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23日 星期三

正統之爭


已經過了兩個月,盧雅和巫廷這次確定鬧翻了,兩個人坐得老遠,彼此也不打照面,但魏松堯和巫廷卻將此事遷怒到子玄身上,也不太搭理他。他只好和高嘉禎一塊坐,這個女生成績永遠是全班第一,每年都領獎學金,但在班上的朋友不多。

就這樣平靜的過了一個上午,賈竹臻忽然驚叫道:「外面有人打架。」

大家都向窗邊圍去,只見學校圍牆外的機車停車格邊,四五個混混圍著一個人叫囂,賈竹臻驚叫道:「那不是柳一飛嗎?喂,怡安,你男友又跟人打起來了。」
  
除了班代陳慕書,男生們很迅速的下樓去了,他說道:「打架有什麼好看的。」

其實大家都知道他是害怕受傷,怪只能怪他的父母給他名字起得好,叫慕書,他到也沒辜負了雙親的期望,書是唸得不錯,但似乎除了唸書之外他幾乎沒有別的強項,他最感興趣事情是料理和縫紉,這也使得他和其他的男生格格不入,班上早就有傳聞他是gay,他也不否認。

其他的男生們可不是下去幫忙,只是在圍牆上探頭出去看得清楚些,柳一飛罵道:「偷車還那麼理直氣壯,不怕我報警嗎?」

其中一個混混說:「就跟你說是牽錯車了,你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

「我大鎖都已經讓你們撬開了,還敢說是牽錯車,我這台車是2010年的限量紀念款,全台灣只有兩台,另一台在花蓮,你有什麼話說?」

說完拿起電話要打,其中一個混混伸手想搶他的手機,柳一飛早料到他會有這著,一記崩拳已招呼到對方的鼻梁骨上,那人哼都沒哼一聲就躺下了,緊接著從背包裡抽出甩棍,指東打西,轉眼間四個混混就倒在地上演趴趴熊了。

一群在圍牆邊的同學紛紛喝采,連走廊上都聚集了許多女生,彷彿柳一飛的親衛隊一般。柳一飛得意的走上樓,接受英雄式的歡呼。

「你根本沒想報警吧!一開始就想揍他們對嗎?」怡安冷冷的問。
柳一飛尷尬到了極點,虧他還特地把手機拿出來演戲。

「打擊犯罪,懲奸除惡也沒有不對阿!」賈竹甄幫柳辯解。

「他是我男友,你們少管。」怡安的殺氣非常凝重。

走廊上一群女孩對柳抱著崇拜的眼神,子玄明白怡安正在吃醋,他撐起柺杖到怡安身邊低聲說道:「算了吧!那些女生巴不得你們吵呢。」

地獄的某處,喪失形體的惡靈在黑色的烈焰中受著刑,嘶吼著哀求道:「主人,求求你,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替您帶回更完美的靈魂。」

坐在大殿中央的黑影沒說話,倒是一旁的巨人閃身出來,用極為宏亮的聲音道:「主上,我強烈建議收回魔笛,將貝姆交由噬靈獸吞噬;我負責把那兩隻擋路的老鼠燒死。」

另一個身穿燕尾服,頭帶禮貌的男子恭謙的向殿中央行了個禮道:「啟秉主上,屬下以為這件事並不全然是貝姆的錯,他只是急躁了些,不過也是為了大計著想,依屬下之見,應將貝姆貶為依格的奴僕,命他協助依格繼續破壞大地氣候,至於魔笛,應該先沒收並交專人維護。屬下願意查探此事並收集更好的靈體。」

先前發言的巨人憤怒的咆哮:「蓋得,你真無恥,只想徇私保護自己的徒弟,主上,請您不要再相信這些人類巫師的話了,他們只是為自己著想罷了。」

蓋得也不甘示弱的說:「史爾特爾,我不過是就事論事,你不要血口噴人。」

殿上的人探了口氣道:「五芒魔君,我累了,你知道該怎麼做。」

話一說完,一個長著三個羊頭,擁有一對翅膀的惡魔說道:「屬下明白。」

轉身發號司令:「我以第一殿殿主的身分命令你們,將貝姆交由依格處置;史爾特爾前往消滅除魔師和蛇妖,蓋得率領十三名黑天使協助史爾特爾完成任務,並負責找回更強的靈體供主上使用。三人立即啟程,不得有誤。」

