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18日 星期一

妖之威


一行人到達絕命崖外,只覺周圍溫度爆升,肌膚燙得都快燒了起來,而且感到呼吸困難,醉狐喘著氣說:「小徒弟,看到前方那座山了嗎?我只能送你到這,那座山之後可是禁地了,你快過去吧!」

一個嘹亮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哪裡也去不了!」

天鬼城的大軍和鐮鼬、虎狩、以及主將玄熊已經將周圍團團包圍,鐮鼬朗聲說道:「首領,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現在你會不會覺得不該把我趕走呢?」

「哼,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醉狐低聲向子玄道:「快走,快走,這裡我們會擋住。」

子玄當然不會在這時背棄朋友,他拔出炎之劍,喝道:「大掌櫃的,我們不見得就一定會輸!」

忽見遠方沙塵滾滾,玄熊皺眉道:「是龍王幫的人,來得好快。」

說話間,龍王幫的骷髏兵已圍了上來,為首的之人正是龍王幫主赤炎龍,而他兩個胞弟夜叉蛟和毒龍蟒也隨侍在側。赤炎龍指著子玄道:「這個人打傷舍弟,我要將他和同夥一起帶走,天鬼城玄熊,你有多少斤兩可以和龍王幫鬥,識相的快退開。」

劍猿一陣好笑,正要發作,醉狐拉住他道:「噤聲,噤聲,咱們隔山觀虎鬥。」

「他的斤兩不夠,那本王呢?」鬼王站在高峰之上,身邊跟著他精選的十大高手。

玄熊見鬼王親至,心下大喜,手一揮,天鬼城的兵馬立刻向龍王幫殺去,自己則率領鐮鼬和虎狩直取龍王幫三名首領,鬼王使了個眼色,身邊五名高手立刻殺進陣中,自己則率領餘下的高手緩緩降在子玄等人的前面,他見到了白猿,怒道:「想不到你還敢出現,這該死的賊。」

劍猿抱著劍雙手放在胸前,不在乎的說道:「你是呂洞賓的弟子吧,有什麼本事儘管施展出來。」

鬼王聽到呂洞賓三字臉色微變,隨即冷笑道:「你們要是能從我五名手下中生還,再來跟本王叫陣不遲。」

那幾名高手正待動手,忽覺背後一陣涼風襲來,瞬間便動彈不得了,鬼王發現幾個手下像木雕泥塑般的動也不動,驚道:「風行草偃!端木千秋,你搞什麼鬼?」

「鬼王,好久不見,這麼熱鬧的場面怎麼能沒有我。」聲音十分清晰,可是卻見不到他的人。

醉狐心中嘀咕:「不妙,不妙,這下麻煩真的來了!」

「醉狐,我跟你定下的生死約現在可以履行了。」只見遠方一個白色的身影如疾風般馳了過來。

鬼王見對方這般氣勢,知道極不好鬥,手下又被他先發制人的給制服了,為了避免在這個時刻背腹受敵,多生枝節,不如賣個順水人情給他,反正自己的重點只是奪回寳物和殺了這批人,於是說道:「原來你要的是這個人,行,本王賣你個面子,把他留給你便是。」

說話間,劍猿手上三尺秋水已然出鞘,劍鋒朝鬼王直刺而來,鬼王急退之下,才避開此劍,而左肩已被劍氣所傷,這下子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在自己的宮殿中,曾經仔細檢查過九個侍衛的傷勢,也只是輕微的刀劍傷,因此認定賊人絕非自己的對手,豈料對方劍招如此犀利,他一連避了六七招,才還了一記無相掌,劍猿仗劍硬劈,宏大劍氣劃開了掌氣。

另一處端木千秋擋在子玄和醉狐面前,子玄看他的樣子,大約三十五六歲年紀,個子不高,可是眼神中卻散發勃勃的英氣,感覺不像是邪惡之人,他看著醉狐道:「出招吧,只要你能傷得了我,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子玄忽然聽到何仙姑的聲音道:「快把我交給那個人。」

他趕忙取出銅鏡,朝端木千秋擲去,對方伸手抄住,笑道:「還想玩什麼花樣?」

就在此時,銅鏡上不斷的浮出影相,原來端木千秋和醉狐之所以結怨,乃是因為鐮鼬的居心不良,刻意挑撥,再一次偶然的意外中,端木千秋在鐮鼬的設計下殺死了幾名狐群狗黨的成員,此舉讓醉狐悲怒交集,因此才有約戰一事,可是鐮鼬幾天前意外的接觸了銅鏡,何仙姑由鏡中反射出鐮鼬心懷不軌,所以出言將其逐走,她現在所做的,不過是將自己所見到的心境反射給端木千秋看罷了。

