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有天

「你的動作太慢了，腳步要靈活才對。」

「可是師父，我不知道要怎麼快。」

「難怪你的拳頭會被人家抓住，今天開始練迷蹤步吧！」

關自芳努力的練習 了一個多小時，滿頭大汗，幹架王總算稍微滿意了些。

「你這樣折騰徒弟，自己又好到哪去？」鄔月梅總在人不注意的時候出現。

「鄔前輩好，我只是教他閃身法而已。」

「閃身要快，快如閃電，快到讓人無法捉摸，彷彿腳底抹油一般........」她開始嘮嘮叨叨起來。

再怎麼說，這個人的確救過自己的命，而且和師父有淵源，幹架王也只好讓自己放空，忍受著轟炸。

「我說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鄔月梅發現幹架王出竅了。

「有有有，多謝前輩訓示。」

「你少給我打哈哈，明明就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不然你對我出手試試。」

「晚輩豈敢？」

「你有什麼不敢，我叫你知道你師父也不是天下第一。快動手！」

幹架王不敢造次，依舊不動，鄔月梅見他如此，腳一滑，手一斜便揮掌打來，幹架王正欲施展迷蹤步閃過，臉上卻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巴掌，他還沒拿住對方手腕，鄔月梅已經站回原地了。

「怎麼樣，服氣了吧！」

「這是....蟾蜍爬滑石步法！」幹架王曾聽師父說過這門步法，算是旁門左道中的顛峰之作，蓋練成此法之人，出手有如打醉拳般跌跌撞撞，動作卻迅速非常，令人難以捉摸，師父曾提及年輕時遇過這樣的對手，甚是難纏，卻不知是鄔月梅本人。現在想想，師父所謂的難纏，應該是另有所指。

「你到挺識貨的！要是有這種身法，也不會跟李天霸搞到兩敗俱傷。」

「師奶奶，可以教我嗎？」關自芳開口問道。

「那有什麼問題，先給我磕幾個響頭。」

幹架王尚來不及阻止，關自芳已經跪下去了，小孩子就是筋骨軟。

「好好好！我就教你幾下，讓你勝過你師父！」鄔月梅甚是滿意。

根據規矩，鄔月梅教關自芳時，幹架王是不在現場的，可關自芳練熟之後，鄔月梅卻叫他來與幹架王試招，幾天下來，倒是幹架王反而領悟了其中奧妙。

「步法本身只是基本道理，要有功力還得用工具輔助。」鄔月梅一大早在院子裡倒了好幾罐沙拉油。 

關自芳只覺得頗為好玩，馬上就跳了上去，想當然爾摔得亂七八糟，連站都站不起來。

「真沒用。我還有事，你慢慢練吧！」鄔月梅轉身離開。

「師父，救命阿！」關自芳大喊道。

幹架王取了大槍，讓他抓住槍尾，拉了回來，接著思索一陣子，便按照步法往油上踏去，但見他圓轉如意，進退騰挪，一轉眼已摔了個四腳朝天。

「哈哈哈哈哈.........」關自芳忍不住大笑起來，但立刻挨了記白眼。

幹架王站起身來，卻依舊跌跌撞撞，拿不定勢子，但他卻似乎心不在焉，歪來倒去，弄得全身都是油也不在乎，一轉眼數個小時過去，時間已倒了傍晚，幹架王緩步從油地裡走出來，才發現關自芳已經回家了。糟了！接怡安的時間已超過十分鐘，幹架王慌忙跳上機車，疾駛而去。

幸好幹架王對於周圍一帶的小路甚熟，騎在沒什麼人的產業道路上，一路狂飆，前方一輛汽車忽快忽慢，還開得歪歪斜斜，幹架王按了喇叭，那車忽然緊急煞車。車上下來一人，拿槍指著幹架王，一步步的逼近，幹架王想都沒想，已使出蟾蜍爬滑石步法，搭配擒拿手，不到一秒，以繞道對方身後，同時對方的槍也到了他手上。

幹架王把彈匣退出，卻見裡面裝得是鋼珠，知道是改造手槍，立刻把彈匣裝回槍內，指著對方的腦袋道：「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我在這裡把子彈一顆顆往你身上招呼，直到打完，第二，你把這些鋼珠吃下去。」

「幹你娘，有種你就開槍殺了我，老子絕不吃子彈。」對方如此挑釁。

「很好，我最欣賞硬漢！」幹架王朝他的膝蓋開了一槍。

「阿..........拜託，拜託不要開槍....大哥.....我吃，我吃剩下的...」

「也行，來，嘴巴張開，阿～」幹架王一顆一顆的餵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