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知道萬劫不復的意義嗎?」劫的眼神透過面具依舊嚴峻。
「適時的制止惡行。」
「但你明白除了劫之外,其他人都不該,也不適用於當場的制裁。」
「我只是要求伙伴的幫忙。」
「十五個人重傷,外加速食店老闆的腳筋斷了,而醫院的報告說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復原。」
「這是代價。」
「什麼代價?」
「你說過大悟是你的保鏢,在我還沒出現之前,所以他應該在乎你遠多於我,而當他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我面前,並表明跟蹤的意圖後,便合理的推論他是你派來的,只是派來要做什麼,而當他領我到速食店門口時,我更確定你一定在不遠處監視,而我只是讓你明白我的處事方式,至於後面的偶發事件,就算是利息吧!」
「可是規模這麼大的傷害,你怎麼確定不會上新聞?」
「打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之後,我就清楚你的能耐,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運做的。」
「所以你也在摸組織的底。」
「既然要加入,總要互相瞭解吧!」
「那你覺得大悟的能力如何?」
「他的攻擊模式很特殊,他似乎沒有學過任何武術,但招式卻是從各種運動中變化而來,比方排球的扣殺、棒球的揮棒、投球、甚至游泳的划臂、芭蕾的旋轉,而他運使起來十分協調,切換的模式又很自然,加上天生身形優勢,可以說是一個格鬥奇才。」
「你分析得很精準,但卻不知道他最初是劫的人選,而選擇了觀察者的角色,原因是他不熱衷打鬥,我還蠻訝異他會肯和你一起收拾那些傢伙。」
「我剛吃飽,他空腹,比較適合劇烈運動。」面具雖然沒表情,但還是震動了兩下,可見忍俊不住。
「其實就算你一個人幹掉對方全部,我也不訝異,然而無論從我或大悟的角度,都看不出你有使用任何工具來造成對那個人永久性的傷害,且他幾乎沒辦法像醫師和警察敘述當晚所發生的事。我研究過各種武術,你的能力不屬於任何一種。」
「或許你研究的還不夠多,不妨先說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或者你昨晚如何讓事件不上新聞。」
「告訴你也無妨,萬有足夠的能力洗掉或者植入任何系統的資料。」
「就算我相信你,還是會有人報警。」
「催眠。」
「這是你的能力嗎?」
「是的,不過對你不管用,我試過很多次,你在任何情況下都有一定的防備,或者說,你很難真正放鬆。」
「我不完全相信你的說法,科學的確證明催眠存在,但也不像你說的那麼神奇。」
「如同真正的武術高手不會站在儀器前面被檢視,科學能驗證的催眠也太淺。所以你的本事是你師父教你的嗎?」
「不完全是。」
想當初郭守正示範硬氣功的時候,曾經告誡過幹架王:「練功最重要是氣血充盈,循序漸進,你只有兩個模式,要嘛不練,要嘛往死裡練,什麼時候才能.....」
「才能學會中庸之道,師父,中庸之道是一種武功嗎?」
「它不是,但它比武功更管用。」
「不完全是。」
想當初郭守正示範硬氣功的時候,曾經告誡過幹架王:「練功最重要是氣血充盈,循序漸進,你只有兩個模式,要嘛不練,要嘛往死裡練,什麼時候才能.....」
「才能學會中庸之道,師父,中庸之道是一種武功嗎?」
「它不是,但它比武功更管用。」
運氣是各苦差事,它不像練拳那麼辛苦,卻需要十分的專注,把氣血運行到特定的位置,十分鐘不到就讓人心煩意亂,一旦在行工運氣的過程中忽然鬆懈,會產生有氣血反衝,使人頭暈目眩的副作用。年輕時的幹架王總不明白,成天聽人說拳怕少壯,又說老人功力深,到底功和拳是什麼關連?雖然都按照師父的口訣心法,讓自己靜下來,幾天下來還是練得心煩意亂。