端木千秋何等精明,還沒等何仙姑放出鐮鼬所有的惡行,心中已是一片雪亮,他將銅鏡扔回給子玄,轉身奔入戰陣之中,只見一片片枝散葉倒,當真是所向披靡,眼望毒龍蟒和鐮鼬正鬥在一塊,難以分解,端木千秋迅捷無倫的抓住鐮鼬的後頸,將他倒提了過來,毒龍蟒一時不知對方是什麼路數,拳劍直刺而來,端木千秋冷笑一聲,不閃不避,左手已按上對方胸口,毒龍蟒只覺一陣極大的高溫壓得自己喘不過氣,連叫聲都沒發出便給燒成了灰燼;端木千秋順手一擰,也讓作惡多端的鐮鼬腦袋分了家。

赤炎龍和夜叉蛟見胞弟慘亡,可是又被鬼王的手下們給纏住了,脫不了身,又急又怒,端木千秋已奔回醉狐面前,指著子玄說道:「我們的紛爭擺平了,至於他,應該就是那個冒用浩然正氣名義的人,小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的語氣忽變,如晴空般打了個霹靂,子玄回答:「我不是冒充的。」

端木千秋聞言大怒,伸掌向他抓來,子玄已太極拳和八卦掌與其周旋,這兩項武學都在清代才開始發揚光大,端木千秋在八百年前被關進此地,自然是沒見過的,一時間倒給子玄佔了上風。他使出烈陽掌,想要讓這個冒充者嚐嚐被烈火焚身的滋味,卻見子玄絲毫不懼的與自己對掌,兩人過了一招,子玄畢竟年紀較輕,修為不及對方深厚,給震退了數歨,同時雙臂疼的利害,但端木千秋也驚訝的發現對方所學的烈陽掌和浩然正氣等武學確實是自己一脈。

忽然一個巨大且高速火球的從半天裡直墜而下,轟的一聲巨響,正砸在戰陣之中,一下子把龍王幫和鬼王的人馬都給燒了個精光,餘焰向四面不斷波及延伸,只有功力較高的鬼王、劍猿、醉狐、子玄和端木千秋等五人避開了此一殺厄,但身上難免都被火焰給輕微燒傷,一個巨大且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們膽敢在旱魃禁地放肆,這不過是微懲,除了這個年輕人,要命的快快滾吧!」

醉狐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說道:「多謝妖神不殺之恩。」

然後站起身來跟子玄說:「小徒弟,我們就此別過,快按照妖神的吩咐去做。」

他打手勢向子玄取過銅鏡,又朝劍猿使了個眼色,兩人一道走了;鬼王見對方如此凶狠,光憑自己是佔不了便宜的,可是又嚥不下這口氣,他立刻攀上端木千秋,說道:「千秋老弟,看到你這樣給人瞧不起,真替你感到不值啊!」

端木千秋何嘗不知此人難敵,而且這是對方的地盤,若認真追究起來中是自己理虧,不過他對眼面前這個年輕人興趣實在太大,只是他心高氣傲,不願與鬼王聯手,況且他也不認為自己真的全力施為會有敵不過的對象,所以想等到一個人時再來討回場子,於是冷冷的說:「我是無所謂,不過鬼王要是想替兄弟出頭,兄弟在此謝了,請吧!」

他話未說完,身子不動,向後急飄而去,片刻間便消失了蹤影。鬼王見最後一個幫手也離開,只得硬著頭皮朝空中一拱手,說道:「後會有期。」

然後也化為一縷輕煙消失了,子玄見眼前的山脈發出隆隆聲響,大地為之震動,接著山便裂出了一個大洞,裡面先是一陣金屬交擊聲,然後看到一個全身赤裸,只有重要部位有白布覆蓋,從頭到腳都刺滿了紅色梵文,身上纏著眾多鐵鍊的人僧人,這僧人雙眼微開,眼裡透出詭異的綠色光芒,而那些過長而拖曳在地的鐵鍊不斷的發出碰撞聲響,有些鍊子甚至漂浮在半空中,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向子玄雙手合什,用極為低沉的聲音說:「主人請你進來。」

子玄進到那洞中,只覺溫度又比之前高了不少,他勉力運功抵禦,可是越到深處,溫度就越高,當子玄漸感支持不住時,那僧人的將單掌貼上了他的背心,子玄立刻覺得周圍的溫度驟降,於是又往前行了一段路,來到一個分岔路口,那沙啞的聲音又出現了:「把人放下,你就可以從右邊那個洞出去了。」

子玄小心翼翼的將甘詩榕放下,在僧人的指引下出了洞口,才發現自己站在原本那座山前,而洞口卻已消失,他恭敬的站在山前等待,卻聽到天上傳出的聲音:「人類,你可以離開了。我自然會治好她的。」
  
