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31日 星期日
砍掉重練
「我們的海鹽可以去角質,也可以直接當肥皂使用,就不需要沐浴乳了,天天用很OK,若是保養,也可以一星期一次。」專櫃人員把我攔下,硬是要推薦一款海鹽叫我試用。
「謝謝你,我明白了。」這是我最有禮貌的拒絕了。
他看著我的手道:「您應該是有在運動吧!」
「恩恩!」但你看起來不像有。
「像您手上的繭,也一樣可以用這海鹽洗掉的。」
「那是我四十年的功力,誰要洗掉!」轉頭落荒而逃。
以實應虛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不,應該說是要請小劉幫忙。」
「可是小劉又不存在,怎麼幫你?」
「我需要他的意見,你可以請他上身嗎?」
「你先說說你的問題。」
「問題很簡單,我和某女生認識了一段時間,卻無法有更多的進展。」
「那她身邊有其他的追求者嗎?」
「我不確定。」
「那就是有了。」
「你怎能如此確定?」
「那你信不信小劉?」
「信!但為什麼可以知道?」
「你說不確定,就是她身邊的確有其他人,且不只一個,所以你不確定,因為她還沒決定,這就是所謂的局勢不明。」
「恩,那該怎麼做?」
「我先告訴你小劉的作法,他不懂愛,只在乎輸贏,所以他會一邊觀望,然後漸漸的剷除情敵,用盡心機來得到對方。」
「聽起來很複雜。」
「那你把幾個重點人物告訴我,我來寫個故事,學起來比較簡單。」
「不用了,謝謝!」
「別灰心,我個人的作法是單刀直入,問明白對方的心意,若對方拒絕你,你就可以搬把椅子看戲,因為剩下的人還在你爭我奪,同時你也無須浪費時間。若對方接受你,她自然會去斷掉剩下的關係。這叫先講先贏,不管怎麼樣都贏。」
「我覺得小劉的招是比較保險。」
「但那沒用。」
「為什麼?」
「因為小劉只是想盡辦法讓對方沒有選擇,可是在一起之後又焉知對方不會有其他的選擇,你不可能永遠把野獸關在聾子裡。」
「我覺得你在利用作者威能說服我。」
「看來我應該讓小劉失敗一回。」
「這樣你的粉絲會流失。」
「是我的還是他的?」
2017年12月30日 星期六
料理鼠王
即便身處同一個家庭,若非祖先保佑,價值的認定也可能天差地別。就自然界而言,人類的價值很怪異,動物碰到我們若非成為食物(包含經濟價值)或寵物,就是被殲滅的對象。而寵物也不值得羨慕,要知道馴化其實只是比較好聽的虐待,而當對方完全服從,喪失野外生存能力後,卻有被拋棄的風險。恐慌使人瘋狂,人在瘋狂的時候,無論想脫離或想得到,皆可能不擇手段,而帶來通盤的毀滅。與眾不同有好有壞,凡人老想與眾不同,卻經不起命運之神的考驗,智者甘於平凡,直至時機到來。獨處的好處在於你一定能獲得啟發,最少能檢視自己。而多數人面對寂寞時的反應,比見鬼還恐怖。啟發之後,你需要花更多的時間來應證,然後或許能發現你一直尋找的是什麼?這不過是起點。
生命的過程和料理或有相似之處,而在上菜之前,或許都有機會挽救,我說的是或許,請記住,需要挽救的東西,必然不能與最開始該呈現的狀態相比。信念很重要,一如愛是支撐自己走下去的力量,卻無法改變一切。當靜下心來的時候,你可以觀察到很細微的變化,因此不容易大驚小怪。一念之仁會帶來的效益很大,但必須出於無心,且仁為一種易於變質的元素,不太能長久保持。腳踏實地很難,因為誘惑會不斷的產生,而你推掉的同時,那微小的邪惡不會消失,只會轉向接受的人,然後一起壯大來打擊你,畢竟世人都求速成,且貪圖小利。
能遇上嚴師是福氣,人都需要適當的壓力,才能遠離惰性,相對於老師,最大的恩賜在遇到上進好學的學生。離技而達藝需要勇氣和熱情,只有技者,容易流於匠氣。英雄不怕出身低,怕的是爬高之後的驕傲。現實經常比想像更荒謬,但並非不能接受。幾乎忘了談到愛情的部分,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造物,但就相對論來說,密度越高的愛,時間越短暫,所以努力工作吧!為了愛荒廢工作只會加速你的愛情滅亡。
馬齒徒增
「什麼是馬齒徒長?馬的牙齒會一直長嗎?」又不是小木偶的鼻子,怎麼會一直長?回家就要接受考驗。
「這句話是形容人的年歲增加了,智慧或行為卻還跟以前一樣。馬的牙齒不會一直長,大概長到十歲。」
「那他們會換牙嗎?」好問題,當初我該念獸醫系的。
「就我所知好像不會,你換牙還差不多。」
「我知道我會換牙,老師說叫恆齒,恆齒掉了就不會再長了。」
「那也不一定,我就見過有人再長。」
「你騙人!」小鬼頭瞪向太后,但這回她也幫不上忙。
「我說的那人就是我爹,她老公和你外公。」
「真的嗎?」
「千真萬確。」我還記得老頭七十多歲時開始長牙真是折磨,因為好幾個牙床都長出了嫩牙,可是又不能確定全都會長,或何時長期,同時妨礙了帶假牙,只好忍痛割愛。
「為什麼會這樣?」
「醫生說可能是因為營養太好。」太后補了這句。
「所以我以後也可以長新牙嗎?」你現在就在長阿,笨蛋。
「最好不要。」
「為什麼?」
「因為太麻煩了。」但事實是,老頭不管幾歲,都會被太后唸像小孩子,這才是真正的馬齒徒增,這個答案如果說出來,我就麻煩了。
2017年12月29日 星期五
正面交鋒
「師父,隱仙派到底是不是仙?」
「隱仙的意思,就是叫你好好當人。」
「我以為念無所不能。」
「念無所不能,是針對人事的通透,一旦你搞懂,人事不過推拉之間。」
「那離了人事呢?」
「在人世什麼能離了人事?」
「比方災星,那是什麼?」她記憶力真好,那的確是個麻煩的玩意。
「業力或者命中之劫。」
「你說過災星可以用避的,那萬一避不掉呢?」
「那就是命中注定,或者緣法不足,無須強求。必須選擇放手。」其實我是有點心虛的。
「假如放不了手呢?」女人都喜歡追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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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往這裡走,再慢就來不及了。」我拖著她的手,這女人喘著大氣,完全不想走,一副不想活的樣子。