三人出發後,五芒魔君躬身道:「主上,關於金剛杵......」

「哼,不管誰贏了都不是壞事,畢竟從我受傷以來,史爾特爾早就懷疑我的能力,甚至想自立為王,企圖背叛我,就讓他和端木家鬥個兩敗俱傷。」
「那麼弗栗多應該如何處置?」

「找機會做個人情給千手邪鬼,我們需要化外魔源的力量。還有,從現再起你每日取兩千名嬰兒的靈魂給我,男女各半,我要閉關療傷!」

五芒魔君應道:「屬下立刻去辦。」

出得殿外,巨人史爾特爾道:「下等巫師,有消息再連絡我!」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蓋得很慶幸自己救了徒弟一命,代表自己還有些許的利用價值,他也不知道這對貝姆來說到底是好是壞。舊時的記憶一幕幕浮上眼前:數百年前,他本是一個小村落裡的年輕醫師,對藥草頗有天份,也擁有幸福的家庭,可是有一天,村莊突然遭到強盜攻擊,全村的人都被殺光,就連他的妻兒也慘遭毒手,蓋得被打得遍體鱗傷,勉強留下一條命。

一個老人將他救走,並治好他的傷,起初他並不感激老人的救命之恩,直到對方給了他復仇的希望,使他重新燃起了對生命的熱情。他接觸了巫毒之術,起初只為了報仇,復仇之後,他天真的認為可以利用巫毒術來懲奸除惡,卻讓自己陷入殺人的快感,另一方面,因為巫術的幫助,也使他的醫技越來越高明,因此獲得了更多的財富,並有了新的家庭。

有一天,蓋得發現一個年輕人流落街頭,貧病交迫,他將對方帶回家治好,才知道他名叫貝姆,是個音樂家,因為叔父貪圖父親留給自己的遺產,所以賄賂官員,篡改遺囑,還誣陷自己入獄,他趁獄卒不注意逃了出來,但身無分文,所以病倒在街上,蓋得很同情他的遭遇,傳授了他自己所有的本領,貝姆學成後就離開了,幾年後,蓋得因為被檢舉使用巫術而入獄,死刑執行的前一夜,一個手持魔笛的年輕人用樂聲迷倒了所有的守衛,救出蓋得一家,他就是貝姆,兩人相逢自是高興,蓋得卻也擔心貝姆已經完全被魔笛的法力所蠱惑,故勸他拋棄魔笛,但心高氣傲的學生已聽不進當年老師的話,兩人不歡而散。

蓋得從此帶家人隱居,而貝姆則開始他新的旅程,當蓋得發現自己壽命將盡,很久以前的老人突然出現,並顯示自己的真面目──地獄之主,他說要帶蓋得和他的家人下地獄,除非蓋得能替他賺得更多的靈魂,蓋得答應他的要求,從此被帶往地獄工作。

蓋得明白魔王之所以留他至今,是因為他對藥物的天份,他研發出許多毒物,最大的功績就是培植地獄的毒草──罌粟花於凡間,使許多人為此墮落自己的靈魂,這些年來他不知奪走了多少人的性命。目前唯一留下的,就是與貝姆亦師亦友的情感,或許對貝姆來說,死才是最好的解脫,但他也顧不了這許多了。

兩人走在街道上,子玄忽感一股大力拖著他飛了起來,忙念隱身咒,叫道:「喂,這附近都是攝影機!」

甘詩榕笑得可開心了:「我從來不在乎那些東西,反正它們也拍不到我,拜你所賜,我的法力已經完全恢復了。」

兩個人在半空中漫步著,子玄絕得這種感覺好詭異,自忖要飛上空中並不是做不到,但那一定運氣行功,而且時間有限,斷不能如她這般舉重若輕,指了指地面道:「你怎麼做到這招的?」

