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31日 星期四

重逢


自從幹架王解決了徒弟的空手道教練,就知道後面應該還會有麻煩,果不其然,對方找了一個據說更厲害的高手,要約幹架王出來談判。

雙方約在東區的某茶店,幹架王先去附近觀察地形,又用了點關係,查出那裡龍蛇雜處,不屬於任何人的地盤,這樣也好,被包圍的機率較低。

他故意晚了二十分鐘,見對方人馬都到了裡面,確定了人數,不過三四人,放心進入店中。

姓劉的館主臉上傷還沒好,脖子到肩膀也包著石膏。手下的嘍囉見到幹架王,無不露出憤恨的顏色,卻沒看到任何一位像是高手或前輩的人。

「你不是要談判?還說找了幫手,人呢?」

「他等一下就會來了。」對方冷冷的說。

雙方持續了十分鐘的沈默,一輛黑色加長型賓士停在外頭,接著四五個穿黑西裝的人下車守在一旁,後座的門一開,一個梳著油頭的傢伙走了下來,頗有黑社會老大的味道。

對方一進來,狠狠的瞪著幹架王,兩人眼神交接,那人忽然道:「是你阿!挖肏,超久不見的,難怪我的人會被揍。」

幹架王呆了幾秒,也叫了出來:「張志楷,你不是在日本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回來兩年了,因為之前手機故障,通訊錄都不見了,才找不到你。」

館長臉色死灰,知道報仇無望,張志楷和幹架王一聊就是兩小時,幹架王才知道,原來志楷當初去日本練習空手道,因為打出成績,被當地的黑道看上,吸收進入組織,他爬得很快,但也發現其實當地排外的意識很嚴重,於是乾脆帶著資源回台灣,這兩年已經在萬華和東區一代吸收了不少人馬,聲勢頗為浩大。

「至於他,我都把小弟交給他訓練,你也知道現在的小弟素質太差,體能又不好,我想練練空手道對他們和我都有好處。」

「我不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我現在也不這麼想了,不如你幫我訓練好了。」

「你說什麼?」

「大家都是朋友,我相信你的實力,我也太忙,騰不出時間管小鬼,不如這樣,你每週花三天時間幫我訓練他們,你下班之後再來就可以,我一個月給你十萬,可沒拗你。」

「十萬?」

「你是嫌少,還是嫌錢髒?」志楷死瞪著他。

「我從來不跟錢過不去,但是先說好,我先試教一個月,要是你的小弟受不了磨,可不關我的事,另外,我的訓練你不准插手。」幹架王已有了計較。

「沒問題!」

訓練的場地,當然是空手道館,幹架王不許關自芳去,叫他回家自己練基本功。至於怡安,對於幹架王的兼差非常不爽。

「你要是沒有時間陪我,那就準備分手。」

「可是他說要給我五萬,我先做一個月就有錢幫你買東西了。」

「你要把五萬都給我?」

「當然!」

「你怎麼那麼好!」怡安的眼中閃爍著淚光。

計畫順利進行,第一天的訓練,幹架王看著這些滿身刺青,頭髮五顏六色的小鬼,開口訓道:「有抽煙的舉手。」

全都舉手了,一點也不讓人意外,他又說:「練習時間不許抽煙,誰被我看到就死定了。」

所有人都點點頭,幹架王很滿意:「現在換上球鞋,我們先出去跑三千公尺。」

「可是教練,老大要你訓練我們變強。」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提出異議。

「小混混最常被人砍,你要是跑不掉,連命都沒有了,還混什麼?都給我出去。」

才跑了一千五百公尺不到,最好狀況的人就是蹲在路邊喘氣,有人邊吐邊罵髒話,有人在地上抽蓄,顯然是藥癮犯了。

「連三千都跑不完,還說什麼強,繼續。」

跑完三千,一半以上的人都臉色發白,幹架王帶他們回道館,走到一個布幔前,掀掉黑布,出現的是一整套舉重設備。

「現在我們來重力訓練,從二十公斤開始。」小弟們的眼神彷彿見了鬼。

一個月很快的過去了,幹架王一招都還沒教,有一半的小弟已經戒了煙,而且開始規律生活,甚至還有人和志楷說想要找正當工作。

「你到底教了他們什麼?」

「生活的方式而已。」

「可是他們都開始習慣規律的生活。」

「你只要求他們變強,他們確實變強了。」

「算了,我服了你,還是交給劉教練訓練吧!」志楷將錢付給幹架王。

「我早知道你會放棄的。」

「對了,你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專人保鏢?」

「我太貴了,你付不起。」

雷神索爾2:黑暗世界


故事的一開始,敘述絕地武士原來發源於阿斯嘉,對不起,他們的武器實在過於雷同。但到中段遭敵方入侵時,卻發現他們的地對空武器和飛行船都只注重外觀,同時地面部隊和人交接時,只能靠神功護體,和義和團頗為類似。

蕾妮羅素的動作讓我驚豔,雖然只是曇花一現,仍讓我回想到致命武器和天羅地網中的性感姿態。不過她死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阿斯嘉和台灣一樣,喜歡放天燈。

這一次,索爾孤身奮戰,而且鐵鎚好像不那麼管用了,所以他開始用腦,洛基則開始展現戰力,同時多了些人性,兩個人倒過來玩,讓電影增加了趣味。

其實劇情怎麼樣還是其次,倒是電影的開始提到了門戶之見,說穿了就是種族和階級歧視,歐丁非常不爽兒子要和平民在一起的行為,另外他在皇后過世後的反應也讓人覺得和前一集的睿智相比,頗為矛盾。

說穿了,沒什麼真正睿智或英明的王,再英明的人還是人,有人性的神也一樣,只是看你是不是踩到他的點,伴君如伴虎,你永遠不知道他何時會翻臉,這應該也是索爾想離開的其中一個原因吧!

