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9日 星期四

惡意


很多人說這些年我變得慈祥不少, 我只是收了火,可沒熄爐,而最近發現敢對我發傳單和傳教的人又多了起來,可見殺氣該放還是得放。也是活該有事,幾天前上健身房,正想練深蹲,但一女子在前方的硬舉區練硬舉,於是禮貌的上前打了招呼,詢問能否使用深蹲架。

「我覺得不太好,太擁擠了。」你是非洲象嗎?需要多大的空間,問你是禮貌,在健身房本來我就有權力使用,但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

也罷,那就等吧,我看了看另一台,也被人佔著,只得先拿啞鈴來做點別的,不時向其他想過來佔位子的人點點頭,意思是我先排了隊。

但這女人還是不依:「你可以不要一直盯著我做運動嗎?」

「我沒有盯著你,我只是在組間休息,順便等架子。」這是法律允許我說的範圍,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你長得那麼醜,我才懶得看。

不過她的面相是一種很怕人干擾的感覺,而且極端執著不好相處,兩眼淚溝很深,顯然因為個性受了不少委屈,但兩顴橫張且面皮緊繃,代表委屈都是自找的,然後因委屈更增令人討厭的個性,導致十分固執,有了這些情報,要讓她消失也就不難了。

我故做不耐煩的盯著她,時而嘆氣,時而走開再回來,她果然開始不耐煩,然後加重重量,但亂了節奏,可是這種重量還不至於讓她立刻拉傷,於是她面有得色的多做了幾組,表面覺得自己彷彿不受干擾般而自豪,卻多了不少焦躁,其實我的目的就是要讓她在不正確的動作上增加腰肌的勞損而不自知,多搞幾次她就不用訓練了,因為此人異常固執,想必也不會聽醫師的話,然後她下半輩子都會帶著腰痛。

另一邊的架子空了,我剛走過去,就有人走到我身旁問:「請問可以用前面做硬舉嗎?」

我大聲回:「當然可以,我沒那麼小氣。」那女人的臉歪了一下,導致發力不全而拉不起槓。

然後是教練帶著學生去用她前方的深蹲架,她可屁都不敢放,這就是一個字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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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父說您黑化得很厲害,應該是入魔了,所以叫我不要來找您,麻煩您不要跟他提起我來找你的事。」

「你師父原話不是這樣吧!他應該是說:『那個傢伙自以為是,沒有一點修道人該有的修養,動不動就斤斤計較,用玄虛弄人,入魔了都不知道。你沒事少去招他,被我知道了一定打斷你的腿,逐出師門。』我說得沒錯吧!」

「您怎麼知道?」他一臉驚訝。

「因為他廿年前就是這麼教訓我的,這個作師兄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不過我不會告訴他的,反正你也不是沒事來找我,誰找我都是有事。說吧!」

「我其實有兩件事,一件是我朋友需要您的幫忙。」

「你朋友,你師父搞不定嗎?」

「我師父不接,他說法術不能拿來害人。」

「另一件事就是你想聽我怎麼解釋這個觀念對吧!」他點頭如搗蒜。

我喝了口紅茶,緩緩的道:「我覺得每個人都該學點法術,趁法律和科學還不能把我們入罪之前,用來防身最好了。至於所謂正邪,用坊間常說的黑魔法和白魔法解釋好了,就像你發生了行車糾紛,你非常有禮貌的想解決問題,平常開車也盡量遵守交通規則,同時保了全險,又安裝了行車記錄器,這就是一種保護,然後當你遇到一個酒駕的醉鬼撞了你,還覺得是你撞他,拿了球棒就上來一頓亂打,就算你提醒他有行車紀錄器,但他當時失去理智,仍然沒放過你,同時還砸了你的行車記錄器,於是你臥床三個月後,提出告訴,法官花了半年的時間審理,路口的監視器拍攝的不甚清楚,於是你又花了三個月的時間蒐證,每次開庭對方不是裝死,就是不出現,法官判定對方需要罰款,並且對你做出補償,然後對方脫產了,同時改了住址姓名,還記了恐嚇信威脅你,你的白魔法不但沒有保障你,同時讓你對這一切不信任,還累積了你的恐懼,你甚至每次開車都很緊張,想到當時都會發抖。黑魔法就不一樣了,就像我是一個空手道黑帶六段的高手,對方帶著酒氣拿著鐵棒下車,我當下就打斷他兩根骨頭,打到他重傷住院,然後他這輩子只要想起我的臉或看到球棒,就會產生創傷症候群,連出庭都會崩潰,我願意賠錢和解或罰款,這就是三倍報應,但最起碼我贏得了尊嚴。當然我也可以被打,事後再花一筆大錢找黑道弄他,剁了他的腳筋再逼他簽本票,但你可以確定他不會再來煩你了,這就是召喚術,這就是我對法術的定義,誰規定修道人就該乖乖被人欺負,我要被欺負還修什麼屁道,乖乖得憂鬱症得了。」

「我覺得您說的很有道理,我朋友應該快到了。」

這女人雖然戴著墨鏡,但那副凶相還是一臉就能認出,她剛進門,就和一個正要出去的服務生撞了滿懷,人家東西可撒了一地,同時不停道歉,但她可沒有要放過對方的意思:「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好不容易騰出時間出門,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我的氣場都被你破壞了.....」

她足足罵了五分鐘,然後坐下,顯然還有人想打圓場,忙道:「師叔,這是我朋友,她最近壓力比較大,平常不是這樣的。」

「我懂,你是不是覺得罵完人之後,舒爽了不少?」她點點頭。

「我不知道你受了什麼委屈,但你顯然沒有膽識把委屈還給對方,卻選擇發洩再無辜的人身上,光憑這一點,你就和欺負你的人沒兩樣,甚至可能更糟,因為對方是衝著你來的,所以我幫不了你,也不想幫你。」

轉頭瞪著我師姪:「你師父這件事做對了,我雖然傷害人,但從不殃及無辜,我只修理得罪我的人,你可以帶你朋友離開了。」

她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帶著哀怨離開,望著她的背影和步伐,更確定她的腰應該壞了,當真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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