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來,國際間災情不斷,禽流感引起的病變已使東南亞多處國家成為疫區,而北美地區也出現了大量的隕石,不僅造成農作物欠收與牲口的損失,也引起了小規模的海嘯。非洲中部更出現不明原因的瘟疫,大量人口死亡。目前聯合國醫療小組已成立專人研究原因﹔歐洲部分教派認為,這是世界末日的徵兆,但羅馬教廷斥之為無稽之談;此外,南北極的科學家們也發現全球暖化現象似乎在這一年內有大幅惡化的趨勢。美國政府仍堅持不肯撤軍伊拉克......」
「現在的新聞真方便,根本用不著去感受魔氣,一下子就找到根源了。」端木千秋關了電視,起身拉住全身纏著鐵鍊,從頭到腳都刺著紅色梵文的和尚,說道:「戮僧,咱們走!」
有著綠色雙眼的僧人不答話,只點了點頭。一個黑色的空間出現在牆壁上,兩人並肩緩緩的走進,鐵鍊不時的發出碰撞聲響。待兩人身影完全消失,房間內也恢復了原狀。
一陣勁風掃過飽受乾旱折磨的大草原。非洲中部某處的廢棄倉庫內,死神阿思圖把玩著一大袋有如彩色玻璃彈珠的東西。喃喃的道:「這幾個月來收穫還不錯,那蘇,我們明天攻擊哪個村落?」
瘟疫女神笑道:「跟我搭檔比起賈西那傢伙有趣多了吧!」
死神沒有回答,仍舊盯著手上的玻璃珠,過了好半餉才嘆道:「唉,數量是不少,可惜沒什麼質感。」
「阿思圖,你這個變態,人類那種卑賤的靈魂有什麼好,值得你收藏?」三頭龍神忍不住罵道。
「對偉大的龍神來說,人類當然是卑賤的。」瘟疫女神跳出來打圓場。
哈卡並不領情,冷冷的道:「就算拍馬屁也掩蓋不了你身上的屍臭,牽著你的黑馬離我遠一點。惡主怎麼會派我跟你們搭檔?」
「哼,龍族如果真有那麼了不起,就不會被滅絕了。」死神不甘示弱的說。
「你說什麼!」哈卡一爪將屋內的石桌拍得粉碎。
「跟我們耍狠是沒用的,你瞧不起人類,大可以去找毀滅之王挑戰啊!他可是惡主手下第一戰將!你如果要現在動手,我也不介意收下龍族的靈魂。」阿思圖轉著手上的奪命索索示威道。
哈卡舉起雙爪,眼見要暴起發難,瘟疫女神那蘇忙搶到兩人中間,喝道:「你們兩個別鬥氣了,明天還要收拾附近的村莊呢!」
話語方落,倉庫外傳來陣陣鐵鍊撞擊聲響,那蘇驚道:「是誰!」
「在下端木千秋,想請幾位高抬貴手,放過這些村莊,別多傷人命。」端木千秋朗聲說道,人已進了屋內。
「你憑什麼?」三頭龍神猛然向他撲來。
端木千秋氣凝雙掌,浩然無邊旋即而出.三頭龍神哈卡這一擊帶著三分暴怒,三分輕敵,登時吃了大虧,被浩然掌氣給震得撞破天花板,飛出屋外。那蘇手一揚,成千上萬的蒼蠅和蝗蟲瞬間竄出,朝端木千秋攻到,端木千秋一聲長嘯,凝指成劍,化出點點繁星,飛蟲紛紛落地。
另一邊,死神也和戮僧交上了手,捆在戮僧身上的淨業鏈分作數條,或橫掃,或直刺,與阿思圖的奪命索不斷交擊,擦出了詭異的聲響與火花。阿思圖暗自詫異:「這詭異的和尚,全身散佈著佛氣與魔氣,祥和和暴戾之氣竟然能並存在他的身上....我的奪命索竟然攻不進去。」
他運起絕招幽冥滅仙圈,奪命索有如無形無影,幻化為無數個圓圈將戮僧圍在中央,然後範圍不斷縮小,淨業鏈上的佛氣頓時消失,一條條垂了下來。
死神心中大樂,道:「終究還是叫你落入我手中,在我的奪命索裡,佛氣也保護不了你!」
就在戮僧的淨業鏈全落在地上之際,他全身上下紅色的梵字竟全都浮上半空,霎時光明大作,陣陣梵唱傳出,死神感到十分難受,宛如虛脫一般,他驚道:「這...這是佛母大孔雀明王咒!」
戮僧緩緩的在金色的光球中張開他那綠色的雙眼,說道:「禍福無門,惟人自召。」