白色的霧氣緊跟在後,但速度不快,彷彿正嘲笑我們的無力。
我乾催把她背起來往上跑,過了那裡就安全了。在我抵達廟門口前,霧早已擋在前方,形成包夾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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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這玩意就跟病一樣,若是他人母,當用白虎湯。而輪到身邊的人,就很難理性了。當時的女友說她父親難得要從大陸回來,所以要一塊吃飯。這是初次見面,第一印象的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她補了句:「你會不會打麻將?」
「還可以吧!」這就好辦了,畢竟打麻將有事做,場子不會太尷尬。
過水兩次,加上餵牌放槍三次,使伯父頗覺我是個剛毅木訥的老實人,他笑得很開心:「先吃飯吧!順便讓你換換手氣。」
他站起來的那剎那,一股慘白往臉上衝,該不會是?仔細觀察,才發現白氣並未消失,剛才不過被燈光擋住,顯然是呼吸器官不好所產生的並氣。剛放下懸著的心,但見她臉上也是白氣閃過,定睛再看,卻已消散無蹤。
此災主兇殺和棄屍水中,何以致此?但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臉色變紅,毛孔變青,都代表牛鬼蛇神已經上身,這時候要解就難了。」師父當年的交代我記得很清楚。
當下不動聲色的吃飯,順便看了手機上的農民曆,時間只到今晚子時,必須得快。
「伯伯,上次我們去找一個老師,他說妮妮明年運若要好,得在今晚去拜拜,所以吃完飯可能就不方便陪您繼續打麻將了。」早發了簡訊給她,只有三個字「聽我的」。
「有這回事?」他看了她一眼,她很順從的點點頭。
「那好吧!早點回來。」這麼容易就過關嗎?果然他接著說:「那我要不要也去拜?」
「伯伯明年是三合年,本運就很旺,沒問題的。」
「喔!那就好。」
拉著一臉不甘願的她跳上車:「很冷ㄟ,你半夜要帶我去哪裡?有電影嗎?」
「沒有,你先安靜,別吵我。」火剋金,得朝南行。
從三芝一路開往中和,也許那裡可以。為什麼沿途霧這麼大?而且車子剛到中和,居然拋錨在路邊,也攔不到計程車。時間是九點半,得往那裡去。
「你到底要去哪裡?」
「烘爐地福德宮。」
「真的要去拜拜喔!」
「快走,拜託你,時間不多了。」
「可是我好煩躁,不想走。」災星越靠近,人會越不安,非得應了災才行。
「你聽我的,不然你就會死。」
「什麼!等等,有人打電話給我。」你接電話沒關係,可以不要停下來嗎?
我拖著她,她的表情有點尷尬,連算都不用算了,是前男友。
「他說在我家樓下,想送禮給我爸媽ㄟ!」
「那他就送。」
「可是我該回去,不然很尷尬。」
「你不准回去!」我吼了出來。
「你吃什麼屁醋阿!」
「我跟你交往到現在,有沒有騙過你?」
「沒有,但會不會騙也很難說,你都說男人不老實是天性。」我的天,你殺了我吧!
「我不想騙你,但是你現在回去就會死!」
「怎麼可能?」
「你看到那邊的霧了嗎?」
「那是霧還是雲,怎麼那麼低?」
「它剛剛在高速公路上就一直跟著我們。」
「ㄟ!你不要亂講話拉!」她終於怕了。
「快走,別讓它追上。」
「你在虎爛我嗎?」她還是很狐疑。
「我們先跑一段路,然後你看它是不是還跟著你就知道了。」
---------------------------
「災星不能避怎麼辦?」
「那就認命。」
「不能鬥法嗎?」
「我不會做這種事,如果你做得到,下場也必然不好,因為代表災會轉到你身上。」
現在這道白霧漸漸化為人形。「一切如夢似幻,境由心造。」默唸著口訣,他卻依舊化成了通體黑色,卻散發著綠光的人影。
妮妮早已嚇呆,趁機運起金剛獅子吼大喝一聲,讓她暈了過去。
「你擋不住的,讓開。」那聲音充滿了壓迫性。
「我要保的人一定得保住,這裡沒有人會殺她,也沒人能把屍體丟進水裡。」我祭起雷印向它打去。
「你的法術對我沒用。」它收了我的法,但不能停,將七魄凝在手上向它攻擊。
「集中的意念,但我看得多了。」拳頭觸到對方直接穿了過去,而腳彷彿在地上生了根。
就像水一樣緩緩流過我的身體,然後那東西化為一柄利刃,正要刺向她時,我拿起了胸前的陶笛,吹起了羽調。刀刃忽然一滯,盡數化為虛無,環繞我的周身而來。貪生忘剋,就算是能量體,只要存在於現世,就必須被五行所限。
地上只剩一灘水,又能動了,我扶起她,還有十五分鐘,風險還沒過,繼續往前走安全些,念頭才剛動,又忽然颳起了強風。
「你真以為你能擋住我,今晚一定要有人死,不是她就是你,或者你們兩個要殉情?」殉情很浪漫,還真有點心動,但我肯人家也不見得肯,唉!都要死了還是那麼不正經。
既然貪生無法,那就用剋的吧,運起心氣,直吹徵調,壓縮的恨在此時爆發出來,頭頂、兩額、手臂、手腕都爆出青筋。風越來越猛,我也沒打算認輸,才過了五分鐘嗎?但我已經快沒氣了,但風勢似乎漸漸變小。此時陶笛猛地裂開,音與風同時而止。
「我會回來找你的。」它似乎放棄了。
我也好不到哪去,沒力氣扛人了,乾脆坐在她身邊。
---------------------------「伯伯,上次我們去找一個老師,他說妮妮明年運若要好,得在今晚去拜拜,所以吃完飯可能就不方便陪您繼續打麻將了。」早發了簡訊給她,只有三個字「聽我的」。
「有這回事?」他看了她一眼,她很順從的點點頭。
「那好吧!早點回來。」這麼容易就過關嗎?果然他接著說:「那我要不要也去拜?」
「伯伯明年是三合年,本運就很旺,沒問題的。」
「喔!那就好。」
拉著一臉不甘願的她跳上車:「很冷ㄟ,你半夜要帶我去哪裡?有電影嗎?」
「沒有,你先安靜,別吵我。」火剋金,得朝南行。
從三芝一路開往中和,也許那裡可以。為什麼沿途霧這麼大?而且車子剛到中和,居然拋錨在路邊,也攔不到計程車。時間是九點半,得往那裡去。
「你到底要去哪裡?」
「烘爐地福德宮。」
「真的要去拜拜喔!」
「快走,拜託你,時間不多了。」
「可是我好煩躁,不想走。」災星越靠近,人會越不安,非得應了災才行。
「你聽我的,不然你就會死。」
「什麼!等等,有人打電話給我。」你接電話沒關係,可以不要停下來嗎?
