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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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講完了？」

「講完了。」

「所以你沒呼過麻阿！」

「我沒說我呼過阿，我只是說有更好的東西。」

「所以是艾草嗎？」

「不是。」

「那是什麼？」

「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的。」

「我信，拜託。」

「我不要。」

「為什麼？」

「我公布了，大家都去搶，那我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