兩道詭異的綠色光芒射向死神,阿思圖靈體瞬間重創,功力只剩五成,他不敢戀戰,化作一道黑氣由地底遁去。
屋外的三頭龍神和瘟疫女神各展絕技,哈卡運起魔龍碎元爪。那蘇則現出元身,她本來是個擁有巨大蒼蠅身體的魔物,施展屍風血雨,傾刻間方圓十里內全被一陣黑色而帶有腥臭黏液的風沙籠罩,草木盡皆枯萎。
端木千秋厲聲喝道:「來得好!」
他向空中吹了口氣,雙手已持著無敵神斧,使出五雷八卦斬,轉眼間破了兩人的招式。此時數道刀氣竄入,將端木千秋逼退數步。一個身形魁武,腰懸酒囊的刀客望天而立。
那蘇喘了口氣,叫道:「毀滅之王,這個交給你了。」
愛什瑪看著端木千秋,喝了口酒道:「出招吧!」
端木千秋不敢怠慢,轟天斬應手而出,轟天絕式雖然重創了艾什瑪的左肩,毀滅之王卻若無事然的又啜了一口酒,他的傷口也在轉眼間恢復原狀,端木千秋怒上眉山,心道:「好狂妄的刀者!」
當下使出無敵斧最強之招──六合破滅,此招一出,強大的狂霸之氣席捲而來,但毀滅之王卻冷然以對,吞天刀走勢更狂,更猛,竟然以更強勢的刀氣硬破了無敵斧之招。
端木千秋口吐鮮血,坐倒在地,戮僧的淨業鏈及時捲到,將他拖出了圈子,愛什瑪一刀揮出,銳利的刀光直追了過去,只聽得蒼啷啷一陣輕響,淨業鏈已斷了數節,與此同時,三頭龍神和瘟疫神見己方已取得上風,便又截斷了戮僧後方的退路。
危急間,空中一個巨大且熾熱的劍氣直向三人攻到,三頭龍神和毀滅之王都以自身功力硬接,瘟疫神則是企圖閃避,一招過後,瘟疫神被零星劍氣劃傷數道口子,三頭龍神雙肩雙掌皆被劍氣直接穿透,毀滅之王被震開,卻毫髮無損,但他已經知道來人是極強悍的高手,己方已有兩人受傷,久戰不利,當下拉著另外兩人,迅速脫離戰場。
戮僧將端木千秋扶起,見到插在地上的炎之劍,兩人齊聲說道:「多謝聖主相救!」
炎之劍緩緩的向天上升去,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天際邊傳了過來:「下去養傷吧!」
艾什瑪等三人離開的路上,遇上了前來接應的媚惑者。賈西向眾人道:「大家傷得不重吧!」
艾什瑪搖搖頭,那蘇低聲暗罵:「假好心!」
哈卡見到自己竟然被最瞧不起的人類所敗,又為毀滅之王所救,一時間自尊受創,半天說不出話來,忽然想起一事,怒道:「那個臨陣脫逃的阿思圖呢?」
「就會背後說人壞話,打不過難道送死嗎?」死神不知從哪竄了出來。
「你還有臉這麼說,捨棄同伴可是大罪!我看你怎麼跟惡主解釋?」哈卡搬出阿里曼來壓他。
「你們兩個打人家一個,都贏不了,要靠毀滅之王脫身。看人家佔了上風,又想回頭分功勞,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死神邊說邊取出幾顆封印在玻璃珠裡的靈魂,吞了下去,總算恢復一點功力。
「對方是什麼來頭?」賈西問道。
「誰知道?」三頭龍神沒好氣的回答。
「我看那個和尚怎麼覺得怪眼熟的,好想在哪見過,對了,他那雙綠眼不是跟靈貓魔梟一模一樣嗎?」死神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說道。
「靈貓魔梟,三百多年前的狠角色,當年被十七個頂尖除魔師圍殺,還能將對手全數殲滅,但是後來就此失蹤,據推測應該已經死了才對。你是說和你交手那人和他有關聯?」這可引起了媚惑者的興趣。
「誰知道?他身上竟然有佛母大孔雀明王咒,那是極強的佛氣加持,和他身上的邪魔之氣卻能並存,艾什瑪,你說呢?」死神想起毀滅之王曾和靈貓魔梟動過手。