甘詩榕沒回答他,反問道:「你想知道這招的訣竅,還是想知道氣候異變的元兇?」

子玄興奮的說:「你查出來了,是誰做的?」

甘詩榕點頭道:「是一個叫依格的傢伙,本身能力不差,但他背後似乎另有主謀者。過些天我再給你消息。」

子玄想了一會說:「依格,可是克蘇魯神話中的蛇神?他的脾氣暴躁,個性十分陰狠毒辣。」
 
甘詩榕拍手讚道:「嘖嘖嘖,真不愧是除魔師,兩下就猜到對方的來歷。」

「你還查到了什麼?」子玄聽出對方話中有話。

甘師榕笑而不答,兩手放在嘴邊比了個吹笛的手勢,子玄登時明白過來,脫口叫道:「貝姆!」

「目前只知道那個魔笛手躲在他那裡,至於他們為什麼會搭到一塊去,我也不清楚。」

「不管怎麼說,事情總算有了點眉目,這可多虧了你。」

不知不覺竟到了士林夜市附近,甘詩榕道:「我想吃蚵仔煎!」
  
吃完了蚵仔煎,當然也不會放過生煎包,經過一家賣dvd的店,甘詩榕在門口挑了一張五十元的片子道:「這部片好蠢,我一定要買下來!」
子玄一看,笑了出來,她手上拿的是「大蟒蛇-神出鬼沒」,心想:「這恐怖片是誇張了些,可是片名和她倒是挺搭的。」

店裡正播著國際新聞:「連日來,非洲中部地區出現一種新生兒猝死的現象,初估已有十萬名以上的嬰幼兒受害,當地的醫療團隊束手無策,這種怪異的現象似乎正向周邊擴散,造成許多國家的恐慌,雖然目前尚未有成人感染此不明病毒,外交部仍呼籲欲前往非洲旅遊的民眾要保持警戒......」
  
子玄皺起了眉頭,他直覺的感受到這必然是邪魔作祟。甘詩榕察覺不對,拉著他道:「走吧,你要面對的麻煩夠多了,別再把事情往身上攬。」

剛離開甘詩榕的住處,子玄就發現給人跟上了,他本能的察覺到對方不是易與之輩,但卻沒有妖邪之氣,加快腳步,卻甩不掉對方,過了幾條街後,對方先開了口:「你就是端木家的傳人嗎?沒想到竟會與妖精為伍,看來端木家氣數已盡了。」
  
子玄提氣問道:「閣下是誰,能否現臉一見?」

「我叫多及普巴,是來迎回金剛杵的,換個地方說話吧,跟我來!」

話聲尚未結束,人已如一隻大鳥般倒躍而出,子玄暗暗喝采:「好快的身法。」

他知對方有意試探自己功力,施展千里獨行術追了上去,過不多時,兩人來到一個公園的水池邊,普巴向池中躍去,消失了蹤影。子玄心想:「這池子不深,怎麼他會就這樣沒了頂。」仔細張望,才發現水中央出現了一個大漩渦,子玄運功護體後,便跟著躍下。

他發現自己似是來到了鏡中的世界,一切的景物和水池的另一頭是完全相同的,只是沒看到半個人,順著對的氣息向前走,看到一個喇嘛裝束的男子在五十公尺外和另一個穿著斗篷的神秘人物交談,子玄再欲近看,神秘人物卻已消失。

多及普巴開了口:「端木子玄,你勾結妖魔,敗壞除魔師的家風,本與我無關,但是金剛杵卻不能再屬於你,我要將它帶回布達拉宮。」

子玄恭敬的說:「大師帶我到這來,便是為此?」

普巴回答:「這裡名曰鏡花水月,為了避免你逃走或傷及無辜,所以我剛才告訴這裡的管理者,說要借此地一用,並且不會擾亂到內界的秩序,這樣我們才能放手一搏。」
子玄實不願將金剛杵交出,但又不想得罪布達拉宮的使者,問道:「大師可否通融一陣子,待我將手邊的事情告一段落後,必將神器雙手奉還。」