「多謝前輩,晚輩想在此等候。」子玄恭敬的說。

對方笑道:「等候什麼!她是蚩尤之女,地位何等尊榮,你一個凡人將她送至此地,我已經給你不殺的恩典,快快離開,你不可能再見到她了。」

子玄既驚且急,連忙想找剛才的洞口,可是遍尋不著,他無奈的說:「既然如此,晚輩只有得罪了。」

他躍上半空,身形急轉,炎爆穿雲劍流激射而出,在山壁上燒出無數個洞孔,可是卻看不出任何一個是暗藏入口的,就在此時,鐵鍊聲又傳了出來,子玄全神戒備,那僧人的身法甚是奇特迅速,鐵鍊之聲明明在左,卻會從別處出手攻擊,子玄已十字崩雷炎斬向對方身上招呼,對方纏在身上的鐵鍊飄起,擋下了這一擊,子玄眼見極招無效,只得以新學的人皇劍式應敵,這一招威力奇大,將綠眼僧人逼開數尺,子玄見佔了上風,更不容人,使出地皇劍式,劍氣直衝,削斷了僧人身上多條鐵鍊,危急之際,天空中火球再落,硬生生將子玄的虎口給震裂,炎之劍飛了出去,那僧人拾起了劍,指著子玄,聲音又出現了:「戮僧住手,看在他會用地皇的招式,沒收他的兵器,放他走吧。」

戮僧雙手合什,身上數條鐵鍊往子玄足踝上套來,把他拖倒了拉著走,子玄覺得全身好像脫了力一般,只能任人擺佈,連叫都叫不出聲音來,硬是給拖回了絕命崖,戮僧將他封住穴道,扔在一塊大石後便離開了。

甘詩榕緩緩的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溫暖的小房間內,從牆角透著點光,她想要站起身來,卻覺得身體軟綿綿的不受力,她好容易掙扎起身來,踩著需軟無力的雙腿走向門邊,赫然發現牆角發光的正是炎之劍,她正想把劍拿起時,房門啞的一聲被推開,走進一個看不出是人是鬼,穿著一襲黑衣、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腳和臉部都長滿了白毛、眼睛生在額頭上卻沒有眉毛、頭上稀疏的頭髮竟是一條條的小蛇,甘詩榕大驚,她握住劍柄,卻發現自己沒力氣將劍拔出來,只能喝問道:「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對方格格怪笑了幾聲,輕描淡寫的向她一揮手,甘詩榕就好像被老鷹抓住的小雞一樣,砰一下子就飛回了床上,那怪物用極嘶啞的聲音說:「你給我乖乖的躺好別亂動,我才剛剛把侵入你臟腑的邪魔之氣給逼出來,哼,我真想見見是哪個傢伙敢對我們妖族下如此毒手?」

那人撿起地上的炎之劍,笑道:「這東西可是寳物,可是在你和那小子的手上都發揮不了作用,真是,唉。」
  
對方就這樣出了房門,只留下好奇的甘詩榕躺在床上,拚命的想著:「這怪物到底是誰?子玄呢?他的炎之劍怎麼會掉在這裡?」
  
但她的想法很快的便讓一股突然襲來的濃厚睡意給打斷。

躺在大石後方的子玄漸漸恢復了神志,四肢也可以慢慢轉動了,可是被封的穴道還是無法運功行氣,他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不行,我一定還要去闖闖,那到底是什麼神?你為什麼怕他怕的這般利害?」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劍猿老兄,我求你千萬別再去那個禁地了,萬一觸怒了妖神,這,這......」子玄已聽出是醉狐的聲音。

他放開喉嚨,大聲叫道:「大掌櫃的,大掌櫃的,我在這,快來幫我。」 

醉狐和劍猿聽到他的呼救,同時吃了一驚,連忙奔到岩石候方,將他扛了出來,醉狐好奇的問道:「小徒弟,你不是護送你的朋友進入妖神殿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子玄將經過大致說了,劍猿怒道:「豈有此理,你們在這等著,我幫你去出這口惡氣。」