PS.我要是索爾,一定會選凱特丹寧絲,她的身材實在太棒了。

真心難覓


「為什麼現代人都虛情假意?」

「連吃的都是假貨,何來真心真意?」

祥和之道


人們都希望永遠不要發生戰爭,可如果站在地球以及其他生物的角度想,也許這才是消滅天敵最有效的方法。

糾纏不清


機車又掛了,車行說要好幾天才會好,卻沒有代步車。那就放幾天假吧,我想。

到乾媽家串門子,她說有半年沒見到我了,她知道我沒車用,好心的要把她的買菜車借我騎。

「可是我騎走了,你怎麼辦?」

「我就叫你乾哥去買菜就好拉!」乾媽果然阿沙力。

既然盛情難卻,剛好又有客戶打電話來約,於是就騎著買菜車上路了。

這天的個案很晚才結束,兩名員警在路邊把我攔下。

「行照駕照。」

我把駕照掏出來,卻發現忘了拿行照,於是回答:「抱歉,我忘了帶行照。」

「這是你的車嗎?」

「不是,是我乾媽的!」

「你乾媽叫什麼名字?」

要命,平常都叫乾媽叫慣了,竟然想不起最後一個字,於是尷尬的說:「我忘了。」

「你乾媽的名字你還忘了?真不孝。」

「ㄟ,她是我乾媽,不是我媽!」

「可是你騎她的車阿!」

「我真的想不起來最後一個字。」

「那你把妳乾媽電話給我。」

「不行,這麼晚了,她已經睡了。」

另一個答腔:「現在還不能證明,你沒有偷車,你可不可以說出行李箱裡面有什麼?」

「我想想,有一件黑色雨衣,桃紅色的大鎖,一罐很舊的機油,還有兩顆鐵球。」

「鐵球?」

「是阿,健身用的。」

他們叫我把行李箱打開,雨衣下面就是那罐機油,其中一人把機油拎起,瓶蓋卻因太過老舊而鬆脫,只聽得一聲:「哎呦!」

他已經把機油打翻,還濺到了自己,高八度吼道:「你幹嘛不把機油蓋子蓋好阿?」

「又不是我蓋的,是我乾媽蓋的。」

「你騎人家車也不整理一下。」他老兄也管得太多。

「你做什麼職業的?」另一個始終帶有敵意。

「命理師。」

「好賺嗎?」

「好賺的話,我還需要跟人家借車嗎?」

「你說你不能打給妳乾媽,那還有誰能證明,這台車是妳乾媽的?」

「有,我女友,她就住附近巷子,我帶你們去找她。」

「我沒有要見你的女友,你知道我可以帶你回去協助調查嗎?」

「那警局裡人多嗎?」

「問這個幹嘛?」

「如果很多人,我幫你們算打八折。」

「你真是死要錢,快走吧!」

Say No


小鬼頭在練英文,但娘的每個問句,她都以肯定句來回答。

「你為什麼都用YES?」我忍不住插嘴。

「因為這樣比較簡單!」

「沒錯,但是久了,你就只會用肯定句,進而會制約你的行為,讓你不會Say NO,以後你出社會,不懂得拒絕別人是一件很吃虧的事,明白嗎?」

「You talk too much, would you please shut up?」太后受不了我的嘮叨。

「Sure!」我非常肯定。

車神


「你幹嘛垂頭喪氣?」

「還不是因為被開罰單。」

「為什麼?」

「警察說他看不到我的車尾燈。」

「你那台破車能開這麼快?」

「不是,是我的車尾燈故障了。」

不遑多讓


政府應該讓毒品就地合法化,畢竟我們現在吃的食物好到哪去?

2013年10月30日 星期三

落漆


有回老師開了口:「你現在論命的功力,可說百不失其一二了。」

「我有這麼厲害嗎?」我可得意了。

「我還沒說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2013年10月29日 星期二

何必浪費


從前的豬都吃歐羅肥,現在吃瘦肉精,頗為時尚。但給畜生吃頗為暴殄天物,何不做成減肥藥丸,必定造成風行。

手足衣服


女人寧願接受老公養小弟,也不能養小三。

A片女神深喉嚨


不騙你,我一度想走出戲院,這是一個悲慘的人生故事,用很短的時間掠過許多深入的問題。

琳達的故事訴我們,其實要搞砸整個家庭,一個人就綽綽有餘了,人都會有受委屈的時候,但不代表你受過委屈,就可以給別人委屈受。如果你因為自己的挫折而關上門,那別人不來拜訪你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人難免都會犯錯,但我們是否能夠接納錯誤,更正確的說法是,接受對方是會犯錯的人,就像接納我們自己不完美一樣。說起來很簡單,但其實很難。可自以為是的正直只會把人推得更遠。


永遠有退路,永遠有解套的方法,唯一沒辦法的情況,是你承認沒有辦法。

琳達後來成了知名作家,與其說她想要的是錢,還不如說是另一種救贖。

她的人生不算幸福,她的父母親也一樣,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在她死後三年,冤家查克也過世了,這使我更加相信命格其實並不只是一種形態,而是以生命的方式找宿主。

有些離題了,下次再討論這個部分吧!

待遇問題


不為五斗米折腰」的現代寓意,就是如果你想用低價取得人才,只會證明你是個蠢材。

暗潮洶湧


陰暗的水牢中,一隻肥大臃腫的水蛭被燒得赤紅的鐵夾給夾了出來,水蛭痛苦掙扎著,一時間又無法死去,只能不斷蠕動,一個巨大的爪子接過了水蛭,將牠放進嘴裡,一陣咀嚼後又吐了出去,彈到角落的肉泥化成滿是傷痕的枯瘦老者狼狽怒道:「五芒魔君,你未免欺人太盛!」

「傳說中的巨龍竟化為如此不堪的小水蛭,不嫌太委屈您了嗎?」

那老人只是瞪著對方,一句話也不說,魔君又說:「弗栗多,你在這也被關得夠久了,主上決定放你一條生路?」

弗栗多呸的一聲,怒道:「克雷梅特的花樣我還會不清楚?當年我上了他的當,以為我們可以誠心合作,他卻如此對我。」

「你當初合作也未必安什麼好心眼,只是想利用我們替你除去大敵,主上如此精明,怎麼可能上你的當。還有,主上不喜歡別人稱他的舊名,請你叫他路西法大王。」五芒魔君冷笑不已。

弗栗多續道:「你今天來見我,一定是發現我還有利用價值,反正不管你要求什麼,我都不會答應,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只對了一件事,那就是利用價值,主上吩咐我把你交給你的老朋友,波諾,來換取合作的空間。」魔君的眼神透露出諷刺的笑意。

弗栗多氣得全身顫抖,說不出話來,他立刻被套上枷鎖,送出地獄之門。在那裡等著他的是波諾的左右手──吉陀婆。

吉陀婆向魔君道:「謹代表我家大王向貴主表示感謝,我們一定能維持良好的合作關係。」

五芒魔君點頭致意,弗栗多便被押上了冥渡舟,往化外魔源行去,來到途中,冥渡舟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拉住而無法前進,吉陀婆命手下出去艙外查看,手下去外面後就沒再進來,吉陀婆知道事有蹊蹺,取出修羅劍,準備應戰,忽覺喉頭一緊,已著了敵人暗算,只聽到一個女子尖銳的笑道:「阿斯圖,真有你的,相隔這麼遠都能得手。」

吉陀婆心知不妙,奈何脖子給勒緊了,連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對方應該是惡神阿里曼的手下。那個叫阿斯圖的道:「賈西,你剛才撂倒其他嘍囉的手法也很俐落,況且如果沒有你拉住冥渡舟,我還沒那麼容易得手。」

一男一女緩緩的走進船艙,吉陀婆掙扎的想站起來,但渾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那個叫賈西的女人笑道:「別掙扎了,這條是奪命鎖,不管誰被套上,任你法力通天,都會被吸乾。」

她用手一指,弗栗多身上的枷鎖便全都褪下,弗栗多問道:「你們是阿里曼的手下,為什麼要救我?」

賈西答道:「是你的老朋友艾什瑪要我們來的。」
  
弗栗多對這個答案並不相信,他知道惡神手下共有六大高手,合稱創世六魔王,各個神通廣大,誰也不服誰,除了毀滅之王艾什瑪和自己有些交情,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媚惑者賈西和死神阿思圖,都從未見過自己,毀滅之王也不可能叫得動其他幾人。唯一的可能就是阿里曼自己命令手下來辦這件事,而這勢必又將牽扯自己進入邪惡勢力的鬥爭,他並不想做別人的傀儡,想到這,弗栗多笑道:「艾什瑪怎麼沒來,沒關係,既然是他請你們來的,那我也只能先謝謝了,我們就此別過!」