普巴怒喝道:「放肆!這事可由不得你做主,今天無論如何都叫你交出來。」

子玄也不禁心頭冒火:「這傢伙看起來還小我幾歲,我不過是把禮數做全了,稱他聲大師,他倒如此跋扈起來,看來得顯些本事,別墮了端木家的威風!」心思既定,說道:「既然如此,請大師賜教了。」

他知道對方不會先行出招,當下穿雲指疾射而出,對方一個側身避過,子玄左手再出,一道道綠光連環不絕,這是他在這兩個月內新練會的穿雲連指,對方只有不停的閃避,周圍的建築物都被打得像蜂窩似的,普巴腳踏卍字歨法,手結青蓮法印,口頌箴言,一朵朵青色火焰形成的蓮花,將他團團圍住,穿雲之招一接觸到蓮花,便全反射了回來,子玄急忙躍致半空,避開了殺招。

子玄暗驚:「好厲害的反射之招!」但聽得普巴說道:「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這便是流轉輪迴。」

「流轉輪迴」,子玄想起叔叔和他提過密教至聖之招,似乎便是叫做流轉輪迴,相傳可反射一切攻擊,當下決定採取近戰,使對手無法再結法印,自己仗著浩然正氣護體,絕對吃不了虧。

普巴似乎看穿了他的戰略,朝身邊路燈揮了一掌,路燈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往子玄急衝而來,子玄隨手撥開路燈,絲毫沒有減緩速度向對方奔去,兩人距離不到五公尺時,普巴向他凌空拍了一掌,子玄感到一股巨力加身,不由自主的向後飛出,但他發現飛出的不只有自己,連小型的建築物和車輛都和自己一樣飛了起來,心中猛地一凜,驚呼道:「神力掌!」

普巴冷笑道:「正是神力掌,我不想傷人,尚未使出全力,別逼我。」

子玄明白神力掌的厲害,但心想自己的烈陽掌未必便輸於對方,他用浩然正氣將自己的功體提升至極限,同時使出烈陽掌,歨歨逼近對方。烈陽掌不愧在五絕掌中排名第二,熱能源源不絕,將所有的掌氣和物品都熔化了,兩人四掌交接,內力比拼之際,子玄趁著對方無法動彈,用三昧真火攻擊對方的頭臉,但火焰只燒到普巴的殘影,詭異的是子玄所接觸的殘影竟還能困住他的雙手,直到火焰將其吞噬殆盡。普巴站在不遠處的座大樓頂端道:「沒想到你竟能逼我使出看家本領-六道集殺訣,端木氏果然名不虛傳!」

子玄還想著剛才那招:「六道集殺訣,這部功夫光名字就很霸道,而且剛才的殘影明顯帶有邪氣,之前叔叔曾說密教修致最深處,往往因為過求神通而導致走火入魔,看來不假。好再剛才他忌憚三昧真火,如果趁隙攻擊,恐怕不妙」他不想久戰,也已經想出破解流轉輪迴的方式,以八卦天罡歨與對方游鬥,同時速度越轉越快,忽地一聲清嘯,躍上半空,巨大的十字閃電從天而降,是大範圍攻擊的雷閃十方。
  
普巴不甘示弱,還了一招羅漢降魔,金色聖像瞬間迸射而出,極招相對,閃電吞噬了聖像,以排山倒海之勢向普巴衝來,普巴暗叫:「糟糕!」此招範圍太大,流轉輪迴也無法反射,也已不及閃避,只能以功體硬擋,危急之際,一條紅色的巨龍出現,擋住了攻擊,正是金剛杵所化。  
  