醉狐忙拉住了他說:「別衝動,別衝動,子玄能撿回小命,妖神已經手下留情了,那裡本來就不是人類可以去的地方。」

他幫子玄推拿了一番,可是被封的穴道卻不見恢復,他向劍猿努努嘴道:「我不成,你試試。」

劍原也試了七八種不同的手法,仍未見功,他驚道:「好霸道的手法,施術者在他身上留了後著,如果他回去找對方,一定會死於非命。」

身在銅鏡中的何仙姑終於說話了:「你們別瞎攪和,讓我來。」

醉狐拿起銅鏡對準了子玄,鏡中放出如彩虹般的七彩光芒,約莫過了一刻鐘,何仙姑說道:「成了。」

子玄果覺氣血暢行無阻,連向三人道謝,何仙姑道:「小事一樁,但下次你再遇到那對手時,可得小心些!」

「話說回來,你的本事也太差勁了些,你能在這裡活到現在真是僥倖,看在你間接替我解開束縛的份上,我只點你幾招吧!」劍猿如此說道。

醉狐說道:「那也不急在一時,我們先離開此地在說吧!」
  
甘詩榕再度醒來時,只見那個全身白毛的怪物坐在床邊朝她笑呢,她一陣噁心,怒道:「你到底是誰?把我關在這有什麼意圖?」

「小丫頭別亂說,不是你讓人把你送到這來的嗎?我費了番功夫救你,還是我錯?」那怪物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甘詩榕暗忖:「我當初明明是感應到父親的力量,才託子玄送我來此地,可是這人身上的氣息與父親全然不同,究竟是怎麼回事?」

對方問道:「你既是蚩尤的女兒,難道沒聽過旱魃嗎?」

甘詩榕大吃一驚,緊接而來的是滿腔的怒火,她雙眉一軒道:「你不是姬軒轅的走狗嗎?我可不賣你的人情。」

對方竟嘆了口氣說:「你確實可以這麼說我,這是我一生中唯一後悔,而且覺得很虧欠大哥的地方,我當初本來想陪著他一塊去的,可是你爹不准,他說他並不恨我,這只能怪基軒轅太過奸險,他還要我幫他轉交一個東西給他的後嗣。」

「你叫他什麼!?」甘詩榕一時間沒想到這人和自己有親屬關係。

「我們並不是親兄妹,雖然同屬妖族,可是並無血緣關係,因自幼情同手足,所以結拜為義兄妹,本來我們一直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直到姬軒轅發動戰爭,他知道只要有我在,他就不可能奈何的了蚩尤,所以派人來我這,說了許多蚩尤濫殺無辜的話,剛開始我當然不會相信,可是日子久了,也不禁讓人懷疑,我親自去了一趟诼鹿,希望聽到他的解釋,但是你爹聽到我對他的指控,感到十分憤怒,他認為我怎麼能相信姬軒轅的話,我們鬧得不歡而散,在回程的路上,我受到一群九黎軍隊的偷襲,差點喪失了性命,正危急間,姬軒轅親自率領了一隊人馬救了我,他自己也受了重傷,這齣戲演得太像,使我完全墮入他的奸計中。再加上他完全不計較我妖族的身分,收我為女兒,讓我認為他是一個可以效忠的人,等到我發現這一切都是他所設計的時候,大哥早已戰敗被俘,等著被處刑了。我接受他最後的囑託,可是被姬軒轅發現,他這個時候當然不會把我這個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留下來,所以將我放逐在此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是便是等待.....」她說這番話時,彷彿甘詩榕不在一旁,而她在自言自語一般。

甘詩榕覺得詭異到了極點,這個怪物以如此溫柔的態度述說著她和自己父親之間的事,可是表情和聲音卻是另一種充滿矛盾的反差,而她的態度又似乎不像做僞,真是把甘詩榕給搞糊塗了。
  
「所以,他希望你交什麼給我?」甘詩榕沉吟了半天,終於問道。

「他的力量,他的權炳,他的一切!可是,你有那個資格繼承嗎?迷戀人類的小子!」那雙長在頭頂上的眼睛死命的盯著她,好像要把她看穿似的。

「你要知道,你身上背負的是全妖族的興亡,你不可以相信人類,更不能與他們交往,那種卑賤的種族,怎麼及得上你?」旱魃越說越激動,頭上已冒出了陣陣白煙。

甘詩榕聽她這麼說,已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子玄的炎之劍會在這,她大怒起身,說道:「妖族,妖族的一切早就與我無關了,我只想過自己的日子罷了。」

 「那可由不得你。」旱魃手一攔,擋在她身前。

甘詩榕震雷掌猛然轟出,但雷電之力卻在旱魃的手裡化為一個不斷繞行的小光球,最後消失不見,旱魃冷笑道:「我已經五千多年沒見到震雷掌了,不要說大哥,你連那死去的九個兄長的一成功力都及不上。」

甘詩榕不慌不忙,雙掌一錯,已成陰陽之勢,旱魃眉頭一皺道:「不會跑就想飛嗎?」

她伸出食指,指尖透出微微的紅色,熱力不斷的向周圍擴散,隨著溫度的快速的升高,甘詩榕發現不但陰陽掌力失效,身子也開始發燙,就連頭髮也一根根捲了起來。  

但旱魃並不追擊,只是瓦解了她的攻勢,甘詩褣見無法取勝,當下假意軟倒在床邊,旱魃怪笑一陣,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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