我拖著她,她的表情有點尷尬,連算都不用算了,是前男友。
「他說在我家樓下,想送禮給我爸媽ㄟ!」
「那他就送。」
「可是我該回去,不然很尷尬。」
「你不准回去!」我吼了出來。
「你吃什麼屁醋阿!」
「我跟你交往到現在,有沒有騙過你?」
「沒有,但會不會騙也很難說,你都說男人不老實是天性。」我的天,你殺了我吧!
「我不想騙你,但是你現在回去就會死!」
「怎麼可能?」
「你看到那邊的霧了嗎?」
「那是霧還是雲,怎麼那麼低?」
「它剛剛在高速公路上就一直跟著我們。」
「ㄟ!你不要亂講話拉!」她終於怕了。
「快走,別讓它追上。」
「你在虎爛我嗎?」她還是很狐疑。
「我們先跑一段路,然後你看它是不是還跟著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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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星不能避怎麼辦?」
「那就認命。」
「不能鬥法嗎?」
「我不會做這種事,如果你做得到,下場也必然不好,因為代表災會轉到你身上。」
現在這道白霧漸漸化為人形。「一切如夢似幻,境由心造。」默唸著口訣,他卻依舊化成了通體黑色,卻散發著綠光的人影。
妮妮早已嚇呆,趁機運起金剛獅子吼大喝一聲,讓她暈了過去。
「你擋不住的,讓開。」那聲音充滿了壓迫性。
「我要保的人一定得保住,這裡沒有人會殺她,也沒人能把屍體丟進水裡。」我祭起雷印向它打去。
「你的法術對我沒用。」它收了我的法,但不能停,將七魄凝在手上向它攻擊。
「集中的意念,但我看得多了。」拳頭觸到對方直接穿了過去,而腳彷彿在地上生了根。
就像水一樣緩緩流過我的身體,然後那東西化為一柄利刃,正要刺向她時,我拿起了胸前的陶笛,吹起了羽調。刀刃忽然一滯,盡數化為虛無,環繞我的周身而來。貪生忘剋,就算是能量體,只要存在於現世,就必須被五行所限。
地上只剩一灘水,又能動了,我扶起她,還有十五分鐘,風險還沒過,繼續往前走安全些,念頭才剛動,又忽然颳起了強風。
「你真以為你能擋住我,今晚一定要有人死,不是她就是你,或者你們兩個要殉情?」殉情很浪漫,還真有點心動,但我肯人家也不見得肯,唉!都要死了還是那麼不正經。
既然貪生無法,那就用剋的吧,運起心氣,直吹徵調,壓縮的恨在此時爆發出來,頭頂、兩額、手臂、手腕都爆出青筋。風越來越猛,我也沒打算認輸,才過了五分鐘嗎?但我已經快沒氣了,但風勢似乎漸漸變小。此時陶笛猛地裂開,音與風同時而止。
「我會回來找你的。」它似乎放棄了。
我也好不到哪去,沒力氣扛人了,乾脆坐在她身邊。
「所以你贏了?」
「沒贏沒輸。」
「可是它說一定會有人死掉阿,怎麼會放棄呢?」
「它沒說謊,她前男友第二天早上發現在他們家巷口自殺。」
「靠!你說的那個新聞我看過ㄟ!所以如果你女友回去就會被殺?」
「是前女友!」
「那為什麼你沒輸沒贏?」
「因為我還是失去她了。」
「分手不一樣好嗎?有時候覺得你很聰明,有時候又覺得你很呆。」
「你大不敬,可以不要在這個話題打轉了嗎?」
「它到底是什麼?」
「無常。」
「那它說要回來找你怎麼辦?」
「那只是場面話,有誰真能不死?」
「整個故事只有一個地方有矛盾,你陶笛吹得超爛的,怎麼可能有用!」
「就是難聽才能驚天地泣鬼神,你懂什麼!」
牽掛
買個蛋糕回家,店員很抱歉的說:「真不好意思,我不會打漂亮的蝴蝶結。」
「沒關係,打死結就好。」
「死結?」
「對阿,我向來喜歡死結。」
「這樣不就解不開嗎?」
「要打結的目的不就是為了不要解開嗎?剪斷就好了。」
「你說的話好深奧。」
「打個結能有多深奧?」
「但是蛋糕很大,你一個人吃得完嗎?」
「那是回家給太后的。」
「你真孝順。」
「這不是孝順,大部分的人都會用表象來定義關心,我只是減少麻煩。」
「你搬出來多久了?」
「你說跟太后分手嗎?大概年初的事,我們真的不適合彼此。」
「可是你還是會常回去看她吧?」
「當然,分手也可以當朋友嘛!」
2017年12月28日 星期四
忽然必變
「你的問題很好,第一,強大的直覺不應該隨時隨地的依賴。第二、工作時用正統的工具比較容易賺到錢,也是對客人的尊重。」
「為什麼?答案不是一樣嗎?」
「如果我信口說出答案,五分鐘不到,你願意給我一小時的錢嗎?」
「不願意。」
「你現在懂了。」
「我男朋友已經兩天不理我了,你覺得要占卜嗎?」她說這話時一直抓著胸前的雞心項鍊。
「你男友變心了,有別人。」
「靠!你說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
「那我可以去跟他確認嗎?」
「可以,但他不會承認,而你們很快就會分手。」
「你可以陪我去喝杯咖啡嗎?我覺得室內好悶。」
「走吧!」
「你要不要算算街上那麼多咖啡廳,我們喝哪家好?」
「喝哪家都一樣,你現在心情就是苦的。」
「我還想吃甜食發洩一下。」
「那就前面街角吧!聽說剛開,而且甜食不錯。」
她稍微平復了點,也許是因為甜食好吃吧!還跟店老闆寒暄了幾句。
「真是家好店,下次還可以來。」
「下次是明天嗎?」
「我哪有錢每天來找你?」
「那就很難了,看那個店,老闆一副跟錢有仇的樣子,完全沒有成本概念,除非交給老闆的女友管,才能守住止血,否則三個月內必定關店。」
「你少烏鴉嘴!」
「這就是直覺所得到的結果。」
「我真搞不懂你。」你還是先搞懂自己吧!