死神往斜裡一竄,已擋在他面前,弗利多看到他藏在布幔後是一張骷髏般的臉,但聽賈西讚道:「嘖嘖嘖,不愧是海神弗利多,兩句話就將了我的軍,老實告訴你吧,我們這次救你是奉了真神阿里曼的命令,他希望能與你合作。」

弗栗多冷笑道:「老朽早就不是當年的海神了,你看我這副狼狽樣,哪有什麼資格與創世六魔王的主人合作呢?」

媚惑者走向弗栗多的身畔,在的他的耳旁輕輕說了一句:「我知道三叉戟的下落。」

這句話雖然說的輕描淡寫,可對弗栗多來說可比打雷還響,他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此話當真?」

媚惑者微笑的點了點頭,弗栗多續問道:「你們希望我做些什麼?」

弗栗多之所以如此激動,乃由於三叉戟實為他力量的泉源,他本為化外魔源之首,卻因千手邪鬼波諾和吉陀婆、箭魔因陀羅耆特等三人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偷襲,奪下了三叉戟,並將他放逐,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選擇與路西法合作,但路西法也只是利用他,同時和因陀羅耆特秘密設計整件事。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尋找三叉戟,也曾潛回化外魔源,但始終無功而返。現在乍然聽到有人這麼說出這個消息,怎麼能不興奮。

媚惑者緩緩的道:「我們只要你去復仇,殺掉對不起你的人,等你奪回了權位,阿里曼真主再和你談條件!」

弗栗多質疑道: 「我不懂,怎麼會有這麼便宜的事。」

媚惑者和死神使了個眼色,他便將吉陀婆給拖了出去,她才接著說:「本來嘛,我們當下屬的也不好隨意揣測主上心思,現在為了要取信於你,不得已只好透露一些,主上想的是,如果你取回了權力,就可以和你共同對付路西法,我們聯手消滅他之後,還可以均分天下。」
  
「你把話說得太漂亮了,從來沒有人可以和貴主均分什麼,這樣吧,你們助我奪回權力,我一定會盡力牽制路西法,解決他之後,我願意向貴主稱臣,只要保有化外魔源即可。」

媚惑者道:「有你這句話便夠了,我們去取三叉戟吧!」

「我可以先處理掉外面那個背叛者嗎?」

「不急,他還有用處。」

兩人來到艙外,媚惑者走到吉陀婆身邊蹲了下來,盯著他的眼睛說:「你現在回化外魔源,告訴千手邪鬼,說路西法不肯交人,要與化外魔源宣戰,如果他不相信,就殺了他。」

媚惑者說話的語氣很輕柔,可是對吉陀婆來說就好像是無法違抗的命令一般,他只能順從的點點頭,就昏了過去。死神也解開了他的套鎖,冷冷的道:「走吧!」

三人眼見冥渡舟遠去,弗栗多讚道:「今日得見媚惑者借刀殺人、一石二鳥之計,真令我大開眼界!」

媚惑者笑了笑說:「在海神面前獻醜了,我們這就往布達拉宮去吧!」

「去布達拉宮?」弗栗多顯得既疑惑又驚訝。

「千手邪鬼將三叉戟藏在布達拉宮的一座雕像內。」死神這麼回答他。

弗栗多沉吟起來,他宿知布達拉宮是佛門聖地之一,己方三人只要接近,法力都會受到約束,更何況裡面高手眾多,地形又錯綜複雜,稍有不慎,媚惑者和死神也還罷了,以自己目前的力量,恐怕凶多吉少。

媚惑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別擔心,這事極為隱密,連宮裡的喇嘛都不知道。等一下在山腳先找個替死鬼,你附在他的身上,拿著地圖,裝成遊客進入宮內,我和死神在外面引開那些臭喇嘛的注意。但三叉戟一得手,就請您立刻撤退,不要做無謂的殺戮,這樣才不會引起千手邪鬼方面的注意。」

弗栗多點頭表示同意。而在地獄門外,毀滅之王艾什瑪手持吞天刀,虎視眈眈的望著地獄的入口,這股氣勢使守門的獄卒驚惶不已,急忙稟報第一殿殿主五芒魔君,他大怒道:「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敢到地獄撒野,傳我號令,叫巨狼芬里爾將他吞了。」
  
一隻十層樓高的巨獸在地獄的入口處出現了,齜牙咧嘴的向毀滅之王咆哮著,艾什瑪冷笑一聲,取下別在腰上的酒囊,啜了幾口。巨狼顯然被這個輕視的動作給激怒了,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毀滅之王將酒囊向天一丟,手起刀落,已將巨狼的首級斬下,反手接住正落下的酒囊,向在一旁顫慄發抖的眾邪靈道:「告訴路西法,千手邪鬼已正式和惡神合作,數日內便會率兵來攻,這狼頭便是我們宣戰的信物。」

坐在大殿上的五芒魔君聽到消息,又驚又怒,可也不敢派人去追,心想:「千手邪鬼好端端的怎麼會和惡神結盟?這下可麻煩了,但是現在也不宜驚動主上;這人如此厲害,恐怕也只有神之敵史爾特爾有能耐與他一戰,偏偏他現在去辦事還沒回來......」
  
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所以然,只能命令手下嚴格防禦,隨時準備敵人來犯。

另一方面,吉陀婆已搭乘冥渡舟回到化外魔源,千手邪鬼正在等候他,卻見他兩手空空的回來,疑心大起,問道:「人呢?」

吉陀婆搖頭道:「他們不肯交人,還要與我方宣戰!」

千手邪鬼暴怒道:「豈有此理?」

但又覺得事有蹊蹺,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吉婆羅卻沒有回答,千手邪鬼吩咐手下去將箭魔請上殿來,回頭瞪著吉陀婆,卻見他突然抽出修羅劍,朝自己砍來,千手邪鬼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給嚇了一跳,狼狽的閃避著,其實如果真打,吉陀婆自然不是對手,但千手邪鬼一時間沒有防備,又不想傷了自己的同志,當下被逼得險象環生,危急之際,破空之聲竄入殿內,吉陀婆已給箭魔的闇影箭釘在牆上,仍不停的掙扎著,千手邪鬼拾起地上的修羅劍,插在自己的腰間,箭魔走向吉陀婆,發現他脖子上有道勒痕,向邪鬼道:「他被人控制了!」

「你解得開嗎?」邪鬼按住自己的傷口問道。

箭魔仔細端詳了番,搖了搖頭,千手邪鬼道:「拿透天儀來!」
  
箭魔從懷中取出一個r金字塔狀的水晶體,中間透著點點綠光。千手邪鬼將它放在桌上,唸動了咒語,綠光幻化成煙霧,從水晶中飄出,煙霧中現出地獄的景象,只見入口處比平常戒備森嚴得多,還有不少妖靈邪魔在結法陣,果然是備戰之態,千手邪鬼再無懷疑,拍桌喝道:「我現在就帶人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箭魔道:「此事還須商議,畢竟疑點甚多!」

