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碼

「你相信善有善報嗎？」

「不相信。」

「為什麼？」

「你沒聽過禍害千年嗎？」

「當然聽過，前一句是好人不長命。」

「你知道還問我？」

「可是為什麼會有這句話？」

「因為好人，就是多事，多事自然過勞死。」

「壞人就省事嗎？」

「所謂的壞，就一般的人觀點，就是優先考量自己利益的人，或者是說按照自己慾望行事，不在乎他人想法的人。壞人只有對自己有利才會考慮多事，好人是覺得也許可以幫到你或對你有好處的就會去做，但人家未必領情。」

「你又開始負能量了。」

「你們這些人，每次來問問題都已經有自己的答案，然後想要我順著你的話說，如果你信念夠強，就不會來問我。」

「那為什麼世界會變成這樣？」

「世界一直都是這樣，不是誰把他變成這樣的。」

「可是從前的人都會講忠孝節義，禮義廉恥阿？」

「那是因為從前的資訊不發達，當你被告知為國捐軀是種光榮，而你拯救了整個國家的時候，你會真的以為自己很光榮，但現在會自殺的烈士越來越少，被俘投降或者跟對方談條件的越來越多，因為特工也清楚自己隨時可以被犧牲，同時這份勾當的齷齪程度只要你上GOOGLE或維基百科就能查到。」

「你說的好像沒錯，但那應該只限於特殊情況吧！人不是應該孝順嗎？」

「你要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嗎？」

「我們都是被這樣教育大的不是嗎？」

「姑且不提那些家暴性侵或者因為吸毒酗酒等因素遺棄孩子的畜生，正常的父母一天到晚在犯錯，只是孩子小的時候沒機會指正。孝順就是一種你是我生的，所以不管你幾歲做什麼重大決定都得聽我的，以及應該一切以我為中心的自大概念而已。」

「難道不該孝順嗎？」

「我沒有說你不該對你的父母親好，如果他們也對你好，但自己的決定本來就無須過問任何人。」

「上次看了一本書說人生還是要有灰色地帶才會多采多姿，就是你這種概念嗎？」

「灰不過是黑白中間的無奈，不同於黑白，都是明確的抉擇，能夠立場鮮明總是快樂的，往往是堅持不了白，又不願進入黑，才卡在灰的狀態。」

「但黑不就是錯的嗎？」

「所有的色彩不過是光線的反射，黑就是沒有被反射的部分，光線並非隨時都存在，故黑才是本質。對或錯只是你被教育和選擇接受的價值觀，如果你覺得遵守道德是絕對正確，那又何來痛苦和矛盾呢？」

「每次跟你說話，都覺得好像被開啟了什麼不該開啟的東西。」

「這是種掙扎，為什麼叫真知灼見？就是瞭解真相會讓人不舒服，因為和你所認知的一切衝突，所以未必是好事，可能導致你與世界格格不入。」

「所以我應該完全變成黑色？」

「如果你做得到當然很好，但進化總是痛苦且緩慢的。」

「我有點難以決定到底要進入這個狀態，還是理解就好。」

「若你全然的理解，自然就會進入那個狀態，若你還有猶豫，就是還不夠瞭解，就像騎腳踏車或游泳一樣，不需要去決定。」

「我應該沒有問題了，等等！你為什麼一直幫貓咪按摩？這對你又沒有好處，和你的說法矛盾。」

「你懂什麼，牠是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