普巴立即跪下,五體投地道:「感謝尊者相救,弟子多吉普巴,特來恭迎尊者回宮。」 

巨龍回頭向子玄說:「我說過和端木家的緣分已盡,這是強求不來的,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又化為杵型,飛向普巴,普巴用雙手恭敬的接下,拿出一塊寫滿經文的布,將杵包好,小心翼翼的收進懷裡,對子玄合十道:「剛才如果不是尊者顯聖,我恐怕已經身負重傷。為了補償剛才對你的冒犯,請收下這個。」

他單手握拳,伸向子玄,子玄雖不甘願,也得收下來,攤開手一看,是個圓形的小鈴鐺,不解的問道:「這是做什麼用的?」

普巴回答:「日後若是遇上什麼急事,有用得著小僧的地方,只要搖那個鈴鐺,小僧不論身在何處,必會立刻趕到。」

子玄脫口道:「你是修神足通的!」

普巴面有得色的說:「小僧於六大神通中,對神足通、天眼通和天耳通三項較為專精。」

子玄心想:「此人不過二十一、二歲,竟已修得三項神通,當真了得,當年的班禪喇嘛,在年近耳順才領悟漏盡通和宿命證智通,雖說這兩項是神通中最難修練的。但這麼年輕就擁有三項神通力,難怪他那麼自豪。」接著說道:「急事目前倒是沒有,我剛才聽你說,這裡叫鏡花水月,還有管理者,是怎麼回事?」
  
「鏡花水月其實就是倒影的世界,這個世界到底存在了多久,沒人知道,也有人說這個世界才是真的樂土。你在照鏡子時,以為那只是倒影,卻沒那麼簡單,我聽師父說,不知道幾劫以前,人們都選在沒有光的地方喝水,因為倒影中的妖怪會將他們抓走,一旦被抓去,就永遠無法回來,連死後靈魂都無法解脫,只能在這個世界裡遊蕩,這個世界的主人是個力量驚人的惡魔,專靠人類的靈魂維生,後來聚在這裡的怨靈越來越多,他們的悲鳴讓超越三界的地藏王菩薩聽見了,他決定來釋放這些靈魂,但惡魔的力量太大,連菩薩自己都困在鏡中,就這樣耗了數百年,惡魔傷不了菩薩,菩薩也治不了惡靈,最後他同意讓菩薩帶這些人走,但菩薩必須讓他永遠不再挨餓,菩薩答應了,將自己的元神留給他,引起許多外道的妖魔和法師的覬覦,就在惡魔釋放冤魂的那天,為數眾多的妖魔也都跑了進來,全都被困在裡面,恰巧和冤魂的數字是相等的。他一時間得到眾多的食物,不免粗心大意,就讓菩薩趁機收回了原神,然後將其制住,讓它變成囚禁這些貪婪妖物的牢籠,但他也確實不會在捱餓了。從此大家才能安心的在有光的地方喝水,也才敢照鏡子。」
 
子玄恍然道:「原來還有這麼回事,可是這些妖魔的法力應該都很高強,難道他們逃不出來嗎?」
 
普巴搖頭道:「這裡的禁錮太強,他們沒辦法突破,而且分成內外界,我們現在位於外界,一進入就有管理者會詢問,他們絕不允許任何人自由進出內界,正確的說應該是只進不出。」

子玄皺起了眉頭說:「還會有人想進來?」

「往往是被放逐的惡靈、犯錯的神明,會被囚禁在這裡,因為自己無力出去,所以管理此地的使者會讓他們自己選擇,要不要進入內界。但進去了就沒有出來的可能。」

子玄反問:「既是如此,你豈能隨意進出?」

「我身上有開啟這密門的咒語,但也只能待在外圍而已。本來除了放逐惡靈,是不能帶外人進來的,因為你身上有尊者的聖氣,所以使者不會為難你。」

「那為什麼有人說這裡是樂土呢!」
  
「這裡脫離三界,不受輪迴管轄,自成另一個世界,許多外道法師都想來這裡求永生。但是他們並不知道真實的狀況如何,也無法來到此間,所以傳說這個世界是魔道的樂土。我們也不能在此久留,先離開吧!」
歨出鏡花水月,普巴的喇嘛裝束不見了,變成了輕便的牛仔褲搭夾克,還帶了頂棒球帽。子玄笑道:「這本事倒挺妙!」