一個月後她回來了,滿面倦容:「我跟我男友分了,但是有其他人要追我,我想問哪個好。」
「那你要邊吃甜食邊聊嗎?」
「不用了,我剛才經過它已經結束營業了。你是不是詛咒人家?」
「何須詛咒?這個世界自取滅亡的人太多了。」
廉價品
我不喜歡特賣會,畢竟大部分都是滯銷品或瑕疵品。但老周喜歡,他拉著我去,
「你的鞋不也快壞了,趁現在撿便宜不好嗎?」
「算了吧!便宜的鞋哪經得起我折騰。」
「你真的很固執,人家也是知名大廠,沒那麼容易壞。」
看到一雙還算合眼的,套上腳卻覺得不太保險。猶豫了一下,店員可沒放棄機會:「您要不要試著走走看,做一些你平常會做的動作。」
「我做平常會做的動作鞋會壞吧!」
「不可能,沒那麼容易壞。」
這可是你說的,我走到牆邊推了推,這水泥實牆厚度上算結實,那就複習一下斧刃腳好了,才三下,鞋底就碎裂剝落了。環保材質真是不可靠。
店員傻了,老周先是看笑話,他後來哭了,我說算他的,不然就踢他幾腳,誰讓他找我來?
敘舊
「是嗎?謝了!」
「可是老師你能不能不要對她太兇,她自尊很強,而且也不太相信這些東西。」果然沒那麼簡單。
「那你何必叫她來?」
「拜託拉,她真的有很嚴重的問題。」
「好吧!你叫她來。看你面子我不修理得太嚴重就是。」對當年還習慣帶刀算命的我來說,這已是一大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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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好!我是╳╳介紹來的,ㄟ!怎麼是你。」老實說我看到她也很驚訝。
「怎麼拉,沒我的日子還好過嗎?」
「靠!難過死了,你快救我。」
「你不是不信?」
「我信你阿!我前上司我怎麼會不信?」
「現在知道我的好了,有沒有後悔當時不珍惜。」
「你夠囉!太多了。」
---------------------------
當時我任職於某廣告公司,擔任企劃部的主管。
「今天交辦的事項還有任何問題嗎?」
「沒有!」眾人異口同聲,但我不會輕易相信。
「李越夫,你複述一遍我剛才說了什麼?」
「你剛才說..............」他根本沒在聽,完全沒一句是重點。
「LANDY,你補充。」我的頭號戰將可是一手調教出來的,她果然只用了不到三十秒,就把重點完全抓出來。
「李越夫,你聽清楚了嗎?」
「是!」
「抄下來沒有?」
「還....還在抄。」
「你慢慢抄,抄完來我辦公室找我。其他人不要讓我追進度,自己跟我匯報,散會。」
十五分鐘後,他敲了門進來。
「你來公司多久了?」
「三年。」
「來本部門呢?」
「三個月。」
「三個月你還不能適應,你要填離職單還是要我減輕你的職務。」
「可以.....減輕嗎?」
「當然可以,就是扣薪水,讓你去拖地而已。」
「........」他似乎想說什麼。
「你在公司三年,被換了三個部門,你部門大頭為了把你踢出來,找了我部門老闆商量,硬塞給我,我當下接受不過還人情。而我也給我你機會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我真的很需要這份薪水。」
「我感覺不到你的需要。」
「我會再努力一點的。」
「你根本沒努力過,努力一點有什麼用,我手機永遠24小時開機,你們什麼時候跟我匯報工作狀態我有抱怨過?而你來本部門三個月,我從來沒接過你的電話。」
「對不起,請您在給我一次機會。」
「你覺得要你為什麼值得這份機會?說服我!」
「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
「我不要你求我,我要你拿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我..........」他居然落淚了,真沒出息。
「哭能解決問題的話,我部門裡的人早就都爬到我頭上了,哪個沒哭過?你只有情緒沒有其他本事嗎?」其實我知道不能開除他,公司希望他自動離職,差不多該收手了。
「我在給你最後一星期,從現在開始,你照三餐跟我報告你的工作進度,我不在就打電話或發訊息給我,你讓我去找你,我就開除你,你每次跟我匯報時沒有進展,我就開除你,我吩咐的事你忘記了,或者在遇到問題時沒有立刻通知我,我就開除你,你可以出去了。」
他才剛走,LANDY就闖進來:「老大,A客戶那邊說案子要大改,可是我們都按照他的方式出的,明天三點前是DEAD LINE。」
「你記得上次跟他們討論時我一開始要給他們的東西嗎?」
「記得,就是把現在所有的累贅拿掉。」
「沒錯,照辦就是,你大概半小時就能搞定,但不要立刻給對方,明天中午以後再給。」
「我明白,您說過人性本賤,給他們太多空間,我們就沒有空間了。」
「很好,去吧。」
---------------------------
「你居然能讓李越夫上軌道,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少來了,你交代的事我只好處理,但就此一次。」
「我還在想有另一件事要拜託你。」這傢伙每次說拜託,都讓我不寒而慄。
「你先說說看,我不見得接的下來。」
「又有一個新人要進我們部門,是上頭拜託的。」大老闆嗎?
