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藥

「你有看到那個巫師作法，結果被鱷魚吃掉的新聞嗎？」

「這種事總是層出不窮。」

「所以我覺得巫術都是騙人的，巫醫也不可能有療效。」

「巫術的確有很多是騙人的，但巫醫不見得沒有療效。」

「你這句話很矛盾。」

很多時候，療效就是利用矛盾。那年我追麗雪甚勤，但她常說：「我不相信男人，追到手就不珍惜了。」

「我不一樣。」

「難道你不是男人？」

「不是那種不一樣。」

「那你就會變。」

「那你可以先跟我在一起試試看，就能證明我不會。」

歡樂的時光總是特別快，轉眼過了三個月，那是一個飄著細雨的夜晚。

「我真的沒辦法信任你。」

「為什麼？」

「我知道你隨時的行蹤，我知道我們每天晚上都在一起，我也知道我打電話時你從來不會不接，但可能是我的問題，我就覺得你早晚會變，早晚會跟其他人一樣，開始跟別人玩曖昧，然後劈腿，我不想到時候在痛苦。」

「那如果我答應你永遠不變呢？」

「你怎麼證明你做得到？」

我用粉筆在地上畫了三個同心圓，然後在裡面畫出五芒星，在每個角落點上黑蠟燭，拉著她站在中心，開始念起咒語。

「你想做什麼？」

「證明阿！」

「這太荒謬了。」她的表情是你把我當傻瓜嗎？

我用食指貼在她嘴上，接著五支蠟燭瞬間一明一滅，而強上映出了一個令人驚怕的黑影。

現在她的表情充滿恐懼，我拿出儀式刀，在自己的大拇指上劃出傷口道：「以牧羊神的名義，我宣示我此生完全屬於你，而你亦然。」

接著把刀向麗雪，她完全不敢接，三步並兩步跳出圈子，慌亂的說：「其實不需要那麼嚴肅，感情本來就應該信任對方，我覺得我現在沒那麼擔心了，我們可以算了嗎？」

「當然不行！這樣會觸怒神明。」

「拜託，你去跟別人曖昧或者劈腿我都沒差，真的！」

「所以你希望我去？」

「是，不是，你能不能先暫停一下，我求求你。」

「那你要先向神明道歉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不會這樣了，請原諒我。」她真是前所未有的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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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的有神明？然後你會法力？」

「當然不是，那只是魔術道具，但重點是她被我治好了。」

「所以你用的是騙術嗎？」

「重點是有療效，就算用騙的也ＯＫ。」

「這聽起來很詭異而且矛盾。」

「我一開始就說了，巫術的確有很多是騙人的，但巫醫不見得沒有療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