千手邪鬼雖覺此話有理,可是一口氣嚥不下去,當下仍決定率領兵馬,去和對方說個明白,至於箭魔,則在化外魔源留守打點。

布達拉宮內,弗栗多戰戰兢兢的按照路觀圖的標示尋找,而在迂迴了將進二十分鐘後,卻發現唯一的通道口上立著「禁止參觀」四個大字,旁邊還有兩個喇嘛請他改道,在這尷尬的時刻,宮內的警鐘突然響起,兩名喇嘛神色丕變,匆匆離去。原來是宮內眾法王、阿闍梨等忽覺兩朵妖雲在宮外盤旋不去,因此敲警鐘命全宮戒備。弗栗多趁機進入通道,果然在通道底部發現了一座泥雕的除災金剛像。他不敢在此地施展法力,撿起旁邊的一塊磚頭,死命的朝金剛塑像砸去,好不容易敲出了裂縫,背後傳來一聲暴喝:「你幹什麼?」
  
弗栗多回頭只見一個壯碩的工人,手裡拿著木棍,他深怕功虧一簣,只當沒聽見,繼續破壞雕像,那漢子怒道:「哪來的瘋子,敢到這撒野!」

舉起手中木棍像弗栗多衝了過來,弗栗多聞腦後風聲颯然,連忙向旁閃開,這一棍結結實實的擊中那已經風燭殘年的雕像,雕像應聲而碎,露出了三叉戟的柄,弗栗多喜出望外,立刻拋下肉身,衝上去握住了戟柄,一股強大且源源不絕的力量瞬間進入他的體內,原本枯瘦乾癟的靈體在一瞬間彷彿是被充了氣的氣球一般,漲大了好幾倍,海神的身體肌肉糾結,全身部滿了鱗片,他一聲長嘯,已將剛才欲襲擊他的渺小人類給震攝住,並驚動了布達拉宮內的眾僧,他在狂笑聲中躍上雲端,和接應的兩人化作一道金光而去。
  
三人來到附近的一座山上,弗栗多興奮的說:「我們現在就殺回化外魔源嗎?」

「稍安勿躁,先看齣好戲。」媚惑者走到一個池塘邊,用手沾了池塘的水,池水立刻反映出地獄入口的影像。

千手邪鬼率領大軍朝著地獄入口逼近,得知消息的第一殿殿主五芒魔君不敢怠慢,派出獅頭鳥身的暴風神率領兩百名黑天使、巨樹妖和食人惡魔等守在城外應戰。

千手邪鬼一見到此陣仗,認定了對方已決定和自己破臉,他身子一晃,轉眼間已有數十層樓般高,千隻鬼手各自拿了兵器,率先殺來,巨樹妖揮動金屬樹枝企圖阻擋千手邪鬼,卻被邪鬼手持修羅劍給劈成兩半,暴風神揮動雙翅,霎時狂風大作,銳利的風如刀般劃過千手邪鬼的身體,千手邪鬼使出絕招扣魂奪魄,一對無形的鬼爪扣住了暴風神的雙翼,把它一歨歨拉向千邪鬼身邊,暴風神見狂風被破,急提內源,張大獅口吼了出去,邪鬼使出鬼哭神嚎,以音波破音波,暴風神當場重傷,全身骨頭盡碎、羽毛散落一地。
  
千手邪鬼狂笑道:「你們就這麼點把戲嗎?」

話未說完,地上的五芒青焰陣已被觸動,困在陣中的眾魔兵都被地獄的業火燒成灰燼,少數在陣外的則成了食人惡魔和黑天使狙殺的對象。千手邪鬼雖不懼火焰攻擊,卻也闖不出陣去,心中暗叫不妙。

五芒魔君在陣外高叫道:「叫你知道出爾反爾的代價!你以為有阿里曼作靠山,就可以把和主上的承諾丟到一邊嗎?」

千手邪鬼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背信忘義的可是你們,不但違反約定不肯交出弗栗多,還唆使我的部下來刺殺我。」

五芒魔君何等精明,他立即知道一定有人從中搞鬼,問道:「你說的可是實話?」

邪鬼不耐煩道:「我有什麼好說謊!」

五芒魔君從懷中掏出一物向他擲去,邪鬼身手接住,魔君道:「那是賢者之石,你握著他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如果你說謊,就會立刻暴體而亡。」

邪鬼雖不甘願,但還是照做了,魔君見他說的果然是實話,於是撤了法陣,告訴他實情,千手邪鬼得知毀滅之王來地獄挑釁的經過,也感到十分詫異,當下和魔君告罪,並承諾將盡力查明真相。

看到這裡,媚惑者賈西轉頭向弗栗多道:「現在可以去收拾那傢伙了!」
  
在回化外魔源的路上,邪鬼越想越是不安,有人劫走弗栗多,又刻意挑撥自己和地獄間的不合,心道:「莫不是布達拉宮出了事?」隨即轉念又想:「不可能的,這事就我一個人知道!」

正思索間,一股強烈到快讓人無法呼吸魔氣已然逼近,千手邪鬼握住修羅劍戒備著,不遠處的樹林前,一個腰間掛著酒囊,佇刀而立的人正瞪視著他。
  
「你是誰?因何擋住我的去路?」千手邪鬼情知來人絕非易與之輩,拔出劍來,指著對方。

「持劍的手微微發抖,顯示你剛才經歷一場惡鬥,目前功力只剩三成;劍脊彎曲,已現老態,劍刃色澤晦暗,代表持劍之人久未爭戰,沉溺於逸樂,這把劍本應是每日飲千人血的神兵,現在卻成了廢鐵。千手邪鬼,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唉!」毀滅之王叨叨絮絮的說了一堆,搖搖頭,又拿起他的酒囊,咕噜嚕的灌了起來。

千手邪鬼何時被這等輕視過,氣得現了法相,修羅劍向對方直劈過去,艾什瑪單手提著酒囊,刀未出鞘,吞天刀式已然上手,刀劍相交,修羅劍竟應聲斷成兩半,千手邪鬼也感到左肩一陣劇痛,已被吞天刀刀氣所傷。

就在這個時候,半空中打了個霹靂:「把他留給我!」來人正是弗栗多,千手邪鬼一見他手持三叉戟,知道今日再無倖免,豪氣頓生,喝道:「弗栗多,今天我落在你手裡,也不枉了,來吧!」

「你三人當年暗算我,可曾想過會有今天?只要今天你傷得了我,我便不為難你,放你離開!」弗栗多說完將三叉戟往地上重重一頓。

賈西等人隨即退開,將三方的生門堵上,千手邪鬼凝氣歸元,自信雖無法勝過對方,可是用全力傷到對方應該不是難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突然發出扣魂奪魄,此舉實是偷襲,但兩道無形鬼爪卻被三叉戟輕而易舉的擋下了,弗栗多冷笑道:「你只有這點本事嗎?」