「所以那個新人問題很大?」
「也不是,他從國外留學回來,完全沒有經驗而已。」問題怎麼可能如此單純。
「哈哈,他念什麼科系?」
「好像是運動相關的。」運動相關?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這人後台有多大?
「我先讓LANDY帶他可以嗎?」
「行!」他扔給我一枝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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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你來多久了?」
「兩個星期。」
「有沒有任何問題?」
「沒有。」
「我倒有點問題,你每天都遲到半小時,你認為你是我上司嗎?」
「不是。」
「那你憑什麼?」
「我住的遠。」
「啊哈!你住的遠。LANDY好像比你還遠,我也沒有你近,你如果覺得公司離你太遠,要不要找近一點的公司呢?」
他很激動的站起來,脹紅了臉,我根本不想讓他發難,接著道:「你既然站起來,就別坐下了,從頭到尾都站著才對的起大家。」
「你!」
「LANDY!你說說他這兩個禮拜的進度怎麼樣?」
「一個案件都沒完成,每天下班前半小時就失蹤了。」
「很好,你問問在座各位,我部門每週五的下午五點開會,週一早上再開晨會,誰敢在週一早上沒有進度的?我從來不需要硬性叫人加班,你只要拿出進度來就行。你倒好,連辦公室都待不住。」
「我媽說來這裡不會太嚴格。」挖靠,原來是媽寶,但我當時沒發現更大的陷阱。
「令堂在這裡工作過嗎?否則她如何推斷這裡會輕鬆。」
「我......」
「不用你了,你現在可以去考慮一下,半小時後進我辦公室來找我,最好帶著離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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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現在還很介懷這件事嗎?」
「不會!我都離開了。」
「那你要教我怎麼做嗎?」
「我教你的本事夠多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公司這麼亂,你還不走嗎?」
「那你覺得我去哪家好?」她報了另外兩個公司名。
「A的狀況比原公司好不到哪去,應該是JIMMY沈找你去的吧!」
「沒錯。」
「幹嘛去當救火隊,反正火又不是你放的,也滅不了。」
「可是另外一家是小公司。」
「小公司有什麼不好,寧為雞首。」
「那,請教老師,有什麼法術可以整一下討厭的人?」
「你說把我逼走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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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進辦公室,倒是我接到電話:「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你又沒交代清楚。」
「他是大老闆在外面的兒子。」
「所以呢?」
「我怕我保不住你。」
「你保住我,我們以後都委屈。你現在不用保我了,我下午就填離職單。」
「你不要衝動。」我已經掛電話了。
有句話叫不做的最大,步出辦公室,覺得肩頭之輕,前所未有,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的看著我。除了某個人面有得色。
「JEFF,我剛才給你的時間已經過了。」
「我剛問過經理,他說會找你談。」
「我們談過了。你要不要進來?」
「我不需要跟你談。」
「那好!」我把手上的公文丟給他,內容是一封電郵,說明在下離職純粹因為公司任用私人,而私人的身份清楚明白的陳述。我已經轉發給所有部門和有交情的客戶與廠商。
他的手不斷發抖,臉色蒼白,彷彿快要暈倒。但我想他老爸現在也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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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法術,反正他也膿包一枚,成不了氣候,當初我走了以後,你就接我的位置,可見上頭也沒辦法根除屬於我的勢力。而我相信你現在也沒有培養接班人。」
「沒錯,只有李越夫稍微瞭解狀況。」人真的不逼不行。
「那就趕快跳槽,隔岸觀火吧!」
「今天占卜費怎麼算?」
「我今天有占卜嗎?我只是教育我的前下屬而已。」
「老大,我可以常來找你喝咖啡嗎?下次我會買你喜歡的甜食。」LANDY果然很有觀念,不枉費我當年罵哭她這麼多次。
2017年12月27日 星期三
天然呆
「你有小孩嗎?」
「算兩個吧!有一個不是我的。」他的回答有點沈重。
「所以是試管嬰兒嗎?」試管嬰兒的爸媽難道是試管?
「不是,」還來不及揭曉答案,又被搶話了。
「喔!是領養的嗎?」男人還能繼續聊的原因,大概是這女的不難看吧!但我真不忍心回頭。
凶悍
「你碰過最兇狠的女人是誰,不准說是你媽。」
「太后的確是天敵沒錯,但不是最兇狠的。最兇狠的,應該是我外婆。」
「真的假的?」
「恩,她基本上殺人不眨眼,眼睛也不會乾。」
我是誇張了點,但事實上是小時候和她一起搭著外交部宿舍的車回去時,那咖啡色的車窗就已經宣告了第二天沒有光明。三歲的我算好帶,不是個認床的人,大概是爺爺寵的,反而誤以為老人家都必然慈祥好欺負。
清晨就見外婆調著收音機,然後扔了杯熱牛奶在我面前:「喝了它。」
我只喝了一口:「好難喝。」
「不喝算了!等下你餓就別叫。」
什麼叫寵壞,就是你在疼你的人面前能為所欲為,離了他眼皮,就沒人會喜歡你,我現在明白太后為什麼會讓她來帶我。但當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舉杯不見得是邀明月,也可以敬牆上的影子,雖然在動作之前,姥姥就喊了:「你砸就打死你。」
我到現在不還是活的好好的?可見她是恫嚇之詞,當下只要了半條命,年事稍長,明白那叫斷掌。
人通常很難學到教訓,沒一會看她吃起了三能爽達(一種深綠色,軟糖形式的喉糖,上面有糖粉,後來好像叫樺達錠),我就嘴饞了:「我也要吃。」
「你剛剛把牛奶砸了,別想吃其他的東西。」
「我要吃!」
「好,你可以吃,但只能吃一顆,不許吐出來。」她真是個先知。
糖粉是很美好的,但怪異的薄荷味就叫人吃不消了,呸!