普巴回答:「讓你見笑了,這不過是較為方便行事罷了!對了,最初我以為你和妖魔是一路的,可是仔細觀察後卻發現你身上沒有邪氣。能請你解釋是什麼原因嗎?」

子玄看著他想了一會道:「這件事有點離奇,你確定有時間聽嗎?」

普巴點點頭,子玄將如何認識甘詩榕的的經過說了,當然也包括金剛杵與他鬧翻的那一段。普巴恍然道:「怪不得聖尊者托夢給我師父說要回宮,原來是這個緣故!但師命難為,恕我不能將金剛杵留下,不過既然這裡有這麼不尋常的事,我倒也想加入一起調查。」

子玄覺得能說出一切真是讓自己舒坦不少,現在又多了個幫手,心情更是興奮,普巴察覺到他神色有異,問道:「你怎麼啦?」

子玄苦笑道:「沒什麼,只是感覺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這些日子以來,都不敢和家人提這件事。」

普巴指了指背包道:「你的家人也跟聖尊者一般不通情理嗎?」

「他們嫉惡如仇的程度恐怕不相上下。說服金剛杵都要比說服他們容易得多,尤其是我叔叔,他不去殺死甘詩榕已經是萬幸了,更別提讓我和她合作。」

「可這事早晚得說的,到時候他們萬一發現你隱瞞了那麼久而產生誤會,不是更糟嗎?算了,這事你自己看著辦。我先走了,記住,有事就找我!」
  
過了幾天,子玄接到了柳一飛的電話,告訴他中川康成及高橋文介要來台灣,這次會待上個幾天,問他有沒有興趣一塊聚聚,子玄高興的答應了。

當天子玄和柳一飛及怡安先碰頭,再驅車前往中川他們下榻的飯店。除了怡安,其餘人彼此都見過。大夥到了附近的港式飲茶餐廳用餐,算是給兩位遠道而來的朋友接風,中川提議飯後要去淡水逛逛,怡安提議不要開車,搭捷運去比較方便。

巧的是,今天紫雲也難得和邱柏璋也決定要去漁人碼頭,在到達淡水的前兩站──竹圍,上來了七八個喧囂吵雜的男人,身上還散發著酒氣,邱柏璋向紫雲道:「我們離他們遠點。」
紫雲點點頭,但捷運上實在太擠,能夠騰出的空間也有限,忽然間,紫雲覺得身後有一隻手在自己的臀部游移,紫雲大怒,向邱柏璋使了個眼色,邱柏璋見對方人多,不願生事,和紫雲換了個位置,但對方食髓知味,不斷的向紫雲做出猥褻的動作。好容易到了淡水,邱柏璋拉著紫雲離開,那一群人也跟了上來,喧囂聲中,引起了在對面街上中川一行人的注意,中川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子玄早看得一清二楚,深怕柳一飛先鬧事,他立刻說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轉身進了一旁的暗巷,一躍已上了屋頂,在地上輕踩幾下,地磚紛紛碎裂,將碎片拾起,蹲在矮牆後,手指連彈,磚頭碎片像子彈般的朝那群醉客飛去,色狼們在一片哀嚎聲中抱頭鼠竄的走了。
  
紫雲見到這手法,已經明白是子玄出手,鬆了口氣。晚上邱柏璋送紫雲回家時,忍不住嘀咕道:「下午那個狀況很危險,要不是剛好附近有頑童亂丟磚頭碎片,真不知道那些人會幹出什麼事來。」

「大白天的,街上又那麼多人,有什麼好怕的!況且你難道不會保護我嗎?」紫雲覺得不大高興了。

邱柏璋回答:「對方人這麼多,說句對不起趕快離開就好了。」

紫雲氣得七竅生煙,當下決定不要再和這個膽小鬼有任何往來。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