千手邪鬼再運魔功,鬼哭神嚎席捲而來,弗栗多發出狂風暴雨,將鬼哭神嚎的霸道勁力吞噬後盡數送了回去,千手邪鬼當場被震出數丈,口中鮮血狂噴。他知道自己只剩下最後一個機會,再度現了法相,千手皆持奪命飛環,大喝一聲,千枚飛環旋即脫手,弗栗多運起狂魔夜叉戟,只聽叮咚之聲不絕於耳,飛環紛紛墜地,接著便是歸於寂靜,原來弗栗多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落飛環的同時,也砍下了邪鬼的千手和腦袋。

賈西拍手道:「恭喜你了,海神!」

弗栗多道:「還早,我現在還得回化外魔源消滅殘餘勢力。」  

毀滅之王說:「老友,祝你好運,我尚有其他任務,先走了。」

子玄想到正值多事之秋,卻失了強大的神器,不禁煩惱不已,甘詩榕見他愁容滿面,問道:「什麼事讓我們大除魔師傷透腦筋。」

子玄照實說了,甘詩榕沉吟道:「這的確是個問題,不過也不是沒解決的辦法。」

子玄盯著她鬼靈精般的眼睛,起疑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甘詩榕正色道:「我只是想,目前很難找到可以取代金剛杵的神器,但如果只是稍微將就應付一下,倒有現成的代替品。只是要等晚上才拿得到。」

子玄再逼問她,甘詩榕卻堅持賣關子,子玄只得依她,甘詩榕從住處拉著子玄的手騰空而起,說道:「你上次問我怎麼樣避開監視器,其實我只是將自己的氣放出來,使它沒辦法收到正常的訊號。」
  
「你的意思是像電視機收訊不良時畫面閃動嗎?還是跟相機曝光的效果差不多?」子玄顯然不大了解。

「應該是兼而有之吧,照你們的說法應該是生物電磁,可以造成系統的當機,本來以你的修為,應該是到不了這個狀態,但你吃過崑崙山的仙果,修為陡然增加了數百年,所以反而要小心力量別用得太猛,會把這些電子器材炸開。氣的流動頻率夠快時,連肉眼也看不到呢!」甘詩榕催促著他試了幾次,子玄覺得這比隱身咒有用多了,但又覺得似乎有某些不妥之處。

晚間兩人前往一處偏僻的路橋下,甘詩榕走到橋墩旁,揭開地上的半顆紅磚,接著敲了五下地面,停一下,再敲了三下,然後退開。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子玄感到莫名其妙。

地面忽然開始震動,緊接著一個大洞出現在眼前,往裡瞧去,是深不見底的石階,甘詩榕拉著子玄走進去,石階兩旁的火把自動燃起,頭上的洞口也消失不見。

「這裡是影之城,是妖邪魔群聚之處,但這裡的人不互相爭鬥,只會買賣情資和物品。」

「你是說這裡面全都是邪物?」

「你別又來那套種族歧視,這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你想平平安安,就別亮出端木家和龍虎山的招牌, 反正都進來了,何不看看有沒有你滿意的貨色。」

說話間,兩人眼前一亮,寬廣的市集映入眼簾,各種形式的妖、邪、魔,甚至是無形體的鬼魂,都在各攤商和店面進行交易,子玄將氣息壓低,走得極快,賣武器的地方不少,可大部分的東西都散發著陰森邪氣,正失望時,卻見一小道僮朝自己走來,穩穩的行了一個禮道:「我有包你滿意的東西。」

驚覺對方身上竟散發著清聖之氣,子玄便跟著他走去。對方身形輕盈,東攸西晃,身上的鈴鐺還不時作響,頗引人注意,不過多數人只抬頭看了一眼,便繼續自己手邊的事。

繞了幾圈,這小道僮越走越快,宛如迎風而起的落葉,但子玄發現他是以先後天八卦交替的步法在不斷兜圈,企圖叫喚他卻不答。

「你是新來的吧!怎麼追著那個殘像跑?」身旁冒出了一個聲音。

一個咬著煙斗,兩撇鬍子長過下巴,還掛著金屬珠子,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看著他。

「您說,他是殘影嗎?」

「這傢伙在這裡也不知道多久了,他跟每個人都說一樣的話。你就算不理他,他等一下也會繞到那裡。」他拿著煙斗往右前方的一座石碑指去。

果不其然,那道僮沒一會功夫,就停在石碑之前,口中唸唸有詞,子玄實在好奇,走過去聽他說什麼。

「唯聖氣可救我主脫困,唯聖氣可救我主脫困……………….」那道僮反覆唸著這幾句,然後就消失了。

子玄盯著石碑,看來歷史頗為悠久,上面刻滿如甲古文般的文字,雖然不能明白確實的意思,但憑排列組合的樣式和殘像所述,這無疑是某種結界。

他暗自運氣,想打開石碑的封鎖,那鬍子男又開了口:「別白費心思了,連你在內,已經有超過三百人被那殘影給耍了,誰也沒法弄懂那石碑,你想要什麼,不如來我的店裡逛逛。」

子玄見對方看透他的動機,又想起甘詩榕交代過的話,點了點頭便跟那男子離開。

鬍子男的店便在不遠處,裡面富麗堂皇,很有中世紀珠寶店的感覺,他親切的說:「歡迎光臨本店,我是老闆胡立歐,未請教?」

「我叫木弦,木頭的木,琴弦的弦。」子玄總算急中生智。

「你想找什麼呢?木先生。」

「我想找找合用趁手的兵器,不知道你這裡有嗎?」

「兵器當然是有,而且還不少,但不知你想要什麼樣的等級?又打算用什麼來交易?您有上好的秘及?還是重要的資訊?或者進入某些管制區的令牌?」

「胡立歐,你再獅子大開口,當心我燒了你的黑店!」甘詩榕踱了進來。

「哈哈!原來是白,喔不,是甘小姐,您氣色看起來挺好,我不知道這位木先生是您朋友。」

「少廢話,把你最好的東西拿出來,他的帳算我的。」

胡立歐走進後方的小房間,過了一陣子,拿出了兩樣東西,笑道:「這是本店最好的東西了,噬靈刀,除了可以吸取對手的功力,還能鎖住對方的靈體。至於這根魔神槍,更是威力無窮,但是要小心,如果持有人本身功力不夠,就會成為它的奴僕了。」

子玄將槍提起,只見一股黑氣布滿手掌,當下不敢怠慢,運起烈陽掌,烈陽掌的威力遠在此槍之上,此槍頗有靈性,知道遇上了正主,也就不反抗了。

「這是烈陽掌嗎?」胡立歐露出羨慕的神色。

「不關你的事,這把刀我要了。」甘詩榕直接把刀繫上腰間。

「那麼兩位要用什麼結帳?」

甘詩榕手微揚,一個小布袋向胡立歐飛去,胡一把接住,打開來看了一眼驚道:「這是雷封塔的封印術,真是謝謝了。能與兩位做生意真是莫大的榮幸,歡迎再度光臨。」

剛出了市集,便發現數道妖異之氣繞著附近盤旋,甘詩榕也注意到了,笑道:「衝著我們來的,正好拿他們試刀!」  

「別在這動手!去沒人的地方。」子玄深怕錯傷無辜。

對方速度出奇的快,以致於兩人還沒到郊區,就給纏上了,他發現共有十三名沒有形體的對手,與其說是惡魔,倒還不如說是亡靈,這些人沒有形體,也看不到輪廓,就像半透明的黑影般,大致看得出他們身穿黑色斗篷,有著雙翅。就像是訓練有素的陣法般,十三個黑天使從各個方位不停的攻擊兩人。
  