「我剛剛說過什麼?」她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將我抓過去,差點沒收掉剩下半條命。
回家後氣焰自是收斂不少,隔了兩天太后講小紅帽的故事時,我還一直覺得這個女人應該可以宰掉大野狼,而為牠擔心了一下。
「可是你長大就不會怕她了吧!」
「更怕!」
「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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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在精神科醫師面前,外婆已經罹患失憶症和精神分裂,醫師正評估狀況。
「他們全都是魔鬼!」
「那你是誰?」
「我是可憐的小孩,我是一個孤兒。」醫師的眉頭深鎖。
「你知道你在哪裡嗎?」
「我在哪?你也是魔鬼!你不要抓我。」她忽然轉身緊緊抓住了我。
「你知道他是誰嗎?」醫師試探的問。
「他是好人,好人救我,他們都是魔鬼。」
「你先出去。」醫師如此吩咐。
我坐在外面的沙發上,一個看起來很資深的醫師走來,開口道:「你外婆很嚴重吧!」
「恩!」
「不要過份期待醫療的效果,畢竟她年紀大了,老化是不可逆的,吃藥有時只會越來越糟,建議你找一家安養中心送她去,再找時間去看她比較好,這樣大家都沒負擔。」
「謝謝你,我會轉告我爸媽。」他點點頭離開了。
護士走過來說:「你不要理剛才那個人,他也是病人,最喜歡偷穿白袍。」
第二次看醫師的時候,外婆又改口了:「他是壞人,他最壞,晚上會偷咬我,還會吸我的血。」
「你先出去。」醫師還是這麼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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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怎麼會不害怕?」
「那她現在還在嗎?」
「幸虧不在。」
「甚麼話!你也太大逆不道了吧!」
「你知道收到病危通知是什麼感覺嗎?」
「應該是很傷心跟害怕還有徬徨吧!」
「沒錯,但當你趕到醫院時,醫師說沒事了,叫你回家,你有什麼感覺?」
「覺得醫師在耍你。」
「差不多,你知道我外婆一共發了幾次病危通知嗎?」
「幾次?」
「十三次。」
「天阿!你們家都是妖怪嗎?」
「就屬貧道法力最低,勉強算是半妖。」想到家人,我下意識的發抖,就連身上的白袍都無法抵擋那股寒意。
出賣
萬事萬物都隱含陰陽平衡之理,比方說我爺爺甚是疼我,但好景不常,他過世的早,否則我現在一定成了敗家子,想著想著就難過,敗家子多過癮阿!相形比較之下,我祖母就,怎麼說呢?也不是不疼我,只是缺乏江湖義氣。
當年老頭和太后在民生社區開餐廳,家裡孩子不能沒人管,於是請祖母坐鎮,但老人家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看電視,任我們三個在房裡鬧,只要不拆房子都沒事。但你知道的,人就是會挑戰底限,而挑戰的方式總沒底線。
我當時的房間是上下舖,上舖是我,下舖歸老三。那天也不知道是靈感突發還怎麼地,忽然板起了大哥的架子,和老二老三道:「你們想不想看魔術?」
「想!可是你又不會?」妹妹和我差一歲,卻最喜歡拆我的台。
「我門來打賭,我一定可以變出很厲害的魔術。如果等一下你們叫好了,那冰箱里的布丁
就是我一個人的。如果我不行,你們就可以拿走我的布丁。」
「好!」兩人異口同聲。
魔術其實沒什麼,就是叫這兩隻搬著小板凳坐在房間門口,我爬上上舖,然後把從天花板上的垂下的大吊燈扭轉,一直扭,直到再也扭不動,就鬆手,吊燈快速的旋轉,下面兩個人很捧場的鼓掌叫好。
「所以布丁是我的了。」
「蛤!」妹妹有點後悔,但老三渾然不覺:「那你再變一次。」
「再變幾次都行。」為了讓觀眾覺得值回票價,賣力演出是必要的。
無論繩子或是鍊條,甚至彈簧,都有所謂的疲乏效應,許多年後我才明白就連感情也是。當我多轉了幾次,效果不如之前好時,我就會試著在扭緊一些,終於咖啦輕響,緊接著就是晴天霹靂。吊燈砸了一地。
老太太如夢初醒,衝進房內,看著嚇傻的三人,大呼小叫起來:「要死了,你爸回來一定打死你,要死了,怎麼辦歐!」
現在想想,會說出怎麼辦頗有卸責之意,就在情勢極度糟糕時,我的祖母忽然語出驚人:「等你爸回來就說是我弄得好了。」
老頭會相信她娘跑到天花板吊猴子導致這場災難發生嗎?雖然連當時不到十歲的我,都不太相信這鬼話,但還是有些感動,畢竟那個年頭還沒聽過兒子打媽媽這回事。
接下來三個孩子無比的乖巧坐在客廳的小板凳上一動不動,和祖母一起看電視,房間自然沒人清理。等待宣判的時間總不會太久,熟悉的鑰匙聲傳來,祖母立即站起,當鐵門推開,老頭進屋的那一瞬間。
「你兒子要死囉!把房間的燈都弄下來,嚇死我了!」你剛才不是這樣說的!!!
