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練

關自芳和幹架王練習一年多後，國中時的他體能和自信都增加了不少，有天他忽然開口問：「師父，我可以去參加比賽嗎？」

「比賽？」

「例如空手道比賽。」

「為什麼你會想去比賽？」

「我想知道我到底變得多強？」

「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你確實變強了，但是我並不清楚比賽的規則，我也沒有參與過，同時我記得空手道比賽應該是要有空手道的資歷才行吧！」

這孩子拿了張傳單給幹架王看，原來是一個月後即將舉行的全國空手道比賽。

「這傳單你哪來的？」

「我同學給我的，他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你同學是練空手道的？」

他點點頭，幹架王道：「我無所謂阿，你想去看就去看看吧！如果可以參賽增加一點實戰經驗也沒什麼不好。」

關自芳去了同學介紹的道館，道館裡處處貼著館長的海報，這人來頭不小，參與過各種比賽，也當過很多國際知名電影的武術指導，甚至還幫政府要員訓練保鏢。

「你想要參加比賽，可是你並沒有空手道的資格，而要在比賽前一個月取得最少到黃帶的資歷，我們並沒有這種制度，你還是下次再說吧！」館長如是說。

「可是我有學過功夫，也不是全部沒有基礎。」

「是嗎？那我請教練打一套型，你跟著一起練習。」

雖然關自芳並沒有練習過空手道，但是基本功在幹架王的要求之下，已經十分紮實，館主露出讚賞的表情。

於是就開始訓練了，關自芳在比賽前拿到了黃帶，並且在初次比賽的成績也很不錯。

可是全國比賽最出風頭的，還是館長，他表演了一手硬功，讓六七個人拿著木棒往他身上狂敲，木棒應聲斷裂。又花了三分鐘將全身的氣運到食指，接著拿起一塊磚頭，使勁的往內鑽去，不到三十秒的時間，磚頭上穿出了一個明顯的洞。

這可讓台下的人瘋狂的鼓起掌來，據說這是他在少林寺山下的武術學校切磋換來的功夫。

比賽結束後，館長向關自芳說：「我覺得你挺有潛力的，要不要留下來好好的練習空手道，未來也許可以當教練喔！」

「ㄜ，可是我已經有師父了，可能要問過他。」關自芳有些為難。

「你師父是誰？會比我厲害嗎？不要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混混騙了。」

「我師父不是混混，他～」啪的一聲，館主沒等他把話說完，已經把木桌給拍裂了。

「你聽好！我破例讓你在一個月內拿到黃帶，讓你去參加比賽，你竟然一點也不知恩圖報，還囉哩囉唆的，我知道你在哪間學校，如果你想逃跑，我一定會天天去堵你，還會修理你的同學，順便再把你師父揍一頓。我和政界都很熟，警察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關自芳嚇傻了，這可比當初勒索他的人還要流氓。他不敢回話，只好先答應對方。

「你比賽得怎麼樣了？」幹架王問道。

「還可以。」

「喔，看起來不是很開心，被修理拉！」

「沒有，我只是.....」

「只是什麼，該不會受了一次挫折就對武術灰心了吧！」

「師父，你有害怕過嗎？」

「開玩笑，當然有，我每天都很害怕呢！」幹架王想起怡安發火的樣子。

「那師父，我問你一件事，你不要生氣。」

「你說吧！」

「你有輸過嗎？」

「有！不止一次，怎麼忽然問這個？」

「喔，那沒事了。」

「你的態度有點奇怪，你覺得輸不應該嗎？」

「如果輸了，不就失去變強的意義嗎？」

「你如果都沒輸過，怎麼會變強？」

關自芳從沒這麼想過，不過想想館主的惡形惡狀，他實在不確定該不該和幹架王說。

「你腦袋想什麼呢？」

「喔，師父，我最近比較忙，可能沒辦法過來練習。」

「隨你囉！我正好多點時間約會。」

一個多月後，館主在附近餐廳的舉行慶生，關自芳和一群學員教練等也都到席。但吃到一半，關去上洗手間時，忽然發現幾桌外坐著幹架王和怡安。

他開心的過來打招呼，幹架王和他聊了起來，館主大約是多喝了兩杯，久候不耐，看到關在幾桌之外。大聲渣呼：「你在幹嘛？還不過來和我敬酒！」

怡安皺起了眉頭說：「你是國中生，喝什麼酒？」

關自芳的臉色很尷尬，不知道怎麼辦，幹架王笑笑說：「你朋友找你，就先別理我們吧！」

但館主已起身走了過來，喝問：「你是誰？」

「他就是我師父。」

「你就是他師父？很厲害嗎？」

「我想你是喝多了，冷靜點。」

「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當狗一樣打？」這傢伙的涵養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打你的頭！」怡安把杯裡的水撒在對方臉上。

館長大怒，伸手就要抓人，幹架王順勢扣住對方脈門，館長一記頭錘撞來，幹架王身子一斜，左拳已打中對方的小腹，但對方彷彿沒事一般，繼續揮拳過來。

幹架王跳了開來，喝道：「要打出去打。」

館長似乎稍微清醒了些，跟著幹架王出去，關自芳緊張的跟上，拉住幹架王說：「師父小心，他會」

「我心裡有數。」幹架王伸手在口袋裡摸索。

兩人走進停車場旁的空地，館長把上衣脫去，露出全身結實的肌肉，虎吼一聲衝了過來，幹架王用斧刃腳向對方的膝蓋踹去，但對方一矮身，用手抓住了幹架王的腳踝，但幹架王另一腳又蹬起，向他面門踢去。

對方伸手一格，兩人各自彈開，幹架王知道橫練全靠一口氣撐著，當下遊走拆招，同時手中多了一個像是擒拿棒的短物，不停的朝對方要穴招呼，但館長的橫練真的下過一番苦功，不論幹架王打到哪，都沒法奈何對方。

而館長也漸漸抓出幹架王出手的路數，就在幹架王拿著短棒往他臉上招呼時，他一把抓住幹架王的右手腕，幹架王冷笑一聲，左手狠狠拍擊了右手的虎口，手中那玩意炸了開來，館主眼睛一花，接著開始狂打噴嚏，原來幹架王手上拿得是餐桌上的胡椒罐。

趁著對方氣一散，幹架王抓起對方的頭髮，死命的往牆上撞了幾下，接著使出鐵沙掌的透勁，往館長的背上全力一拍，對方的琵琶骨瞬間碎裂，結束了紛爭。

「師父，你沒事吧！」關自芳的聲音有些發抖。

「沒事，你怎麼會招惹到這種人？」

關自芳在回家的路上，才和幹架王及怡安把事情經過和盤托出。

「你怎麼不早說？」幹架王搖頭道。

「應該是擔心你有危險吧！」怡安打圓場。

「剛剛難道就不危險？」幹架王冷冷的說。

「你再這樣跟我說話，我們的關係就會有危險了。」看來最橫的，還是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