他們動作雖快,卻會在地上產生影子,子玄發出穿雲連指,但卻好像擊中水一般穿了過去,甘詩榕道:「他們沒有形體,一般的招數是無用的,用兵器!」

自己使出了亂披風刀式,噬靈刀轉眼間已砍翻三名靈體。子玄則將長槍舞成一團護身,也將戰圈擴大,同時刺殺了兩名黑天使。

他趁機拉了甘詩榕的手便跑,這回可運上了全力,千里獨行術加上浩然正氣心法,當真如足不點地般,好容易到了山區,兩人躲在一顆大樹上。耳邊傳來極細微的聲音:「你見到另一個穿燕尾服的嗎?他恐怕才是主角!」
  
子玄點點頭,他同時觀察週遭的環境,這裡雖是山區,不易傷及無辜,可是也缺了燈光,要應付黑天使更為不易,而且穿燕尾服的男人雖然沒有散發極強的氣勢,但也不能大意,心念一動,將槍交給了甘詩榕,吩咐道:「見機行事。」
  
說完身子如飛鳥般竄向天空,果然有五名黑天使跟了上來,子玄向上方使出雷閃十方,夜空瞬間被照亮的宛如白晝。四名飛上來的黑天使讓雷閃十方給燒去了翅膀,紛紛墜地,趁著另一名來不及反應,子玄運起浩然正氣的手已抓住對方,對方的身體竟開始實體化,最後變成一尊黑曜石雕像,子玄奮力舉起雕像,向穿燕尾服的蓋得砸去。

與此同時,甘詩榕趁著一群人將注意力集中在子玄身上之際,雙刀如風車般輪轉,頃刻間剩下的黑天使或腰斬,或斷首。蓋達吃驚更勝,狼狽的避開了落下的雕像,反手便發了招沉魚落雁,那是將地獄的怨靈和毒草所渾合成的毒粉灑向敵人,此粉具有極強腐蝕性,甘詩榕是使毒的大行家,立刻倒躍出五十公尺外,子玄也落下地來,站在她身旁掠陣。

蓋得見兩人都退至毒粉攻擊範圍外,情勢對自己十分不利,畢竟他原本就不擅長戰鬥,他將裝有毒粉的瓶子取出,全部倒進嘴裡,在深深吸一口氣,甘詩榕心知不妙,喝道:「快走!」

果見蓋得吸足氣後用力一吹,漫天狂風席捲而來,這是他最得意的絕招羞花閉月,但子玄早有準備,對方將藥粉到入口中時,子玄也深深吸了一口氣,擋在甘詩榕前面,浩然正氣本就百毒辟易,此時烈陽掌、三昧真火齊出,毒粉飄進十公尺便都燒成灰燼,甘詩榕刀氣揮灑而出,已穿透蓋得雙腿,蓋得慘呼道:「史爾特爾,救命啊!」

隨著遠處傳的巨大腳步聲,大地竟開始震動,光是這個氣勢,兩人便知道此人難敵,子玄再度接過了槍,準備應敵。一個魁武巨人走了出來,身高約七公尺,肩上扛著把巨劍,子玄猛地想起,這個叫史爾特爾的巨人,正是殺死北歐諸神的元兇,他伸手入懷,悄悄的搖了鈴鐺。
  
「就兩個小鬼,你都應付不了,人類真是可悲!」史爾特爾不屑的說,他轉過身子,將肩上的劍向外甩去,劍鞘筆直飛出,沒入了百公尺外的岩壁中,就在這一煞那,周圍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他手中的劍根本是一條巨大火柱,子玄和詩榕互望一眼,兩人發招直逼巨人,史爾特爾毫不放在眼裡,仗劍當頭硬劈,接觸炎之劍瞬間,兩人頓感一股巨力迫來,接著便給震飛出去,好容易落下地來,手中兵器卻已化為粉碎。
 
巨人眼見對手竟然能接下自己的一擊而毫髮無傷感到憤怒,其實兩人沒受傷已算萬幸,因為一上來便搶攻,史爾特爾尚未來得及發揮完全的實力,再加上是兩人合擊,分攤了巨人的力量。

史爾特爾盛怒之下,高舉炎之劍,燎原之火激射而出,數道巨大火球從天而降,甘詩榕左手捏著劍訣,右手畫圓,一個神秘黑洞憑空出現,火球全被吸了進去。

「是氣吞山河,這傢伙不是人類!」史爾特爾顯然吃了一驚,子玄的穿雲連指又攻到,巨人橫劍一擋,劃開點點繁星,冷笑道:「廢招!」

他輕輕一縱,身子已在雲端,炎之劍向下急揮,圓形紫焰陣急墜而下,子玄雷閃十方再出,兩股強勁的力量在空中僵持了半响,子玄終不敵史爾特爾的功力深厚,口吐朱紅,身子筆直的落下,甘詩榕一把將他接住,平放於地,右手貼住他胸口,護住他的心脈,就在此時,紫焰陣餘威直掃而來,甘詩榕左手震雷掌出,但畢竟無法全力施為,硬生生的承受勁力,已受了暗傷,周遭的一切已陷入一片火海。

「再一招結束你們的性命。」巨人狂笑,手上的炎之劍正要宣判兩人的死刑,遠處忽有七道凌厲無比的氣勁竄入,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把史爾特爾給鬧了個手忙腳亂。

子玄呻吟道:「說什麼......神足通,來得......這麼慢。」

只見普巴提著銀製雙頭長槍,將一個小布袋擲向甘詩榕,她打開一看,裡面是兩顆發著金光的藥丸,普巴道:「我現在相信你和一般的妖怪不同了,臨危不棄就算是人也不一定做得到,這是經過加持的九死一生丸,快服下它,我還需要你們的戰力。」

兩人服下藥丸,一股熱哄哄的氣息從丹田散發至四肢百骸,身體只覺說不出的舒泰,當兩人吸收藥力之際,巨人已向普巴攻到,普巴的蕩魔槍硬是架住了炎之劍。  

甘詩榕向子玄道:「糟糕,那小喇嘛哪禁得起史爾特爾的重擊,恐怕他也跟你一樣要受內傷。」

她卻不知普巴練過神力掌,而且身負三項神通,就連他手上的蕩魔槍,也非凡物,一般藏人所用之槍,多為空心管製,槍頭也是插管式,蕩魔槍卻是一體成形,整體皆為實心,刻滿梵文金剛經,煉製過程還加入了三百名密宗高僧的骨骸。所以此槍有一股說不出的清聖之氣。

但普巴雖然厲害,終究不及史爾特爾的功力深厚,他漸感不支,於是從懷中取出金剛杵,唸了幾句咒語,金剛杵化回小拇指般大小,普巴將其吞下後,力量頃刻暴增數倍,這是佛門密式之怒目金剛。他雙手合十,槍架在臂上,身形急轉,準備使出六道集殺訣最後一式「六道涅盤」。
  
