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聽得懂所有的話,也知道你不想看醫師,但是光靠吃藥你是不會好的,到最後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敗血然後死在路邊,另外一條就是終於撐不住才被我抓去看醫師,然後截肢,我可以負擔你的醫療,但當你成了三腳貓,我就不會把你帶回家,只會把你原地野放,憑你這種低落的戰鬥力,要如何在這附近都是狠角色的野貓堆裡生存,你現在肯跟我走,然後進行醫治,如果痊癒我考慮放你回來自由自在,如果真的有什麼殘疾,我就把你收編,你好好想想,我話只說一次。」
一旁的貓友用有病的眼神看著我,但當我站起身離開時,那傢伙發出一種被遺棄的哀嚎,我才懶得理,這是他自己應該做決定的事,少想情緒勒索。
「所以你剛才說的話是嚇他的嗎?還是他真的殘廢,你就不要他了?」
「當然,因為牠在跟我對賭,牠賭按照這個瞎折騰的方式,會自然痊癒,我賭的是不可能,如果牠現在在我家裡,最起碼不用到處跳來跳去,可以好好的躺著,就算過年期間沒有醫院,我也有消炎藥可以餵,最起碼讓傷勢不要惡化。」
「我的重點不是這個,我的重點是為什麼他殘廢你就不要他?這樣還是愛嗎?」
「愛是很累人的事,需要無條件的付出,也就是損耗自己,不是每個人都值得愛的,他如果今天一開始就跟我走,後續發生任何事情我概括承受是應該的,但牠選擇要自由自在,現在還拒絕就醫,這就是風險,若牠把自己搞殘了,為什麼我就應該無條件的買單,然後每天看著牠覺得心酸,明明可以不用這樣的結果。」
「你這樣不會太絕情了嗎?」
「我最擅長的,就是幫人解決問題,我的方式很簡單,就是切割。」
「你該不會夫妻吵架就叫人分手,工作不順就叫人離職吧!」
「切割不是只有一種方法,你那太大刀闊斧了,好比說有個人來跟我說他老婆不重視他,我就會問,你覺得哪裡不重視?說明之後,也許是他想太多,也許是他自己不重視自己,也許是他們夫妻感情真的出了問題,無論是哪一種,都有因應的解決之道,工作亦然,當有人說和同事處不來時,我就會問清楚這個人是不是多管閒事了?還是被強迫需要管誰的事,這個世界很簡單,你要操控自己容易,你要改變別人就困難,既然如此,就把多餘的心力從別人身上切掉,拿回來給自己用不香嗎?任何人事物都是如此,愛情如是、寵物如是,對方在最好的狀況下,卻不選擇你,等對方糟了,你為何要給給自己添亂?你或許會問是否必然添亂,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必然如此,因為你要耗費更多的心神、精力、時間、金錢去想辦法讓這段關係正常化,結果只有兩種,第一就是它始終正常不了,第二就是對方正常之後,命運又會把你們兩個切開,因為他一開始就不曾選擇你。反過來說,如果你毫不費力的就能和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事物結合,這就百分百屬於你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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