吊燈的繩子沒浪費,老頭用它把我很狠的抽了一頓,讓我明白若不疼惜東西,就有得疼了。但真正讓我心痛的,是將近兩週的時間,都只能看著人吃布丁。
口腔期
好久沒逛超市了,見一母親推著購物車,孩子坐在車內,其母轉過頭拿蔬菜,回頭卻驚叫:「你有神經病阿!幹嘛咬把手。」
但孩子沒鬆口,她火了:「你不許再咬了,一二三!」
女孩邊笑邊放了嘴,當娘的轉身去挑水果。
「啊!你幹嘛咬我!」
路平專案
他只來過一次,大概是五年前吧!但到底是我還是他自己的決定導致身受重傷,我就無法確定了。
「你聽過七年之癢嗎?」他語重心長的說。
「聽過,但那是上個世代的事,現在許多人不到七年就癢了。」我向來不擅長幫人找藉口。
「所以你都知道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推測。」
「大師,你其實通靈吧!」
「今天早上喝了兩罐通樂,你要不要試試?」他被我拱的有點下不了臺。
「那個,我就直說了,我最近遇到一個女人,然後我覺得她在個方面都很適合我。」
「恩,你結婚多久?」
「剛滿一年。」你還敢跟我提七年之癢?這分明是疥癬,該打類固醇。
「所以你覺得相見恨晚,然後在各方面都勝過你太太,很符合你對吧!」
「基本上是這樣。」
「你難道不覺得對方可能有些問題或缺點是你不曾發現的?」
「所以我才來找你。」
「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了。
「這有什麼好笑!」他顯然不太高興。
「這世界有這麼完美的事,恕在下真沒見過。大體上這情形分為兩類,一則是你迷戀對方,但其實早就知道這中間必有問題。卻忽視大腦的警報,結束目前的關係,毀掉自己的幸福。另一種就是你陷入了兩難,然後乾脆催眠自己應該與眾不同,能享齊人之福。建議你可以去看雙食記。」
「那我該怎麼辦?」
「我哪知道,我說了你又不會聽。」
「我可以考慮一下。」
「考慮就不必了。」
「可男人不都是這樣嗎?妻不如妾,妾不如嫖,嫖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那你何不嘗試偷不著,光看片性幻想就好了。」
「......」
「你已經陷進去了對吧!」他點點頭。
「那就結案吧!」我揮揮手。
「可是我沒有得到任何幫助,你也沒幫我算,這樣要怎麼付錢?」
「不用了,我今天沒有賺錢的心情,只有罵人的心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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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次都說你愛錢,可是我覺得你更愛修理人。」她怎麼每次都在這時候出現。
「你說錯了,被我修理的,都不是人。」
「那你為什麼不救他?」
「他不是來找我救贖的,他是來找我騙他的。」
「這樣的人很多嗎?」
「不少。」
「師父,你會動搖嗎?」
「動搖什麼?認同這件事嗎?」
「對阿,那麼多人都這樣。」
「會還能當你師父嗎?」她的表情鬆了口氣。
「那為什麼不會?」要讓人相信,說實話真的不是好方法。
「因為我身上有詛咒,如果做壞事就會.....」
「就會怎麼樣?」
「這是天機,我不能說,你知道的。」
「你是認真的嗎?」魚果然上鉤了。
「恩。」
「所以會死掉嗎?還是會殘廢?還是半身不遂,啊!!該不會是掉頭髮?」我很想怒髮衝冠,但沒辦法。
心境
「寶劍是用來斬斷煩惱的。」他還劍入鞘。拿起搗衣杵磨脛骨,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先生受傷了嗎?」賢者關切的問。
「誰都會受傷的,沒什麼?」
「既然受了傷,為什麼不停下呢?」
「世界何曾為了你的傷而停下?」
「敢問先生,什麼是善,什麼又是惡呢?」
「你用自己的心映照,答案就很清楚了,世人經常執著愚善,是故小人道長,君子道消。」
「那先生又認為財富是什麼?」
「世人追求財富,卻不知道財富到手之後該當如何,甚至在聚斂的過程中就失去了幸福,」
「先生智慧甚高,卻何以無法讓自己幸福?」
「因為我選擇讓不幸到自己為止。」
「但晚生不知是否能背負先生的期待。」
「你可以下山了。」
「何出此言?」
「你是來求道的,既已得道,又有別的東西要追求,還留在這做什麼?」
「先生不問我欲求何物嗎?」
「不就是一石頭嗎?」
「先生認為值得嗎?」
「你認為值就值了。每個人心中所重,本就不同。」
「晚生告辭。」
「去吧!別回來了。」
賢者只覺一陣強風刮來,風沙大到眼睛都張不開,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鬧鐘還沒響。
2017年12月26日 星期二
防身守則
「你知道我每次打電話給你都很掙扎。」
「為什麼?」
「因為你太常說出壞消息,問題是你又說的很準。」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你知道,若你是開開心心的打來找我聊天,我一定也樂於抬槓,可是你其實都是自己進入到十分不快樂的狀態才打來,我見到病皂當然要割除,難免出手狠一點。」
「不過你現在改了不少,不像以前那麼兇。」
「是嗎?應該是你進步了,所以不用我動肝火吧!」
「拜託,你從前根本就是精神潔癖好嗎?」
「你還是沒搞清楚,我覺得誰愛誰或誰跟誰在一起根本不關我的事,畢竟感情這回是就是你情我願,你高興我就替你開心,你不開心又來找我說夢話,本人當然會想盡辦法讓你清醒。」
「好了辣,我們不要爭辯這個,傷感情。倒是你當年說過的四種男人,我到現在還倒背如流。」
「哪四種?」其實我都忘了。
「第一種是嘴上說我愛你,但背著你偷吃。第二種是嘴上說我愛你,但是光明正大的花心。第三種,」
「停!你先告訴我第一種和第二種誰比較可惡?」我想起來了,難得她記那麼熟。
「第二種,因為你說過偷吃有本事不被抓到就是不存在,所以第一種最起碼還尊重我。」