毀滅之王摸著刀鞘道:「那個和尚的氣息是跟靈貓魔梟有相似之處,而且剛才和我交手之人有除魔師的氣息,他的實力顯然比我們目前所知的任何一位端木家人都來得高強,甚至端木子玄也和他差得甚遠;我最好奇的還是最後那道劍氣,那是炎之劍,可是發招者卻不是端木子玄,到底是誰能將它發揮到如此強大的威力?」
接著他把身子斜斜靠在一邊沉思起來﹔賈西露出詭異的微笑向死神道:「怎麼樣,和我搭檔安全多了吧!」
龍耳仙山上,陳摶正和遠道而來的普巴下棋品茶。
普巴問道:「帝尊,為什麼您不繼續住在醉生夢死鄉,也不回武當山,卻選在這住下來?」
陳摶拈鬚微笑道:「醉生夢死鄉是費長房那小子的,自從他知道我的身分,處處以我為尊,搞得我挺彆扭的,還是一個人住自在。現在的武當山俗氣太重,住起來也不舒服。這裡是地皇故居,又不受世俗紛擾,不是挺好的嗎?」
話未說完,遠方一大片烏雲飄了過來,普巴皺了皺眉道:「邪氣。」
陳摶道:「別管他,能清靜一會就清靜一會吧,我們繼續喝茶。」
烏雲停在仙氣繚繞的龍耳山外圍便不動了﹔接著又有詭異的紅雲飄近,瞬間一股腥臭之風帶著血之霧圍了過來。
普巴冷笑:「正好讓我試試這幾個月為了弗栗多練的新招。」
天整個暗下來。一陣閃電過後,手握雷電的憤怒之神、擁有巨大犄角的復仇女神、舉著權杖的地府災難神和長得像一隻巨大蝙蝠的墮落的六翼天使等人聲勢驚人的現身在龍耳山上。
憤怒之神率先說道:「我乃憤怒神摩帝,此次奉惡主之命特來邀請真武大帝和我們回萬惡之淵作客。」
普巴冷笑道:「作客,作客用這種陣仗?外面的魔軍起碼二十萬,你們也太多禮了!」
「如果聖僧不介意,可以同來。」災難神滿面堆歡道。
「在場的四位都各為地獄一殿之主,我的面子挺不小。」陳摶語在提醒普巴不可輕敵,他手握著射日神弓,撥弄著弓弦。
復仇女神化為一隻巨鹿,頂著犄角,直取普巴而來。
普巴運起金剛炎,一道圓形火海將這瘋狂的巨獸困在其中,復仇女神發出如雷擊般聲響,不斷衝撞火焰,普巴再以劍印加持,數道靈佛劍氣奔流而出,削斷了她的雙角。
反觀真武大帝,他提著一張空弓,面對另外三名不世高手,將弓拉滿,指向憤怒之神,手一鬆,北斗無形箭連射而出,憤怒之神忽覺一股殺意逼面而來,待要閃避,已然不及,當場命喪黃泉。
其餘兩人急忙躍出數丈,熾天使手一揮,無數的巨人魔軍直衝上山來,他顯然想利用人海戰術消耗真武大帝的功力。
真武大帝見人數眾多,將弓拋下,運起陰陽掌,眾多魔軍被陰陽之氣牽引得互相撞擊,忽然從空中落下無數巨大隕石,每顆隕石的大小及速度都足以摧毀龍耳山,真武大帝以兩儀化天之式,全力施為陰陽掌對抗隕石,卻無暇分心其餘魔軍和另外三殿殿主。
熾天使和災難神兩人向真武大帝攻去,普巴見情況危急,使出佛門最高密式「如來金剛指」,登時佛光萬道,直射兩人而來。熾天使張開翅膀,以煉獄之火擋住了佛光,兩人功力比拼之時,一個球形閃電在角落出現,隨即化身為一個男子,全身散發著耀眼紅光。
此人迅捷無倫的拔起插在地上的平山定海扇,運起真武無極刀式。災難神尚未來得及反應,腦袋已落了地。同時單掌運化,一個巨大的十字形閃電向天外飛去,所有隕石瞬間焚毀。
熾天使回頭一望,連忙拉了復仇女神逃走﹔邪氣倏然消失無蹤。
此人朝真武大帝下跪道:「師父,恕弟子救駕來遲。」
陳摶伸手將他拉起,笑道:「這幾個月你在外面做的事我都聽說了,你沒有先來找我是對的,這樣才能鬆懈對方的戒心。現在我們好好聊聊三年多來發生的事。」
「三年,子玄進入鏡花水月也不過才兩個多月啊!」普巴不太理解。
「正確來說應該是他離開鏡花水月兩個多月吧!」陳摶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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