先前負傷的兩人此刻也完全恢復,子玄見機不可失,天罡十字崩雷破猛然一擊,兩道絕招先後而至,史爾特爾也不敢怠慢,施展當年毀滅眾神的絕技,漫天火海,忽聽得一聲巨響,原來甘詩榕已偷偷繞道他後方,用震雷掌偷襲,她特意瞄準對方手腕發招,竟讓巨人手中魔兵脫手,兩招皆擊中史爾特爾,他受了重創,急欲取回炎之劍,可子玄卻快了一歨,普巴驚叫道:「子玄,不要!」
  
然為時已晚,子玄雙手握住冒火的劍柄,熾熱之流不斷湧來,但子玄卻沒被燒傷,他首當其衝的雙手運起烈陽掌,與劍柄的高溫不相上下,火焰沿著他的手腕爬上全身,卻無法傷害浩然正氣所形成的保護,史爾特爾見到自己兵刃落入對方手中,心知大勢已去,化作一道旋風而去。
  
甘詩榕忙飛向對面的山壁,拔出了劍鞘,子玄小心翼翼的將劍插了回去,周身的火焰也隨之消失,甘詩榕問道:「現在要拿它怎麼辦?」

「這邪物,還是將它毀了吧」子玄雖是這麼說,但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毀了它。

「我看倒不急於一時,這劍雖歸史爾特爾所有,但他原是北歐的巨人族,因此劍上無邪氣,只是有些霸道,但既然傷不了你,還不如留下來好好利用。」普巴如此提議,說著將一個東西遞了給子玄。

子玄接過一看,是個小銀盒,普巴道:「這是嘎烏,可以讓你放東西方便些。」

從子玄手中接過炎之劍,劍尖對準嘎烏,口中念著大明六字箴言,只見炎之劍瞬間縮小,一下就鑽道盒子裡,他把嘎烏蓋好道:「要取出的時候一樣唸大明六字箴言即可。」

子玄道謝收了,正準備離開時,甘詩榕提醒道:「別忘了那邊還有一個!」

她指著被同伴遺棄的蓋得,他雙足受傷,正努力的爬著。見三人包抄了過來,他奄奄一息的說:「你們殺了我吧,反正主上也不會放過我的。」

「被同伴拋棄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你走吧,下次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子玄原以為對方會盡速離開,想不到蓋得卻抓緊他的褲角道:「求求你殺了我,我不想回地獄去!」

「那你就別回去啊,儘纏著我們做什麼?」甘詩榕不耐煩的說,普巴卻了解他的意思,問道:「你是不是定了契約?所以無論逃到哪裡,都躲不開他們的糾纏!」

蓋得惶恐的點點頭,普巴接著說道:「你是真心要改過嗎?如果是,我可以給你重新開始的機會,但會很辛苦。」

「只要能夠脫離地獄的掌控,我什麼都願意。」蓋得哀求道。

普巴見到周圍的火勢,口唸求雨箴言,頃刻間烏雲密佈,甘霖自空中滂沱而下,
抑制了大火,四人來到鏡花水月,普巴命蓋得將身上的物品交出,隨即將他交給了使者,甘詩榕突然轉過身去道:「我先出去等你們!」

子玄微感詫異,問道:「怎麼了?」

「也許是這環境和她身上的氣不合,你們先去外面等我好了!」普巴說道。

兩人離開了鏡花水月,卻見甘詩榕依舊失了魂似的,子玄心道:「那裡克制妖怪的力量還真強,妙的是竟然不會影響其他人!」

過不多時,普巴出現與兩人會合,三人直奔甘詩榕居所,普巴笑問道:「我應該稱你為甘小姐,還是白小姐?」
「如果你是一般人,我會希望你叫我小姐,因為這樣比較年輕!可高僧應該是勘破三界的人,一切名象對您而言,皆為虛幻,又何必在乎我叫什麼呢?」甘詩榕這番言詞,倒把普巴搞得十分尷尬。

「再怎麼說大師也是趕來救我們的人,你幹麻這麼為難他!」子玄急忙打圓場。

「真的要救人為什麼會袖手旁觀那麼久,還想試探我!」甘詩榕顯得十分光火。

「原來你在氣這個,我先解釋一下,子玄搖鈴的第一時間,我就已經趕到,但是我當下覺得你們兩個並不會有立即的危險,所以想看看你們和對方的實力,而且說實在的,當初我只聽了子玄的一面之詞,對你還不能信任,直到你竟然為了保護子玄而受傷,我才真的相信他之前所說的。對此我感到十分抱歉。」說罷雙手合十行禮。

甘詩榕見他低頭,倒也不好說什麼,哼了一聲。子玄問道:「你將那個惡靈送進鏡花水月,算是幫他嗎?」

「是他自已說只要能離開地獄,做什麼都行,普天下只有那個地方能不受閻羅王的管轄。對了,你們認識一個叫貝姆的人嗎,他想請你們轉交一封信給他!」普巴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一個小包和一幅捲軸,他將信和小包遞給子玄。子玄不解,拿著小包露出疑惑的神情。

「這是他身上攜帶的一些魔法工具和地獄內部的路徑圖,或許能對你有幫助,他說貝姆是他的學生,只是誤入歧途,如果有機會,他也希望你們能救他。其實我這兩天也正為了幾個外道高手來騷擾布達拉宮的事頭痛。」普巴緩緩的拉開了捲軸,上面出現了幾個人像。

子玄心裡明白,所謂的外道高手便是指魔物,只是普巴顧及甘詩榕在場,說得好聽些罷了,他發現捲軸上的人像一共有七個,其中三個是被紅筆給圈起來的,普巴指著一個女人道:「那天來的就是她,根據佛典記載,她是很古老的惡魔,我們稱她為夢魘,也叫心魔。」

子玄仔細觀察畫像和旁篇的文字描述,驚道:「她是媚惑者賈西,隸屬於惡神阿里曼,專門迷惑人的心智,尤其是野心家,近三百年來不論是拿破崙、希特勒、甚至是海珊,都被她玩弄於股掌間。若是她的對象還保留一部分良知,就會被搞成精神分裂。她怎麼會找上你們!」

「我也不清楚,數天前,她和另一個夥伴化為雲霧,企圖包圍布達拉宮,宮裡全力戒備,準備迎敵時,卻從宮中升起一道金光,三名高手一塊走了。我們後來發現,從宮中升起的那道光是海神弗栗多,而這一切似乎與黑暗勢力的爭鬥有關,最令我們擔心的,就是惡神阿里曼的復出,雖然目前還不能確定他是否真的重新降臨,但他的六個助手,有三個都已活躍於檯面上,不得不令人擔心......」普巴又指向另外兩個被圈起來的人。