「說得好,果然有長進,我再補充第二種的可惡之處,在於他腳踏兩三條船之後,你逼他做決定,他還做不出來,也就是兩邊都要,繼續耍賴。」
「第三種我也遇過了,就是嘴上說我愛你,但其實我更愛自己。」
「他其實根本不愛你,只是說我愛你來騙你,甚至可能他不知道愛為何物。」
「第四種是說我愛你,但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這種的很少見吧!」
「這通常是老公和小三分手前說的話。」
「幹!原來是這樣,我還想如果他只是告白,然後因為現實狀況無法跟對方在一起的話............」
「若不能跟對方在一起,何必說出來?除非是遺言。」
「有道理,那男人只有這四種類型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當然不是,這只是混蛋的四種類型而已。」
「混蛋真的好可怕。」
「混蛋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要待在他身邊等他孵出來。」
刀意
拉完單槓順便調調氣,反正孩子們都散了,兩個老外盯著我看了半天,終於走上前,其中一人的中文很標準:「你會功夫?」
「我只是閒工夫多而已。」測試一下雙關語能力,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過關。
「我練過詠春,在美國練了十多年。」臉太稚嫩的人通常功夫都不會太高,因為他們有許多別的選擇。
他企圖和我拆黐手,尚算熟練,平衡也不錯,可就僅此而已,十年不該只有這樣。
「你的平衡很好,但你要知道實戰是活的,我若跟你拼蠻力,全都不給你,你就吃不到,或者我全送給你,你也吃不消。」
他臉紅了,另外那個高個子一直沒說話,但他讚許的眼神告訴我實力高強許多,然後伸出了手。
好快!而且又快又重,同時不純粹是詠春,還結合了現代格鬥的手法,真是好對手,但畢竟純粹是肌肉的爆發力。今天沒發勁的心情,當下只是閃躲擒拿,用了師兄說的鬆,做好結構把他頂開。
「你很不錯!」
「你比較厲害。」他的中文還是不夠好。
「你是哪裡人?」
「我是德國人。」
「在哪學的詠春?」
「德國,軍隊有教。」
「什麼!!」
詳聊之下,才瞭解原來詠春拳傳到德國的特種部隊已經超過四十年以上,甚至有傳說早在二戰時期,希特勒就接觸了這個拳法,當然我個人覺得這純屬造神運動。但有故事聽總是不錯的。
「所以你們現在來台灣是旅遊觀光吧!」
「是,聽說台灣有很多高手。」老實說國外比較多,你們情報錯誤。
「高手阿,動嘴的多些。」他們又笑了,卻是苦笑,顯然已經體驗過了。
「你有練兵器嗎?」
「很久沒練了,你們練什麼,八斬刀?六點半棍?」
「都有,但是短刀和警棍也有。」
「那很夠用了。」
「你有認識厲害的高手可以見識嗎?」
「高手有,但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心情,可是你是軍人退伍的,也許有機會。」
「什麼意思?」
「你愛吃叉燒嗎?」希望高叔今天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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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知道來!」人總是這樣,明明思念對方卻無法好好表達。
「高叔我要三個叉燒飯,外加一隻燒鵝腿,你們兩個要什麼?」對於食物的捧場是我最直接的稱讚。
「饞死鬼!」他被我戳中笑點,假裝糾結的眉頭宛如遇上飛柔。
這兩個朋友也點了餐,但他們有點疑惑的望著我。
「你們不是想見高手嗎?這個人的叉燒是我吃過最好的。」
「少拍馬屁,你不過是欺負我年紀大,記憶力不好而已。」
「高叔你是寶刀未老,什麼時候再讓我開開眼界。」
「你又不肯學刀,看了要幹嘛?」
「你真要教我推薦兩現成徒弟給你。」
他瞪了我一眼:「我不是誰都教的。」
「高叔別那麼小氣,人家是很有心學,而且資質也不差。」
「你又會看了!」他把兩份燒鴨飯用力擱桌上,明顯賭氣。
兩個老外一愣一愣的,向他們眨眨眼。高叔是有本事的人,越有本事的人通常激不得,我笑道:「我今天在公園遇到他們兩個,我根本不是對手,而且他的短刀用的超好。」
「哼,你本事差丟臉就算了,還帶到我這裡來。」魚已經上鉤了,他眼神裡露出驚訝。
知道自己的評價在人家心中不低是值得開心的,我又接著說:「說不定他比你徒弟還厲害。」
師父活著的時候一直交代我非逼不得已,別使用烈藥,高叔可火了:「你說誰比我徒弟厲害!」
那一下就夠了,刀卡在牆壁裡不算,還拉出了前後將近十五公分的筆直裂痕。接下來這兩人把有限中文詞彙裡能夠讚賞的話都用上了,高叔自是開心不少。
我臨走前這三人已經喝開了,德國佬衝出來跟我道謝。
「你以後吃苦別怪我就好。」欲練神功,揮刀自宮的意思就是把一切連結都斬了,功夫才會成。
「怎麼會怪你,但是你為什麼自己不學?高師父更想教你。」
「我有刀了,剛才不就借刀殺人了嗎?」
走火入魔
「你脈上的火排的差不多了,最近會睡不好嗎?」他有點得意。
「不會。」
「那白天會特別容易累嗎?」
「不會。」
「那會腰酸嗎?」
「今天有點酸,扭到算嗎?」人總是得意不了太久。
「你的飲食都正常吧!」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了。
「是的。」
「睡的也好,火到底怎麼來的?」
「會不會跟從前練功有關呢?」我企圖給他一點提示。
「怎麼可能,練功是好事。」
「是嗎?那我表演一下好了。」站起來拉開架子,凝氣發勁,久不練真的都退了,真傷心。
再伸出手來再給他把脈,他先是訝異,然後皺眉,思索了半天道:「真的有,而且很深層。怎麼練功會變成這樣?」
「這叫三昧真火。」
「我可以學嗎?」
「你不是應該要醫好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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