「靜不下來就不要練,停幾天也沒關係。」師父是這麼告訴他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人家太瞭解自己的徒弟激不得,越說這種話,越讓幹架王拼命練習,那天中午忽然大吐特吐起來,自己用針封穴,抓了幾帖藥喝下,才緩過氣來。當天晚上,幹架王做了一個怪夢,醒來之後彷彿明瞭了什麼,欣喜的練功去了。那陣子郭守正剛好有事外出,轉眼兩個月過去。幹架王向歸來的師父展現自己的進度。
「你!你走火入魔了你知不知道!」
「走火入魔?不可能,師父,我完全照你教的運功,而且每天都有練習,我覺得我已經抓到訣竅了。」
「胡說八道!你運功時青筋浮現,不論是手上臉上,而且眼睛露出凶光,這不是走火入魔是什麼,你怎麼運氣的?」
「我只是和平常練拳的時候一樣,想著要有假想敵,然後就覺得順多了。」
郭守正沈吟半响,忽然怒道:「你在玩命嗎?你怎麼會把殺氣反逼回自身?這門功夫你還是別練了。」
「可是,」
「沒有可是,從現在開始不准再練硬氣功,聽到沒有。」
「聽到了。」
聽到和做到是兩回事,為什麼自己要拼著走火入魔的風險呢?一般人只在意走火,這是一個風險,但入魔是一種能力,一旦入了魔,便和凡人有所不同,這套幹架王自己研發出的方法,在與人對敵或切磋時,無論在爆發力、抗擊打、瞬間加速度都佔了極大的便宜,尤以破壞力最為驚人,甚至強大到可以摧毀對方的意念。
「這麼有好處的東西為什麼師父不給練呢?」許久之後幹架王和師伯聊天時假裝不經意提起。
「嘿!你隔了這麼久還不死心阿!我聽你師父說過這事,武學的基礎道理在於氣不上頭,上了頭容易導致中風或腦溢血之類的問題,畢竟腦部無法鍛鍊,你那個方法長期練下去,應該會引起劇烈頭痛吧!好在你師父制止你,否則真不知道出什麼亂子。」
「但我那又不是真氣,師父說是殺氣。」
「有殺氣就是走火入魔,真正的高手只有殺意,沒有殺氣。」
頭痛又開始犯了,一回比一回疼,自己吃了幾帖藥都無效,針灸似乎也無法把氣順利引下來。只好回公司附近的傷科就診。
「又是你!上次就跟你說過了,要放鬆,你那麼緊張,是不是想早死?」年約耳順的老醫師邊把脈邊罵。
「你能不能先緩和症狀再說。」
「你活該,一定又自己亂整,不行了才來找我,我還得先收拾你亂搞的部分。」說著他拿出幾條特粗的橡皮筋。
「你要幹嘛?」
「把你綁好,免得你亂掙扎。」
「還要綁!」
「是不是要我連你嘴都塞住,你師父見我都沒那麼多話,你們這些自以為高手的,都把身體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前輩!手下留情阿!」
「醫者父母心,我有分寸的。」卻見醫者拿出一金屬短錐,形狀倒有點像峨眉刺,兩頭尖而中間粗,長短比一支鋼筆長不了多少。
「那是戰術筆嗎?」幹架王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我剛說了,這叫父母心,保證讓你哭爹喊娘。」
「沒必要這樣吧!」
「練氣本是斷塵念以求長生,你卻以七情六慾和三毒為用,還沾沾自喜,現在讓你感受一下父母的教化也是應該的。」
「為什麼是父母?」
「父者乾天,母者坤地,乾著陽剛,坤者陰柔,剛柔交替,陰陽調和,人立身天地間....」他念念有詞的同時,以將針插入幹架王頭頂百匯和腳底湧泉穴,同時父母心不斷的在幹架王周身刮去,不顧病患的哀嚎,老人放起了歌劇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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