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盜不止

「你還記得我嗎？」

「恩，應該是五年前見過一次，和您朋友一塊來的，但是沒有正式服務過。」

「他們都說你記憶力很好，果然不假。」他們，可見不只一個人，但我只見過她的一個朋友。

「哪裡，這只是職業需要。」

「我必須承認一開始根本不相信你，我朋友為了婚姻來找你的時候，我覺得她就是迷信且病急亂投醫。」她倒是挺坦承。

「恩，所以你今天來是....」

「我公公得了癌症，也許你有辦法。」這才是迷信吧！

「你應該去醫院吧！我沒法行醫。」

「但你之前幫我小姑算的時候有提醒過她這件事，所以我想你應該有辦法才是。」謎底揭曉，原來我是被小姑出賣的。

「我只是在事件未發生之前將可能性評估出來，並不擅長收拾善後，而我必須再重申一次，我沒有行醫的資格。」

「好，那我想問關於我丈夫的事，你覺得我該離婚嗎？」

「我不會覺得你該不該，是你想不想？」

「我不知道。」

「那就把情況說說吧！」

「你不是知道我們有機會離婚嗎？」又是我幫小姑算的時候嗎？我可記不起來那張命盤。

「就算我有和你小姑提過，也是她給了我你先生或你的八字，我才會大概推算出來，所以你要給我資料嗎？」

命盤在面前展開，我很確定當初說的不是離婚兩個字，這人說話真不誠懇，而要破解花招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拳：「你和先生一起工作吧！」

「是的。」

「你最近和他的爭執應該是工作上的，或者說是金錢上的吧！」

「恩。」

「這和離婚沒有關連，離婚只是手段吧！」

「果然瞞不過你，我要他把財產和公司分一半給我。」

「他有出軌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們這些人真的很奇怪，我從嫁給他之前就是他的秘書，許多他賺錢的機會都是我出的點子，我憑什麼不該分一半？」她前面還拐彎抹角的問公公病情，真深沈。

「出點子這個說法不夠具體，除了秘書工作之外，你對於這份公司的最大建樹是什麼？」

「他說過只要我在他身邊時，他就能很快速的做出正確決定，這難道不重要嗎？」

「這當然重要，但恕在下直言，我不確定他跟你說這話時是你還任秘書，還是你任職女友的時候？畢竟就企業的角度而言，沒有誰是不可取代的。若他不肯妥協，你因此離婚，重新工作時，要如何定位自己的價值？」

她沈默許久，死瞪著我，終於開口：「你只要想辦法幫我拿到我要的就好了。」

「你需要的是律師或殺手吧！」

「你不能卜卦或作法來告訴我該怎麼做嗎？」我覺得你應該要安分一點。

「你還愛你老公嗎？」

「什麼！」

「我知道這樣問很失禮，但除了財產，你對他的感覺是什麼？」

「我和他交往的目的就是為了今天。」

「他知情嗎？」

「他一開始可能不知道，後來天真的認為也許能改變我。」又是一個相信愛能解決一切，然後被解決的笨蛋。

「卦象顯示你不可能得到你要的，死心吧！」

「是現在不可能，還是再等下去也不可能？」我常說這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不清楚自己要什麼，另一種則是堅持自己要不到的。

「你花太多心思在這件事情上，就算得到這些，你要做什麼？或者說你會比現在快樂嗎？」

她嗤之以鼻：「我忽然覺得來找你是浪費我的時間。」你其實想說浪費錢吧！

「既然如此就結案吧！」

「是結帳吧！對了，我記得你剛出道的價錢很便宜，能算那時候的價錢就好嗎？」她在乎的真的只有這個。

「我便宜的時候你怎麼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