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24日 星期二

友達以上


怡安其實是朋友的朋友,幹架王沒想過和她會在一起,在朋友的生日趴相遇時,怡安的長髮及肩,跟所有的人談笑風生,幹架王則是一個人坐在角落吃蛋糕。

「你幹嘛耍自閉?」怡安走過來問。

「沒有阿,我只是愛吃奶油。」

「你不怕胖阿!」

「我從不擔心這件事。」

「真詭異,很少男生會愛吃這個。我們要唱歌,你要不要過來一起唱?」

「還是算了,我先吃蛋糕。」

「你很孤僻ㄟ,為什麼不唱?是會走音嗎?」

「我只會唱老歌,怕你們覺得場子冷。」

「那就來吧,我爸也唱老歌,我也很習慣阿!」

那一次之後,幹架王和怡安又約出來了幾次,有回看完了電影,兩個人在附近的小酒館聊天,電視播著幫派聚眾鬥毆的新聞,怡安皺了皺眉頭。

「又是這種暴力事件,我最討厭暴力了。你怎麼看?」

「我....恩,我也不喜歡暴力。」幹架王吞了吞口水。

「真的嗎?那我問你,你如果在街上碰到有人挑釁,你會怎麼辦?」

「現在是文明社會,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吧!」

「你才看了新聞,想法怎麼會這麼天真?」

「那我應該會算了。」幹架王心虛的說。

「那如果你和我一起遇到搶匪呢?」怡安似乎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我會背著你逃走。」

這個讓女孩笑出來的答案,讓幹架王逃過一劫。

謊言總有被揭穿的一天,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一日兩人吃完了晚餐,怡安忽然說:「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但並不是我最起歡的類型。」

「為什麼忽然說這個?」

「我想問你,如果今天有別的男生也約我,你會怎麼樣?」

「我應該不會怎麼樣吧!這是你的自由。」幹架王喝了一杯悶酒。

接下來兩個人什麼都沒說,直走到怡安家兩條馬路之外的公園旁,公園裡貼著醒目的告示:「近日來宵小猖獗,本里已發生多次夜歸女性遇搶事件,如有民眾發現可疑人物,請立即通報警方。」

幹架王心想:「這一帶看起來不像治安很壞的樣子。」

剛穿過了公園,巷子裡斜衝出兩個頭戴安全帽、口罩的男子,揮舞著西瓜刀,喝道:「把錢拿出來!」

怡安嚇傻了,幹架王則是聞到對方身上的濃濃酒味,嘆了聲:「造化低了。」

其中一人怒道:「叫你把錢拿出來,聽到沒有?」

同時揮刀砍向幹架王左肩,但幹架王的左掌已經劈碎了對方的鎖骨,同時右手接了從空中落下的刀,以刀背猛敲一個呆子的安全帽,刀直接卡進帽子裡。那吃了手刀的軟倒在地,他的伙伴則嚇暈了。

 幹架王回頭和怡安說:「你先回家吧!」

然後把兩人拖進巷內。怡安衝進來問:「你要幹嘛?」

「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算他們倒楣。」

「你....我以為你說你愛好和平。」

「是阿,所以我不會讓戰爭持續太久。」

「我們...我們可以先談談嗎?」

「好阿,但等我一下。」幹架王又朝躺在地上的兩人踹了幾腳。

兩個人在公園的涼亭坐下,沈默了大約五分鐘。

「我問你,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有暴力傾向?」

「我不確定ㄟ!」

「什麼叫做你不確定!你一開始有想動手的念頭是什麼時候?」

幹架王想了很久,苦笑道:「應該是從我很小的時候,小時候我媽說故事給我聽,他每次說到獵人遇到老虎很害怕,或者農夫遇到熊恐懼,我都不太能理解為什麼,他們不是有弓箭和鋤頭嗎?」

這下換怡安語塞了,又過了大概三分鐘,她終於擠出了一個清晰的問句:「我再問你一次,如果我跟別人約會,你會怎麼樣?你老實說。」

「我會揍對方吧!」

「天阿!我就知道,難道你不懂什麼叫公平競爭?」

「你難道不知道競爭本身就不是公平的?」幹架王瞪著她。

後來他們就開始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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