「弗栗多不是死了嗎?」從普巴說道弗栗多,子玄便感到不妙,畢竟這人和端木家有著不小的仇恨,他不希望自己的懷疑是真的。

「據說這些年,他只是被囚禁在某處,現在已重新取回力量,打算奪回化外魔源的主權。」聽到普巴這麼說,子玄真有點擔心接下來家中要面對的麻煩。

「我不懂這個叫阿里曼的有什麼可怕,化外魔源之主或是撒旦難道比不上他嗎?而且不過是他的兩個助手,竟然會讓鼎鼎大名的布達拉宮神僧嚇成這樣!」甘詩榕感到十分不以為然。

「你有所不知,不論是化外魔源之主或是我們所說的地獄王,他們都有所謂的遊戲規則。他們通常,除了某些特例,是無法直接傷害人類的,他們只能利用人類的惡性去為惡,如果人本心向善,他們無法直接傷害他,這是善與惡的規則;可是惡神阿里曼根本就無視於這些規則,他的只為會為了自己的樂趣不停的殺戮。而他的手下除了可以間接為惡外,也被賦予奪命的特權。」普巴無奈的解釋著。

「另外這兩個圈起來的又是誰?」甘詩榕感到十分好奇。

「拿刀的這個我們叫他酒魔,自古以來都是酒後暴行的元兇,他還有另一個稱號是毀滅之王,相傳他擁有不死之身,這人似乎是天生的鬥神,只要聽到有高手,不管是妖怪或除魔師,他都除之而後快;身穿斗篷的骷髏頭則是死神,他擅長使用套索,但只有惡人會被他套中而失去性命,他本來應該是掌管冥界的神,卻因為貪心想擁有所有活人的靈魂而被惡神引誘,阿里曼給他的特權是引發婦女流產。他通常和賈西一道出現。」普巴詳細的向甘詩榕解釋著。

聽著普巴敘述黑暗勢力的鬥爭,子玄忽然想起自己先前與王長合力對付的蛇神「那迦」或許正與此事有關,向普巴說道:「我想麻煩你送個口信給龍虎山的王長,他是我的義兄,我要你把黑暗勢力鬥爭的事告訴他,順便替我這個夥伴澄清一下立場,因為我們之前對她的誤會蠻嚴重。」

「沒問題,正好布達拉宮方面也正想聯絡一下張天師,希望能請他合力對副惡神阿里曼,我即刻啟程。」普巴一口答應,便立刻上路了。
子玄將蓋得所留的小布包交給甘詩榕,她發現裡面有一份地圖、一道令牌、部分的毒粉和解藥,另外還有一本小冊子,記載著這些東西該如何使用。她皺眉道:「給我這些東西幹麻?」

子玄回答:「說不定下次去市集可以當作交易的籌碼。」

「你拿了炎之劍,然後把垃圾留給我!」她顯得不樂意了。

「不然把炎之劍給你也行啊!」子玄將嘎烏取出來要交給她。

甘詩榕怒道:「我才不上你的當呢,那玩意我又不能用,純粹是幫你保管。我不管,你得拿別的東西補償我。」

「別的東西啊!」子玄自言自語的說,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道:「這應該夠誠意了。」

他拿出之前戰鬥留下的紅寶石葉和翡翠,交了過去,甘詩榕不解的說:「這是什麼?」

「定情之物囉!」子玄調侃道。

回家的路上,子玄考慮著要怎麼樣和家人說這件事,但勢必又會引起金剛杵和甘詩榕等一連串的問題。最麻煩的是自己還身負魔兵,叔叔知道了這是一定會將自己劈成兩半。而且要保護甘詩榕的安全更是讓人頭痛。
  
受了傷的史爾特爾拚命狂奔,不料在回轉地獄的路上,卻忽然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氣,一名飲酒的刀者傲然而立,這人當然沒有巨人魁梧的身形,史爾特爾此刻卻一點也不覺得對方渺小,相反的,他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甚至連腳都微微顫抖。刀者啜了一口搖頭道:「號稱眾神之敵的你,原來只是倚仗兵刃之利,還被人類打成重傷,唉。」 
 
「你胡說什麼?」巨人拔起一棵大樹,朝刀者砸去,但憤怒和恐懼使得他準頭再失三分,刀者拔起插在地上的刀,快如閃電,直接連刀帶鞘插入巨人的額頭。

「你連讓我出刀的資格都沒有。」毀滅之王將吞天刀繫回腰上,史爾特爾臉上滿是驚疑與恐怖,他緩緩的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端木子玄,你到底是不是主上所擔心的對象呢?」艾什瑪喃喃的道。
  

弗栗多等三人在化外魔源的入口外,卻見戒備森嚴,箭魔因陀羅在城頭架起了透天之儀觀望,見到三人靠近,拉開天羅弓,一陣急射,將三人給逼退了,弗栗多正打算硬闖,被媚惑者給攔下來。她向死神使個眼色,走到城邊高喊道:「箭魔,你不用緊張,海神大人這次的目標是千手邪鬼,他知道當年的事不是你的原意,你只是被逼的,現在邪鬼已死,你可以放心開城。我代表海神答應你,讓你保有副城主的地位。」

隨著賈西的話聲,箭魔的心中產生了極大的動搖,他不由自主的放下弓箭,卻遲疑著要不要開門,忽覺脖子一緊,人已墜下城來,弗栗多補上一戟,當場結果了他的性命。他大吼道:「我是化外魔源之主,海神弗栗多,你們立刻開門迎接我,否則下場便和他一樣。」

城內的人立刻將們給打開,弗栗多在狂笑聲中入城,賈西說道:「現在要正式恭喜你了,化外魔源之主,我們的任務已完成,獻上惡神的祝福。願我們的友誼長存。」

「放心吧,我答應你們的事,絕對不會忘記。來人,準備筵席,請兩位貴賓入座。」弗栗多現在可真是心花怒放。

賈西與死神深深一揖道:「我們還有其他任務在身,恕不能久留,請海神見諒!」

弗栗多喊道:「請兩位留歩,我還有一事不明,要請教兩位。」

兩人轉過身來,弗栗多續道:「當初這三名叛將對我突施暗算,為得就是三叉戟,那料得到這法寶上有機關,天下間除我無人知曉,他們對我嚴刑拷打,卻無法逼我說出奧秘,後來我趁隙逃了出來,千手邪鬼更將此物藏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多年來我四處查探,卻也沒有消息,兩位是如何得知此物的下落?」

「我還道是什麼事,原來是這個。其實惡神對於海神一向很欣賞,所以當初得知您被叛將所擒,就打算派人相救,後來您自己脫困,我們就一直注意千手邪鬼的動靜,他因為都把注意力放在您的身上,所以沒提防我在暗中侵入他的夢境,騙到了三叉戟的下落。」賈西緩緩道出這段過程。

離開了化外魔源,賈西和死神道:「把他的靈魂給我!」

「什麼靈魂,死靈都是我的。」死神顯然不太願意交出賈西所要求的東西。
「阿斯圖,你少跟我裝蒜,識相的就把箭魔交出來,否則我報告主上,說你耽擱任務,到時候你別後悔!」阿思圖知道她是惡神的心腹,不甘願的將一個黑色球體遞了給她。

「哼,弗栗多那個蠢貨真是不懂得攏絡人心,只會用蠻力,我真替主上擔心,他到底能不能牽制路西法?」媚惑者一邊抱怨,一邊將箭魔的靈魂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